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死相逼

她並沒有如他所願那般竭力反抗。相反的是,她竟一動不動的委屈順從。

他赫然停止手中的行動,冷眼望去。

從那雙泛著銀光的水眸中,他驀地看到她對他的嫌惡與屈辱。

“你在嫌棄本王嗎?”他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幽幽的森光,讓人心驚膽顫。

她不屑的扭過頭,咬牙道;“不錯,你這個畜生,你不配碰我!”

東陵修黑瞳漫過一絲陰冷的殘忍,他如惡鬼般的眸子定定瑣視著她良久。片刻,他攝製住她下頜的手突然鬆開,如凝霜般的俊顏露出一抹危險的笑意,隨後開啟沙啞冷酷的嗓音說道;“你就這麽討厭本王碰你?那本王就偏偏要了你!”

說著,他猛的俯下身,一把揭開她神秘的麵紗,薄唇毫不猶豫的撫蓋上去。他的吻,從她的臉頰遊至唇畔,他滾燙的舌霸道的撬開她那櫻桃小嘴,不留一點餘地的竄入她的口中。他時而挑逗,追逐,輾轉纏綿。

而她,極力閃躲,憤怒躲避。

“唔——”就在蘇念尾奮力阻擋之際,他的唇已經向她纖瘦的瑣骨咬去。同時,那雙略生粗繭的大掌,已經輕輕撫蓋在了她高挺的雙胸。

麵對她的嬌呼,還有跨下那雙纖腿的掙紮,驀地使他感覺小腹之間瞬間燥動不已。一股莫明的熱流,在他體內來回竄動。此刻,他隻有一個念想,就是要將那份狂妄的燥動,解壓下去。但是唯一解壓的方法,就是在這個女人身上索取更多。

明明知道不能碰她,可是他的雙手,還是忍不住摩挲起掌下的那兩團柔軟。

一邊瘋狂抵禦的蘇念尾,終於騰出一隻手朝錦被之下滑去。

陡然,一抹耀眼的利光從眼前閃過,就在東陵修還來不及閃躲之際,眼前已冒出大朵像罌粟花一般鮮紅的花朵。

“啊——”

他迅速收回手,望著手臂上傳來的刺痛,他冷眼含霜的抬起頭。該死的,這個女人究竟在幹什麽?竟然在床底下藏有匕首。而且,還敢傷他,是活膩了嗎?

望著此刻如一頭怒獅般的東陵修,蘇念尾警惕的退後數步。由於第一次傷人,隻見她雙手微顫,畢竟對於一個女人,又有著現代人意識的她來說,蓄意傷人是非常嚴重的。

不錯,自從東陵修上次欺辱過她一次後,她就害怕這個畜生。因此,從那日之後,她就在床榻的底層,藏了這種東西。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自己也希望這東西永遠不要派上用場。

“你這是給本王準備的嗎?”他眼裏的厲光,似要把她撕成碎片。

既然傷了她,後果她已做好心裏準備。當即,眼裏泛起狂烈的恨意道;“不錯,是留給你的。”

他怒然逼進;“你好大的膽子,你在自取滅亡嗎?”

“不要過來!”額頭的汗水順著她淩亂的發絲滴下,她眼裏的戒備是那樣的顯然。

此刻,她隻能做的就是,舉起匕首,對著自己的喉嚨,以死相逼。

他黑瞳微驚,順著那張沒有絲毫遮避的迥異容顏,移至她的光潔如綢的下巴,再到晶瑩剔透的脖頸,以及那柄鋒利的刀子。他頓時邪魅一笑,眼裏有不出的寒意;“你是在威脅本王?”他不以為意的跨前一步。

血,倏地順著刀鋒如水滴般落下。

殷紅的血滴,漸漸滑過她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手指。她雪白而優雅的喉頸瞬間有大朵“鮮花”迅速綻放。

望著遊走在死亡邊緣的她,他竟害怕的停止了腳步,顫抖的伸出手道;“住手……..”

“怎麽?你怕了?你也怕血?這不正是你喜歡的嗎?”暗昏的燭燈,照在她兩邊截然不同的臉上,竟是如此的淒美與恐怖,驀地,也會讓他是那樣的心痛。

“本王叫你住手!”

他朗聲喝止,正要上前,誰知她卻厭惡的退後;“不要過來,與其死在你的手裏,我寧可自己了結。”

“蘇念尾你……你竟然連死也不願本王碰你,難道你就那樣的厭惡本王嗎?”他眼裏的淩厲瞬間轉化成憂傷。那神情,看在她的眼裏,卻是那樣的諷刺。

“不錯,就算死我也不要讓你碰我。如果你還想再動我,那就碰這具屍體吧!”

