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我很愛她

“林淺的命格究竟是怎樣的?”瀟煥對雙生之事的好奇被晚憶一句話就打消了,與其問詢晚憶和金曼他二人的過往,倒不如關心一下林淺的命格,畢竟林淺直接關乎到他曆劫,他應當慎重對待。

“很遺憾,我們算不出來。”晚憶看看瀟煥,略顯惋惜的說道:“關於林淺的命格,一直都是我心中對於未來的希望。”

“什麽意思,說詳細點。”瀟煥皺皺眉,突然想到金曼曾說過他看不到林淺的命格,便讓他處處小心,可自己盡管已經很小心謹慎了,但依然被捉、被賣、定下契約……如此說來,就算林淺的命格無人能看穿,卻依然在無形之中牽製著他……

“林淺雖然是蛇身,但卻與一般的青蛇並不相同,想必你也看出來了,她的原形與魂魄的契合度並不高。”晚憶頓了頓說:“我無從得知她的來處,也算不出她的命數。”

“無從得知……”瀟煥輕念著這四個字,半響開口問道:“除了你們雙生子之外,還有誰能看穿命格?”

“這個……我不知道。”晚憶想了想說:“雙生是因為受了詛咒才得以窺探未來,其他生靈應該不會有這樣的能力。而且,關於林淺的事,想必她自己知道的,要比我們能說出來的還要震撼。”

“你的意思是她知道自己的來處或是去處?”瀟煥劍眉再次皺起,難道是因為她自己知道這個,所以才不在意自己是蛇王,更不在意是不是已經成為自己的女人……

“她也許知道。”晚憶慎重的說:“她所做的事與一般人都不一樣,她的思想和見解也並不是一個普通人類能夠教予她的,所以,我猜她知道許多事。”

瀟煥眉頭緊皺卻沒有說話,他想著回去好好問一問,他必須多方考慮林淺的存在,以防給自己招來更多的麻煩。林淺若是心有城府,或是受什麽人指派,那麽……對他來說都不會是什麽好事。

就在瀟煥想著怎麽回去問林淺的時候,林淺正在院中惴惴不安的來回走動。

她不知道瀟煥是為什麽被晚憶接走的,雖然往常瀟煥若是做了什麽事,晚憶都會直接找來,但這次晚憶的做法卻更讓林淺擔心。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才是林淺擔心的,若真是晚憶自己尋來的,她也不會如此不安了。

墨歌坐在院中的石桌邊,看著林淺在那裏走來走去,半響道:“師娘你很喜歡師傅對吧。”

林淺本來焦躁的心情被墨歌這一句話給鎮住了,她楞了一下,隨後似是驚訝的看著墨歌道:“你怎麽這麽說!”

“我看出來了。”墨歌依舊坐在桌邊,支著自己的腦袋說:“師傅一出門你就焦躁不安,他帶回來個女子你又找他麻煩,可是盡管這樣,你也並沒有真的厭煩憎恨過他,所以,我才說你是喜歡他的。”

林淺聽到墨歌這樣一說,不自覺的皺起了眉,她怎麽可能喜歡一隻老蛇妖,她雖然是在牽掛瀟煥,但無非因為瀟煥太愛給她惹麻煩了,她隻是在擔心自己而已。

墨歌看林淺在發呆,便聳了聳肩說:“你看,你在考慮我說的話。不過你們已經在一起了,擔心也是應該的。”

“我們是因為契約才在一起的。”林淺歎口氣,坐到桌邊與墨歌對麵說:“我和你師傅有契約,我們是相互牽絆的,所以我才會擔心,這和喜不喜歡沒關係。”

“是什麽契約?”墨歌一下來了興趣,問道:“給我講講吧。”

“血靈咒你聽說過沒有?”林淺雖然不願意讓太多人知道血靈咒的事,但對於墨歌,她覺的並沒什麽關係,說說也無妨。

“好像聽說過,但是不太記得了。”墨歌頓了頓,突然眼中閃出奇異的亮光道:“你們誰是宿主?”

“我是……”

“看來你真的喜歡我師傅!”墨歌肯定的說道,一副了然的表情。

林淺覺的自己解釋也沒有用,便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故作無所謂的看看墨歌,等他說點什麽。

“如果沒記錯,血靈咒並不是相互製約的,而是宿主單方麵製約的。”墨歌想了想說:“如此說來,真正需要擔心的人其實是我師傅才對,可是你卻因為他久久不回而擔心,明顯是你喜歡我師傅!”

“我……算了……”林淺不知道墨歌究竟在想什麽,也沒有再多說,而是下意識的看向門口,可瀟煥的身影卻並沒有出現。

此刻的瀟煥和晚憶正陷在沉默之中,許久瀟煥才開口問道:“你剛才說她是你對未來的希望?”

