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大火再起 之 風波平息後的失蹤事件!

“如今你重掌政權,卓青雲也撤去了那些進京示威的武林人士,景王帶著人也回了寧府,除卻太後與寧不凡寧雲蘇林謙不知所蹤,一切障礙夜封都已替你掃清,你當初不是承諾過,隻要此事一了,就放夜封自由麽?!”

“朕有不放你自由?莫非你還聽不清楚朕的意思?大門就在那邊,你現在就可以離開。”

我身子跟著轉了個方向,忽而一道掌風襲來,抱著我的夜封堪堪偏身避了過去。

“她身上還有傷!是了……她不過是你利用完丟棄掉的一顆棋子,太後如今攪亂的局難道不是你在幕後指使的?除掉朝堂上那些對你有異心的黨羽……既然你肯放過太後,為何不肯連她也一起放了?!”

“我放不放她不用你多管閑事!”

耳邊掌風不斷,我忽而胸口一悶,張口吐了什麽出去,身邊的掌風立刻停了。

夜封抱著我落在地上,小心的將我靠在他懷裏半蹲在地上放平我,把上我的脈。

“怎麽回事?!之前不一直好好的麽?怎的忽然就吐血了?!”

缺心眼有些無措的聲音響在幾步開外,缺心眼腦子進水了?既然秦湘對我下那麽多次的毒手得了他的首肯和默許,為何現在還要再來假惺惺?

我被夜封抱回到床上平躺,就聽得“哧”一聲鈍響,一股血的氣息蔓延在四周,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幽香。

下一秒,帶著些血氣的東西被灌到了我的嘴裏,我慢慢覺著那似乎是誰的血,下意識的就要反抗,哪知下巴被人一鉗,被迫吞了下去。

“為何隻有你的血能救她?我的就不行?”

缺心眼疑惑的問道,帶著些不甘。

“我懂的,你不一定懂。”

夜封語氣淡漠,似乎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沉默的少年,字裏行間竟帶了些常年處在上位者的威嚴與冷漠疏離。

此刻聽來,那語氣不再似剛才那般底氣沉穩,反倒夾雜著瞬間氣虛血弱的疲憊和無力……夜封把自己的血喂給我,才讓我得已續命麽?!

難怪這些時候我覺著自己的身體不再像以前那樣,明顯的感覺到有什麽在流逝,像個無底洞那般沒有盡頭的、貪婪的汲取著我身體裏的生命!

夜封似乎也是上麵的人……再這樣下去,夜封會不會有危險?!不行……我不能再在這裏待下去了,為了身邊的人好,我必須要離開!

“小執!小執!!”

黑暗中,一雙清亮的眼睛緩緩張開。

“帝君?”

我欣喜的望著浮在虛空黑暗中的那雙疑惑的眼睛。

“是我!你定是回了魂,快快幫我離開這裏!”

“帝君!真的是你?!”忽然,那雙眼睛激動的眨了眨,“你在哪裏?君上為了你的事都快急瘋了,他一直念叨著你沒有死,所有人都親眼看著你被大火埋在了那廢墟中……若不是沈護衛拚著受了一掌斷了三根肋骨的代價才攔下君上,君上差點就要衝進火場裏同你……”

“他……怎樣了?”我艱難的開口。

“沈護衛已經被關了起來……君上現在喜怒無常,認為定是皇*你禁在了宮內,現在整個汴京都是君上同狂雲山莊的人在巡邏……前些日子謹兒同元歌托我以神識探察大內的地下暗道,正巧我剛剛探得地圖回神你便喚了我來,你且仔細記下,地圖便是……”

路線是她以秘術傳音過來的,我暗暗記下。

“既然想出來,為何不讓我同君上商量?君上的傷很重,這些天憂心你的事已經藥食不進了!”

“不!我還活著這件事你別跟他說,就當我已經……”

“轟————”

一陣巨響,黑暗的四周忽而被一陣白光穿透,繼而是幽暗的夜色,月光柔柔的灑進殿內。

眼前的視線瞬間清晰起來,不知為何,夜封一臉冷俊的提劍直指對麵的缺心眼,牢牢的背對我護在我身前。

而缺心眼,陰狠的瞪著夜封,五指做爪劈頭蓋臉的就掃了過來,夜封側身一讓,缺心眼那落空的五爪一把扣在柱子上,生生抓碎了那木料,化作碎屑的木料忽然一陣“噝噝”的黑煙冒起,硫酸似的將木屑化得連渣都不剩,看得我一陣心驚膽寒!

缺心眼的武功居然那麽……陰毒?!

我撐了半天愣是沒法撐起身子,本想阻止那兩人鬥得你死我活的場麵,怎奈那兩人鬥上興頭,居然對我微弱的抗議充耳不聞!

我無法,隻得悄悄打量起這間寢殿。

奇怪,這裏的擺設,同小執剛剛說與我的某條暗道的盡頭很相似!莫非……這間寢殿的下方……便就是一條隱蔽的通向宮外的暗道?!

我正想下床不著痕跡的去摸索暗道的開關,恰在這時……

“哧啦——————唰!”

