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聯盟333年，10月01日0930時
艾歐塔殖民星，南部熱帶雨林區域
維恩從登陸飛船上縱身跳下，直朝著濃密的叢林間墜落。約過一秒，他的身體撞開繁茂的樹葉，穩穩落在地上。頭頂的飛船呼嘯著、迅速離開這塊被叛軍控製的叢林區域。
他通過運動探測器確定另外兩名隊友的位置，海倫和科迪分別在他的正前方和左手方向六米處，但繁茂的枝葉完全阻擋了周圍一米外的世界，他眼裏除了綠色的樹葉就是地麵黑色一片的苔蘚。
綠意盎然，但怎麽都算不上是好地方。他抬頭看不到藍天，隻有枝幹間升騰著的一股白茫茫的雲霧，陽光消失在頭頂，地表一片暗淡。一些高大的喬木長到了三四十米。穿梭在灌木之間，濕熱的空氣令汗水不斷流失卻得不到水分補充。
“我討厭這種地形。”科迪邊走邊說，他把鎧甲的內部溫度調低一些。但走了一段裏，依舊是渾身的難受。
“適應吧，至少還穿著鎧甲呢。”海倫挺樂觀的。她手裏持著一把弧形彎刀，不斷把麵前擋路的植物給砍斷。或許身材太高有一個壞處——他們很難靈巧地穿梭在叢林間，手裏的彎刀成為了必備之物。但至少在這種與世隔絕的地方，不會突然有敵人湧現。
維恩跟在隊伍後，任務電腦的顯示他們距離目的地還有十公裏的路程，當然，叛軍肯定也無法在雨林裏生存。但他必須要明確一點，盡管穿著鎧甲，但這種地形仍然是使他們速度減緩的克星。時間的拖延會對產生更多不可預計的變化。他可不想趕到目的地時目標已經消失掉。
他望著四周，參天的大樹，纏繞的藤蘿數不勝數，想要在這個叢林迷宮裏找到一條捷徑，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他跟上隊伍，注意到腳底下的苔蘚越來越多，濕滑無比的路麵令人寸步難行，通常這種景象隻會在河邊發生。
“慢著。”維恩對他們說，“看地麵！我想，我們或許不用繼續在叢林裏穿梭了。”
他想到了一個辦法，盡管不是妙主意，但也能擺脫叢林地形的困擾。
他們跟著密集的苔蘚，漸漸聽到了遠處傳來的河水奔流聲。他們循著聲音一步步走去，大約十幾分鍾後，他們發現了前方一條被綠樹環繞的泥色渾濁的河流。維恩站在河水旁，順著水流方向前方看，恰好與目標方向一致。
他們紛紛跳到河裏。但水流的速度遠不止表麵上看起來那麽平穩，暗流湧動最能體現這種景象。維恩在不知不覺間就已經衝出兩三米的距離，他擺正方向，把鎧甲氣閥鎖死，讓留在裏麵的空氣產生浮力，撲騰著順流而下。
“哈，這還真是個好主意！”科迪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但，頭兒，你確定我們鎧甲的護盾發生器有防水的作用麽？”
“應該有吧！”維恩大聲道，他正被水流不斷往前衝著，“如果沒有這種功效，一旦遇到雨天，我們也無計可施，幹脆現在體驗一把，以防萬一。”
河*，三個人保持在同一方向，拉住了彼此的手。身體亂擺的動作也緩了下來，每一個人加上鎧甲的體重幾乎都有五百公斤，相當於一條粗壯的木頭在水麵漂流。
維恩不忘盯著鎧甲係統的工作狀態，好在一切正常，並且顯示他們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他看了一眼河岸兩邊密密麻麻的樹林，感歎著穿著鎧甲的好處——至少他們行軍的速度快了幾倍。
“維恩，你有沒有覺得……”海倫盯著水麵，“水流的速度皮先前快了不少，並且……”
“前麵有轟鳴聲！”科迪補充。
“這……”維恩想到了一點，他遲疑著：“該不會是前麵有一個落差點吧？”
“你說對了！”海倫的聲音變了一個調子，有些愕然。
