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孤單離城

王小宇手上的筷子停頓了一會，很快就想明白各中原因，這女人明顯就是不將自己當親人看。剛才父親進來的時候，明明看見隻手上纏著繃帶，也沒做任何詢問，看來自己身體的前主人很失敗呢。填寶肚子後，王小宇將湯盆筷子洗幹淨放回去，而後又進浴室給自己擦拭身子。

幹爽不少的王小宇回到自己房間換了身衣服，又將發酸的衣服丟進洗衣機裏洗出來。在客廳中來來回回幾次，每次聽見主臥室裏的笑鬧都不是滋味，品味親情的夢想徹底崩塌了。

炎熱的夏天，呆在沒風的房間裏也悶熱無比，雖然房子在四樓。主臥裏有空調，所以那一家三口都呆在裏麵納涼，反到是給王小宇讓出了大部分空間地盤來。看了一會電視，並沒發現關於自己陣亡那場戰鬥的報告，也沒有發現乾陵中任何消息。

三四個小時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中年女人帶著小心思出來做晚飯。發現王小宇將餐具洗幹淨了不禁有些失望，這家夥什麽時候這麽聽話拉？簡直是斷送了她一個借題發揮挖苦諷刺的機會。

吃飯的時候，王小宇特意告訴父親自己要在家裏呆上幾天。本隻是將自己行蹤告之一下，以前長長幾天十來天不回家，怕家裏不好安排。沒想到很正常的一個問題，傳到他們耳朵裏卻變了味道。

“你不會是在外麵惹上了什麽不該惹的人，所以才打算在家裏躲風頭吧？我告訴你，我不管你在外麵做什麽，是混也好是生是死都好，別把外麵的事情牽連到家裏來！”父親皺眉掃了王小宇手上的繃帶一眼，越發懷疑這可能性不小。

中年女人也火上澆油：“他也馬上十八歲了，到時候就不算未成年人了，我們也就沒有了繼續撫養他的義務了。到時候讓他搬出去，這個家沒他什麽事！”

隨後，仿佛點燃了煙花桶，一係列問題全出來了。王小宇一句話不說，既不澄清也不反駁，默默吃著自己的飯。一向吝嗇的父親難得大方了一次，從兜兜裏取出兩百塊錢放在王小宇麵前：“吃完飯你就走吧，你那麽多狐朋狗友，隨便你去誰家呆著，我這裏可不包藏禍心。”

“好的！”

王小宇衝身體的父親笑了笑，反到是讓他愣了愣。按以前的情況，這會兒王小宇就該摔碗而去了，就怕他生出什麽妖蛾子來。等吃過這頓最後的晚餐，王小宇果真找了個袋子，裝了三套換洗的衣服離開了家。至於桌子上那兩百塊錢，王小宇沒去動它。

走出小區時王小宇特意往保安室裏看了一眼，那個印象還不錯的保安不在，可能是下班了。寬敞的街道上車輛如龍，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裏，夜色也漸漸取代了藍天。往前走了一段距離，那裏有家煙草專賣店，巧合的是無論是自己還是身體原主人，都是煙鬼。尼古丁的危害，遠比人類所知道要強大而廣泛，它如惡魔一樣已經深入人類靈魂。

買了盒八塊的雄師和一個火機，將九塊錢零錢花了出去。找了個路邊垃圾桶撕開包裝，給自己點上一支。默默抽著煙，望著路上車輛發呆。一天以前，自己有家有車有福利，一天後一無所有。不對，還有妹妹！是位即可愛又美麗還善良的、因貪玩而不小心墜落人間天使！

伸手叫停一輛的士，讓他帶自己去最近的那家網吧。小網吧老板說要身份證才能上網，王小宇說沒辦身份證，老板就給他弄了張別人的身份證開機。對於電腦王小宇並不陌生，身邊的孩子都在玩網遊，帶著各種國罵詛咒和叫囂。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是隻顧著追逐利益、沒有絲毫社會責任心以及為人道德的商人，禍害了國家的花朵和明天。魔鬼總比天使施以更加直觀的誘惑，引誘著意旨相對薄弱的青少年步入深淵沉迷。相比花費無數人力無力和經曆去管理監督網吧，王小宇覺得直接給遊戲關了更加有效而且直接。

不過這一切，都不是他能決定的，以前都不行何況如今。將裝衣服的袋子放好，王小宇開始查找那裏有古董市場。沒多久，他就發現距離杭州不遠的紹興，有一家在全國範圍內都十分有名的古玩市場。

記好路線，王小宇結帳出了空氣渾濁的網吧，直接趕到車站。買了張十點發次的車票，王小宇就呆在候車廳裏等待，之所以選這個時間段車票，完全就是為了剩下個旅店錢。呆候車廳等車的人差不多，都打這種注意，隻不過他們到達目的地後都有容身之所。

進了兩次在抽煙室，第二次出來後聽見了登車通知。隨著十幾名乘客一起上車，十分鍾後司機終於上來發動了車子，很快就駛出了發車場。窗外各種燈光渲染出的不夜城，比起基地浮華了不少，更是憑添了一層陌生。

“下次回來，又會如何？”

王小宇並不是十分相信黃龍，也不知道憑借著回蒴法術去古玩市場能不能有所斬獲。他隻能寄期望與法術有效，不然未來或許要艱難上很多。黑道，那玩意在中國隻是個笑話。沒人比他更明白，如果那個黑勢力蹦達得高些，蹦達進了巡視員眼裏，國家機器一把抹過去，絕對寸草不留。

在中國，很少有人知道什麽是巡視員。那個雖然在官職表中赫然在列的官銜，低調得與特工有一拚。純屬吃飽了沒事幹，全國各地到處溜達的工種。他們是沒有固定行職區域、沒有任何特權，卻頭頂著中南海視線的載體。負責監查官員、行政人員以及見不得光的黑道，隻要被他們盯上了，隨之而來的雙規和嚴打也就不遠了。

他們的缺點也很明顯，因為沒有任何特權，很多事情隻有等到一個地方人盡皆知了他們才知道。這種缺點體現在大城市裏，就更加突出明顯。但不可否認，他們與119火警是行使職權最公平公正的單位。一般的縣和縣級市，是他們最愛的遊弋地帶，中國所有縣級正副職雙規查處裏，接到他們報告而處理的案件占據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少有顛簸和安寧的環境，王小宇決定先小睡一覺，醒來之後或許就已經到了地方，還能養精蓄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