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要嫁給你】
“雪兒，你先帶著十五回百花穀去靜養……”白瓊道，目光卻是冷冷地注視著狼狽的大長老。
“嗯……”白雪輕嗯了一聲，招呼自己的仆人，將十五抬到百花穀去。
等到白雪等人離開之後，白瓊冷冷地掃了一眼整個廣場，滿目瘡痍的廣場也是令得這位高貴的族長惱怒不已。
她陰沉著臉，對著眾人道：“這種事，我希望以後不要再發生了……”說著話的時候，眼睛是死死地盯著那個白發老嫗，似乎要將這個老妖婆看死一般。
“白瓊……這個人類來曆不明，一身歹毒邪惡的力量，有他在，我玉族一定會永無寧日……”大長老也正是在氣頭上，被十五一拳給震飛，再又碰到這個族長的阻撓，老妖婆的憤怒也快到了爆發的邊緣。
但是在她麵前的是白瓊，老妖婆縱然有憤怒也毫無用處，因為白瓊若是真的發起火來，又有幾人能夠抵擋？
“大長老，我再次提醒你，如果這次事件有什麽閃失，你就不必留在玉族了……”白瓊聲音中幾乎充溢著毫無掩飾的殺意，她轉身離開，隻留下臉龐不斷抽搐的老妖婆。
……
百花穀中，傾斜的夕陽撒進那小小的茅草木屋中，是一抹溫馨。
裏麵正有一個倩影在忙碌著，纖手小心翼翼地在一個少年身上不斷地擦拭，在將他那突兀的傷口清理上藥之後，便是用一條白色的布條將他包裹起來。
可憐的十五，他的傷才剛好沒多久，現又重傷昏厥了……
翌日清晨，蟲鳴鳥叫聲響絡繹不絕，百花穀中的花卉也同樣散發出一陣陣沁人心脾的芬芳，藍藍的天空中白雲朵朵，當第一縷陽光灑落的時候，兩個身影便是坐在了茅草木屋前的小溪邊，一個抱著膝蓋，恬靜淡雅，另一個懶洋洋的躺在那裏，其樂融融。
“十五……”白雪輕聲地說道，生怕聲音太響，打破了這種安謐的氣氛。
“嗯？……”十五答應了一聲，沒有睜開眼睛，隻是很享受那一縷縷陽光打在身上的感覺，深呼吸一口，胸口的傷也不覺得那麽痛了，而這種安逸的享受使得他的心異常平靜。
“你昨天為什麽要對大長老出手？”白雪輕聲問道，顯然還是心有餘悸，隻是她的臉頰卻是緋紅了起來。
十五緩緩睜開了眼睛，起身與白雪坐在一起，癡癡地望著天邊舒卷的白雲：“我看到她打你，心裏就很難過，也很生氣，就直接打她嘍……”
十五撓撓頭，似乎並沒有將昨天的事放在心上。
“嗬嗬，放心吧，白雪……有我在，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了，我會保護你的……”十五灑脫的笑了笑，笑容中充斥著天真，也充斥著他的決心。
“嗯……十五，我相信你……”白雪依舊輕聲輕語，“可是，可是，我們分開了怎麽辦，你要去尋找記憶，就一定要去人界……到時候……”白雪偷偷看了一眼十五，臉頰紅撲撲的，欲言又止。
“什麽？”十五茫然，對於他而言，他能理解的是很直麵的話語，有些婉轉的話他未必能夠聽懂，況且還是感情上的問題。
“我……我是說……你會離開這個蒼神世界，然後……然後到人間去……那……那我們就會……分開……”白雪的聲音很輕很輕，幾乎細不可聞，她的頭深深地低了下去，臉上滿是羞赧。
“恢複記憶倒沒什麽關係，但是人間我是一定要去的，白雪難道不想一起去嗎？”十五是無邪的，白雪亦是無邪的，但今天的白雪似乎有些反常。
“想……但是，但是……我……我們……你……”白雪吞吞吐吐，想要說什麽，卻又語無倫次。
“白雪？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十五伸出雙手扶住白雪的肩膀，臉上盡顯焦慮。
可是白雪哪裏是身體不舒服，而是對於一些話覺得太羞人，不肯說出口，但是神經大條的十五卻根本沒有這種想法，居然硬是一個勁的詢問，這讓白雪如何能夠回答？
“沒……沒事……”白雪低著頭，臉上的紅霞已經潤紅了她的脖子，這樣的神情，又為白雪增添了幾分嬌媚。
“哦……”十五目光偏轉，停留在小溪中，兀自盯著那蹦跳的小魚，他的心中還算有些愉悅。
陽光灑下一片溫柔，輕風撫上白雪的眉梢，但她的兩隻手卻不斷拔著地麵上的綠草，心裏如亂麻一片。
此刻兩人，截然不同的心境，更突顯了這異常尷尬的氣氛。
“十……十五……我……你……”首先是白雪打破了這種氛圍，她的目光與十五對上，不禁又將話吞了回去。
“白雪？”十五亦是輕聲呼喚，心中似乎決定了什麽一般，道：“白雪，我會一直保護你的，我也要一輩子和你在一起……”