他們紛紛抬頭看著前方，“轟隆隆”的聲音越來越明顯，河流在身前十幾米的位置毫無預兆地斷開！
一根處在盡頭的爛樹枝眨眼間就消失在他們麵前！
“該死！那是瀑布！”
科迪大喊著。他們立即分開，朝著兩側遊去——但湍急的水流根本不會給他們這個時間，況且距離河岸足足有六七米遠，士兵們雖然身手不凡，但畢竟不是遊泳健將——維恩隻得最後看了一眼岸邊，然後把視線集中到瀑布盡頭！
突然的墜落，就像坐在擺出規避機動的飛船裏，身體無法控製。但這種感覺並沒有那麽強烈，隻不過部分水流從頭盔的透氣口灌了進來，維恩緊急關閉進氣口，然後啟用鎧甲中儲備的氧氣。
他重重地砸在了水麵上，減震層吸收掉大部分的墜落衝擊力，還來不及思考，他又迅速被從上而下的激流衝刷到河底。身體像是暴風雨中搖曳的小船，在水底一直往前翻滾，“咕嚕咕嚕”的水聲被外部音頻接收器不斷播放。
等到維恩感覺身體靜止下來時，身後奔流不息的瀑布已經遠離一百多米。他狼狽的遊到岸邊，倒在地上。其他兩名隊友分別出現在他的前後方，與維恩一樣，他們都坐在地上把鎧甲內的積水排出來。
“我們繼續？”海倫站在他身旁，看著河水，意猶未盡。
“當然，難道還有更快的辦法麽？”維恩聳聳肩，看著她。
他們的目光沿著奔流的河水往前看。事實告訴他們，這段旅途並不會太無趣，相反，與大自然抗爭，和與敵人殊死戰鬥有時候也能排在同一個等級。湍急的河流，淺灘處生存的異星動物、地球移民的物種等等潛伏其中，等待著這群闖入雨林的陌生來客。
沿著河流往前遊了八公裏，然後又重新返回叢林間。這時候天空下起了磅礴大雨，打在地上濺起陣陣雨霧。熱帶雨林氣候無常，而且降雨量豐富無比，他們整個行軍的過程都保持著濕漉漉一片。
等到接近雨林邊緣時，頭頂的大雨依舊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
但也給了他們三個人便利。他們躲在低矮的半山腰處，偷偷觀察著前方的一個臨時營地。大雨令不少士兵躲在屋簷底下，平時的巡邏人員也減少大半，在這種惡劣的天氣環境下，想要保持注意力的集中可不是簡單的事情。
這裏是節節敗退的叛軍的一個秘密據點。根據軍情局給出的情報，上頭需要他們潛入敵軍內部，在三百多名敵軍中抓捕一名中將。麥克琳少校特別強調，目標必須是活捉，這個人掌握著重要情報；然後要造成敵軍首領已死的假象。具體應該用於擊潰敵軍的心理防線，但少校沒有在這方麵多解釋。
維恩把目標重新在三個人的顯示界麵共享。並對他們說：“這片建築區域裏麵就是目的地，聯盟陸軍此刻正在抓緊時間從另外三個方向進攻，這裏的兵力已經虧空。但根據可靠情報顯示，目標會在短時間停留這兒。”
營地占地麵積廣闊，但受到聯盟軍事建築風格的影響，他們能夠確定幾處最有可能駐紮敵軍指揮官的位置。但有一點，周圍營地遍布一圈紅外警戒線。並且，高高聳立的哨塔成為他們一大敵人。
“這次的任務不難，”維恩對隊友說，“但我們必須要抓緊時機，一旦被發現，很可能無法隱秘活捉目標。”
“活捉目標，需要等待夜晚的到來。”海倫躲在他的身旁，“還有一個多小時就會天黑。”
過了幾分鍾，在前方探路的科迪摸了回來。
“有一個好消息和壞消息。”他說，“好消息是，敵軍的火力不是很強，而且倉庫裏有多艘飛船。如果我們能弄到這些船，就可以解決返回的問題。”
“壞消息？”海倫問。
“周圍敵軍不少，如果我們要硬闖，難免會挨子彈。”
“若是以前，這個或許會成為大麻煩。”維恩對他們說，“但別忘啦，我們還肩負著測試電磁力場盾的任務呢！”
“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科迪靠在了樹上，任由暴雨衝刷著他的身體。
