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邋遢鬼投胎(一)
很多時候,做事和做(和諧)愛是一樣的,難的是貴在持久。——張德帥語錄
2011年07月31日星期日雨
到處都是廢墟,一架飛船在空中轉來轉去。我躲在一座倒塌的樓房後麵,緊緊地盯著空中搜尋我的飛船。等頭上盤旋的飛船一從眼前消失,我立刻從廢墟中跑出,風兒從我耳邊“嗖嗖”地刮過,我奔跑著,身手如野貓般輕盈,動作如獵豹般迅速。身後,傳來一陣嘰裏呱啦的聲音。糟糕,我被發現了,他們正向我追來。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跑,像阿甘那樣飛奔,將自己融化在空氣中,讓自己能擺脫身後的追兵。
我飛奔,不顧自己劇烈跳動的心髒,不顧那迎麵撞進自己鼻腔的冷空氣,我隻有一個念頭:逃離這個被外星人占領的地方。我不管不顧地奔跑,不知道我的目標是何方,不知道我的命運會怎樣,好像,我現在的一切都隻是奔跑。
我看到在一座被摧毀還冒著青煙的樓房廢墟背後,有一個黑影俯身在那兒。那黑影向我張望,黑暗中隻有一雙明亮的眸子,似明月如珍珠,讓我止住了前進的方向。
等我走過去,才發現她竟然是苗如芸。即使這滿目瘡痍的環境,即使她臉上布滿灰塵,都無法阻止她的美麗。這時候,又是一陣嘰裏咕嚕的聲音追來。我拉著苗如芸躲在一堵斷牆背後,將手指放在嘴邊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苗如芸乖巧地用牙齒輕咬住嘴唇,用那雙明月般的眼睛崇拜地盯著我。等嘰裏咕嚕的聲音遠去,我才長長地舒了口氣。再看被我掩在身後的苗如芸,臉上已是梨花帶雨欲迎還羞。我仔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有一座嶄新的粉紅色的床,床上鋪著如家粉紅床單,在這片廢墟中顯得格外突兀刺眼。
我將苗如芸輕輕地抱起,她在我懷裏矜持地掙紮著扭動著,還伸出手在我的臉上撫摸了幾下。我伏下頭,在她耳邊輕輕地說:“別反抗了,你再反抗人類就滅種了。”
苗如芸聽到這句話,掙紮的身體立刻停頓下來,變得如貓般柔軟,如小鳥偎依在我懷裏。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她沒想到我倆之間愉悅的問題還能上升到一個種族的高度,甚至上升到一個新紀元的高度。
我將苗如芸輕輕地放在那片粉紅的海洋裏,將阻礙我倆追求開創新紀元的障礙物一把撕碎。此時的苗如芸,就是這片粉紅海洋中一條自由的白花花的魚,而我,就是個頭戴鬥笠身上蓑衣的漁夫。撫摸著她顫栗的滾燙的肌膚,盯著她緊閉著卻是不是輕輕顫動的睫毛,我俯下身,向苗如芸微微開啟的絳唇吻了上去……
床上忽然伸出一隻鐵手來,在我腰間一陣猛戳,我從夢裏忽然驚醒。在關鍵時刻被驚醒,真是“上撕其衣,下撕黑絲,百撕不得騎姐”呀。
我覺得嘴角濕漉漉的,連忙用手背將嘴角的口水擦起。曹老頭捅了捅我的腰,湊了過來,正要張嘴說話。還沒等擦老頭說話,我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每次做好夢都被人破壞,上次夢到個吻得很有章法的美女,被張德凱破壞了,這次好容易和苗如芸開創新紀元了,被曹老頭捅醒了。美夢被打斷,心情總是不好。
莊子做夢遇到隻蝴蝶都說是蝴蝶和他物化,那剛才苗如芸進入我夢裏是不是要與我化蝶。看來,這真個是很嚴肅的哲學命題。為什麽別人做美夢都是一些浪漫的場景,花錢日下什麽的,而我做這個卻是外星人入侵,人類麵臨滅頂之災呢?想到這些,我有些膽虛地看了看苗如芸,她正在那邊的座位上閉著眼睛戴著耳機聽音樂呢。不知道是在聽音樂還是在和我做一樣的夢。
曹老頭又湊上來,悄悄地指了指站在他座位後麵臉紅紅的女人,對我低聲說:“那個人是賊娃子。”
“你怎麽知道?難道你連這個都算的出來?”我有點吃驚地問他。曹老頭這個家夥別看樣子極度猥瑣,但真本事還不敢小覷。
“不是。因為我今天沒穿內褲。”曹老頭賤兮兮地回答。
“沒穿內褲怎麽了?不就是掛空擋嘛,你又不是第一次掛。”曹老頭的回答讓我很費解。我也沒看出他的回答和那個女的是小偷有必然的直接聯係。
