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被迫分離的靈魂-2

我知道這其中定有不想告知我的隱情,既然他不想說那我也不便追問。更多的是我不想看到他那樣難受的樣子。

我拍了拍的肩膀:“走吧。”然後拉著他的手往酒店的方向而去。他先是有些驚訝,然後淺淺一笑隨我而去。

回到酒店後我對他道了聲晚安,然後各自開門回到房間,可就在門即將關上的刹那,他突然一把拽住我的手把我拽進了他的房間。

“你,你要幹什麽…”

還沒等我的話說完,他便用雙手把我堵在牆角處,激烈的像是一頭將要把我吞入腹中的野獸一般咬著我的唇。一下又一下,激情似火的伏在我身上,擁抱,熱吻,喘息…

“謝謝…”

激情過後,他把頭貼服在我的耳邊小聲囈語道。

“謝我什麽?”我的頭發被他剛才搓揉的略顯淩亂,臉色泛紅,舌頭也在剛過後的熱情餘溫下有些打結。

“謝謝你,願意相信我。”

月光輝映在他深邃的黑眸中,就在剛才,這雙眸子還是灰暗的,好像隨時會失去什麽一樣的沒有生氣。如今卻像重新燃起了光亮的古樓,月光射進這片暗淡的塵埃中,驅散泛起的浮灰,也抹去了暗沉。

明月依舊,他像是一口被剛注入了清澈泉水的枯井,褪去了之前的萎靡不振,再次回到那個我熟知的,葉易晨。

我相信他嗎?

又過了幾天平靜的生活,腦中依舊反複追問著自己,我該欣然接受他的那聲謝謝嗎,我真的出自心底的相信他嗎?

不是,我隻是不想看到那副難過的樣子,就像我曾用盡一切方法讓自己忘了過去,讓自己重新快樂起來一樣。隻不過我換了一種逃避的方法,把這份逃避原封不動的放到了葉易晨的身上。

這些天他依舊是白天陪在我身邊,至於晚上的行蹤我便是不想多問。我已經不想在看到那些似真似假亦真亦幻的場麵了。

無論那些事情出自真心還是假意,都隻能說明他葉易晨在任何人麵前都可以變得柔情,表現的溫柔得體,亦或是狂野不羈。隻要是他想,隻要是有人需要,無論何時何地,麵對陌生還是熟悉,都能做到讓任何喜歡並接受他。

尤其,是女人…

袁夢和狄嵐也如我所料的在這幾天狂轟濫炸般的怪我又不聲不響的離開,我卻隻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擺一擺手便無視了她們接下來的言語。

反正我想她們也早就習慣了,畢竟我這樣悶不吭聲的就走也不是第一次,過一會兒這兩個人說累了自然就會停下,然後好似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的粘過來,聊晚飯吃或又發現了什麽新鮮有趣的地方,之類的無趣話題。

不知不覺,假期已過去大半。一想到快要離開這裏居然心有不舍起來。大概是習慣了這兒微微潮濕而又透著鹹澀的空氣。

我一個人在酒店陽台前發呆,看著遠處海浪洶湧,起伏無序的像是我們的人生,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個大浪什麽時候會打來,也不知道它究竟是大到能掀翻四周的房屋,還是僅僅一個過膝微涼的水花。

這時,我看見葉易晨緩緩的從遠處走來。

“喂,葉易晨。”我小聲的喊了一句,他似乎並沒有聽見的樣子,於是我便順手從身旁的果盤中摘下兩粒葡萄朝他扔了過去。

外麵是漆黑一片,在回到酒店大門的路上連一個路燈都麽有,僅靠這四周的燈光來模糊的斷定方向。

第一顆沒中,第三顆第四顆…接連很多個打下去,他終於發現了我。

抬起頭,模糊的燈光映在他身上,他的衣衫有些襤僂,一隻手還一直捂著另一個小手臂處。看樣子像是剛跟人打過架,或者是摔到了那個陷阱深坑裏一樣狼狽。

“你怎麽了?”我趕忙衝出房間到門口去迎他。

“沒什麽啊。”

雖然嘴上這麽說,可離近了我才發現,他一路上用手捂住的地方是一道很深的刀口,而且明顯是蓄意而行的外傷。

看著那粘稠未幹的血漬,我無暇在去問他發生了什麽,連推帶搡的把他推進房間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之後我在問他什麽他也是閉口不談,隻是用不小心摔了一下這樣敷衍的借口搪塞我。

而我也在給他擦藥的時候發現,他身上像這樣大大小小的傷痕數不勝數。本以為他是有少爺包袱才不會像其他男人那樣半**身體納涼。可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他隻是不想暴露身上這些傷痕。

這些痕跡有些已經結痂,有些像是今晚才剛剛弄傷的,細小的撓痕,又或是被重物擊打後留下的瘀傷。各式各樣如烙印一樣印在他白皙的皮膚上。

雖然平日裏看不出他的身體有多健壯,或許很多人都像我這樣,覺得他是徒有其表的小白臉。可我在擦藥時不小心弄痛了他,那些隱藏其中的肌肉便因為疼痛而扭在一起,然後展露在了我的眼前。

