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星隕鐵
“真的？”老者已經亂了方寸，沒有他這個年齡所持有的淡定，與洛野想比，老者更像是初出茅廬的小子。
“恩！”洛野雖然並不肯定自己的想法，但為了安撫老者還是點了點頭。
“咦？”老者忽然怪異的看著洛野，雙手摸了摸洛野的兩個手臂，驚叫道：“你！你的手臂怎麽…”話音未落，老者猛然將洛野的右臂的衣袖撩了起來，看清楚洛野手臂上的鎖鏈後，一下子愣住了：“星隕鐵！你怎麽會有星隕鐵！而且…而且還這麽多！”此時，老者完全忘記了周身還有數之不盡的毒蛇，目光火熱的盯著洛野的黑色鎖鏈。
老者突然的舉動令洛野很是不悅，但聽到老者後麵驚訝無比的話，問道：“星隕鐵？這是什麽東西？”
“這是千金難買的好東西啊…你知道一小塊星隕鐵在黑市能賣到多少金幣麽？一千萬金幣！”老者的目光中多了幾分貪婪。
星隕鐵，天外之物，以流星雨的形式降臨大陸，但千萬年來也僅僅降臨過一次，其珍貴程度超過世間所有的寶物，可謂鳳毛麟角也不為過。
用星隕鐵鑄造的兵器削鐵如泥，無堅不摧，大陸所記載的八件上古神器就是用星隕鐵所鑄。萬年滄桑歲月轉瞬即逝，僅知黒牙刀被帝國國王所收藏，其他七件上古神器已經杳無音訊。
大陸傳聞，第一神匠鬱孤台正收集世間散落的星隕鐵，鑄成神器是他畢生的願望，如能鑄成神器，也可早日頤養天年。但八件上古神器就用去了那次流星雨所降總量的十之*，所剩星隕鐵少之又少…
並且，大陸一些門派和勢力也在爭相收集星隕鐵，所以…你最好不要在公共場合展露你的星隕鎖鏈，要不然…那些被貪婪蒙蔽的人是不會在乎你的小命的。
“是麽？”洛野並不在意黑色鎖鏈的價值，漫不經心的道：“如果你能將這鎖鏈從我手臂上弄下來，賣掉的錢我分你一半！”
之所以將鎖鏈盤在手臂上，因為洛野弄不斷鎖鏈，無可奈何隻好纏在手臂上。而且，黑色鎖鏈不僅僅鎖住了他的右臂，最重要的是它代表一段記憶，一段想忘卻卻怎麽也揮之不去的記憶。
鎖鏈，相當於一個媒介，一個無時無刻都能讓洛野回憶起過去的媒介。
洛野若無其事的話，讓老者幾乎臨近癲狂，不敢相信的問：“真…真的？”
“真的！”洛野確定的說。
老者沉思片刻後，緩緩的道。“能夠將你的星隕鎖鏈弄斷的，恐怕也隻有上古神器了。”
“上古神器？”洛野雙目精光閃爍，凝望著老者：“你知道它在哪裏麽？”
“知道！”老者點點頭。
“太好了！”洛野拍手叫好。
“但當前我不會告訴你…”
“啊？！”聽到後麵的話，洛野立刻像氣球一樣泄了氣。
老者笑著說：“如果我現在告訴你哪裏有上古神器，你不就自己去找了麽？我那一半的星隕鐵可就沒了！我可沒有這麽傻。”
“哈哈…”聞言，洛野哈哈大笑，指著老者說：“老伯，你想得真周全啊。”
老者笑了笑，並沒有回應洛野，心想：“星隕鐵...普通人絕對和它扯不上一點關係，這也說明他完全在裝模作樣，想掩飾他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普天之下隻有兩個家族可能會有這麽多的星隕鐵。一是家族龐大，富可敵國的賈家，二是百慕大帝國的國王…”
老者讓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看了看洛野，又想：“賈家家主生有一兒一女，兒子最少也有二十歲了，與他的年紀不符。百慕大帝國國王有三位皇子，看他的年紀貌似和三皇子差不多，並且傳聞三皇子風流成性，極好女色…”
想到這裏，老者嘴角微微上挑，看著洛野懷中的嘟嘟，“如此說來，事情的原委也理通了，他定是帝國三皇子！風流成性，未婚先孕，讓帝國皇族蒙羞，以致國王大怒將他驅逐出來。恩，一定是這樣子的。”
“老伯，我還有一事想問。”洛野突然發問。
“什麽事？”
“你之前所說的鬥者是什麽？”
老者凝望著洛野，從他的臉上並沒有看出裝傻的跡象，以他的‘身份’竟然連鬥者都不知道，這著實讓人懷疑他言語的真實性。想了想，三皇子可能還沉浸在他所扮演的角色當中，老者隨後苦笑道：“我們生活在北方大陸，與南方大陸隔海相望，總共七個大區，人口不計其數，但所有人有個共同的信仰——鬥氣！”
“鬥氣已傳承數萬年，修煉之法也千差萬別，門派、宗門也各有自己的一套修煉方法。自古至今，代代相傳並將其推演到了極致，華麗的鬥氣是萬眾矚目的焦點，無可替代，也沒有任何比鬥氣更能詮釋力量！”