目光閃爍，眼神堅定無邪，十五那一副淩然的表情，著實嚇了白雪一跳。
從十五的眼神中，那一抹認真，那一抹堅毅，就像火焰一樣燃燒著白雪，同時也給了她一次性把話說完的勇氣。
“我，我要嫁給你……”白雪突然閉上眼睛，將一句話大聲叫了出來，而此時天空中已是盤旋了數十隻金絲邊的鳥雀，組成了一隻飛舞的艦隊，不斷扇著翅膀，像是在祝福，也像是在嬉鬧。
這樣一對天真無邪的男女坐在小溪邊，相互傾訴著自己的心事，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成為了過去一般，形同虛設。
那兀自流動的溪水，仿佛在這一克也變得無關緊要了。
而時間也像是靜止了似的，將無盡的流雲從遠方指引到這裏，又將這裏的花香與柔情帶向遠方。
“嫁給我？什麽嫁給我……”十五似懂非懂，但是白雪又何嚐懂了呢？
對於白雪而言，她或許能夠分清喜歡和不喜歡，但對於男女之事，她亦不會比十五明白多少，因為沒有人給她講這些，而她也沒有朋友，況且她還是一個兔妖，對於這種人類的習俗與戀情，她知道了又有何用？
“這，這是……你們人類的習俗，如果喜歡一個人，若是要和那個人永遠在一起，就……就要嫁給他……”白雪弱弱的解釋道，眼神時不時的偷看十五，這個兔妖倒也有著幾分天真。
“那，那我也要嫁給你……哈哈，我也很喜歡白雪，這樣我們就永遠不會分開了……”兩個純的像白紙一樣的男女在這裏表達自己心裏的所思所念，這無疑是一種最美好的情意。
失憶之後的十五，整個記憶已經不見了，那些伴隨著他走過十幾年歲月的記憶統統消失，而他自己心中那份最真摯的感情也同樣消失，僅留下他的那份天真與淳樸。
但他究竟有沒有感情，他對白雪的情意究竟是屬於哪一種，誰又能分得清楚？
“男孩子是不能嫁人的，隻有女孩子才能嫁人……嗬嗬……”白雪輕輕地笑著，看著這個天真又神經大條的少年，心裏的那份羞澀也是逐漸褪去，她像是疲憊了一般，輕輕地靠在十五的懷裏，沒有任何的念想，隻覺得如此的相偎相依才是最令人安心的。
十五沒有拒絕，任由白雪就這樣靠著，隻有那份美好伴隨。
白雪有情，所以羞紅了臉，十五或許有情，或許無情，但有情還是無情，知道了又有何用？
“男孩子不能嫁人嗎？那我不是很可憐，為什麽隻有女孩子才能夠嫁人？”十五有些不解地問道。
“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應該是你們人類的風俗吧？”白雪靠在十五的懷裏，輕輕地說道。
她的心裏很是安寧，仿佛已經很久都沒有這樣舒心過了……白雪的臉蛋泛著些許紅潤，她就像是一朵清淡的睡蓮，亦像一朵嬌豔的牡丹。
十五低頭看了一眼白雪，他不由得將頭輕輕的靠在她的發絲上，閉上眼睛，任憑白雪那更勝百花的處子芬芳衝刷自己的腦海。
微風吹拂，但就在兩人旖旎相伴之時，一個空靈的聲音響了起來：“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沒事吧？……”
這個聲音清脆，淡雅，溫和，善良，所有美好的詞匯似乎都不足以形容這個聲音的悅耳動聽。
十五一驚，猛地睜開雙眼，快速從懷裏一把將那隻海螺取了出來，剛才那悅耳的聲音正是來自這個海螺。
她叫素璃。
“十五，怎麽了？……”白雪羞赫的離開十五的懷抱，有些驚訝於十五此刻的舉動和那絲興奮的神情。
白雪眨了眨她那寶石般的眼睛，疑惑不解。
“這個海螺裏麵好像有聲音傳來了？”十五將海螺放在耳邊，那個空靈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海螺裏有聲音？兩個海螺之間應該要過一定的時間才能夠聽到吧？”白雪揉了揉自己的長發。
“應該是的吧……”十五#不置可否，將海螺放在白雪的嘴邊，“要不要對她說些什麽，很好玩的……”
“好玩？”白雪白了一眼十五，但她已輕聲笑了出來道：“傻瓜，日月海螺隻認一個主人，我的聲音另一邊是聽不到的……”
“哦……”十五似乎有些失望，對於白雪不能分享這種快樂，他表示非常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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