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定計

嶽中騏聽懂了劉穆的計劃,也加入自己的分析,“我們這八個人裏除你之外,其他人的修為都在解脫境以上,隻要我在前麵幾個法陣略動手腳,幹掉兩個,到五行法陣的時候就隻能靠你一人守護,權利做好了準備隻當我們不敢殺他,卻不知道你的功法還有讓人入魔的效果,自然也就不會起疑,哈哈,果然好計謀!”

劉穆亦應聲發笑。

心結一解,兩人頓時輕鬆不少。

“現在時間還早,在宴會開始之前,我把道魔雙修的功法傳給你。”看來嶽中騏還是對剛才的事心有餘悸,想早些讓劉穆也學會隱藏自己。

這功法名為《鏡花水月》,意指鏡中之花,水中之月,皆是實物之倒影,不過既然是倒影,當然與實物完全相反的,也揭露了功法的主旨,把魔的修為以道的麵目表現出來。

功法將修行者的丹田氣海分為涇渭分明的兩個世界,道的修為是鏡外世界,即表丹田,魔的修為是鏡中世界,即裏丹田,將它們隔斷的鏡麵則是整個功法的關鍵,一層不屬道亦不屬魔的灰色地帶。

記牢了功法,仔細一琢磨,劉穆突然發現,這功法與化血成魔的修煉竟極為相似,化血成魔是以血液修煉,鏡花水月則是以正道武者的元力進行修煉,同樣還是魔功的一種。

“創造功法的人是魔修,自然是以魔修的立場出發,這是一種以奪取元力為主的功法,與你的化血成魔大同小異。”嶽中騏一眼便看出劉穆的疑問,細心解釋道,“吸收的元力大部分用來構築表裏丹田的中間地帶,剩下的則用來提升道的修為,我也是沒辦法找到那麽多武者來修煉,到現在道的修為才一直不及魔。”

“這倒不錯,與我的化血成魔相配,正好同時提升道魔修為。”劉穆說的興起,把兩套功法同時運行,不覺又魔性大起,如果不是身旁站的嶽中騏,他定要動手殺人了。

嶽中騏發現的早,及時運功將他壓製,“看來你是太久沒有修煉化血成魔,噬血的欲望越來越強烈了,等離開營地之後,我會找些合適的武者供你修煉!”

“不錯,因為沒有血液修練內功,我這段時間一直在練習步法,難怪在帳篷裏見血之後會暴露身份,以後我會注意的。”劉穆深吸了一口氣,回憶起煉化血液時的暢爽感覺,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遠出的地平線上夕陽隱沒,最後一絲殘紅也都消失了,天色漸漸暗下來,晚宴的時間快要到了,兩人收拾心情,大步疾飛的直奔良水營地而去。

整個晚宴沒什麽出奇,飯菜雖然是精心準備,可比不得劉穆每日按摩之後品的那桌小菜,吃來索然無味;討論的話題也沒什麽出奇,無非是自我吹噓和互相吹噓,隻到臨近宴會結束,才給每人發下一副地圖,這地圖自然是假的。

權利早前就說過,這是三個人的精誠合作,宴會什麽的無非是走下過場,再者也是看看劉穆和嶽中騏的態度,現在看他們來了就已經達到了目的,其他的都不再重要。

晚宴結束之後又簡單寒暄一番,預定了行程前的會麵日期,嶽中騏和劉穆便離開了良水營地。

沒有馬上趕回齊揚城,卻是朝著齊揚西北的方向進入到沙漠更深處,據嶽中騏所說,那裏有一處沙盜盤踞的匪穴。

此時天色昏暗,視線所及僅到十步之外,還有陣陣風沙席卷,可謂舉步維艱,嶽中騏卻憑著自己對塔克沙漠的了解,一直循著正確的方向前進,同時放出微弱的魔氣,用來指引劉穆。

行了一路,嶽中騏的速度突然加快,原來是使用了步法,正是以前傳授給虎賁兄弟的箭體弓身,身體如離弦之箭,一躥便飛出數丈,落地之後又再次射出,一起一落間完全拉開與劉穆的距離,“兄弟,來追我試試,看看你的步法修煉的如何。”