纏鬥的二人一先一後奔了出去,臨走的時候,不知哪個家夥腦子進水了帶倒了桌上的油燈燈罩,不知是不是老天故意的捉弄,那燈罩直到二人將將奔出窗外,才悠哉遊哉的轉了個圈,我覺著也沒什麽大事,正準備回頭繼續摸索。

身後“騰”的一陣刺目的亮光直衝天際,我僵硬的轉回頭,就見那囂張的火舌吞雲吐霧的呼啦拉向我衝來!

我下意識的往身後的牆上一貼,不知碰到了什麽,“喀嚓”一聲筆直的牆壁突然瞬間崩塌,我腳下一個打晃站立不穩,隨著腳下的石磚解體,直直的墜下了黑色深淵。

我想,我跟那火是犯衝還是怎麽著?找個暗道都能被火給燒個狼狽!

“鳳主————”

夜封淒厲的嘶吼響徹天際。

元昭十四年秋,景王被休的側妃,越國前任宰相秦沐飛之女秦隱荷,葬身太後寢宮的那場大火,歿。

皇帝重掌政權,景王有功,遂還其府邸,收編回京,卻因了其沒有詔令擅自回京,換了個有名無實的官銜,景王自此之後成了個名副其實的閑散王爺。

月餘,重掌朝政的皇帝應了多年來朝臣的立後請柬,著手準備立後大典。

一直支持立後的景王出人意料的反對此事,怒而罷朝。

立後大典前夜,安置新後的寢殿忽然走水,大火持續燒了兩天兩夜,一場驂人的雷雨過後,大火才將將熄滅。

曾到血劍堂臥底的大內暗衛之主夜封,事發前曾有人看見其頻繁出入新後寢殿,走水後不知所蹤。

那夜暴雨,雷電交加,隱有起夜或打更的百姓,又或者宮中守夜巡邏的人,無一例外,均看到火光衝天的大殿上,烏雲間隱有巨大的青影翻騰不止,驚豔絕美的鱗片被驚雷一照,泛著森冷的青光,以及那滿是絕望憤怒的巨大青瞳。

奇怪的是,第二日朝陽初升,天高氣爽,燒了兩天兩夜的大殿隻剩一片廢墟,當晚看見巨大青影的人將將說了那青影的駭人之處時,竟都昏睡過去,醒來後再無此段記憶。

傳言,越國的皇宮被人下了咒術,景王側妃葬身宮內,太後以及寧容氏在宮中瘋癲……皇帝的新後卒在了寢殿忽起的大火。

更有傳言,說皇帝的新後與景王寵愛的側妃實乃同一女子。

兄占弟媳……兩場大火逼得兩兄弟反目成仇,景王更是在大火熄滅後闖進皇帝寢宮,足足過了半日才被抬了出來,人事不醒,而後跟出來的皇帝僅著一件中衣,鼻青臉腫的盯著被送走的人消失在殿外……

自此,景王消沉,日日歌舞升平,買醉度日,逛青樓如家常便飯般。

惹得京城愛慕其的無數女子又是期待又是揪心,期待的是自己又有機會一個“無意”的勸酒就能再得景王中意,飛上枝頭做鳳凰,揪心的是心中的人這般消沉,該如何開導。

幾個月後,漠北興起了一個奇怪的山匪幫派,江湖人稱“任我行”,此幫全是被人拋棄的女子,據傳幫主“東方不敗”更是個十足的地痞女流氓,下山劫的不僅是財,還專劫樣貌上乘的男子,且對被劫者各種性格照單全收,來者不拒。

一時之間路過此地的富家子弟大戶官員恐之又恐,雇了無數鏢頭武林人士都無法逃過此劫,擾得遠在汴京的朝廷煩不勝煩,頻頻派來剿匪的大臣官員武將,無一不是被修理得棄甲而歸,好不狼狽!

一向以鐵血鎮壓而聞名的天子在接到一封急函後,忽而轉了態度,悠哉遊哉的有一下沒一下派著官員,玩耍似的時不時才派往漠北消遣,看樣子並不像之前那般認真,也不急著將那匪患即刻處理,繃直的嘴角總算有了些許笑意和放鬆。

朝臣皆莫名。

“如今漠北匪患嚴重,我朝當真無人能當此重任了?各位卿家,誰願領這剿匪大將軍一職,朕便將宰相之位賜予勇士~”皇帝半垂眼眸,說得心不在焉。

下方末位出來一人。

“臣,願領旨前往漠北剿匪!”

皇帝冰冷的眼風忽而一掃,看得周圍的大臣冷汗泠泠,出列那人卻是背脊挺直,不卑不亢。

“若是你前往,朕決不會派一兵一卒供你調遣!”皇帝冷冷一拂袖,淡漠的睨著下方的人。

那人傲然揚頭,“臣,領旨!”

“她決不會同你走的!”皇帝握緊拳頭,眯著眼威脅。

他嘴角微揚,再不理會眾人,邁步離去,“我很慶幸,當年坐上那把交椅的,不是我。就衝著我能去找她這點,沈少白,你輸定了。”

皇帝處變不驚的臉瞬間失了血色,失魂落魄的滑坐回龍椅靠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