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涉險
出了一品居，羽曦和沈君莫走在依舊熱鬧非凡的大街上。
兩人並排走在一起，誰都沒有說話，氣氛一時變得很奇怪。
實是不喜歡這種氣氛，羽曦還是第一個打開了話匣子，“沈公子家住柳城？”
“是。藍小姐呢？家住何處？”
古人文縐縐的習慣果然不適合她，“沈公子，你不要叫我藍小姐了，聽著有點別扭，你如若不嫌棄就叫我羽曦吧，我也不客氣，就叫你君莫吧。”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羽曦，這就回迎賓客棧了？”氣氛似乎好了一點。
“我也不想回去啊，可是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怎麽出去玩？”說罷，羽曦長長歎了一口氣。
沈君莫聽罷微微一笑，眼中閃著不一樣的光芒，“羽曦如果相信我，不如我帶你去柳城逛逛？柳城有個好去處，一般人都不知道。”
羽曦一下子來了興趣，“真的嘛？那帶我去吧，我可是很想玩的，一直苦於沒有機會！”
“那由我帶路吧。請！”沈君莫伸出一隻手，請羽曦先走，羽曦哪有扭捏，直接就向前走，以致於沒有看見沈君莫眼中那抹嚴肅認真的神色。
和沈君莫走了一段路，羽曦覺得沈君莫是個極好相處的人，說話風趣幽默，也從交談中聽出了他對雲姬的愛慕之情。
“君莫很仰慕雲姬姑娘嘍？那怎麽不去追求她？”羽曦看著沈君莫的窘態，出聲揶揄。
沈君莫似是臉紅了，“羽曦不要取笑我了，雲姬姑娘就像是天上的仙子，我這個凡夫俗子怎麽敢去……”
“你不能這麽說啊，雲姬姑娘雖說是美好，但是一朵好花也需要別人嗬護，就需要一個護花使者，別人都不敢，你就需要這個勇氣啊！”羽曦在現代雖然沒有談過戀愛，可是理論經驗可是豐富的很。
沈君莫突然停下了腳步，眼神飄忽，幽幽道，“我配不上她，我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在她身邊保護她，讓一切可能威脅到她的東西都消失。”
聽到沈君莫的話，羽曦的心突然“咯噔”一下，心頭湧起一股不太好的預感，看著四周的黑暗，打著哈哈道，“君莫啊，怎麽還沒到你說的那個地方啊，我記得走了很久了啊。”
沈君莫低著頭，“已經到了，羽曦。”
“什麽?到了？”羽曦四下看看，他們現在在一個小巷子裏，遠離了沸騰的人群，周圍也沒有人，這是怎麽回事？
“羽曦，你說愛一個人的極致是什麽？”沈君莫看著羽曦想要從她口中知道答案。
突然覺得沈君莫有點奇怪，但羽曦還是依然回答道，“我沒有愛過人，我隻知道，真心愛一個人就會一直對她好，就算她討厭了你，，也要站在遠方默默看著她，祝她幸福。”
沈君莫突然欺近羽曦，低聲道，“是啊，為了她幸福，我什麽都可以做。”
羽曦突然覺得背脊有些涼，有一絲害怕蔓延開來，“君莫啊，我看天色不早了，我還是先回客棧吧。”還是三十六計，先走為上。
轉身，羽曦準備逃離。是的，逃，然後遠離眼前這個不知名的危險。
沈君莫身形一動，閃身來到羽曦身前。他竟然會武功，羽曦心裏已經把紫曜淩那個妖孽罵了一百遍了，混蛋，要是她今天出了什麽事情，她不會放過他。