晚憶楞了一下,苦笑道:“是的。我對她抱有很大的希望,希望依靠她的存在,改變我即將麵對的事。”

“你想做什麽。”瀟煥恢複了原來的雲淡風輕,林淺的命格既然無人可知,那便讓他來盡量扭轉成自己所需要的即可,何苦猜忌防範,那般被動。

“做什麽……”晚憶歎氣道:“我無論做什麽都沒有絲毫改變。就算是我已經幹預的他人命格,可事情依然以不同程度向著壞的方向發展……我隻能看著卻無能為力。”

“你幹涉了誰的命格?”瀟煥總能一問即中,讓晚憶不禁再次歎氣道:“何苦一定要知道,除了我與金曼的雙生詛咒,還有林淺的來曆以外,其餘的和你並沒有關係不是嗎?何必……”

“即使無關,我也必須知道。”瀟煥打斷晚憶的話,高深莫測的笑了笑,眯起眼睛看著晚憶道:“說吧,你已經沒什麽可以隱瞞了。”

“太子和雙舞的身份……”晚憶一說到這個,突然覺得嗓子幹澀,不知道要如何講出來。

“既然你不知道該怎麽講,那便讓我來問你吧。”瀟煥看著低頭發呆的晚憶,說道:“等我把這些都了解之後,可以告訴你金曼的事。”

“金曼……還好嗎?”

“不算很好。”瀟煥在晚憶抬頭看向他的時候,才繼續說:“回答我的問題,然後,我講給你聽。”

“好。”晚憶苦笑道:“你問吧。”

“為何要他們互換身份?”瀟煥在最初見到太子時就覺的他缺少什麽,盡管他的行為舉止很有大家風範,也很有君王的氣場,但卻沒有龍脈縈繞身邊。而雙舞雖然雲淡風輕,卻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氣息,瀟煥雖然覺的有什麽反常,卻一直沒有細想過,直到那日林淺無意中的一句話,這才讓他想明白其中緣由。

“太子更適合繼承王位。”晚憶雖然這樣說著,卻連頭都沒有抬。

“這話自欺欺人還可以。”瀟煥斜眼看向晚憶冷笑道:“不過和我說你不覺得很牽強麽。”

“這事與你無關。”晚憶看看瀟煥,雖然話語強硬,但眼中卻閃著掙紮的神色,他很希望瀟煥突然說自己不想知道了,好讓他心中那些不為人知的心思,永遠成為秘密。

“說吧。”瀟煥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說:“你說和我說的結果必定不同,給你一盞茶的時間,好好考慮一下。”

晚憶深吸一口氣,半響才喃喃的開口說道:“彥家的國運不長久了,而且雙舞是女兒身,自古也沒有女子稱王一說,所以我便想讓太子繼承王位,扭轉彥家國運衰敗的命運。”

瀟煥輕笑出聲道:“晚憶,蛇冷血斷然不會做這些無用功,彥家沒有做什麽對你有恩的事,你直說為何這麽做吧,我說過,你騙不了我。”

“我說的都是真的。”晚憶聽到瀟煥的話連忙強調說:“你可以不信,但這就是實情。我確實是有私心,是想為了給自己找個安身之所,彥家人對我不錯,百姓也很恭順,我便想保住彥家江山,如此而已。”

“你不會的。”瀟煥眼神犀利的看著晚憶說:“當初你為了和金曼分開,放棄了蛇界,你明知我會掌管好蛇界,可你還是走了。若是為了找個安身之所,當初的你斷然不會離開的那般堅決,如今更不會這樣阻攔我拆穿秘密。更何況,你還騙林淺用了血靈中,你想改變什麽,直說吧。”

晚憶一愣,張了張嘴卻又無從辯駁。

瀟煥笑了笑說:“讓我猜猜你為什麽寧願在我麵前說謊也想要隱瞞。”

“你不會明白的,就是因為當初放棄了容身之處,如今才更想得到。”晚憶歎口氣說:“真的隻是這樣而已,被人尊敬信奉,還是……”

“好了,假話不必一再重複。”瀟煥滿含深意的看了晚憶一眼說:“我猜,你喜歡雙舞,是不是。”

晚憶呼吸一窒,愣愣的看著瀟煥,失了先前辯駁時的從容。

瀟煥從晚憶求他保密開始就有了這樣的想法,除了喜歡,還有什麽能讓晚憶這樣對人對己都殘忍的妖物這般思量呢,即要攔住他,又擔心被他發現,如此的可笑,一點都不像蛇類的作風。

“我喜歡雙舞,不,我愛她,很愛她,從那日見到她出生開始就愛她。這就是實情。”晚憶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說:“所以,我萬萬不能讓她成為亡國之君,就算是因此連累再多的人,改變再多人的命格,我也要這麽做,也必須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