“我褲子沒兜,通了。”曹老頭一臉淫笑地說。還將手伸進他的褲兜裏,給我比劃了下。
聽到曹老頭這麽說,我看了看曹老頭那張充滿淫笑的臉,又有些憐憫地不動聲色地看了看那個小偷。但願這次工作經曆不會給她帶來終生影響。萬一她因為這次工作經曆而辭職的話,那曹老頭就是最直接的原因。
我又閉上眼準備休息,頭還是疼。我用手邊揉太陽穴邊想昨晚不應該喝那麽多酒。
昨晚我們一回去,張德凱和四鬼就嚷嚷著要給邋遢鬼辦個投胎歡送儀式。他們不管我和撒不管的舟車勞頓,就開始張羅起來。其中,最積極的就是張德凱,他又是買吃的又是買酒的。當然,花的都是我的錢。這是最氣人的地方。反正,昨晚上大家都喝高了。到後來,大舌頭都興奮得要給我們唱一首鄉村重金屬歌曲《月亮之上》,好好地將我們的耳朵強(和諧)奸了夠。苗如芸也喝得醉醺醺的,爬在我身上沒心沒肺地笑著,看誰都是兩個腦袋,沒想到妖怪酒量也不行。最後,還是我將她扶進她的屋子,將她放在她那張粉紅的床上。怪不得剛才做夢時是一張粉紅色的床,敢情就是苗如芸的床呀。
我睜開眼,又悄悄地看了苗如芸一眼。她還是耳朵裏塞著耳機,閉目養神呢。這小妮子,不知道她到底對我是什麽意思。這時候,響起了報站聲“駿逸新視界提醒您謝家灣到了”。現在廣告打的,是無孔不入,而車票為何還一直居高不下。我看了眼公交車上的電視,裏麵放著“爽,你設了沒?”的廣告,真是汙染人的耳朵。那個女的忙下車,在經過我和曹老頭座位時憤恨地瞪了曹老頭一眼。這年頭,小偷也不好做呀。
不一會,我們就來到了北邱市第一人民醫院。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我看到醫院外有一群人在拉著張大大的條幅“無良黑心醫院,還我女兒命來。”還有一夥人在醫院門口哭鬧,周圍圍了一大群不明真相的群眾,將醫院門口圍得水泄不通。看樣子,這家人不少呀。這年頭,要說享受鬧騰最多的地方,如果醫院說第二,沒那個敢說自己是第一。你要是沒被一群人在門口鬧騰過,你都不好意思說我這兒是醫院。
時間還早,現在還不到9點,醫院門口又是被圍得嚴嚴實實的。我們也就沒急著進去,而是在邊上找了個麵館,坐在裏麵吃著早餐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場鬧劇。
我吃著小麵問麵館老板這是怎麽回事。麵館老板告訴我們,原來是一個小女孩的前幾天因為感冒進了醫院,最後死在了醫院。病人家屬說是醫院的責任,要醫院賠償;醫院說他們沒有責任,但可以出於人道責任象征性地表示表示。病人家屬不同意,說要走法律途徑。途徑還沒開始,晚上小女孩的屍體就被搶走火化了。這下子,病人家屬就不幹了。這不,今天就來鬧了。
我們麵還沒吃完,就見幾輛白色麵包車停在人群的不遠處。車門一打開,從裏麵就衝出一夥手拎板磚手持大棒的家夥。他們奔著那群堵著醫院門口的家夥就衝了過去,宛如一群英勇的戰士向敵人衝鋒一般。在這群訓練有素且手持武器的家夥麵前,那群堵著門口影響醫院正常營業的家夥很快就敗下陣來。一群人四散而逃,來不及逃的或者逃得慢的很快就被摁倒在地,身上落下幾根木棒,留下幾個腳印。但聽到一片叫喊聲,哭叫聲,呻吟聲,場麵很熱鬧。
就是嘛,你給一群來鬧騰的人講什麽醫術講什麽科學,你給他們說那些抗生素說那些頭孢,有幾個能聽得懂。他們聽不懂就知道自己沒文化,他們知道自己沒文化就生氣,他們一生氣就更可勁地鬧。這不是越講越亂嗎?想真正解決問題,還是要大家都知道的東西都能理解且淺顯易懂的東西來解決。比如板磚,比如木棍。
這樣一來,事情就很快解決了。醫院門口的人群,在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就散去。隻有蜷成一團的條幅,留在地上的鞋,散在地上的板磚,在訴說著剛才這兒有人。很快,又有一夥人拿著水管過來,將大街打掃得幹幹淨淨。
水流淌過,帶走了剛才的一切。現在都是幹幹淨淨的,幹淨得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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