“羽曦，你是個好女孩，不過對不起了！”話音剛落，沈君莫一個手刀，劈在羽曦肩頭，羽曦當場暈了過去，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她分明看到了沈君莫抱歉的眼神，然後便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皓庭湖。
紫曜淩和雲姬身處一艘畫舫。
雲姬起身為紫曜淩斟了一杯酒，“藍公子請。”
紫曜淩端起酒杯，卻並未喝下，眼睛直視著雲姬。此時的雲姬已將麵紗摘下，麵紗下的臉龐的確是驚人。倒真有驚世之貌，在世人眼中也許是足以顛倒眾生，隻是在紫曜淩這裏卻根本勾不起他的一點興趣。
在他眼裏，眼前的雲姬美則美矣，卻隻是一隻花瓶，並且這個女人眼中流露出來的是眼神是他最為不喜的勢在必得。嗬嗬，他紫曜淩什麽時候成為別人眼中的魚肉了。
見紫曜淩不出聲，隻是看著自己，雲姬有點慌亂，出聲道，“公子怎麽了？”
“在下沒記錯的話，雲姬姑娘的規矩是隻在自己心愛之人麵前揭開麵紗，如今這番情景，倒是讓在下不懂了。莫非……嗬嗬。”紫曜淩笑了兩聲，眼中的光芒還是淡淡的，看不真切。
雲姬緩緩一笑，道，“公子莫非還不知道小女子的心意？”秋水般的眼睛直視紫曜淩，帶了三分嬌羞，五分愛慕，兩分篤定。
紫曜淩嘴角微微勾起，抿了一小口酒，不發一詞。
“公子在想什麽？”
紫曜淩盯著雲姬，原本淡淡的眼神越發銳利，“在下在想，沈君莫沈公子是否已將舍妹送回了迎賓客棧？”
雲姬一怔，壓下心頭地慌亂，麵上牽強地笑了兩聲：“沈公子定已將藍小姐送回客棧了。藍公子不必太過擔心。”
紫曜淩不置可否，“聽說最近柳城不太太平，采花賊頻頻出沒，雲姬姑娘可要小心。”
“多謝公子關心，雲姬自會小心。”不知為什麽，雲姬感覺麵前的男人知道很多事情，心裏越來越慌，隻是麵上仍是佯裝鎮定。
紫曜淩放下酒杯，慢慢走向雲姬，俯下身，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雙方可以清晰看見對方臉上的一切。
“那雲姬姑娘可真要小心了，在下聽說那采花賊所劫的女子皆是參加這次花神賽的小姐們，雲姬姑娘千萬要當心。”說罷，紫曜淩坐回了原位。
此時的雲姬臉色煞白。難道他都知道了？不可能的，沈君莫做事一向謹慎的。偷偷覷了紫曜淩一眼，見他依舊自在地喝著酒。不行，她不能放棄，這個男子出現在柳城的第一天她就知道了，也覺得隻有這樣的男子才配得上她，所以，她不可能放棄！
“多謝公子關係，雲姬會注意，今晚月色正好，不如讓雲姬為公子再撫上一曲？”雲姬定定地看著紫曜淩，嘴唇微微動了幾下。
紫曜淩整理了一下衣角，同樣看著雲姬，雲姬隻覺得自己望進了一片深邃的漩渦，突然就拔不出來了，而後陷入了一片白色，“你會攝魂術。”雲姬說完這五個字，便閉上眼睛暈了過去。
紫曜淩站起身，“攝魂術麽？忘了告訴你，我用的是噬心術。”
自古以來，魅惑人的最低等是媚術，大多是女子所擅長的，能迷惑人心。其次便是攝魂術，能夠對付媚術，並且迷惑人心，比媚術的魅惑還要高上一等，而最高等便是噬心術，練成者頗少，噬心術顧名思義，被施者迷失心智，聽憑施者的命令，除非施者解除，否則永遠是像傀儡一般行屍走肉。
“魍。”紫曜淩輕喚了一聲。
“主子。”一道黑影閃現。
“魅那裏怎麽樣了？”語氣中有些擔憂。
“一切如主子所料。”
“記得保護小姐的安全。”
“是。”風動，魍離開了。
看了一眼暈在地上的雲姬，紫曜淩負手望著明月，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