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是好人，不會說謊（下）
“下一個問題。”
安苡陌用凶惡的表情瞪了司默一下，她深知司默在撒謊，但卻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說。”
司默很惡心地舔著手指，頭抬也不抬一下。
“你是人是鬼？！”
安苡陌深吸一口氣，嚴肅的問道。
司默沉默，一言不語。
“喂——”
似乎感覺到司默故意在裝傻，安苡陌大叫了一聲。
——突然！
“啊！！！”
司默大吼一聲，對毫無準備的安苡陌，驀然做出一個能嚇壞三歲以下孩子的恐怖鬼臉，叫道：“披著人皮的鬼來了，小安同學你快跑！！”
“呀！！”
安苡陌嚇得縮進被子裏頭。
“哈，哈哈～”
司默從床頭櫃上的水果籃子裏，又拿出一根香蕉剝起皮來。
“你壞人！！”
安苡陌從被子裏，探出半個小腦袋，氣嘟嘟地看著司默。
“No,No,No～”
司默一口咬下半截香蕉，對自己豎了大拇指，說道：“Iamagoodman！（我是好人）”
“去，正經點。”
安苡陌啐一口，美目一翻，丟給司默兩個大大的衛生眼，說道：“下一個問題。”
“嗯哼～”
司默享受著卓堅用錢買來的水果，似乎不是來看望安苡陌，而是來吃東西的。
“那天晚上的怪物是一頭巨龍吧？”
安苡陌坐直，雙手抓著被單，觀察著司默臉上的表情。
“哪裏～”
司默抓著香蕉皮向身後門邊的垃圾桶一扔，充分發揮自己說謊不打草稿的精神，囔囔道：“阿姆它隻是一條特別一些的蜥蜴，因為它有狗的血統，又因為那一天晚上它骨頭吃太多了，所以才會出現一些特殊的變化——這沒什麽好奇怪的！”
“不要說謊。”
安苡陌根本不信，現在忽然發覺這個壞人從開始就沒有說過一句真話，純粹是來忽悠自己的。
“我沒有說謊。”
司默又進入影帝模式，眼神徒然變得淩厲，認真的說道：“你想想看，連大力水手吃了菠菜都能夠擁有超級力量，為什麽阿姆吃了骨頭以後，不能像超級塞亞人一樣變身？！”
“大力水手，是假的——那是動畫片裏的人物。”
安苡陌有種頭暈的感覺，她發現跟司默說話以來自己動氣的次數，起碼是以往幾年的總合。
“嘖嘖。”
司默變魔術般拿出一根牙簽，旁若無人般地剔起牙來，用痛惜的眼神，看著臉色逐漸變黑的安苡陌，說道：“小安同學，你不應該懷疑一個好人的話，這是很沒有素質的行為。”
“你！！”
安苡陌臉色漲紅起來，臉頰鼓得像個小包子似的，憋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罵出髒話，隻是憤怒指著司默，叫道：“……壞人”
“咳，咳咳…”
司默站起身，從床頭櫃上抽了幾張麵巾紙，擦起嘴巴和手，認真說道：“小安同學你現在是病人，所以我特別再重申一遍——我是一個好人，大大的好人，本世紀最偉大的好人！”
安苡陌指著無恥自誇的司默，說不出半句話來。
“好了，現在沒有要問題的吧？”
司默扣了扣耳朵，又理了一下領子，問道。
“哼！！”
安苡陌負氣一哼，小腦袋扭過一邊望向窗戶，不想看見司默那張可惡的臉。
“喔～既然沒有，那哥走了！”
司默雙手活動下，順便伸了個大懶腰，轉過身準備離開。
“等等！”
見到司默要離開，安苡陌才急忙叫住他。
“啥事？！”
司默眼睛看著天花板，並沒有真正邁出腳步。
“最後一個問題……”
安苡陌雙手握緊，貝齒咬著粉嫩的下唇，嚴肅說道：“但你要認真回答我。”
“說。”
司默背對安苡陌。
“那晚那些人都死了嗎？”
安苡陌聲音出現一絲顫抖，顯然她此刻內心並不是很平靜。
那些人？
“喔～那些渣滓啊。”
司默像是想起了什麽，才似是非是地向空氣點了點頭，淡淡說道：“對，沒錯——那些渣滓都死了，所以你要感謝阿姆，為這個肮髒的社會做出來的高尚奉獻行為！”