維恩開始整理裝備。他身上攜帶著一支高斯步槍，但他卻小瞧了雨林的天氣，先是在河水裏浸泡幾個小時，現在又被暴雨衝刷，高斯槍的線圈早就浸滿了水，如果這時候還能通電……他也不會這麽做的。
“我們的高斯槍都無法使用了。”海倫放下手裏的狙擊槍，搖了搖頭。
“隻能用敵軍的槍。”科迪盯著前方活動的敵軍。
維恩把高斯槍拆掉，用軍刀在地上挖了個洞，然後把的零件弄散、掩埋好。其他人也紛紛照做。他們不能把這些科技留在這裏，盡管不會有人發現。
隻剩下一把G55消音手槍。另外，科迪和維恩都背著40mm口徑槍的榴彈發射器和三個彈鼓，一個彈鼓裝填10枚破甲榴彈。直射達到150到200米的距離，能撕開150毫米厚的均質裝甲，殺傷半徑8米。是對付輕型裝甲目標和山地、叢林作戰的利器。
“至少這家夥還能正常工作。”科迪笑著說，他把彈鼓裝填上去，打開輔助射擊的微型電腦屏，作戰界麵正常顯示著，並沒因為浸水而失效。在沒有可靠武器的情形下，這次他們鬧出的動作絕對不小——如果他們使用槍榴彈的話。
夜晚迅速籠罩大地。
雨勢小了一些，這提醒維恩必須抓緊時間。他們從半山腰快速往下，並靠近營區的邊緣。
作戰顯示屏標示出紅外感應圈的區域，他們小心翼翼地在邊緣行走，繞開陷阱區域，從縫隙中穿過。一場大雨把營區巡邏的士兵都趕到了屋子裏，他們三人比較輕鬆的躲開哨兵，進入營區。
他們來到一排臨時搭建的營房旁，躲在一角。熱感應探測器顯示周圍的敵軍不多，但都比較集中，這給他們單個下手造成不小的難度。等待一會兒，他們摸清了敵軍營內巡邏的規律。
“按這種情況，我們完全無法在不驚動敵軍的情況下行動。”維恩退回來對隊友們說，“臨時計劃改變，我們需要分頭行動。”
“科迪你負責偷偷靠近飛船的停放倉庫，盡量在不被發現的情形下獲取敵軍飛船，並且盡可能的破壞他們的防空設施。”
“海倫，你和我一組。我們從指揮官最有可能休息的區域開始排查，一旦抓獲目標，科迪就來接應我們。”
“明白。”
“我們分開！”
維恩帶著海倫離開營區的主道，從側麵朝著第一個被懷疑的區域靠近。科迪拐了一個彎，消失在雨夜中。
他走了大約一百多米，雨點的衝刷下，維恩把探測器的靈敏度調低。隨即，他發現運動探測器顯示前方有兩個目標正在靠近他們，並聽到夾在雨聲中兩個巡邏士兵不斷的牢騷.聲，他們對變化無常的天氣很是惱怒。
“海倫，你負責右邊那個！”維恩對她說。
那兩個人出現在他們麵前。維恩舉著砍刀，揮舞著，左手邊那個人甚至來不及後退，他的頭顱就已經飛了出去，掉到地上，滾落到他的腳邊。黑夜和暴雨完美的掩護著一切罪惡。
海倫也解決了第二個人，他們把屍體拖到角落裏，簡單藏好後，兩人繼續出發。他們躲開一些可以躲避的敵軍，並在一些地點埋藏炸藥。
最後靠近一間建築的門前。裏麵傳來說話聲，熱能感應視覺下，四個人正在裏麵活動。
“海倫，你在這裏準備。”維恩對她說，“我去另一側的窗戶！”
他離開這裏，繞到建築的另一側。蹲在地上，左右觀察，沒發現敵人後，他盯著頭頂的窗戶。
“海倫，準備！”維恩說完，他悄悄站起，並伸手不重不輕地叩擊窗戶。
屋內的四個人都聽見了窗戶被敲打的聲音，並做出下意識的動作——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而這時，海倫左手推開門，手槍對著四個背對她的人——她迅速打量他們，但四個穿著製服的人都不是軍官！
四個人倒下，維恩從窗口爬進去，但可惜沒有他們需要的目標。他搜了四名士兵的身，在其中一個人身上拿到一個行軍便攜式電腦。他開啟電腦，但有加密程序。他把電腦遞給海倫。
“基地的巡邏安排表。”海倫很快就破譯，“不太有用，裏麵隻是各個小隊的巡邏計劃……等等，這兒還附注著一些地區的主要軍官呢……嗯，宋海，中將。不錯，這家夥就是我們需要的目標！”她把結果遞給維恩看。