好勝心一起,劉穆也發動步法,雖然淩空虛途較之箭體弓身更為精秒,在劉穆使來總差些火候,施展到最大極限離嶽中騏總有一段差距,而且速度越快,風沙的幹擾越發強烈,尚算熟悉的步法竟然不時出現錯漏,更是拖慢了速度。

“步法的修煉沒有阻力可不行,現在感覺如何!”嶽中騏行了一段便放緩速度,待劉穆快要追上又發力拉開距離。

這看似玩笑的比賽,讓劉穆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以前的步法修煉沒有任何幹擾,以至於無法突破瓶頸,現在有這風沙幹擾,加大了修煉難度,無疑是衝破瓶頸的最好辦法。

兩人一前一後,在這不辨方向的沙漠上疾行了大半個時辰,就在劉穆感覺體內魔元力快要耗盡時,總算在黑暗之中看到幾縷微弱的火光。

嶽中騏停下來,讓劉穆好好的打坐回氣,同時介紹匪穴的大致情況,“這處匪穴大約有百十來人,除了幾個頭目是造化境武者,其他都是些隻有蠻力的混混,他們全都是你用來修煉的對象。”

“淩千羽沒有傳授你攻擊武學,想必是有別有用意,我手中雖然有幾種上等武學,但畢竟不了解你的內功特性,不敢讓你胡亂修習。進去之後你隻管用自己的手段殺死他們,我隻在一旁守侯,一來可以觀察一下你的內功特性,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功法,二來防止有人逃走,泄露秘密。所以不到萬不得以,我是不會出手的,一切還要靠你自己。”

迄今為止,死在劉穆手上的人不少,可被他親手殺掉的卻隻有兩個,攤主和幻妖,一個是手無寸鐵沒有任何修為的普通人,一個雖然不是普通人,卻也沒多大實力,還是死在是陰謀算計之下,總結起來,他到現在沒有憑實力殺過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對手。

想到馬上要以一人之力對戰一百人,不由豪氣頓生,全身熱血沸騰傳出雷鳴之聲,魔元的恢複速度陡然加快,空虛的丹田刹時間充盈澎湃,直想放聲長嘯,不過為了接下來的殺戮順利進行,隻能把這份豪情繼續憋在心中。

劉穆不是鹵莽的混人,倘若出場的太過高調,被這一百多人圍住,那絕對是死路一條,即便嶽中騏會出手相救,可那也就失去了這次修煉的意義。

回想起平日裏在校場見過的士兵潛伏訓練,他也有樣學樣,身體貼著沙地,如同四腳蛇一般匍匐而行,輕手輕腳向火光接近,一直行了有兩裏多路程,才看清這火光的來源——破陋土城上插著的十幾支桐油火把。

沙漠裏這樣的土城不少,原本都是小小的居民聚集地,後來因為戰亂和風沙侵襲,居民都慢慢遷徙,留下一處空城,到後來被沙盜占為巢穴。

這座土城不算大,且四處城牆都有各種各樣的豁口,沙盜們隻簡單的在豁口處插上幾排籬笆,便算是修葺完畢,連最緊要的城門,也隻是以簡陋的木板來代替,隔著籬笆的縫隙,可以隱約看到城門附近並無守衛,一旁的小屋裏不斷傳出喝酒和笑罵聲,應該是值守的沙盜,可惜風沙聲音太大,聽不太清到底有幾人。

施展步法,踩著城牆上的坑窪,一溜煙就躥了過去,落地之後感覺腳下軟軟粘粘的,原來踩到一坨不知道誰拉的屎上,這屎還是新鮮的,一經踩破,臭味馬上隨風飄散,劉穆心中直叫晦氣,忙在一旁的城牆上蹭起來。

突然感覺身前大亮,轉身一看,原來是小屋的房門被推開,燈光動屋*出照在他身上,一個沙盜擰著酒壺搖搖晃晃的走出來,兩人四目相對,同時怔住,倒是那沙盜先反應過來,扯著破鑼嗓子高吼一聲:“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