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水靈珠
司馬圖揪著程子妃的袖子，臉幾乎靠到她肩膀上：“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麽呢？人家都要嫁給你了，難道連夫人的名字也不知道嗎？”
程子妃僵了一下，甩掉他的手：“程子妃。快說這裏有什麽寶貝？別打岔！”
“哦，那我以後叫你程程好不好？那個姓慕容的，肯定是叫你妃兒咯？我不要和他一樣！我叫你程程好不好？”司馬圖被甩了手臂也不生氣，依然是一臉可愛的表情。
程子妃受不了他的撒嬌，連忙點頭催促：“好，隨便你叫什麽。快說正事！不許再胡說八道了！”
“好嘛。”司馬圖嘟了嘴，卻轉瞬又就眉開眼笑地挪了自己的凳子到程子妃身邊。“我告訴你哦，老皇帝的女人叫溫如雪，溫氏這個姓你知不知道？魯北的溫氏可是很厲害的哦……”
程子妃聽完簡直要撫額歎息，難怪慕容修遠一見她使出類似溫氏的招數，寧願得罪程家也要把她囚禁起來，原來還有這麽一回事！
不過她真的沒想到，這個後院竟然是一個女人所建，那麽她不僅僅是功力深厚了，八卦玄門之術隻怕更厲害，她們想要在荷園裏找到寶貝，恐怕不容易。
司馬圖見程子妃聽完了沒反應，不高興了：“程程，你想什麽呢？你不會是不想要我了吧？就算是你不能幫我找到寶貝，你已經答應娶我啦，不可以反悔哦！”
“沒有。”程子妃皺眉，這個寶貝既然對修習溫氏水係有幫助，她當然幫他找到！不止要找到，還要學會運用之法才對！
“這個園子裏有很多機會你知道嗎？你是怎麽進來的？你知不知道這裏很危險？”程子妃看司馬圖嘟著的臉，已經快要冒水了，連忙說話轉移他的注意力。“這裏似乎是依著一個陣形而建的，你懂玄門之術嗎？”
司馬圖被她問得臉一紅，搖搖頭：“我不懂。這是我的師門考試，我必須找到水靈珠才能算合格，然後就可以正式出師了。師兄隻把我扔在後院，然後我就遇見小蓮啦，逼問了她一點簡單的情況，其他的我還沒想好呢。”
真是一個膽大的小賊啊！程子妃在心裏暗笑一聲，這個司馬圖，總讓她感覺到親切，不似以往對外人時，她總是充滿警惕。在司馬圖麵前，看他撒嬌、看他裝傻，似乎都覺得有趣。司馬圖給她的感覺，就好像很久以前就認識的老朋友一樣，既有難言的親切感，又有可以隨時放鬆的舒適感。
程子妃搖搖頭，拍拍司馬圖的腦袋：“你什麽都沒想好就敢來偷東西？幸好你遇到的是我，如果你遇到了慕容修遠，肯定早就被抓起來啦！”
“我哪有那麽笨？我不是裝成小蓮的樣子了嗎？”司馬圖不服氣地摸摸發髻，好像程子妃把他的發型弄亂了似的。“慕容修遠哪有那麽聰明？一下子就能拆穿我？其實我還奇怪呢，程程你是怎麽一眼就看出我是假的呢？”
“這個呀，告訴你也不懂。”程子妃故意又揉了揉他的頭發，這個動作做得很自然，她以前從來不喜歡親近別人的，不知道為什麽，對著司馬圖就全然沒有防範了。
司馬圖不高興地偏過頭，瞪了一眼：“不說算了，反正別人是看不出我的易容的！你是自家人，沒關係！”
“其實也沒什麽啦，小蓮根本不會武功，你的呼吸之中明顯內力深厚，武功高強的人都能聽出來的。”程子妃不忍心看他失望，還是細細解釋了。
司馬圖聽了一愣，眨眨眼睛說道：“這個我倒真的忘了，想著這院子裏沒人，就忘了收斂內息。原來你是從這點上看出來的，程程*真是好細心哦。”
還是處世經驗不足吧？程子妃不知道他的師父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怎麽把這樣一個純真的孩子，直接丟進危險的齊王府了呢？出師考試竟然是偷東西？這也太奇怪了吧？不過目前她也比較希望找到水靈珠。
“我們還是想想，這院子裏哪兒有可能藏寶吧。”
程子妃思索了一會，毫無結果，她對這院子，幾乎也算得上是陌生了，不過比司馬圖早來了半夜，還是在睡夢中。
司馬圖卻遠沒有那麽著急，聽了程子妃的話，他笑嘻嘻地站起來拍拍手，從頭到腳打量了自己一番，然後說道：“著什麽急嘛，反正現在有你了，我們兩個人，慢慢找總會找到的。現在嘛，還是先填飽肚子要緊。從早上被師兄丟進來到現，我還沒吃過東西呢。我們還是先吃飯吧，剛才那個蓮兒，可是端了很多好吃的東西來哦！”