說到最後，司默的聲音變得陰冷。
“感謝它？”
安苡陌腦中浮現那晚阿姆解開第一道封印，恢複了巨龍之軀，藐視馬濤等人的冰冷眼神。
“咯吱～”
當她回過神的時候，司默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病房內。
××××××
——走廊上
“你們應該沒有偷聽吧？！”
司默關上房門，眯著眼睛，用注視偷聽狂的目光，打量著正坐在塑料椅上的卓遠兩兄弟。
“你說什麽！！”
被如此汙蔑，尤其是他最討厭的人汙蔑，卓堅當即吼道。
“冷靜一點，小堅。”
卓遠發揮了長兄沉穩的個性，用手按住被激怒的弟弟，笑嘻嘻看著司默，說道：“偷聽這種不道德的事情，一般隻有像司同學這樣厚顏無恥，毫無羞恥心的人才會做。”
“大哥說得對，隻有你這種無恥的混蛋才會做。”
卓堅笑了起來，譏諷的附和道。
“嘖嘖——”
司默用可憐的目光，注視著卓堅，“兩位卓同學，請不要隨便汙蔑好人啊——那可是會遭天譴的事情，兩位可千萬小心出門不要被雷霹啊～。”
說著，司默搖晃著腦袋，就像為兩人幾乎為零的道德痛惜，完全不管他們接下來要說什麽，大步朝電梯方向走去。
“混蛋！！！”
卓堅兩眼仿佛要噴火，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瑞士軍刀，準備追上去。
“小堅！”
卓遠拉住卓堅，不讓他幹衝動的傻事。
“大哥！！”
卓堅用怨恨的目光看著卓遠，剛剛的對話加上病房發生的事情，讓他徹底爆發了。
恨！
對於司默的恨已經晉升為嫉妒與殺意！！
“你別衝昏頭了！！”
卓遠雙手按住弟弟的肩膀，與他憤怒的目光對視，低沉的說道：“這裏可是醫院——如果在這裏動手，會把事情變得很麻煩的！！”
“我…不…甘！！！”
卓堅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地望向司默離開的方向，其表情變得猙獰恐怖。
“是不是想教訓，甚至殺了那個混蛋。”
卓遠也痛恨司默，自己心上人自從那一天在眾目睽睽下與司默一起出去後，他就再也沒有機會聯係到藍雨了，這讓他心中所有負麵情緒，都轉嫁到了司默的頭上。
“嗯！”
卓堅認真，且用力地點頭。
“小堅，凡事都要用腦子——不能衝動。”卓遠用訓斥的目光看著，雙眼彌漫著怨恨的卓堅，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說道。
“嗯？”
卓堅眼露疑惑。
“小堅啊，現在這個社會可不是拳頭大就好用的。”卓遠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名牌錢包，從其中抽出一張銀行的金卡，在弟弟麵前晃了晃，說道：“最好用的是這個，有了這個就沒有問題不能解決的。”
“我衝動了。”
卓堅露出慚愧的表情，大手按著額頭，低聲說道：“隻要花錢找人收拾那混蛋就好了，根本沒必要我們親自出手！”
“嗬嗬～”
卓遠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和聲細語的說道：“當然了我們不僅要找人收拾那混蛋，還要叫人把教訓他的場麵錄下，然後製作成視頻通過網絡散布出去，讓全校，全國的人都認識他！”
“對，對對！”
想到司默接下來的遭遇，卓堅充滿了興奮。
“小堅，你在旁邊等好了。”
卓遠微微一笑，從口袋中拿出一部白色iphone4，撥打了一個專門替人處理一些灰色事情的萬事通公司的電話。
嘟～
嘟嘟～嘟～
——白色iphone4屏幕顯示正在連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