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雌雄莫辨
“喂，你笑夠了沒有？”
被程子妃指著大笑了半天，司馬圖憋不下去了。這個女人太可惡，不就是易容時被她瞧出來了嘛，有什麽好笑的？不過她還真是不簡單，自己的易容術，連師父都誇獎的，竟然被她一眼就看穿了！
司馬圖臉色通紅地瞪著程子妃，兩個腮幫子氣鼓鼓的，頂著小蓮的麵孔，再加上生氣的表情，如果不看他的脖子以下，確實像一個撒嬌生氣的小女孩！
程子妃看了兩眼，又笑起來。太好玩了，原來古人的易容術真的有的，前世裏她在執行任務時，也會用一些化妝的手段，打扮成其他的模樣。但都沒有司馬圖扮得好，竟然男扮女裝還惟妙惟肖！如果不是她的從小就被訓練的第六感驚人，隻怕也不能發現他是假的吧？
司馬圖受不了了，一張臉漲得通紅，臉上粘著的易容物因為生氣，也略有鼓脹。他生氣地蹬蹬蹬跑到室外，找了水來，三下五除二卸下臉上的裝容。
程子妃好笑地跟出去，想看看他幹什麽。
其實她現在更想知道，這個奇怪的男人假扮成小蓮幹什麽？他把小蓮藏到哪去了？不過她一點也不著急，反正這是在齊王府裏，有人失蹤了，也輪不到她來著急。
看到司馬圖轉過身，程子停住了笑容。
真是一張完美的臉，眉似遠山，目如秋黛，就連臉上的皮膚，也比小蓮更白嫩幾分！
這是一張堪和程紫緋相媲美的臉，甚至可以說，比她在鏡中看到自己時，更加魅惑的臉！雖然美到極點，卻又並不陰柔，配上陽剛的身材，有一種動人的中性美。
若是在前世，就憑麵前的這張臉蛋，至少也是天皇巨星級的！可惜生在了古代，男人長得這樣美，卻未必是好事！
司馬圖見她不笑了，得意地挑挑眉：“怎樣？比小蓮漂亮吧？”
“漂亮，漂亮！”程子妃聽完又是一笑，不知道為什麽，她看見司馬圖總是會忍不住笑出聲。在別人麵前，她可從來沒有這樣輕鬆過。
不過這個男人真的有意思，確切地說，隻能算是個大男孩。那眉眼雖然長開了，但眼神裏的稚氣明顯還隻是個大孩子。他的問話可真有趣，居然和一個小丫頭比美？男人不都是忌諱這些的嗎？
“哼，一點誠意都沒有！”司馬圖聽她隨口的回答，很不滿意。撇了嘴正式打量了一番程子妃，晃著指頭說道：“嗯，你也很漂亮，不過，比我還是差了一點。”
“好，你最漂亮！”程子妃這次肯定地點了頭，看著他竊喜的小模樣問道：“你是誰？為什麽要假扮成小蓮？來這裏幹什麽？是慕容修遠讓你來試探我的？”
“哼，慕容修遠是誰呀？他憑什麽使得動我？”司馬圖不屑地哼了一聲，拉了程子妃的袖子笑道：“我叫司馬圖，你叫什麽？看你長得也不錯，不如跟我走吧，不要做這牢什子的王妃了。”
“司馬圖？”程子妃輕笑著重複了一聲，對他的靠近不以為意。她的感覺一向準確，雖然司馬圖看似內功深厚，但是似乎對她沒有惡意，所以她不介意他的靠近，隻想弄清楚他到這兒來幹什麽。“還沒告訴我你假扮小蓮要幹什麽呢？小蓮又被你藏哪兒去了？”
“哎，好奇害死貓哦！”司馬圖為難地皺起眉頭，一臉糾結的表情。看了程子妃一會，他又拍手笑道：“不過看你長得還不錯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不過我說了之後，你也要告訴我名字哦，我可不喜歡一直叫你王妃！”
程子妃點頭答應：“好。”
“嗯，那我們進屋去說吧，外麵好曬啊，會把我的皮膚曬壞啦。”司馬圖的聲音很自然，表情很苦惱，仿佛怕曬黑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
程子妃又一次笑開了，主動帶著他走回金屋。
司馬圖進屋後，又竄到內室搗鼓了一番，出來時已經是一身風清雲朗的樣子。恰到好處的男裝，更加襯托出他的美，真個是麵冠如玉，玉樹臨風啊！
程子妃麵帶欣賞地看著他，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對於這樣一個美男子，她也覺得心動。不過僅僅是出於對美好事物的向往，並沒有其他的感情在內。
司馬圖不客氣地程子妃對麵坐了下來，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你知道這兒是什麽地方？這個是‘金屋’啦，金屋你知道是幹什麽的嗎？”
