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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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單憑特維斯這種程度的家夥還是試不出來什麽嗎？”看著眼前一塊裂成碎片的本命血玉，保羅低聲自言自語道。
在他身旁的，是幾位有份出席黑暗神聖聯盟會議卻又中途離席的執事們。與神色自若的保羅不一樣的是，此刻他們的臉色都很有些難看。
雖然在執事們眼中，死在蘇立手下的特維斯隻是一個衝動且自以為是的貨，但誰也不會否認他有著不俗的實力，不然也不可能在英國的黑暗神聖聯盟的領導層中占據一席之位。在座的執事們不認為自己就一定比特維斯要弱，但誰也不敢誇下海口說能吃死這頭他們眼中的蠢狼。
自告奮勇要試試那位神使深淺的特維斯氣勢洶洶的去了，然後悄無聲息的死了。沒有半點有用的消息傳回來，但最起碼特維斯用他的死向執事們傳遞了一個危險的信號，那就是這位神使大人不好惹，非常的不好惹！
這對在會議中半途離席打定主意和蘇立對著幹的他們來說，是壞消息，很糟糕的壞消息！因為在會議之後這些執事們都從各個渠道得知，蘇立信誓旦旦的說要跟那些中途離席的人好好“談談”。
那個不好惹的神使要找自己談什麽，這個用腳趾頭也能想象出來了。
心情越發惡劣的執事們，幾乎是不約而同的把陰沉的目光投放到了麵色平靜的保羅身上。對於這個擅自加入這個小團體並積極出謀劃策的老狐狸，他們本就心存疑慮和戒備。在折損了特維斯的現在，相比起其餘人的焦躁，他的鎮靜更是怎麽看怎麽可疑。
迎著數束不善的目光，保羅環視一眼，咧嘴冷笑，陰仄仄道：“切，一點點不順便要起窩裏鬥了嗎？你們覺得特維斯那頭蠢狼之所以掛掉，是我給那位神使大人通風報信的緣故？”
被保羅陰冷的目光掃到，執事們都感覺到胸口隱隱發悶，有些說不出話來。
其中一個膽識還算湊合的白人率先從保羅的壓迫力中掙脫，冷笑道：“不，我們可不敢存這樣的念頭。隻是有些想不明白而已，既然您說了那位神使大人隻有第一極限的能量水準，那為什麽特維斯這麽輕易就被幹掉，以至於連逃跑也辦不到？要知道，那頭笨狼即便不變身也不會比那位神使要弱！狼人化以後，甚至都有第一極限巔峰的實力了！足足三個層次的差距！這一點我們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不知道您能不能說一下到底是什麽原因呢，主教大人？”
在“主教大人”四個字上，他故意咬了重音，有意無意的提醒著周圍人保羅的立場。雖然這個臨時集結起來的小圈子也不見得多團結，但也應該要合力先排擠保羅這個最大的不安定因素。
“我怎麽知道？”保羅臉色木然地反駁道：“那小子有多少斤兩，你們應該也能模糊感應得到，難道不會自己判斷一下嗎？”
“但是提議要對那個神使進行試探的卻是你！”開口的是一個外表打扮端莊的貴婦人。保羅一臉自以為高高在上的倨傲，早已經讓得在自己地盤說一不二的她心生不爽。再加上經白人男子的點醒，對保羅的容忍已經到達了極限，率先把指向保羅的矛頭公開化了。
其餘人雖然沒有明著說什麽，但分明就用眼神表明了他們的立場，看向保羅的眼神由懷疑轉為了不善。
“一群不懂得瞻前顧後的白癡。我提議的時候，你們可是附議得比誰都快的啊。現在出事情了，就打算把所有的過失全部都推到我的身上來嗎？那麽，接下來是不是就要動手把我這個‘內應’給拿下來了？”保羅一臉不屑，霍然而起，衣袖一拂，轉身離開，邊走邊怒道：“豎子不足以謀！既然你們容不下我，我也就沒有必要拉上你們一把了。我倒是很期待，當那位神使大人找上門來時，諸位會是怎樣的表情，嘿嘿嘿嘿……”
其中一個嬉皮士般野性打扮的白人男人一看就是脾氣火爆的類型，見保羅想要離開，當下便拍桌子跳了起來，指著保羅破口大罵道：“老家夥！你想就這樣腳底抹油？留下來把事情說清楚！”
“你想我說些什麽，嗯？”保羅回頭一瞪，有些昏暗渾濁的老眼中暴綻出懾人的紅芒，無形的氣勢衝擊硬生生的把跳起來的火爆男子壓抑得重新跌坐到了椅子之上。他嘴角微微打顫想要說些什麽挽回場子的話，卻在保羅的眼神脅迫之下不得不硬生生的吞咽回去。
感受到保羅這一陣霸道的氣勢，所有人都結結實實的打了一個冷顫。執事們這才後知後覺的記起來，眼前這個老人可是英國黑暗勢力中的最強者，這是公認的！
保羅沒有對被自己震懾住的執事們再進一步做些什麽，回過頭來重重哼了一聲，眼中的凶光卻漸漸的散去了。
