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漠北出了個東方不敗 之 東方寨主的喜宴

元昭十四年冬漠北

“籲————”

我一拉韁繩,生生勒停坐騎,望著身後踏著滿世界的白雪呼嘯而來的姐妹,朗聲笑道,“可不許給老娘偷懶!今日至少要給老年搶來一個美男調戲調戲!”

身後清一色帶著黑色鬥篷的家夥,當先打馬上來一人,掀掉麵紗,額上一枚玄紫的合歡玉飾更襯得小麥色的肌膚極具異域風情,她無奈的看了看頭頂的天氣,“雪天霧大,又是漠北這樣荒蕪的雪地山嶺,你讓我們每天上哪找美男供你消遣?”

一番話引得身後的眾鬥篷女子哈哈大笑,每人腰間別著的鏤花桃木劍很是搶眼,畢竟是我一筆一劃給刻上去的,世上不會再有第二把的了!那可是我東方不敗名下心腹大將的標誌~

我揚了下巴,朝著那戴著紫玉合歡花配額的女子朗笑道,“康紫鷹,今日你給我找兩個貌美的少年來,本寨主就賞你同他見個麵,如何?”

“你!”紫玉配額的女子猛地臉一紅,一鞭子甩在地上就閉口悶聲跑到一旁溜達去了。

眾姐妹調侃的笑了一陣,各自散開休息,我卻不自覺的望向了東方,他……還在汴京吧,缺心眼似乎將他留在了那兒,還恢複了他的景王身份與府邸,希望夜封不要有事才好。

那時的那場大火爆炸,炸開了正在打開的機關牆,將我推進了埋在地下的暗道。

當我醒來時,恰遇上沿著地道尋找出口的爹和哥哥,他們應了狐狸的計劃,自外頭的暗道摸進宮內,想將我的位置找出,怎知卻在暗道迷了路,好在誤打誤撞遇上了剛從坍塌的宮殿內掉下的我,我便憑著小執給我的路線帶著他們繞了出去。

暗道的另一頭,居然是城外的一間破廟的石像坐-台,我讓爹和哥哥悄悄帶我回漠北,他們居然什麽也不問就應了下來,連夜帶著我往漠北趕。

到了漠北之後,我正巧碰到一幫匪徒正欺壓被他們搶來的女人,心下不爽,一排銀針教訓了那些個匪徒,逼著他們把匪窩讓了出來,我就帶著那些女人住了進去,將那些好吃懶做的匪徒逼著幹家務和燒菜煮飯劈柴等,活脫脫一群義務勞動的小男保姆!

為了不讓那邊查到什麽線索,我大多數時日是在這匪寨裏度過,一方麵避免爹爹他們受牽連,一方麵也是為了掩蓋反噬日漸嚴重的事實,畢竟少一個人擔心,都是我最大的心願。

至於為什麽會有謠傳說我專劫樣貌俊朗嬌好的美男……我也很納悶,誰叫每次匪寨把生活的銀子金子用盡了總是要有些補給的,而負責補上財物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我這個平日裏啥事也不管的寨主身上。

那是我第一次出手去劫人,哪知就劫到了一個柔弱書生打扮的美男,我剛開口說了一個詞,那美男居然雙手護在胸前,抖著唇揚言要我殺他可以,但不能毀了他的清白,銀子什麽的也都可以給我,我皺眉,剛要上前解釋,他卻很是應景的身子一晃悠,暈在了原地。

我不甘心的撇撇嘴,“老娘真就那麽像……強搶民男的樣子?”

身旁清掃“戰場”以及戰利品的某姐妹忽而路過,聽到我的自言自語,再飄了眼暈在地的柔弱家夥,歎氣,“寨主,你不說話會死麽?那粗曠的聲音一出口,便是再遲鈍的烏龜都會給你嚇暈翻白眼的~”

自此,我堂堂“任我行”寨寨主東方不敗,好劫男色的狼藉名聲在江湖上以長江後浪推前浪的架勢席卷武林朝堂各界,想澄清都難。

而事件的本人我,也再無其它心裏去辯駁那些有的沒的,專心享受清福才是最最重要,以至於頂著色魔那樣的一個名頭,日日下山到周邊鎮上尋覓獵豔對象已經成了我的習慣~

因此,如今眼前這樣的畫麵我已經見慣不慣了。

我剛剛踏入鎮上的大門,原本還熱鬧的街市忽地一陣靜謐,繼而“轟”的一聲,所有性別鑒定為男的家夥也不管手中有沒有拿東西,鳥獸散一般呼啦拉摔門躲進了但凡有門的屋子,跑得慢的沒能撞開躲在裏頭頂著門的屋子,便哆嗦著躲到了巷子裏隨意堆放的木箱後頭,瑟瑟的探出個頭,很是驚恐的瞅著我一步一步邁進鎮上。

女人們則是爽朗的一聲笑,圍上前豪邁的拍著我的肩膀,“喲~什麽風把咱們的寨主大人給吹來了?這次又劫了哪位大戶的公子哥啊~”

