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地牢

在炎將軍的保護下,禹王府的王妃就與府內最受禹王疼愛的女人蕭驀雪踏上了那輛華貴且精致的金色馬車。

隨著馬兒的嘶鳴,車輛漸漸緩行。跟在馬車後麵的是一大群訓練有素的侍衛,這次出遊,可謂做足了行頭。

“姐姐,一切準備妥當嗎?”

“放心。”

馬車內,那簡潔而細微的對方,卻已將兩方的心事交待得明明了了。

微風輕拂,浮雲淡薄,湛湛的藍天猶如一條銀色的蛟龍橫行於空,美得有些霸道極狂野。

鳳尾湖畔,一艏精美絕倫的豪華畫舫從湖邊的東岸遊來。與其它泛舟小漿相比,這座掛滿奢華紅綢的華舫顯得異常的精致典雅,同時又不失派場及大氣。立在這鳳尾湖中,遙遙望去,如鶴立雞群般的顯目。

蘇念尾有些興奮的趴在舫尾那精美的雕花木廊邊,雙眼出神的打量著這著艏與古裝電視劇裏相視的貴氣畫舫,這艏畫航共分上下兩層,設有寬大回廊。回廊四周有擎天圓柱。外有鏤花欄杆,內有氣鼓門窗,將船體裝扮得無比的奢華氣派。看到這裏,蘇念尾內心似有無數種興奮因子在跳動,她真的有些激動。想不到,自己能像拍電視劇一樣,坐在這麽大的畫舫裏,遊來遊去的。

比起蘇念尾的興奮模樣,一旁的蕭驀雪到著急萬分,倚著蘇念尾的身側,一臉擔憂的說道;“姐姐,現在這麽多人把守著,我們該怎麽辦?”

被蕭驀雪這樣一問,蘇念尾才憶起今日的主要任務,當即,她轉過頭,見四下無人注意二人的動景,輕聲朝她解釋道;“一會船就靠岸,你看這船的四周都長滿了雜草,到時候你發現無人觀注你,你就找一地方躲起來,我會讓一個背影與你相似,但水性極好的女子跳下去。”

“這樣妥嗎?”

“當然,這樣做是最好的,東陵修會以為你死了,也不會遷怒於你的家人和你表哥,這樣你再逃回去,最後在隱世埋名,這就可以過你想過的生活了。”

“姐姐…..”

“感謝的話不必說,事成之後你再在你的心裏謝我吧!”

“我…….”

“我隻想問你一句,真的舍得嗎?那個男人雖然脾氣很暴躁,而且蠻橫霸道,但看得出,他對你很好。”

“我知道……”

“那說明,你是真的決定了?”

“表哥他也…….”

“算了,當我沒說,你不要後悔就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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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在王妃的應允下,很快靠岸。

隨著“撲通——”一聲,湖中掀起了高高的浪花。

“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驀雪姑娘落水了。”

“快救命啊,驀雪姑娘落水了。”

當所有的丫鬟奴才皆高聲驚叫起來之時,炎烈——炎將軍當即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式帶著大批護衛朝這邊衝來。

“大家鎮定,誰看清了驀雪姑娘落水的位置,快說!”炎烈當然知道驀雪姑娘落水的後果,雖然他知道這次事出有因,但救人才是最重要的。

“在哪……”

“不對,應該是哪……”

“那邊在冒泡,人估計被衝到了那邊。”

慌亂間,已有十來個水性好的家夥跳了下去救人。

就在這亂成一鍋粥的局麵,蘇念尾知道眾人皆在擔憂蕭驀雪的去處,而他們殊不知,此刻的蕭驀雪正躲在某個草叢裏,正離他們搜索的位置越來越遠。

想到這裏,蘇念尾在心底得意一笑,看來,也正是她隱退的時候。

當提起裙罷打算趁亂離開的蘇念尾,剛踏出幾步,便撞上了一堵硬牆,心“砰——”的一跳,她驚慌的抬起眸子。眼前的男子身穿盔甲,渾身上下股著一股冷冽之氣,隻見他生得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好象**不拘,但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那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