（一群短視的土狗！就這種膽識和眼界也敢向我叫囂？真想順手全部滅掉！哼，留著這些廢物的話應該還能給那小子添一點麻煩，姑且先暫且饒他們一命好了。至於那個小子……看不透！還是先靜靜的再觀察一段時間吧，不能過於急躁，要是現在選錯立場的話會很麻煩。那麽，你到底能鬧到什麽程度呢？我等著……）
*
持續了好些日子的風雪終於消停了下來。這天天朗氣清，久違的陽光溫和的撒了下來，積雪開始融化，蕭條的倫敦大街也開始恢複生機，街上的行人漸漸變多了起來。
位於倫敦泰晤士河北岸，紐蓋特街與紐錢吉街交角處的著名宗教聖地聖保羅大教堂是英國第一大教堂，同時也是世界的第五大教堂。雖然曆經多次災難和戰火的損毀，但在每次的災劫以後都頑強的重新建立起來，這除了教廷龐大的財力支撐以外，更因為這裏早已經成為信徒們的重要精神寄托。
因為連場暴風雪的關係，聖保羅大教堂一連數日都大門緊閉。這天天氣稍微好轉，雖然餘寒還沒有完全消去，但還是向信徒們敞開了大門。屈憋多日，聞訊而來的信徒們爆發出了比平時多幾分的熱情，紛紛迫不及待的趕到大教堂向上帝表達他們的虔誠。雖然聖保羅大教堂足夠的寬敞，一時半會也不可能全部接納下如潮水般的人流，隻得讓信徒們分批進場。人滿為患，而暫時沒能進去感恩的信徒們隻能眼巴巴的在門外等候，人流幾乎擠滿了整條的大街，蔚為壯觀。
在人流之中，一輛黑色轎車緩慢的駛近，在靠近教堂大約兩百米左右的地方時實在是不能前進了，隻得在原地把車子停了下來。車上走下了一個手駐文明棍，全身作紳士打扮的英俊年輕人，隻是與那一身地道打扮有些不協調的是，他卻是一個黃膚黑發的亞裔。扯了扯腦門上的高帽子，遙遙看著聖保羅大教堂，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低聲自言自語道：“這就是教廷在英國的大本營麽？果然夠氣派啊，不過這麽明目張膽的把自己的老巢暴露出來，也真是有夠傻逼的。嗬嗬，不在這裏做點文章的話還真是對不起這麽赤裸裸的破綻了。”
看了看密密麻麻堵在自己麵前的人流，蘇立微微皺眉，道：“老老實實排隊的話，估計輪到我們時天都快黑下來了。我討厭這種浪費時間的無意義等待，你有什麽辦法嗎，簡飛揚？”
給蘇立充當司機和向導的，是蘇立通過凱文招聘回來的頂尖情報人員簡飛揚。本來他是十分不情願在通宵加班以後還得做蘇立小跟班的，但是卻在蘇立的支票攻勢之下迅速淪陷了。隻是因為過度的疲勞，此刻整個人顯得有些無精打采，在蘇立問話以後還是一副渾渾噩噩沒睡醒的模樣，直到一張散發著淡淡墨香的百元美鈔在聳在他麵前時，他才馬上清醒過來，一把搶過錢袋袋平安，眼睛一轉，立馬就有主意了：“有兩個辦法，一個比較文明，一個比較野蠻。BOSS你想選哪種？”
蘇立有些感興趣了，哈哈一笑，道：“這可真有趣啊，都說出來聽聽？”
“如果你想野蠻一點的話，仰天放幾槍就好，那些人一定會主動給你避讓的，不過我不擔保你一定能夠順利走到教堂裏去就是了。文明一點的辦法老板你就得放點血了，想象一下一張張*漫天飛舞的情景吧……BOSS你懂的，嘿嘿。”
蘇立額上爬滿了冷汗，思前想後，他覺得自己還算是個文明人，於是果斷的選擇了文明的辦法。在掏錢出來時，蘇立臉部肌肉不自然的抽了抽，雖說他不是很在乎錢，但是撒錢這種敗家行為還是讓得他有些肉痛。
數萬美金的百元大鈔撒了出去以後，效果立竿見影。在*隨風翩翩起舞的同時，一聲聲夾雜著驚喜的尖叫聲迅速傳播開來，本來安安靜靜秩序井然的信徒們霎時**了起來，灼熱的視線再也不能從漫天的*中收回來，在熙熙攘攘的搶奪之中，本來密密麻麻的人潮霎時分出了數條細微的縫隙。
肉痛歸肉痛，但蘇立對於能有這樣的效果還是相當滿意的，正想回頭誇簡飛揚幾句，卻發現他竟然也和那些信徒一樣陷入了癲癇的瘋搶狀態，當下氣得樂了起來，彈指間一小團紫火激射到了他的身上，火焰灼燒皮膚的痛感讓簡飛揚當即跳了起來，眼裏的狂熱也一同消褪，摸著頭對著蘇立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兩聲。
“我可是給你開出了七位數的保底年薪，好歹你也算是一位百萬富翁了，有必要做這麽掉價的事情嗎？”蘇立無可奈何的翻白眼道，對於這個寶貝手下的貪財本心，就連一向豁達的他也有些看不過眼了。
簡飛揚厚著麵皮一本正經道：“錢這東西，誰會嫌多呢？我可是打算在三十歲之前賺到足夠我一輩子花的錢財，然後再安逸地退休。現在不拚命的話，很可能會完成不了我的夙願呢。”
“好吧，你繼續努力。當心點不要給我惹麻煩就好。”如此積極向上的人生觀蘇立實在找不出什麽言語來形容，隻好狂翻白眼，一臉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