“他在哪兒？”維恩問。
“等等，我把地圖取出來。”海倫繼續操作電腦，“看，就是這兒。目標距離我們大約一百多米，就在正前方，我們設想的第二排查區。但周圍有三支小隊巡邏，防守嚴密。”
維恩不喜歡強攻，因為不可預計的變化會摻雜其中。他想找些能夠幹擾敵軍注意力的事情做，讓他們更容易靠近目標。但隨後他否決了這個想法——這和以往不同，如果敵軍受到襲擊，他們會傾盡全力保護指揮官。
“突擊會比較好。”海倫說，“三支小隊在周圍巡邏，一共三十個人。附近的小隊要支援也需要幾分鍾時間，如果我們能夠在五分鍾內抓獲目標，科迪應該能快速把我們送出去。”
海倫雖然推薦強攻，但還是把選擇交給了維恩。
“嗯。我們強攻，用最快的時間完成任務。”他最終決定這麽做，他很清楚，並不是什麽時候都會有一個絕妙的主意等著他們——就比如現在。“科迪，我把地圖坐標發給你，交火開始後，你就準備支援我們。”
他們拿起地上叛軍的F-A08式突擊步槍，維恩多拿了幾個彈匣，但他又讓手中的彈匣滑落到彈藥箱中——如果在某一刻真的需要這麽多彈匣，他們絕對已經身陷萬劫不複的重圍了。
他們開始行動。
在路上用彎刀解決了幾個不長眼的敵軍，無論是自身的力量或者是鎧甲的力量加持，猛虎團每一位隊員都比常人強大很多倍——他們揮舞軍刀，砍殺敵人完全變成快刀與亂麻的角逐。
但終究有些事情無法避免。
維恩感覺渾身熱血沸騰起來——或許他們每個人心中都埋藏著與普通人類不同的——野獸本性，當他手裏第一發子彈撕裂目標的胸口，鮮血噴湧而出的時候，維恩的腦子裏就隻剩下了快速完成任務——他不再有行動之前考慮萬全的顧慮。
電磁力場盾被打開，敵軍射過來的子彈紛紛被力場偏移。維恩與海倫一人負責一個方向，手裏的突擊步槍不停的噴射著血紅色的光芒，一顆顆子彈仿佛開口怒吼的惡魔，它帶著詛咒，它破開敵人的頭盔，它撕裂敵人的胸膛……鮮血與雨水完全融為一體，地麵上衝刷著一條條紅色的小溪流。
他們仿佛被巫師施行咒語，渾身被魔法保護，敵軍子彈完全被阻擋在身外——這令不少迷糊的士兵尖叫著，怒吼著，但最終無法逃脫死亡。
維恩甩掉了手裏頭的彈匣，換上最後一個。但事情還不算遲，靠著護盾在三分鍾內賦予的幾乎“無敵”的能力，他如同天神般，他踢開指揮所的大門，闖入內部，一時間，槍聲，喊聲統統朝他耳朵內鑽來。
但子彈依舊全部詭異的停留在身外。
他有選擇的開槍殺死那些反抗最強烈的士兵，並稍稍側著身體——護盾並不是完全保護全身，必須留著幾個射擊孔。他很清楚的利用並且掩飾這一點。而海倫則後退並靠著他的後背，她手裏拿著維恩身上的槍榴彈，對著門外的天空開了幾槍。
榴彈劃著弧線飛到其中一間敵軍營區的樓房上，爆炸瞬間就摧毀那棟建築，而後，她又稍稍抬高槍口，連接槍榴彈彈道係統微電腦的數據顯示在作戰頭盔上，彈道軌跡呈紅色的曲線標注出來，她對準了右手邊五百米外的哨塔！
爆炸聲把黑夜照亮，也同時驚醒了其他敵軍。
但在著最後的時刻，他們仍然有兩分鍾的時間去實施計劃。海倫朝著各個方向開了幾槍，榴彈能夠在混亂中再添上一把火，與沒有展開突襲前不同，她這麽做反而爭取到了時間。
屋內，維恩解決掉六名士兵和三名軍官。他把目光集中在最後一名軍官身上——也就是此次行動的目標，宋海中將——叛軍某艦隊的指揮官。但現在明顯是大勢已去，至少在這兩三分鍾內。
維恩沒有和他廢話，迅速把他打倒後，掏出身上的混合嗎啡麻醉劑，在他的脖子上來了一針，宋海中將幾秒後兩眼翻白，癱倒在地。維恩趕緊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下，他需要這件中將的軍服造成指揮官已死的假象。
“海倫，這個人交給你！”他對海倫喊道。