“鬥氣等級分為鬥者、鬥師、大鬥師、鬥靈、鬥王、鬥皇、鬥宗、鬥尊、鬥聖、鬥帝十階，每階又分為初，中，高三級。等階是衡量一個人強弱的標準，以你的資質天賦和年紀我大概猜測你屬於鬥者階段。”
“而且…”老者停頓了下，繼續說：“能夠修煉鬥氣的人隻占十之一二，可想而知地位之尊貴，即使鬥者也是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
洛野似乎聽明白了，但還是問“那你為什麽會認為我是鬥者呢？”
老者回答道：“因為…你超出常人數倍的體力和耐力。”
“可…”洛野隨意的瞥了一眼旁邊，但脖子卻像扭斷了一樣僵硬了，話也生生打斷了。
“怎麽了？”此時，洛野一臉的不可思議，老者疑惑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這一看不要緊，眼珠子差點蹦出來！
之前還密密麻麻如同蜂巢似的毒蛇，隻在談笑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像灰飛煙滅了一樣！
“這不是真的吧…”老者使勁揉著眼睛，直到眼皮火辣辣的疼痛時才相信自己所見之景。
“怎麽在一瞬間消失了…就算他們退去，如此之多的毒蛇也不是如此之短的時間可以完全退去的。”洛野看著空蕩蕩的地麵，心中也空蕩蕩的，心頭湧起不詳的預感。
忽的，洛野的目光定格在黑乎乎的地麵，喃喃道：“我記得來時地麵不是這個樣子的”微微蹲下，撚起一些黑乎乎如粉末的東西在鼻間嗅了嗅，也就在這一刻，洛野的身體仿佛僵住了一樣，手指定在了空中，黑色粉末從指間散落。
“怎麽了？”老者見洛野僵住不動，問道。
洛野沉默不語，半響後，才緩緩開口：“這些粉末是毒蛇被燃燒後的灰燼…”
“怎麽可能！”老者被洛野的話驚退了好幾步，看著地麵的黑色粉末，後背一涼，靈魂像被一下子抽幹了一樣，呆立在原處久久說不出話來。
毒穀靜默了下來，嗆人的瘴氣如流沙般將洛野他們吞沒，兩人就這樣默然無語。
許久後…
“我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老者僵硬著身子不敢動彈，輕輕的問。
“沒有…”洛野很久才回應，過了會兒，才繼續道：“數量如此之多的蛇群在一瞬間化成灰燼，而且空氣中沒有絲毫的燒焦味道和餘熱，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我們沒有一絲的察覺…”
“你別說了！越說越離譜！”老者聞言噤若寒蟬，毒蛇的消失太過詭異，讓他不得不恐懼。
“這個山穀危機四伏，可能在某個地方還潛藏著危機。”說完，洛野看著老者，說：“所以我有必要知道你此去尋找的東西。”
“這個…”老者回避了洛野的目光，低下頭緘默不語。兩人相對無語，片刻後，老者說道：“好吧！事到如今。我就不再向你隱瞞什麽。”
音落，老者抬手將臉上的紗布揭下，手指摸向耳邊，正當洛野在為老者這一舉動費解時，老者從臉上撕下一張人皮。
也就在這一刻，仿佛瘴氣彌漫的山穀，霍然明亮了。
人皮之下，竟然是一位花容月貌的女子！
“這才是我的真麵目！”女子將紗布重新裹在臉上，眼波連連的望著洛野，聲音如水一般輕柔。
“老伯，這…這不是真的吧！”一個老者瞬間變為年輕女子，這一變化讓洛野措手不及。
“你可以稱呼我為文絡”女子道。
“哦，文絡姑娘…你之前所說封存五十年的承諾…這恐怕與你的年紀不符吧…”洛野用懷疑的眼色看著文絡，“你有必要解釋一下。”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慮。我也會解釋給你聽。”
“正如你所想，承諾什麽的都是騙你的，我的目的隻是想讓你幫我，畢竟我一弱女子是很難得到我所要之物的。”
“這毒穀內瘴氣彌漫，毒蟲無數，但這都不是毒穀可怕之處…”說到此處，文絡忽然停了下來，轉身望著前方，聲音幽幽的道：“可怕的是那洞穴之內的異獸。”
“那洞穴裏有什麽？”洛野問。
文絡轉過身，看著洛野一字一頓的說：“萬毒之王…赦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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