第十九章 同級對決

右腿的傷口雖大,卻並不感覺疼痛,反倒是又氧又麻,仿佛無數的小蟲在傷處蠕動,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高高腫起,右腿明顯的粗了一截,步法的動作頓時變慢許多。

“是毒嗎?”劉穆這才發現,那利爪的刃口竟泛著幽幽藍光。

“嘿嘿........”鼠須得意的卷了卷舌頭,淌出粘稠的唾液,那唾液竟也是藍色的,“塗毒那種卑鄙的手段我是不會幹的,這隻是我的口水!”

劉穆不由一陣惡心,警惕著兩方對手的動向,暗自控製血液將毒素排出體外。

一個鐵球已經極難對付,現在又多出一個鼠須,勝算更小了,不過劉穆還不想勞動嶽中騏出手,有些事情不真正做到那一步,便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

低喝一聲進入龍氣暴走,身上傷患快速愈合,肌肉有力的澎脹,韌性與力量都大大增加,步法亦再度進入空足階段,一個閃身便脫離了二人的鉗製,出現在鐵球背後。

威脅最大的鐵球是他首先要解決的目標,從一開始他便一直在研究這鐵球的攻擊方式,發現了個很細微的規律,那鐵球,每次滾動之前都會調整方向,把有兩個黑點的一麵對準自己,起初還不以為意,但隨著他刻意留心,才發現那兩個黑點居然是兩個通透的窺視孔。

想來也是,縱然有全方位的保護,也必須的確定敵手的位置,以及行經路線上有無障礙,起碼一個造化境的武者還沒辦法靠意念辨別環境,看穿這點細節,劉穆頓時有了主意,雙手間悄悄的凝聚精血,化為不顯眼的血箭,一伸一縮如毒蛇吐信,雙眼則死死盯著鐵球的窺視孔。

終於,那鐵球再次發動,同時鼠須也刨開黃沙鑽入地底,又想來一次兩人夾擊,不過此時的劉穆進入龍氣暴走狀態,速度與之前不可同日而語,始終如鬼魅閃現在鐵球周圍,讓鼠須投鼠忌器不敢貿然發動攻擊。

對方不動,劉穆卻不能再等下去,在鐵球滾動的間隙瞄準窺視孔,將雙手血箭直刺進去,可惜速度慢了半拍,被滾動的鐵殼擋住,雖然一擊無功,卻讓鐵球吃驚不小,猛的向後滾動拉開與劉穆的距離,這個舉動讓劉穆更加確定,窺視孔便是鐵球的弱點。

正要追擊,腳下的沙地異變又起,是那鼠須開始攻擊了,劉穆吃過一次虧,自然早做準備,稍退一步把利爪避過,待鼠須衝出沙地,雙手從腋下插入扣住他的後頸。

鼠須就是仗著速度和行蹤詭秘來進行攻擊,現在被劉穆近身製住,頓時失去了先天優勢,想要掙脫,力量卻抵不過龍氣暴發下的劉穆,等他反應過來想要用利爪後刺,劉穆卻先他一步動手了。

雙腳抓地,力量從腿至腰,再傳至後背,將全身之力都積聚手臂上爆發出來,隻聽得哢嚓一聲,鼠須的頸骨竟被生生折斷,腦袋無力的貼在胸前,剛剛刺出一半的利爪也耷拉下來,至此,劉穆終於靠自身實力殺死了第一個同級對手,不由的信心大增。

雙手插入鼠須體內,同時運轉化血成魔鏡花水月,化血成魔早已練的爐火純青,魔道修為的增長一如往昔,倒是奪取元氣的鏡花水月,畢竟是初次修煉,剛開始直覺丹田有些異樣,似乎有什麽東西從丹田外圍催生出來,不過這功法對元氣消耗太大,加之鼠須死後元氣快速消散,很快他體內可憐的元氣便告枯竭,還沒品出其中滋味,鏡花水月便已結束。

