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深談
“唔，好痛。”羽曦捂著自己的脖子悠悠轉醒。視線還有些朦朧，眼前陰暗的光線讓她無法適應。搖了搖頭，羽曦想起來自己是被沈君莫打暈的。適應了黑暗，羽曦打量起周圍的環境，四麵都是牆壁，隻有一盞油燈發著暗淡的光芒，陰暗無比，這是密室？
再看自己的身邊，似乎還躺著一個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半跪在地上，羽曦推了推身旁的人，看樣子是個女的。“姑娘，姑娘，你醒醒啊！”羽曦拍著她的臉，那女孩卻絲毫沒有動靜。想起自己學的急救，羽曦扶起她的身子，掐了幾下她的人中。
“嗯。”地上的女子發出一個單音節，羽曦心放了下來。
“你是誰？你也是被抓來的？”女子出聲問道。
“對，我是被抓過來的。你也是？”羽曦突然覺得這一切都透著一股子詭異，沈君莫根本沒有理由抓她，他到底是為了什麽？
女子坐起身，頭靠在自己的膝蓋上，“嗯，我是幾天前被抓過來的。現下也不知過了幾天。我姓王，名叫染兒。”
“染兒你好，我叫藍羽曦。很高興認識你”說著羽曦伸出了手，先交個朋友再說。
染兒一臉奇怪地看著羽曦，但是感到羽曦身上散發的親切友善，也學著她伸出手。兩人握了握手，相視一笑，無形之間的距離拉近了很多。
“染兒，你是怎麽被抓到這裏來的啊？”沈君莫到底想做什麽，又是為什麽要抓他們兩個。
染兒咬了咬嘴唇，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其實我也不太清楚，那天晚上，我在自己的房間看書，看得很晚了，後來就聞到一股很好聞的香味，後來就睡了過去，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這裏了。我想，那個香味，應該就是迷藥。後來在這裏每天我也會聞到那個味道，然後昏迷，醒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把飯菜放在這裏。到現在我都沒見過他們。那羽曦是怎麽來的這裏？”
“啊？嘿嘿，”羽曦幹笑了兩聲，“我跟你差不多啊，不過是被打暈的，現在還好疼的！”不知為什麽，她不想告訴染兒，抓她的人是沈君莫。在羽曦心裏，一直刻著沈君莫打暈她時候的那抹愧疚的神色還有他黯然神傷的那段有關愛情的話語。到底是什麽，讓這麽一個翩翩公子走上了這條道路？
羽曦打量著染兒，真是個美人胚子啊。對了，染兒是姓王的啊，“那個，染兒啊，你的父親是不是就是柳城的王員外啊？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哥哥？”
“嗯。是的，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們了，爹和哥哥一定很擔心我。”染兒的聲音越來越黯淡。
“染兒，別擔心，我們一定能出去了。相信我！現在柳城的人都傳言說你，還有沈小姐和知府家的小姐被采花賊抓了去，現在鬧得沸沸揚揚的。我聽說知府派了很多兵力來抓這個采花賊！所以我們肯定能出去，還有我的朋友也會來救我們的！”看著羽曦胸有成竹的樣子，染兒微微一笑，對著羽曦，也是對著自己說道，“對，一定可以的。我還要參加花神賽，當聖女呢。”
花神賽，羽曦又想起了紫曜淩那個妖孽，低聲咒罵道，“妖孽，等我出去了，你就給我等著！”
這麽說來，染兒應該就是那個采花賊，也就是沈君莫抓的，那麽另外兩個小姐呢？染兒說她沒見過其他人，那另外兩個人又被關在哪裏？。
可是，沈君莫抓了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麽？羽曦覺得很煩躁，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感到心煩意亂！
突然傳來了一陣聲音，染兒一把抓住羽曦的手，“羽曦，是他們。”聲音中帶著顫抖。
羽曦安撫似的回握住染兒的手，“別怕，有我在。”羽曦真的不是強裝鎮定，她相信沈君莫不會傷害她，再加上染兒在這裏根本沒有收到任何傷害，那麽她有理由相信，沈君莫一定是有苦衷才會抓了這麽些女子。
“嘩啦”一聲，原本看上去密封的牆壁開了一道口子出來，耀眼的白光刺痛了兩個女孩的眼睛，竟是已經過了一晚上。
一個身著黑衣的人走了進來，臉上戴了一個麵具，看不清真實的麵容。那人看了眼地上的羽曦，冷冷道，“你，跟我走。”
染兒驚恐地看著眼前的男子，死死拽著著羽曦的衣服，“羽曦，別去，別去。”
羽曦的心微微泛疼，自己和這個女孩隻是剛認識，她一個人在黑暗中待了太久，所以把她當成了救命稻草，死死地抓住。
“染兒沒事的，你一個人在這裏待一會，我馬上就回來，不會有事的，相信我說的。”羽曦的眼睛直視著染兒，帶著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拍了拍手上，衣服上的灰塵，羽曦站了起來,“走吧，帶我去見你的主子。”有些事情本來就應該好好地談談。
跟著黑衣人踏出了密室，羽曦才發現，她們外麵的房間竟是一個柴房。春日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安靜，美好。
跟著黑衣人輾轉穿梭在園子裏，羽曦打量著周遭的環境。出了後院的柴房便是一個大花園，這園子裏的花雖沒有宰相府的多，但也不少，滿院子姹紫嫣紅的，幾隻蝴蝶翩翩飛舞，羽曦都忘記了自己是被綁架來的。
走了一會，眼前的黑衣人停了下來，示意羽曦向前走，他的主子就在裏麵。
羽曦也沒有想逃跑的事情，徑直走了進去。
眼前是一個兩層的閣樓，牌匾上用楷書寫了煙雨樓三個大字，沒有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透著一股子像“煙雨”一樣的味道，這沈君莫也不是泛泛之輩。
羽曦回憶起第一次和沈君莫在一品居見麵，是他讚歎雲姬的琴藝。雖說她自己覺得雲姬彈得不怎麽樣，但是她聽得出來沈君莫那讚歎的真心。後來他要送她回家，雖然是有目的的，可是一路上，沈君莫的幽默風趣，也不是裝的出來的。然後是聽出他對雲姬的愛慕，直到最後他打暈了自己，零星的片段不斷在腦海中回放。沈君莫，你到底是怎樣的人？
想著，羽曦已經上了二樓，眼前的男子身著一襲青色錦袍，身材頎長，一根同色的發帶係住了黑色的長發。雙手放在朱紅色的雕欄上，似乎是在看樓下開的正好的一棵桃花樹。明明是溫暖的季節，羽曦卻覺得沈君莫的身影看上去是那般的孤寂、清冷。
羽曦吸了一口氣，“君莫，告訴我我想知道的吧。至少現在我還把你當做朋友，喚你君莫。”有些事情，本來就應該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