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岩壁中的哭嚎聲
“赦蟲？”洛野小聲重複著。
“恩”文絡點點頭“赦蟲之毒天下間無藥可解，但其卵可解天下任何之毒。”
洛野沒有回複文絡的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我此次目的就是赦蟲之卵，之所以要此物，那是因為家父被奸人所害，身中奇毒，各方神醫都束手無策。我自小博覽群書，知道赦蟲之卵可解家父之毒，才冒險前來這裏。但可惜我是女兒身，行事多有不便，隻能喬裝打扮成老者，混跡於人群。在不夜城，我偶遇於你，本想有鬥者相助定能得到赦蟲之卵，可惜…你不是。哎…”說完，文絡眼中似有淚水盈眶。
“我能相信你的話麽？”洛野有前車之鑒，不敢冒然輕信文絡之言。
“小女子坦誠相待，將真相告之於你，你！你卻不相信小女子，這…這…”說著說著，文絡已梨花帶雨的哭泣起來。
見文絡一哭，洛野的心頭一軟，道：“好！好！我相信了，你別哭了。”
聽洛野之言，文絡哭得更甚，委屈之意不予言表。
洛野想安慰文絡，卻不知如何開口，隻能傻傻的站在旁邊。
哭著，哭著，文絡忽然哽咽道：“家父本時日不多，身為子女卻無可奈何，真是天大的不孝。況且，已臨近赦蟲之卵隻有一步之遙，卻如相隔萬裏，難道小女子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撫養自己多年的父親暴斃而亡麽！嗚嗚…我連一些微薄之力都用不上，我真沒用，我還是死掉算了！”
聞言，洛野頓時手腳慌亂，急聲道：“我幫你得到赦蟲之卵！”
“真的啊！”文絡立刻破泣為笑。“答應了就不許反悔！”
洛野立刻有種上當的感覺，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此時已不能收回。
“事不宜遲，咱們趕緊進洞吧！”文絡迫不及待的道。
洛野道：“可眼前蛇群為什麽消失還沒弄明白呢，怎麽…”
“不管了！”文絡打斷洛野的話，拉著洛野向前跑去。
手突然被文絡抓住，洛野感覺仿佛有一道電流穿過心門，臉上飛速升溫，心跳如撞，懷中的嘟嘟差點掉在地上。跑了幾步，洛野輕輕掙脫了文絡的手，瞥過頭不敢看文絡，文絡會心一笑，但怎麽看都像狐狸垂涎眼前的食物一般。
走著，走著，瘴氣越來越淡，但眼前的光線卻更加的陰暗了，因為前方的路被直衝雲霄的岩壁擋住了。岩壁突兀，有棱有角，岩石呈暗紅色，一個三米來高的黑洞出現在不遠處。
“赦蟲就在那個洞裏麵麽？”洛野問。
“恩”文絡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洛野，說：“赦蟲雖然毒性天下無敵，但行動卻慢得要死，所以進入洞的深處後，你的任務就是引開赦蟲，赦蟲之卵由我來取。”
“你確定赦蟲的行動緩慢？”洛野隱隱感覺文絡的話有端倪。
文絡淺淺的一笑。“相信我，我怎麽會騙你呢！”
洛野深深地看著文絡，凝視許久後才緩緩道：“好吧，我相信你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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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洞內，將臉上的紗布揭下，看著眼前的洞穴。