或許是見同伴被殺弱了氣勢,整個煉化過程中,鐵球居然不敢上前攻擊,隻是四處滾動,竭力拉開與劉穆的距離。

劉穆輕蔑的一笑,把鼠須的幹屍甩到一旁,全速衝向鐵球,鐵球的速度固然不慢,但麵對空足階段的劉穆,縱然他一直逃避,兩人間的距離還是迅速縮小。

“老大,你再不出來就等著給我收屍吧!”鐵球終於熬不住,高喊著求援。

還有一個?劉穆正四處打探,卻沒有發現任何元氣波動,隻當這鐵球是拖延時間,便不管不顧的衝上去,雙手血箭頻密刺出,將窺視孔附近的區域完全覆蓋。

伴隨著一聲慘叫,劉穆明顯感覺到手中血箭刺破血肉的阻滯,幾乎是下意識的,血箭再度變化,尖端生出一圈倒鉤,用力拉出血箭,順帶扯出兩個圓不溜秋還拖著肉筋的東西,是鐵球裏麵那家夥的一對眼珠。

“啊!”

那是一種疼痛到了極限,又夾雜著絕望的痛呼。

相比之下,劉穆卻平靜的很,不緊不慢的將鐵球人的血液從眼洞中吸出體外,同時被吸出的還有夾雜在血液之間的元氣,他要趕在鐵球人死掉之前進行修煉,保證血液和元氣被最大程度的應用。

鏡花水月剛一開始,那種丹田附體物被催生的感覺又上來了,劉穆隻顧著體會那種不一樣的修煉感覺,卻不知危險正在臨近。

鐵球人見全身血液與元氣被快速抽離,老大卻沒有出手相救的意思,生路已盡數斷絕,索性發了狠,即便是死也不讓劉穆好過。

元力突然收斂,聚集丹田之內,迅即膨爆壯大,全身經脈極度收縮,元力一絲不留的衝出丹田,湧入經脈之中,快速的膨脹遇到經脈內壁的限製,產生巨大的壓力,當這壓力達到無法遏止的邊緣,鐵球人自爆了。

巨大的衝擊力由內而外,將堅固的鐵球撕裂的支離破碎,碎裂刀刃四處濺射,劉穆站的極近完全處在這碎片濺射範圍之內,又因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鏡花水月的修煉上,雖然快速閃避,卻還是被十多塊碎片命中,胸口、手臂、大腿、前額,皆留下深刻的傷口,鮮血淋漓甚是可怖。

更壞的還在後麵,就在碎片臨身的同時,身後突然傳來強烈的風壓,劉穆隻覺身形一滯,似乎被那風壓鎖定,竭力發足躥出丈餘,還是不能擺脫著緊隨的風壓,落地之後尚不及回氣,一股大力已擊中後背。

那力量甚是古怪,雖然剛猛卻沒有前衝之勢,劉穆被擊中之後僅僅蹌踉一步便穩住身形,短短的距離讓他根本不足以卸掉這股大力,脊椎劇痛似乎散了架,五髒六腑更是翻江倒海一般,一股熱流自喉頭湧上,鹹鹹的溫熱從口中噴了出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風壓再度出現,劉穆知道若再挨上這麽一記,不死也得殘廢,不及多想一個難看的狗吃屎撲了出去,落地之後接上懶驢打滾不停翻滾,那攻擊險之又險的貼著衣腳落在沙地上,轟出一個水桶大小的八棱坑洞,坑洞的邊緣極為平滑,沒有因衝擊擴散出現任何的缺口,正是力量極為凝聚的表現。

劉穆一拍沙地翻身而起,雙腳更是快速踩踏,身形疾閃移出到十丈開外,總算擺脫了接連而至的風壓鎖定,也看請了偷襲者的樣子,那是個肌肉發達的光頭壯漢,大冷的天氣卻隻穿一件羊皮坎肩,手上拿著一柄八棱大錘,看來應該是鐵球人口中的老大了。

到底是蛇鼠一窩,雖然長相不同,手段卻都是同樣的卑鄙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