“那你剛才怎麽不吃？”程子妃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真像個孩子，完全不像是來辦事的！不過他不提，她倒也忘了，自己從早上到現在，也就吃了幾口點心呢，真有點餓了。
司馬圖跑到外間，陸陸續續端來了好幾個盤子，都是一些精致的菜肴，裝在精美的小盤子裏。
慕容修遠雖然待她這個正王妃不好，但物質上倒也沒克扣過，不論是在原來的聽風院，還是在這裏，程子妃的飲食衣料，都是精致奢華的。連著半個多月，程子妃早已經看慣了這種小碟子，司馬圖卻不一樣。
“剛才那個蓮兒端來時，我還不餓，都沒有細看哦，現在才發現，這些碟子好小啊，怎麽夠吃呢？”司馬圖一臉為難地看著麵前精美的菜肴，轉頭向程子妃抱怨。
不錯，每一道菜都很香，樣子也很美，可惜的是，隻有一小碗米飯，而且隻有一雙筷子。這明顯是隻給程子妃一人準備的，他們兩個人，的確是不夠吃的。
程子妃也為難了，若是以往，她肯定不管其他人，先自己吃飽再說。可是對司馬圖，她總覺得需要照顧，可以親近。“我們一人一半吧，隻有這樣了。我也是被囚禁的犯人哦。”程子妃笑了一下，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把小蓮藏哪兒了？不會把她弄死了吧？這個地方我也出不去哦，隻有她能給我們拿來吃的。如果她死了，我們可能都要餓死。”
“啊？”司馬圖驚叫一聲跳起來，“她死了我們都要餓死？我才不要餓死，那我先去看看她死了沒。”
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竄出去了。
程子妃怔了一下，不是藏在屋裏嗎？她還以為，小蓮是被塞在床底下或者什麽地方。
一路跟著追上去，程子妃囧了。
這樣哪還有不死的？小蓮被他全身綁住，又塞上了嘴巴墜在荷塘裏，早就已經沒氣了。
司馬圖一臉難過地晃回來，好像死的人和他多大關係似的，可是程子妃卻知道，他不過是為了沒飯吃罷了。
再次拍拍他的頭，程子妃安慰道：“好了，沒關係。你不是可以扮成小蓮嗎？你出去拿不就好了？正好可以多摸索一下地形，我們找到水靈珠以後，還要一起出去哪。現在，我們先回去吃飯吧。”
“嗯，我扮得很像的，這次一定讓所有人都看不出來！”司馬圖堅定地點頭，臉上的表情又高興了，笑眯眯地跟著程子妃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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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府書房中，慕容修遠下朝回來，進門就召了黑鷹來問話。“邊怎麽樣了？她說了嗎？”
黑鷹一臉沉靜地站在慕容修遠三步遠，輕聲答道：“沒有，王妃依然說不知道是誰。王爺，你看王妃說的是否有可能是真的呢？”
慕容修遠哼了一聲：“不可能，溫家現在早已不同往日，根本就沒有年長的上等修為之人！若不是那個老妖婆，還有可能是誰？就算是溫知書，恐怕也不是她的對手了吧？”
“是。”黑鷹靜靜地應了一聲。這一點，王爺說的不錯，對於魯北溫氏一族，他多有了解，今日的溫氏，早已經沒落了。就算是掌門人溫知書，恐怕也不及王妃的修為吧？
思索了一會，黑鷹試探著說道：“雖然王妃的修為看起來很可疑，但是依屬下多年審訊的經驗來看，王妃似乎並沒有說謊。她的神態、語言，都不像在造假。那麽有沒有可能，王妃的師父是老君妃易容而為呢？”
“老妖婆易容的？”慕容修遠怔了一下，那個老妖婆，仗著先帝寵愛，也仗著自身武功高強，任性妄為，恣意為樂，倒也有可能做出這種讓人難以理解的事。
一旁侍立的薑甲卻笑了，看著黑鷹揶揄道：“黑鷹，你一向不是非證實不言論的嗎？今天怎麽也說‘可能’的話來了？難道，你是在為王妃求情？”
黑鷹心裏震了一下，麵上的表情卻不動，並不回應薑甲的話。
慕容修遠臉色一寒，瞪了一眼薑甲道：“說求情我倒是忘了，昨夜那鞭子可是你挑的吧？怎麽，你們都覺得本王太過暴虐？”
薑甲隻是調笑一下黑鷹，沒想到會引火燒身，連站直身子，板了臉保證：“沒有，王爺認為該罰就罰，屬下們絕不敢有半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