我想,若不是這個小意外,大概任誰都想不到他有如此健碩的體魄吧。

“你身上怎麽會有這麽多傷,這些天你究竟背著我都做過些什麽。恐怕不止那天夜裏我見到的那麽簡單吧。”我終於忍不住問了出口。

“你不是相信我嗎。”他看著我冷冷的說。

“這跟我相不相信你沒有關係,我隻想知道你這一身傷究竟是哪來的,告訴我有這麽困難嗎,還是這其中有別的事情你想要瞞我。”

“既然你信就不要問!”葉易晨顯得有些暴躁不安起來,語氣也變得極不耐煩。

“好,算我自討沒趣。”我用力合上藥箱後便不再說話。

而他也一反常態的既沒有像以往那樣溫情的來哄我,也沒有順應剛才的爆炎脾氣在繼續的朝我凶下去。更多的沉默代替了所有回答。

“嘀嗒,嘀嗒。”時間一分一秒的在這個靜謐的房間內周而複始的渡步。

他像是把我當做了空氣,又好像是我剛欺負了他一樣,安靜的在一旁收拾好自己身上的傷口和藥箱後便不知什麽時候依著沙發沉沉睡去。

等我發現的時候他已經一臉安靜,如一個毫無防備的孩子一樣側躺在沙發上睡著。

我回房間拿出被子輕輕蓋在他的身上,剛要準備離開:“珞琳,不要走。”他忽然緊鎖眉頭,猛的抓住了我的手。

不知道他這是在做夢,還是潛意識裏還隱約知道我在他身旁。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確定現在他的舉動是無意識的,才緩緩的將手抽離出來。

“珞琳,珞琳…”

他反複的叫著我的名字,不知現在在他夢裏所出現的究竟是什麽,隻是那一聲聲焦急的呼喚像是我將要墜落懸崖一樣讓他緊張,卻又束手無策般的無助。

我正躊躇著是這樣離開,還是留下來陪著他的時候,電話聲不知從哪傳來。微弱的聲音夾雜著震動。

最終我在葉易晨掛在牆壁的衣服口袋裏摸出了他的手機,來電顯示是一個叫芮姐的人。

“芮姐?”我端詳著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聽過。我看了看一並從他衣服口袋裏帶出的酒吧名片,然後還有來電顯示上的這個名字,這才恍然想起,這個芮姐不就是那天在酒吧和葉易晨纏綿,然後為我們解圍並給了他一百萬的那個女人嗎。

看著在沙發上剛剛才穩定情緒不在說夢話的葉易晨,又看了看手中還不斷震動著的手機。再三猶豫後還是接了起來。

“易晨,現在到酒吧後門來。”那個女人的聲音,嫵媚中夾雜著一絲冷淡。還沒等我開口說話便果決的掛掉了電話。

他身上的傷,還有和這個女人的關係,以及這同深夜約他出去相會的電話,這些事情串在一起激起了我強烈的好奇心。

它像一隻藏在我衣服中的小螞蟻,時不時的在無任何征兆的時候搔癢著我的身體,可我又不知道它藏在何處,如何觸及。隻好任由它在我身上攀爬。可現在我終於摸到了它的一絲足跡,是追過去一探究竟,還是置之不理的繼續讓它遊走在心間,偶爾癢一下不去理會便就此過去?

好奇心最終還是戰勝了理智,我隻身一人來到那個並不算陌生的酒吧的後門,這個自稱芮姐的人早已等候在那。身邊還帶了幾個神似保鏢樣的黑衣人。

“怎麽來的是你。”她見到來的是我並沒有太過感到奇怪,反而是覺得來的是誰都無所謂的樣子。

“嗯。”我尷尬的笑了一下,不知該作何態度。

“算了,反正誰都一樣。”說著她從旁邊站著的黑衣人手中拿過一個小旅行包丟給我。

那包很沉,幾乎是砸在我腿上的感覺。

“喂,這…”我叫住剛要轉身回酒吧的她。

“那裏是錢,手頭上暫時隻有現金。你直接給易晨帶過去他自然就明白了。”女人淡淡的說道。

“等一下,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和葉易晨究竟,究竟是什麽關係。”我衝過去攔住已經邁進酒吧半個身體的她。

她身旁的兩個保鏢見我這樣衝了過來,伸手便掏出了藏在腰間的手槍。可剛掏出一半手還停在半空中的時候就被芮姐攔了下來:“沒事,自己人。”

她把我領進酒吧中一個隱蔽的小包間。這兒的環境與外麵截然不同,隔音雖然很好但也多多少少能夠聽得見外麵音樂的鼓動,和幾許人們的尖叫。

“你隨便坐。”她說著做到一旁的沙發上,隨手點了一顆煙。

“我和易晨也沒什麽,那孩子通過道上幾個朋友介紹到我這的,平時我也沒什麽事可做,就找了幾個長得過得去的男人陪我消磨一下時間,葉易晨便是其中一個。”

芮姐一邊吐著煙圈一邊徐徐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