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對調命格

瀟煥冷笑一聲,看著晚憶眼中堅定的神色,無聲的勾出一抹輕蔑的笑意,等著晚憶繼續說。愛上一個人?他隻是想一想都覺的可笑,是什麽人值的如此費盡心思喜歡呢。

“那年,太子和雙舞同時出生,龍鳳呈祥是好兆頭,皇後喜極而泣,皇上也十分欣喜的在當天將兩個孩子抱上了城樓,昭告天下這一喜訊。就在兩個孩子被百姓看到之時,天空飛來祥雲,不似往日那樣七彩之雲繞梁三日,而是隱約看到龍鳳彩雲相互纏繞,像是要合二為一一般。”晚憶似是在回憶,麵目悠遠。

“你是那個時候來京城的。”瀟煥看看晚憶猜測到。

“是。和金曼分開之後我一直在外遊蕩,不知道要去往何處。直到那日突然看到天現異色,我便想著過來看看。”晚憶勾起一抹笑容回憶說:“那天我混在人群中,一直想看看是誰惹來的龍鳳彩雲,便在夜深人靜之時,潛入了兩人的寢宮,一探究竟。”

晚憶說到這突然停了下來,之後認真的看了看瀟煥,笑道:“其實關於太子的事你也不會說出去對吧,畢竟人類的事你向來是不屑參與的。”

“也許吧。”瀟煥聳聳肩,無所謂的說:“若不是太子整日出現在思雲閣,我也不會想要查什麽,畢竟是些與我無關的事。”

“太子一直是被寵大的,彥家一直很信奉彩雲,所以彥雙烈自然成了眾望所歸的太子,要什麽有什麽。”晚憶低下頭看著地麵,歎口氣說:“那日我進到寢宮,隱去了身形,看見彥雙烈已經睡熟了,而雙舞卻睜著眼睛看著我,還對我笑,可愛極了。那個時候我很欣喜,便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她的頭,卻……卻看到她身著黃袍死在廢城之上……”

“你不想她死,便想收她為徒,妄圖改變她的命格。”瀟煥一副了然的樣子,隻等晚憶說出來應證他的猜想。

“我想救她一命。”晚憶緩聲說:“當時我就隻有這一個念頭,想著隻要阻止她黃袍加身,就一定可以改變她的命格。我直道現在也依然這樣認為,所以……我不惜說了那麽多的謊,騙了那麽多人,隻為了名正言順的帶她隱居,讓她避開英年早亡的命格。”

“那年的她不過是個小孩,何苦這樣做。”

“確實隻是個小孩。”晚憶溫暖一笑,眼神柔和的說道:“但她是這個世上第一個對我笑的人,我要為她做點事,不管是不是違背天意,都沒關係。反正,我的存在已經是違背了天意的,不在乎再違背些什麽。”

瀟煥聽完晚憶說的,許久才開口說道:“就算你隱藏,也無法改變她是龍脈的事實,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

“我確實清楚。”晚憶笑了笑,似是很滿足的說:“但現在,雙舞經曆的事和見到的人,已經和原本的發生了很大變化,說不定……真的可以改變。”

“自欺欺人。”瀟煥緩聲打斷晚憶的話道:“你雖然算不出自己的命格,但你至少看的出她的,她現在麵對的事,以及生活所發生的變化,對未來會造成什麽結果,你算到了麽。”

“我算不到了。”晚憶看看瀟煥,扯出一抹苦笑道:“所有被更改的命格我都已經算不到了。”

“你說……所有被更改的命格你算不到?”瀟煥頓了頓,看向晚憶問道:“那麽,這是不是說明林淺也被改變了命格,所以你們才算不出來。”

“林淺的命格,我一直都算不出來,在你命格沒有與她牽連之前,便知道她一定會出現,那個時候恐怕不隻是我,金曼也一定算過,但卻沒有結果。”晚憶回憶了片刻說:“林淺的存在很特別,就像是憑空而來的一樣。”

瀟煥雖然疑惑,但卻沒有再說有關林淺的事,晚憶已經說了看不到,再問也不會有什麽結果,既然如此,那便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隻要林淺活著,其餘的他都有辦法控製。

晚憶見瀟煥不問了,便開口道:“還有什麽想知道嗎?沒有的話,就給我說說金曼吧,他是不是還在繼續衰老?”