“微臣敢問王妃娘娘,您這是要去哪?”聲音異常低沉好聽,不過卻聽得蘇念尾背脊發麻,冷汗直冒。

“我想在四周找找驀雪姑娘,也許她不是落水了!”她扯了個自己都覺得堅難的謊言,畢竟有人落水了,而剛好這時蕭驀雪有不見了,是人都該會猜到落水之人是蕭驀雪,除了她自己才知道那是金蟬脫殼。

“這種事情不必勞煩王妃大駕,尋找驀雪姑娘是微臣的使命,王妃就請上轎歇著吧。來人,護送娘娘上轎,要是娘娘再有個什麽閃失,就拿你們的腦袋來抵命吧!”

一聲令喝,蘇念尾頓覺有千軍萬馬朝這邊踏來,她暗忖,這次蕭驀雪逃了,而自己又走不掉,那真的是完了。

想到這裏,蘇念尾的心,驀地提到了嗓子眼。但眼前情況,也容不得她多想,隻能滿懷不甘的上了金轎。畢竟,丟失了一個蕭驀雪已經夠讓炎烈受嗆的了,這次,他肯定會更加警惕蘇念尾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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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人……說,驀雪是不是你推下去的。”

再一次被冷水潑醒的蘇念尾被綁在了對待刑犯的木樁上,她雙手與雙腿之間互烤著鏽跡斑斑的鐵鏈,由於不能動彈,於是她咬著牙打了個寒顫。地牢裏,寒氣撲麵,她長發淩亂,雙瞳灰暗無光的瞪著眼前這個殺紅了眼的男子。

“劈啪——”又是一鞭下去,蘇念尾痛得咬破了紅唇,仍不多吭一聲,隻是把怨恨的眸光,放在了杵在東陵修身邊的男子身上。對,她恨他,是他將她帶回了這罪惡之地,是他讓她受著這鑽心之痛。

炎烈,望著那淒婉充滿恨意的眸光,他那顆堅不可摧的心,竟有一絲的憐憫。為何她會憐憫眼前這個被折磨得披頭散發,如厲鬼般纖瘦女子?是她那雙眼睛嗎?那有著清澈而恬靜的光芒讓他第一次看到了仇恨的彌漫。

“劈啪——”的聲音再次散亂無章的響起,蘇念尾隻是閉緊了眸子,咬緊了蒼白且溢滿血絲的紅唇,她腦海裏一遍遍念著東陵修這個名字,這筆債,她蘇念尾一定會血債血還。

“王爺,請住手吧,王妃畢竟是一名女子,再這樣下去,恐怕會撐不住。到時候,蘇將軍那邊應該不好應付。”

“放手,本王今日就要了她的賤命,她竟敢殘害驀雪,本王非殺了她不可。”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的東陵修,此刻並不把身邊的女子當個人來看待,他瘋狂的揮動著手中的刑鞭,不顧炎將軍的勸解,發狂般的向蘇念尾泄憤。

被東陵修甩開的炎烈,再次不顧一切的衝上去,單手捏住東陵修的刑鞭,一臉凝重的說道;“王爺,她已經昏過去了,再打,她會死的。再說,驀雪姑娘落水的真正凶手並未查出來,你不能全怪她。”

陰霾的眸子,充斥著嗜血的光芒;“不是她還有誰,今天本王就覺得有種不祥的預兆,若不是驀雪要求,本王是如何也不會同意那個賤人做陪的,想不到,她竟趁本王未在,果真對驀雪下此毒手,本王今天不殺了她,難泄心頭之恨。”

“可是鳳尾湖岸,並未發現蕭姑娘的屍首,那就說明蕭姑娘還有一線生機在,如果王爺要怪罪也就等蕭姑娘找回來再說,到時候問清楚了再定罪也不遲啊!”

“不,本王現在就要殺了她。”

“如果王爺執意要殺,那就連末將也殺了吧,畢竟是末將失職,保護不周,才使驀雪姑娘莫明落水。”

“炎烈你……”

“王爺,末將隻是實話實說。”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