“‘金屋’？”程子妃又想笑了，原來這屋子真叫“金屋”？那可有夠形象的！不過是幹什麽的，她可不知道，她從來沒看懂過慕容修遠那個人！
“難道是‘金屋藏嬌’？”程子妃隨意地反問一句。
果然被司馬圖鄙視了。司馬圖眼睛彎彎，嘴解一撇，瞪了程子妃一眼：“看你也是出塵脫俗的，怎麽腦子裏這麽俗呢？金屋就隻有藏嬌啦？王府裏都有你這樣的美女王妃了，他還藏什麽嬌啊？笨！”
不屑地瞪了程子妃一眼，司馬圖開始賣弄道：“能請得動我司馬圖出馬的，當然是絕世的寶貝啦！這個金屋，是藏寶的啦！”
司馬圖眼睛轉了一圈，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湊近程子妃：“原來你這王妃不得寵麽？竟然不知道齊王府最最有名的是什麽？這金屋，可是上代皇帝老兒，為他的女人所建的！後來齊王因為得了那女人的巧，才得以分到這處院子作王府！這屋裏，可藏了很多好東西哦！”
皇帝的女人，不應該都是宮妃嗎？難道這屋子，原來真的曾是金屋藏嬌之用？上代的皇帝建了這所院子，是為了討好一個藏在外麵的女人？
程子妃的心裏轉動著，看到司馬圖賣寶般的神情，故意刺激道：“我還以為有什麽稀奇的呢，這個院子王爺都不許外人進來的！誰不知道是因為先帝的遺命？你偷偷跑進來，難道是為了找那個老女人？再美，她也已經老了哦。”
司馬圖氣得一瞪眼，又鼓起腮幫子，這下更顯得水靈可愛。
程子妃靜靜地坐著，等著他的下文。果然，嘟了嘴之後，司馬圖又說了：“誰要找那個女人啦！那女人早就不見啦，或者死了，或者失蹤了，誰知道呢？反正自從老皇帝死了她也就沒了！我來這裏，是為了找她留下來的寶貝！”
“這裏到底有什麽寶貝啊？”程子妃聽他繞了半天，也沒有具體說出來幹什麽，幹脆打斷他直接問話。這個司馬圖，看著身高體形，似乎已經長大了，但是麵相表情總讓人覺得還是個孩子。
“咦，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呀。”司馬圖為難地揪起眉頭，盯著程子妃說道：“師父說，我來找的東西，不能隨便告訴外人啊，除非你是我們自己人，還可以告訴你的。”
程子妃看著他的表情笑了笑，柔聲哄道：“你把我當朋友不就行了？我們是朋友，不就是自己了？”
司馬圖的眼睛瞪得老大：“我才不要和你做朋友，朋友也不行！師父說了，朋友都是背後給你兩刀的人！”
“嗬嗬，你的師父倒是有趣，不過說的話有道理。”程子妃眼神閃了一下，不知道他的師父是哪路高人，剛才聽他自報家門時，頗有些自豪的口氣，似乎“司馬圖”三個字，是個很響亮的名號。可惜對她來說，什麽名頭都陌生的。“那怎樣才能成為自己人啊？你是不願意告訴我了？”
“哎，其實也不是啦，我很願意告訴你呀，因為我一個人真的很難找哦。”司馬圖歎了一口氣，就連顰眉的表情也有幾分嫵媚。
程子妃在心裏打個寒顫：真是個怪胎，不知道他是在什麽環境下長大的，怎麽養成了這樣一副性子？
司馬圖糾結了一會，再次湊近程子妃，拉著程子妃的袖子，眼神閃亮：“我想到了，你不要做王妃了。等我們找到寶貝，就一起離開這裏！然後你嫁給我，那就是自己人啦！”
程子妃哭笑不得地看著喜悅的表情，拍開他的手：“這個不好，我不會再嫁人的。你愛說就說，不說就算啦。”說完站起來作勢欲走，立刻又被司馬圖拉住了。
司馬圖揪著一張臉，皺成一團，眼神裏卻滿滿的都是挽留：“好啦好啦，你不願意嫁人，那我嫁給你好不好？這樣我們也是一家人了！”
“嫁給我？”程子妃愣了一下，難道他裝女人裝得太久了嗎？竟然把這句話說得這般自然。
反正他也是不可能“嫁”的，程子妃點頭答應了，重新坐下來，拍掉他的說：“好，那你現在可以說了吧？來這裏到底是找什麽寶貝？你又怎麽知道我是王妃的？”
“嘻嘻，既然以後是一家人了，我什麽話都會告訴你的！”司馬圖一臉興奮，執著地抓著程子妃的袖子不放：“我們都是一家人啦，你怎麽可以對人家這樣冷淡呢？人家以後還要嫁給你的啊！”
程子妃本以為他是開玩笑，沒想到他如此撒起嬌來，登時起了一手臂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