海倫把重新填滿彈藥的槍榴彈發射器丟給維恩，隨後二話不說就把中將扛在了肩膀上，另外一隻手拿著炸彈的引爆器。
維恩把倒地的幾個人拖到角落，堆疊起來，然後把身上的高爆彈和*取出來，啟動並塞在屍體堆裏。這些彈藥內置軍情局設定的延時引爆裝置——十五秒鍾爆發，但他們有足夠的時間脫離。
“跟在我後麵！”維恩對海倫說，他注意到護盾電容已經恢複一半，“一分半鍾，足夠了！”
他們衝了出去。
海倫引爆炸彈，營地出現小規模的混亂。但依舊沒人發現他們的指揮官已經被活捉。維恩聯係上科迪：“科迪，你在哪兒？”
“糟糕，長官！”他的聲音傳來，“基地裏麵有兩座地空*係統，我無法靠近你們的位置！”
“換個地方！”維恩喊道，他對著前方黑影攢動的區域開了一槍，榴彈徑直衝到人群裏，打在其中一個倒黴鬼身上，破甲榴彈直接撕碎他的身體並且周圍六米內的其他人都無法幸免。
“我在你們的東邊，兩百米處！”科迪喊道，“快點過來，我幫你們處理狙擊手！”
海倫轉頭看著東邊，一艘登陸飛船的火箭發射巢噴射出幾枚火箭彈，拖著紅色尾巴的火箭彈撞在麵前一個哨塔上，幾聲劇烈的爆炸聲響起，哨塔冒著烈火焰和濃煙滾落下來，砸在地麵上。
科迪很聰明，他放低飛船的高度，令雷達暫時無法追捕他的蹤跡，但卻處在對周邊建築的火力壓製範圍內。
不過維恩知道他必須要快，敵軍的固定防空*係統失效，但手持式單兵*或者裝甲突擊車可就變成科迪的最大敵人。營地已經混亂不堪，他帶著海倫往東邊方向跑，路上挨了幾下子彈，但都被護盾阻隔在外。
維恩把顯示界麵顯示為熱感應模式，右手方向一小批敵軍追了過來，他一邊奔跑著，一邊把槍口對準哪兒，計算機立即算出該有的攻擊軌跡，他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幾聲低沉的響聲，三枚榴彈飛了過去，那兒頓時變成一片火海。
他繼續盯著顯示界麵，護盾還能支撐45秒。
大部分敵軍依舊沒有弄清黑夜中的敵人到底在哪兒，而維恩卻又把榴彈四處射擊，照成了聲東擊西的效果。
在槍林彈雨的世界裏，速度顯得至關重要！
維恩已經記不清到底有多少顆子彈朝他身上打來，但在最後的時刻，他們成功跑到了科迪控製的登陸飛船旁。海倫第一個跳上去，把目標固定在座椅上，斷後的維恩一邊反擊，一邊倒退著上去，海倫控製著機槍對周圍掃射。飛船起飛時，維恩發現了兩輛突擊車追來。
他迅速換掉最後一個彈鼓，對著地麵開連續開槍，黑夜中立即爆發著一朵朵危險的火花。其中一輛突擊車被兩枚榴彈擊中，立即炸毀，火光籠罩著周圍的區域。飛船提高高度，逃到空中。
但這時候，“嘟嘟嘟”的雷達鎖定聲也響了起來。
*瘋狂的追擊這群入侵者。飛船逃出營區後立即放低高度，敵人的高射機槍在飛船結實的合金護板上留下了幾排掃射的彈痕，聽得維恩心驚肉跳。兩枚*拖著橘紅色的尾巴緊隨而至！飛船拋射箔條，然後科迪耍了一套蛇形規避機動，從高空墜入低空，穿梭在樹林間。
“我把炸彈偷偷裝在敵軍飛船倉庫的火箭彈彈藥箱上麵，敵軍大部分的飛船都被毀掉啦！”科迪的笑聲傳來。
“做得好！”維恩喘了口氣說，但仍心有餘悸的盯著小型營地的方向。
情報估測的火力起碼低了一個等級，如果不是他們有護盾在身，加上行動奇快無比，在短短幾分鍾時間內完成，逃離。換做其他人，恐怕隻能成為*或者瘋狂火箭彈的獵物。
海倫靠在座椅上，臉上帶著劫後餘生般的笑容。
“我估計著，這種不要命的活兒除了我們敢接，其他人就給是十個膽子也不敢這麽直接闖入一個營地，把指揮官劫走！”
維恩笑著。但海倫說得對，軍中估計除了膽大妄為的猛虎團，還真沒有多少特種部隊敢做這些看似九死一生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