洞裏的視線瞬間暗了下來，原本暗紅色的岩壁在昏暗的光線下更顯森然。並且，洞內陰寒逼人，使人莫名的浮想聯翩。幽寂的洞內回蕩著洛野和文絡的腳步聲，聽起來像是來自海上迷霧中幽靈的聲音。
空氣裏是讓人心悸的陰冷和讓人無法呼吸的凝重。
兩人並肩而走，卻並說話，都讓頭腦保持清醒和十二分的警惕。
“你有沒有感覺到這裏隱隱有哭嚎的聲音”洛野突然發問。
文絡看著前方，說：“忘記告訴你，赦山的岩石與其他的岩石不同，你將耳朵貼在岩石上，會聽到陣陣絕望的哭嚎聲。”
“真的？”洛野有些不相信。
“你可以試試”文絡淡淡的道。
洛野走向岩壁，將耳朵貼在岩壁上，頓時一陣陣鬼哭狼嚎的聲音傳入耳裏，嚇得洛野不禁倒退兩步。見此，文絡輕輕的笑了笑。
驚魂甫定後，洛野再次貼耳傾聽，這次哀嚎的聲音聽得更為真切。仔細聽來，那斷斷續續的哭嚎聲似乎在訴說著什麽。
忽的，洛野向後一個趔趄，滿臉惶恐的望著文絡：“這…這…”
“怎麽了？”文絡見洛野的樣子，心頭一沉，急忙走上來問道。
“死…這哭嚎聲在說死！”洛野麵色慘白，額頭冒出冷汗。
“怎麽可能！我來聽聽”文絡並不相信洛野的話，將耳朵貼上岩壁仔細聽著，片刻後，抬頭看著洛野：“哪有？你呀！就是太緊張了。走吧！”
“那可能是我聽錯了…”洛野回頭又看了看岩壁，跟著文絡向洞的深處走去。
當洛野轉身後，一直安靜的嘟嘟向岩壁看去，暗紅的岩壁突兀的露出兩個紅點，一個淺紅色的人的輪廓在岩壁上一閃即逝。
“嘟嘟~”嘟嘟的小手指著岩壁大叫。
洛野回頭看了看什麽也沒有，也不在意的繼續走著。
走後不久，岩壁上豁然如星辰一般，密密麻麻的全是紅點。
*
“文絡姑娘，這岩壁中怎麽會有哭嚎聲呢？”洛野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文絡頓了頓，繼續說：“我曾在一本書中見過，說赦山在幾百年前並不在這裏，而是一夜間突然就出現在這裏了。因為赦山壓死了當地的居民，這哭嚎就是被壓死的居民的冤鳴。”
“啊？！一夜間！”洛野一臉驚駭之色。
“恩，這隻是傳言，並不能當真。”文絡看洛野的樣子，不禁一笑，又道：“關於赦山哭嚎聲還有一說，這就更離奇了。要不要聽？”
“你講吧…”
“那好！傳言，同樣是幾百年前，天生異象，大陸大旱三年，那些流離失所的災民成群結伴一起遷徙，想要找到居身之地，可誰料想，那幾十萬的災民路過此地竟然在一夜間化為了白骨，白骨堆成了山，而有了現在的赦山。那冤死的亡靈整日哭嚎，以鳴心中悲憤。”
“這…這都是真的嗎？”洛野似乎相信了這些傳言。
“假的唄！”文絡格格的笑起來。“你真可愛，這能相信麽！”
洛野笑了笑道：“嗬嗬，你講得繪聲繪色跟親眼看到的一樣，我能不相信啊”
文絡嫣然一笑，並沒有再接話。
兩人走在幽靜的洞中，一切如外麵一樣平靜，隻是隨著走進洞中越深，光線越暗，而且愈加的森冷，像走進了冰窖一般。
半刻鍾後。眼前一片無窮無盡的黑暗，如同黑洞似的吞盡了所有的光，隻覺得腳下不再那麽平坦，總有一個個小小的凸起。
“看不清前麵的路了，也不知道走什麽地方了。”黑暗中傳來洛野的聲音。
“呼…呼…”
兩三下吹氣的聲音後，洞內突然有了光亮。
文絡拿著手中的火折子，笑道：“還是我有先見之…”
說出口的話，硬聲聲的憋了回去，隻見文絡的臉刹那間慘白無血色，費盡全身的力氣吼出兩個字：“赦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