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

景和九年十月初八.......

東秦國韓王東陵雪寒正式納娶烏礓國桑雅公主為妃。

這日,宮中持續多月來的陰晦,頓時被震天喜氣衝散得一掃而光。

一輪滿月如明鏡般,高高掛在天際。

碧湖畔,蘇念尾望著水中倒映的清冷“銀盤”,內心頓時一緊。多孤寂的夜啊,多傷感的人兒啊!

從來不喝酒的她,此刻也鬱鬱寡歡的將桌上的清酒,緩倒一杯,輕輕淺斟。

隨意的兩口,便讓她五髒六腑翻騰不已。她難受的放下酒杯,怔怔的望著湖麵出神。

東陵雪寒,終於娶親了。今晚,此刻也怕是洞房花燭之夜吧?

想到這裏,蘇念尾有些沉重的起身,正欲喚阿香陪自己解解內心的煩悶。剛跨出一步,她便想起阿香已經隨宮裏好幾個宮女偷偷跑去看熱鬧了,此刻恐怕已不在秋水坊。

唉......長歎一聲,蘇念尾索性走下憑欄,一個人靜靜的繞著碧湖的四周,來回環繞。

可苦了雪寒那小鬼,今晚必須和一個不愛的人,甚至沒有感情的人成親,不知道他的心情是不是沉重得有些絕望?

遠處,樹影交錯,朦朧的月光透過影隙,將叢林的四周照得斑斕而模糊。

湖麵,此刻也泛起了點點銀光,星星點點,美麗中略帶淒涼。

一抹孤影一動不動的立在林影之間,他孤獨得就像被遺留在人間的墮落天使,偶有幾片落葉從他肩上飄落,深夜裏,仿如一隻隻孤蝶在為他絕望的起舞。他是這樣的寂寞,那彌漫著憂傷的身影,讓人倍感心酸。

他是誰?她站在湖畔的對麵,望著那抹削瘦且清冷的身影,她的心在熟悉的同時,劃過一抹無形的傷痛。

她敢肯定,他站在對岸的叢林裏,正從那邊定定的望著自己。她看不清他的臉,但是她能感受到對方傳來的強烈非傷。

她毫不猶豫的穿過對岸,急迫的想要知道他是誰。可是,為什麽他要把自己藏起來?

“誰?”

她輕呼一聲,隨著他消失之處走去。

可是他的腳步為何走得那麽急,每當她要追趕而上,卻發現他再次遠離她的視線。

他無法看清他的麵貌,內心是那樣的不甘。就算她腳步再緊,卻也追不上他矯健與刻意躲避的身姿。

“站住......”

月光照在一條清幽的小路,她微喘息的喊道。

對方的背脊明顯一僵,隨即愣在了原地。但他,卻沒有因她,而回過頭來。

“為什麽不敢看我?你究竟是誰?”她一步步的靠近,銀光照在他的身上,孤寂得似乎沒有靈魂。他的背影給她的感覺是那樣的空洞,那樣的彷徨。仿佛,他像一個外來的迷失者,跌跌撞撞闖入她的視線,卻又急不可奈的想要逃走。

當指間快要觸碰到他的時候,他身上傳來的濃濃烈酒之味,讓她驀地失神。

瞬間,她打了個激靈,再定睛一看,背影再次從眼前消失。愕然抬眸尋找,卻已無影無蹤。清幽的小道是那樣的安靜,安靜得就像沉睡已久的孩子,沒有絲毫蘇醒跡象。

他究竟是誰?她怔怔的望著越來越遠的月光,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答案。

隻是莫明感覺,內心有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惆悵。

回到秋水坊,她疲憊的推開門。

眼前的景象赫然嚇了一跳。

屋內,東陵修正獨自端著一壺酒,自斟自酌起來。

看到這裏,蘇念尾心猛的一凜,有種危險的感覺漫遍她的全身。

“你來幹什麽?”她緩緩踏入屋內,一臉警惕的問道。

上次她給了他機會殺她,可是他沒有動手。難道,現在的他又後悔了嗎?

他露出他慣例式的惡魔微笑,然後緩緩倒上一杯清酒,仰頭一飲。

“怎麽?看到本王你會這麽的不高興?”

“難道你認為我該吹鑼打鼓用八抬大轎來歡迎你?”她不屑的冷眼瞥他。

他將手中的酒杯淡然放下,修長的食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麵;“本王,不喜歡你的伶牙利齒。”

簡潔的話語,卻像一個命令似的支配著她。

“不喜歡,何必踏入秋水坊?”她厭惡的反擊。想起雪寒小鬼上次的傷心模樣,她就更恨眼前這個始作捅者。

他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容;“本王隻是看看你現在有多痛苦。”

“抱歉,不如你的意了,我過得很開心。”

他不怒反譏,眼裏卻滿是淩厲;“是嗎?看到東陵雪寒娶了烏礓國的桑雅公主你也開心?還是因為,娶公主的人不是東陵褚天而開心?”

“你.......”

“哼,他以服孝來推脫這門聯姻,殊不知卻讓東陵雪寒為他扛了,這次本王到要看看所謂的血濃於水的親兄弟,是如何反目成仇。哈哈——”

麵對他如惡鬼般猙獰的微笑,蘇念尾在心寒的同時,更為惱怒;“你,真卑鄙!”