“是。”瀟煥頓了頓說:“他每過一段時間就會衰老幾分,雖然看著還很硬朗,但卻能感覺到他的衰敗之氣。”

“也許……我們活不了多久了……”晚憶突然笑出了聲,半響才喃喃的開口道:“活了太久,也分開了太久,久到幾乎忘了我們是相生相伴的關係,若是他死了,我也活不成……隻求在我死之前能夠徹底改變雙舞的命格。”

“你與金曼之間是不是什麽都共通?”瀟煥突然想起自己在很早之前,見過的一對雙生子,他們彼此就連想法都是共用的,默契至極,讓那時候的瀟煥很想將那二人收服麾下,作為傳信之用,但那二人卻不願答應,瀟煥雖然放走了他們,但後來每每想起仍覺得遺憾,沒想到如今竟又讓他發現了一對雙生子,而且還一直在自己身邊。

“不。我們並不是什麽都共通。”晚憶不知道瀟煥想道了什麽,但他還是如實說道:“我們之間隻有窺探命格的力量是共通的,相輔相成,但思想卻相差很大,而且我們探知不到對方的想法,也無從得知對方的位置。所以,即使知道對方有難,我們也沒辦法去幫忙……”

瀟煥點了點頭,之後看向越來越年輕的晚憶問道:“你們的樣貌,為何會有這樣的差別。”

“不是差別。”晚憶歎口氣說道:“我們的樣貌是一模一樣的,很多時候,看到他都覺的像是看到了自己。不過因為我修煉了法術,修為一直在提高,雖然他也會相應的提高,但卻是被動的接受,而且他相對增長的隻有窺探之力。所以,我的樣貌才一直沒有變過。”

“你很明智。”瀟煥想想金曼的樣貌,隻覺的這兩個人差別很大,晚憶的樣貌簡直就像是年輕時候的金曼。

“我並不是明智。”晚憶又勾起一抹清淺的笑意道:“我隻是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想保護什麽,想配上什麽,如此而已。”

“你說的是雙舞。”瀟煥眯起眼睛,覺的像晚憶這樣愛上一個人莫名其妙。

“是。”晚憶想了想金曼說:“其實,我與金曼……我們的唯一差別就是他無欲無求。”

“你應該去看看他。”瀟煥頓了頓說:“抱住他才能保住你自己不是麽。”

“即使見了,也沒有辦法的。金曼他……當初明知不該那麽做……”晚憶似是惋惜的說:“他不該為了探尋林淺的命格堵上全部修為,還有眼睛……他明知道那麽做沒有絲毫意義,可他還是那麽做了。”

瀟煥看著晚憶,想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些什麽,然而晚憶卻像是陷入了回憶一般,麵上沒有絲毫的異樣,也沒有理會瀟煥探尋的目光,自顧自的說道:“林淺的命格我幾乎日日都會觀看星象,但是……我沒有找到屬於她的那顆星,我沒有找到,就說明金曼也沒有找到。”

“既然你們沒找到,又為何知道她會是我曆劫不可避免的人?”瀟煥突然覺的自己被這對雙生子欺騙了,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再想到自己和林淺的血靈咒牽絆,更覺的惱火。

“我們雖然找不到她的星辰軌跡,看不出她的命格,但卻能看到她的星辰接近了你。因為她的星辰暗淡無光,所以我們才看不出命格軌跡,但確實是她不會有錯。”

“黯淡無光……”瀟煥輕念著這四個字,半響才猛然看向晚憶說:“代表她的星辰暗淡無光?黯淡無光不就是……死了麽?!”

“是。”晚憶看著瀟煥,認真的說:“她確實早就死了,從發現她時它就一直是暗淡的,可卻沒有隕落的跡象。直到前陣子遇上你的那顆星,林淺一直暗淡且沒有移動過的星卻突然開始移動,接近了你。”

“依照這個你們就敢確定她是我的劫?”瀟煥覺的金曼和晚憶是在小題大做,搬弄是非。

“你的星辰染亮了林淺的暗星,讓林淺的有了些許亮色,也就是因為這個,我們便斷定她就是你的劫,不會有錯。”

晚憶強調著林淺的認定不會有錯,瀟煥便基本確定這個推測的真實性,他皺著眉起身道:“那麽,你為何要讓她用血靈咒?”

“雙舞的星軌與她很近,所以我想著她也許可以幫到雙舞。”晚憶見瀟煥越皺越緊的眉頭,說道:“但她一直擔心你要她的小命,我便給她出了這樣的注意,好讓她安心留在京城。”

“你讓她算計我!”瀟煥一把抓住晚憶的衣襟,怒道:“你為了一個女人竟敢這般陷害本王!”

“我沒辦法。我說過的,不管破壞多少人的命格,我都想保住雙舞。”晚憶毫無懼色的說:“我預計林淺會幫到雙舞,所以我必須這麽做。我敢欺瞞所有人,敢籌劃對調彥家孩子的命格,你說我還有什麽不敢呢!”

“你真該死!”瀟煥咬牙切齒,恨不能一把掐死晚憶。

“是。”晚憶突然笑道:“但是金曼還不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