“你……你是本王的人,你知道嗎!”

“不,我不是任何人的,更不屬於你。你以為你可以控製我嗎?我會在你手中忍辱負重這麽久,完全是因為一個堅定的信念。但是,如果你把我逼到絕路,那我寧願放棄這個信念也不願讓你得逞。”

“你……”

“出去,出去!”

望著那汩汩血流,慢慢湧出。她的雙手,以及裹胸皆以被血浸染。她的語氣,越發虛弱,她的神情,越來越蒼白。他知道,她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若是他就這般離開,那麽就證明他已經向她服軟。由此一來,他的尊嚴何在?何況,此人正是最應該怨恨的女子——蘇念尾。

可是,如果他不走,那麽她對他的警戒一定不會鬆懈。這樣下去,倔強的她,一定讓自己血流而死,當然也不會朝他邁進一步。

“你到底走還是不走?”她緊握的刀口,更深一層。

他望著神色激動而脆弱的她,心一陣糾痛。是的,他無論假裝多麽恨她,但是有一個事實就是,他不想看到她死。哪怕是以折磨她為借口,他也不想看到她從他的眼前消失。

“蘇念尾,本王會讓你屈服的!”

最終,他狠狠的撂下這句話,快步踏出房門。不到片刻,便消失在茫茫驀色之中。

望著那抹讓她食不安寢的身影終於離開,蘇念尾這才放下手中的利器,緩緩鬆下一口氣來。

同時,她趕緊撿起那抹被東陵修扯下的麵紗,用它緊緊的捂在受傷之處。

由於失血過多,暫時又找不到可以醫治的東西,蘇念尾頓覺大腦有些暈眩。

扶著床榻,她虛弱無力的尋找一些可以止血的東西。這時,閣門再次打開,她整個人警惕的抬起頭來,同時,她連忙抓起已經放下的匕首,以備自防。

“不用怕,是我!”

來人一身紅衣,走路縹緲如風,神情淡漠如水。但,卻掩不住她萬種風情的秀麗。

“你來幹嘛!”是的,東陵修的另一個傀儡——紅煙!也正是,監視她的“貼身”丫環。

紅煙目光先是在她臉上停滯了一會,隨後目光便落在了那已經被鮮血染得腥紅的喉嚨旁;“王爺讓我來給你療傷。”

蘇念尾想也沒想就冷哼一聲;“療傷?哼,要殺便殺,何必假惺惺。”今日弄成這樣,難道不是他一手造成的嗎?現在卻讓紅煙來為她療傷,想想真是可笑。

紅煙聽了蘇念尾的話,神情並沒有多大變動,隻是冷冷的上前一步;“紅煙沒有王爺的指示,別說殺你,就連動動蘇姑娘指頭都不敢。”

“走開,我不需要你幫忙。”

麵對紅煙突然伸出來的手,蘇念尾滿是反感的躲開。

“對不起了蘇姑娘,王爺有令,若你有什麽閃失,紅煙可不好擔待。”

“你想幹什麽?”

紅煙雖是女流之輩,卻是習武之身。隻見她一把將蘇念尾禁錮起來,然後扯開那抹帶血的麵紗,很快便從懷裏掏出一隻碧綠色的藥瓶。

她用朱唇輕輕將瓶蓋咬開,然後微微將裏麵那白色的粉沫灑在蘇念尾受傷的頸口上。隨後,再用方才的麵紗,將她包紮起來。

“噝——”被藥性激刺得疼痛不已的蘇念尾忍不住咬牙吸氣。

紅煙淡淡的望了她一眼,漠然說道;“這是“九香粉”,有止血愈傷之效。還好你傷口不深,要再深一些恐怕這東西都不管用。”

“為什麽救我?”不想聽她多說的蘇念尾隻想知道,東陵修為什麽要讓紅煙這麽做。

紅煙似乎早料到她會這麽問,於是無關緊要的拍了拍手中的粉塵,一臉無謂的說道;“紅煙隻是奉王爺的吩咐做事,其它的一概不知。”

“你……”

“好了,夜深了,姑娘早些休息!還有,記住,下次不再惹王爺生氣。”

“惹他生氣又如何,難道還有比死更可怕嗎?”

“反正,你好自為之。”

說無,紅煙便冷漠的離開。

蘇念尾望著那抹紅影漸漸消失,好一片刻才回過神來。

這個東陵修,這樣做是為什麽?難道,隻是不想看到她如此痛苦的死去?讓人救她,隻是想接下來更好的折磨她?哼,如果真這樣,那麽她蘇念尾算是接招了,不過,他一定料想不到,她蘇念尾並不是一個容易輕生的人。因為,她的命還要活到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