“這還不止,三年,不必三年,本王會讓那傀儡皇帝乖乖就範的!”

“你不會得逞的!”

他邪魅一笑,隨後傲然起身。

蘇念尾在感覺不妙的同時,豈料卻被他一把拉進懷中。

抵上他堅毅的胸膛,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感覺,驚得蘇念尾渾身一顫。

他俯下頭,在她耳邊曖昧的低喃;“為什麽你要背叛本王,而去幫那兩個不相幹的人?”

蘇念尾內心一窒,全身一陣酥麻。她用盡全力,想要甩脫於他,奈何卻無論如何也辦不到。

“你放開我,要麽就殺了我。”她瞪著他,眼裏反是嫌惡與憤怒。

他斂眸,眼裏閃過一抹邪惡的笑意。

“殺你?本王隻想好好的折磨你,殺了你,豈不是太便宜你了?”他說著,一口吻住她的耳垂。是的,原本隻是懷著捉弄她的心思,他卻無控製住自己對她的迷戀。

是的,這個女人越來越吸引於他了。自從入宮以後,他就不知不覺的被她那聰明,倔強,反抗,還有那些無法解釋的變化而蠱惑。

他明知道她就像毒藥,不能受到她的吸引,可是他這種越想逃避的做法,卻越讓他致命想要得到。

這一次,她沒有閃躲,而是任由他的肆無忌憚;“如果,你的折磨就是對一個你不愛的女人進行肢體上的羞辱,那麽你也真是太偉大了!”

他對於她的話,置若惘然。原本扣住她後腦的手,開始在她腰際遊走。嘴畔,依舊在她耳下嗬氣道;“無論你怎麽說,你都改變不了,今晚你是本王的這個事實。”說完,他再次用唇含住她整個光潔如玉的耳朵。

蘇念尾身體在顫栗的同時,如秋水般清澈般的眸子氣憤難當,尤其在輕紗下的薄顏已是暈紅一片,隨後舉拳便揮了過去;“無恥,放開我。”

對於她微不足道的攻擊,他隻需伸出一隻手便可將她禁錮。

她被迫被他抵在懷中,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就連他眼裏的灼熱欲望,也是那樣的明顯。

“你究竟想幹什麽?”既然無法反抗,蘇念尾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前幾次這個惡磨已經騷擾她數次,也沒有成功,她相信,這一次她一定也能全身而退。

麵對她眸子裏傳來的惡狠狠怒意,他的殘忍的俊顏卻是那樣的暢快。他放開禁錮著她的纖細蒼白的小手,而是伸開五指,牢牢緊握,將她冰涼柔軟的五指緊緊捏在手心。

她再次想甩開他的手,卻發現這一舉動隻是徒然。她愕然的瞪著他,這個變態真是瘋了,竟然會那樣親昵的握她的手,他究竟居心何在?

“今晚,本王,要你.......”

他在她的耳邊,清淺的將這句話慵懶的吐了出來。

隨後,一隻手勒住蘇念尾的後腰,然後薄唇從她的耳垂遊至瑣骨。攬在後腰的手,再次不安份的滑向衣襟。

蘇念尾腦海在空白的瞬間,緊接著一陣慌亂。

“你.......”她不停的掙紮,內心焦急如焚;“放開!”

他一邊瘋狂的吮吸著她,一邊壓抑著沉重的喘息;“不要再掙紮了,你早晚是本王的。”說著,他也將大掌從她急燥不安的十指鬆開,然後溫柔的撫上她的額;“乖,本王會讓你知道,什麽叫死心踏地。”

此刻的蘇念尾,隻覺內心一惡,有種難以抑製想吐的衝動,她不停的錘打著東陵修碩壯的臂膀,同時還要避開他像瘋狗一樣的狂吻。

“滾開,滾開,不要碰我!”

蘇念尾無力的呐喊著,腦海裏全是東陵褚天的與東陵雪寒的身影。此刻,她多麽希望他們兩人能出現在她的眼前幫她解圍,因為在古代,也隻有他們二人能幫她。可是,明明知道東陵雪寒今日成親,此刻恐怕正在洞房。而東陵褚天,身為一國之君肯定在安排烏礓國護送公主前來的使者。是的,他們都不可能會來。

想到這裏,蘇念尾絕望的閉上眼,難道真有就要任由這個畜生欺負嗎?

她頓時眼眶一酸,滿是屈辱的淚水就從臉頰滑下。

“砰——”

她被他一把扔在了榻上。

她揉著發疼的肩膀把頭扭向一旁,她不想去看那隻禽獸的臉,隻要多看上一眼,她就頓覺多增一份惡心。

望著床上一直讓他既愛既恨許久的人兒,他像又似占有又似懲罰般的撲了上去。第一次,他才明白自己的內心,他竟是那樣的渴望她。這個被自己親手毀了的女人,他竟然是那樣的想要她。這種諷刺,刺激著他越發瘋狂起來。

“撕啦——”她終於撒碎了她的衣衫,那件翠豔欲滴的裹胸驀地一攬無遺的展現在了他的眼前。他期待她羞憤難當的遮擋,因為這樣更能激起他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