我穩了穩被她們拍得差點倒在地上的身形,掀開黑色的鬥篷,自身後的小包袱掏出一大把金銀首飾,隨意的包在一塊錦布中往那女人手裏一塞,“別都傻站著,都來卓瑪這來分分,見者有份啊~”

年輕的少女和那些嫁了人的大嬸們起初也同那些人一般怕我,後來漸漸熟了,我又常常在劫了財物後順道過來給她們分一些,自然明白那些強搶民男的傳說簡直就是鬼扯,到後來天天仗著我身形不似她們那般壯實高大,特哥們的又攬肩又粗聲調侃,好不熟絡~

這座小鎮據說是我娘阿卓和離開家族後,同我娘的姐姐卓瑪生活的地方,她就是在這裏遇到了當時意氣風發的爹,據說當年的兩人就連卓瑪姨媽都羨慕得緊。

剛來到鎮子,起初卓瑪還沒注意,後來突然跑到我麵前說我的眼睛像極了她的妹妹,我們才得已相認。因了娘的不幸病逝,卓瑪和爹的關係一直不好,加上爹又娶了李素禾,也就是我和哥哥的養母。

可那般仇視爹爹的卓瑪卻對我很照顧,她說,看到我,就好像看到了當年的阿卓和。

她還經常帶著鎮上不同的男少年、男青年和男壯年經常同我聚聚喝喝小酒,吃吃便飯,我一頭霧水的跑去問了才知曉,卓瑪是想給我物色對象,嚇得我再沒敢應下她的邀約,這也是我今日一來這鎮上就被卓瑪陰陽怪氣的一陣調侃的原因。

我躲了卓瑪……也有半個月了吧,可要不是為了來通個風報個信,我也不敢硬著頭皮來找罵開涮的。

待眾女子得了首飾正興頭上時,我拋下了個深水*。

“今夜是任我行寨主大婚的好日子,我過來不過是跟你們通個氣,別到時候女方那邊的賓客缺了人彩頭不夠,讓其他寨子看我們的笑話,放心~紅包我們出,不會少了你們的好處的~”

瞬時,周圍再次一片靜謐,秋風嗖嗖的自眼前掃過,好不尷尬。

不知哪個家夥躲在巷子後頭,一個震驚過度踩斷了竹片木條什麽的好一聲突兀的脆響,緊接著周邊的商鋪房屋門窗皆整齊劃一的打開,無數雄性的眼眸裏皆透著“我們終於自由了我們終於解放了”的綠光,同時又暗自慶幸的替那個倒黴的男人惋惜,真真是一人遭殃,雞犬升天……不對,是眾人解放!自此他們堅定不移的認準一個理兒:頭可斷,血可流、清白不能毀……尤其還不能毀在任我行寨主東方不敗的手上!

趁著大家愣神的當兒,我趕緊翻身上馬,鬥篷一蓋遮住了眼耳口鼻身,縱馬離去。

甫一出鎮,恰恰與一輛豪華寬大的馬車擦肩而過,我策馬消失在山道的盡頭。

“停車。”

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簾子被一隻骨節分明卻甚是蒼白的手給撩開,靠坐車上的男人似心有所感的自窗邊往道路盡頭望去,聲音沙啞,“剛才策馬離鎮的,是何人?”

坐在車轅上駕車的小廝撓了撓後腦,想了想,“爺,我也沒注意,好像是一個穿鬥篷的人,身形不高。”繼而看了看天色,擔憂道,“我們還是快些進鎮吧,省得真碰上那什麽任我行的就麻煩了,劫了我不要緊,爺你要是被毀了清白,我可怎麽同老夫人交代噢!”

男人不自覺輕輕一笑,引起幾陣清咳,勉強壓下後,放下了簾子。

“那還不快進鎮打聽打聽?別忘了我們可是奉了皇命前來做事的。”

“是~”

馬車緩緩駛進了小鎮。

“前頭在鬧著什麽?”男人躺在車中小憩,車外的吵嚷漸行漸近,令他不自覺的皺眉,不安。

“我去打聽打聽~”

趕車的小廝離開了沒一會,忽而興奮的跑了回來,坐上車轅隔著簾子同裏頭的男人掩不住好奇的小聲笑道,“爺你可不知道,鎮上都在傳,那個任我行寨主東方不敗,就是那個傳言專搶美男的那個家夥,今夜就要成親了,聽說是搶了個很中意的男人~”

“……”車內一陣死一般的沉寂。

小廝忽然感到了不對勁,小心翼翼的往簾子裏左右瞅瞅,就是不敢打開簾子。

“爺?”

突然,那簾子“唰”的一聲被猛地拉開,男子血色盡退的俊顏鐵青的死死盯著前方熱鬧的人群,忽而緩緩的掃了小廝一眼,嚇得小廝背後汗毛倒豎。

“你說誰要成親?”男人危險的眯起鳳眼,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