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市淘寶

一個小時不到，王小宇乘坐的汽車就進站了。不少的士司機就將自己的車子停在車站外路邊等候，既能節省油料、也能拉到生意、還有同行陪聊。這會，司機們都站在車站外，客氣的詢問出來的客人要不要車。

有位雙鬢斑白的壯年男人問到了王小宇頭上，眼眸裏所反射著燈光讓他讀懂了一種叫希翼的盼望：“師傅知道去紹興古玩市場嗎？這會那邊有夜市嗎？”

“有有有，隻要不下雨都有的！”

“麻煩師傅載我過去！”王小宇微微衝他笑了笑，年紀這麽大了還在外麵熬夜，看樣子家裏負擔不小。

“好的好的，小兄弟跟我來！”

若人生隻有百年，那眼前這位已經跨過半數年輪的男人，十分客氣且熱情的在前頭領路，嘴裏叫著一個明顯比自己孩子還小的男孩為小兄弟，是什麽抽取了中華民族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

王小宇雖然覺得自己實際年齡能受得這句小兄弟，可身體年齡卻不夠資格：“師傅叫我小王就好了！”

“嗬嗬！”

男人隻是笑了笑，心情也放鬆了不少。上車後，男人就打開了話匣子，開始為王小宇介紹紹興的情況來：“小王是第一來紹興吧！這座城市如今有新老兩片城區。‘華夏風流、國之東門、泱泱大邦、商賈巨富、天上仙都、天下無儔’的美譽，是古往今來的人們對老城區，對這座華貴之城的由衷讚美。有些地方保存很完好，可以去看看。”

“是嗎！那改天有時間要認真去看看了！”可惜王小宇沒心情去走馬觀燈，那是對人類與大自然完美融合的褻瀆。相談甚歡的兩人，最終在古玩市場門前停下了話題。車費隻有23，王小宇給的25，兩塊錢找不找對雙方來說都沒什麽關係。

古玩市場正規店家都關了鋁合金卷簾門，隻有四隻大壁燈給夜市小攤位提供照明。門店前的屋簷下一溜溜全是地攤，布上擺放著琳琅滿目各式各樣的中小號物件，這些個東西有的反映著燈光刹是奪目，有些暗淡無光卻看起來都是很有年頭的玩意。

擺攤子的人足有四五十人，逛攤子的人算上剛剛進來的王小宇，也沒超出三十號人。見到王小宇這麽個半大孩子進來，擺攤子的小販子們沒一個多加在意，沒人認為他是隻肥羊。

按黃龍交給他的法術，王小宇站在第一個攤子前將目光投到這片貨物上，而後在眨眼功夫裏將口訣念完。這片毯子上起碼有上百件玩意，卻沒一件能呈現出圖片來，也就是說這裏沒一件玩意是真的。

接著，王小宇來到第二個攤子上故計重施，得到的結果和第一片攤子上的完全一樣。帶著一絲疑惑，王小宇來到第三個攤子，可結果依舊。第四個攤子、第五個、第六、七...直到第十九個，王小宇都沒看見過任何畫麵呈現。

“你這法術好象沒什麽用！”這還是王小宇與黃龍‘冷戰’開始後，首次與之主動溝通。這麽多攤位上上千件物件裏都沒百年以上的古董，隻能證明黃龍的回蒴法術有問題。

黃龍鄙視道：“不是本神龍的法術沒用，是你們人類的人心沒用！繼續找唄，總能找到一個真的！人類啊！卑微的貪婪、心術不正也不怕下了地府永不超生！”

王小宇隻能將心頭的懷疑壓下來，繼續使用法術逛攤子。而他的隻看不拿的做派，也正好符合看熱鬧的路過者，所以更加不被關注。相比這半大孩子，所有賣主都將目光放在那群穿著不凡，麵像大氣的成年人身上。他們才是真正的潛在買主，起碼兜兜裏有鈔票。

凡是有人駐足的攤位，王小宇都沒有去看它。而整個夜市中就三家攤位前，匯集了十之七八的買主。這些人或蹲或站在攤子前，手中拿著一見事物細細觀看。聽他們聊天說，這三人都是外地過來的賣主。而不在那三個攤子前的買主，都和自己一樣是外地來的買主。一買一賣間，透出的學問也不小。

跳過了幾個攤子，王小宇看到第二十四個攤子時，終於有一尊玉觀音冒出了青色畫麵。第一幅畫麵是間雕刻作坊，裏頭還有不少人在雕刻玉器。按所冒出的畫麵數量算，應該是產至於魏晉時期，那時候佛學剛好傳進中國。算是中國頭一批百年內玉像，很老的物件了。

王小宇蹲身去拿玉觀音，攤主狗眼看人低喝止道：“你小孩子**什麽！還想買啊！有錢嗎你？”

“這尊觀音怎麽賣？”王小宇看這玉質也被氧氣鈣化出了不少，避免造成二次破壞就收回手。也懶得跟這種沒素質的人羅嗦，狗叫你吼你，沒必要去對它叫吼回來。

攤主見他被自己一說，還把手縮了回去，頓時滿眼鄙視：“你要能拿兩百出來，我這尊觀音大士就讓你請走！”

王小宇對這攤主的傲慢與偏執搖頭無語，從兜兜裏拿出一疊百元大鈔。抽出兩張輕飄飄丟在攤子上，順便輕握起十厘米高的玉觀音，十分小心用袋子裏的衣服包裹起來放好。起身後王小宇換了個攤子，立刻遇到攤主熱心的推薦和解說。那些個故事，無論多麽繪生繪色，都被王小宇的微笑擊得粉碎。

擁有回朔之術，任何‘皇帝的新衣’都在他麵前沒有任何掩蓋幹擾作用。一連看了好幾個攤位，王小宇才發現第二件小物件，是根清雍正年間的白瓷扳指。按畫麵上來看，應該是官窯物件。

“這東西什麽價？”

攤主剛才看見王小宇掏出的那一疊錢，大致估量了下他的購買力：“小兄弟你要是真想要，就給兩千五！你看看，白瓷燒製得和白玉一樣瑩潤，絕對是官窯裏的物件。而且這玩意，還是我祖輩傳下來的，據說是我一太姥姥陪嫁帶過來的好東西。而我那太姥姥家裏，曾經是滿八旗的貴族，絕對保真而且是傳承有序的物件。咱們這一行裏，什麽玩意一看真假，二看傳承，能增值三分之一。”

“兩千、多一分不要！我這手昨天才動手術，明天還的換藥打針。”王小宇也不曉得這東西能值多少，反正往底裏壓是沒錯的。也少陪一點，也等於多賺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