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天神慶典

格蘭帝國的都城凡登堡中唯一一座高度幾乎與皇宮大殿持平的建築,用來祭祀天神的神廟中天神殿的還緊閉著大門。神殿內主祭趙誠手捧著神諭之書,恭敬地站在天神像下的右側,恭敬的看著站在神像下仰望著天神的一名身穿一襲淺色長袍的老者。

當太陽的光線穿過殿頂的一處孔洞直接照射在神像後麵的時候,整座神像開始泛出淡淡的金色的光芒。

才聽見這名老者語氣沉沉的問道:“你確定,荀玉是將銀象鬥氣傳給了一名被皇帝所赦免的賤奴嗎?”

趙誠心說,自打昨晚你來了就問,現在又問,真是老了?腦子不中用了。雖然他感到了不耐煩,不過也沒敢流露出一絲一毫,他還是那麽恭敬的說到:“貝長老,那個李誌,就是玉團長的傳人,千真萬確是一名賤奴,那個跟他在一起的家夥喝多了酒自己說的。而且他的赦免奴隸的文件,也被我們的信徒拿了出來,我也一並送還神城了。”

“唉,”老者語氣沉重地長歎一聲,深深地看了一眼已經開始散發著光輝的天神像,他匍匐在地語氣沉重地對著神像虔誠的傾訴著:“天神啊!您為何不再救瀆當初您的仆從,讓他一步步脫離了您榮光的照耀!”

老者對著神像行完最高禮節之後,他緩慢的站起身,對趙誠說到:“去吧,打開殿門,讓信徒們沐浴天神的榮光吧。”說罷老者轉過神像從側門走了出去。

神殿前的廣場上已經擠滿了前來沐浴天神榮光的小貴族們。雖然清晨神光是還沒有到達頂點的時刻,卻也好過那些自由民隻能等到暮色降臨之時才能沐浴天神最後那微弱的神光要強的多。

吱呀呀的聲音傳來,原本躁動不安的廣場上的人群頓時都跪伏在地,靜靜地望著正在打開的殿門,一絲柔和的金色光芒隨著殿門的張開也隨之擴散,終於神殿的殿門完全的張開了,金色柔和的光芒撒向了整座廣場,仿佛給所有的人披上了一層金黃色的衣衫,廣場上的人們不約而同地頌揚著天神的仁慈,天神對他們的寵愛。金光從神殿看似慢慢的擴展開來,直至將神廟的所有建築全部籠罩在內。

這一刻,帝都中沒有資格進入神廟的平民們爭相登上自家那破舊的屋頂,看著全部籠罩在金光中的神廟,他們也都跪伏在自家的屋頂之上向天神祈福著,試圖也沾染上哪怕一點,一絲的神光,讓仁慈博愛的天神賜福與自己跟家人。

荀玉忽然停下手中的長劍向金光越來越盛的神廟望去,對白力說到:“你自己先在這裏練著,趕走了一個,沒想到又來了一個老朋友。”

說罷,也不見他運轉鬥氣,就那麽輕鬆寫意的如同信步遊街一般,抬腳邁步間直上雲空,漸漸的看不見了身影。這名被趙誠稱作貝長老的老者忽然不知為什麽笑了笑,就看他隨意的向地上拍了一掌,借力之下高高的跳到空中,不見了身影。

荀玉就靜靜地虛浮在天空之中,看著自下麵那已經十分渺小的凡登堡中,其中一點金色的光芒上有一個物體在急速的向上攀升。一會兒的時間,那名老者已經穿透了一層厚厚的白雲,輕輕地落在雲麵上,遙望著立在虛空的荀玉。

“三十年啦,荀玉,三十年一別,我本以為你我二人再無相見之日,不想今日又得相逢。”老者說著一副感慨萬千的模樣,雙目之中盡顯欣喜之情。誰知道荀玉根本不為所動,他冷哼一聲,“貝亦秋,收起你那一套吧,當年之事,我也不願意再計較,你有什麽圖謀就說吧!”

“當年,哼!當年你背棄天神,宣揚邪說異端,本以為你會幡然悔悟,沒想到,三十年了,荀玉!你一步步背離天神的榮光,如今你更是將神聖的銀象鬥氣私傳給了一個賤奴。今天我將代替天神收回,天神賜於你的神聖的銀象鬥氣。除去那個褻瀆銀象鬥氣的賤奴。”“這麽多年了,你還是那副德性,何必說到冠冕堂皇。天神賜予我?笑話!既然你要戰那就戰吧!”說著荀玉神情凝重的抽出了掛在腰間,多少年來從未抽出來的那一柄青黑色的寶劍。厚厚的白雲瞬間就被他們二人間散發出的濃烈的鬥氣給撕裂,兩道身披金黃色甲胄的身影,霎那間戰在一起。

就要到正午時分了,神廟那金色的光芒更加的熾盛,威爾穿上那身隻有重要活動出席時衣袍,戴上了金色的皇冠,象征著皇權的黃金權杖靜靜的靠在金階旁。殿外傳來近侍們匆忙的腳步聲,他們是在準備那場異常豐盛的,祭祀之後宴請王公貴族們的大型午宴。

鄭昊今天也穿著標準的禁衛軍服,胸前掛著象征他是一名將軍的四根金色的鷹羽,侍立在威爾的身邊。

威爾看了看天色,似乎有些焦慮,這時一名近侍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低聲在威爾身邊說了句什麽,威爾聽後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站在群臣前麵的範之向前走了幾步,輕輕的說道:“陛下,時間快到了!”

威爾無奈的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他站起身握住黃金權杖,帶著王公貴族們朝外走去。

一隊禁衛軍騎兵穿著一色的嶄新軍裝,騎著膘壯的軍馬護持著處在中間的威爾的馬車,後麵是上百輛的裝飾各異的馬車也緊隨著禁衛軍浩浩蕩蕩的奔向神廟。那些適才在神廟中的小貴族們,也在禁衛軍來臨的時候自覺的全都離去了,此刻的神廟兩列站滿著裝整齊的禁衛軍士兵,等候著威爾的到來。

威爾鑽出馬車,早在這裏等候多時的周樹迎了上來,在他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威爾不禁哼了一聲,“真是上不了宴席的狗肉!那就不管他。”說著在主祭趙誠的引領下朝著天神大殿走去。

威爾走在被柔和的金光籠罩在內的神廟裏,入眼望去俱是一片金黃之色,卻似乎不耀眼,縱然來了有十幾次,依然讓他暗暗稱奇,隻是知道這奇妙的金光隨著太陽的強弱而跟著變化。至於怎麽弄出來的,縱然他是從文明高度發達的世界穿越來的穿越者,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十五名元老會的大公爵,十三位國勳公爵以及威廉親王,一幹整個格蘭帝國最有權勢的人跟著威爾一臉虔誠地緩緩的走進了金光的濃烈的天神大殿。

外麵上百名權勢稍次的大貴族們,紛紛坐在早已備好的軟墊上,也都是一臉的虔誠,嘴巴不斷的開闔在為自己輕聲的祈福著。趙誠看了一眼俱都在低著頭嘴中默默祈福的威爾他們,翻開手中的神諭之書,大聲的宣讀到:“仁慈博愛的天神,請您賜於替您在地上行使著保護,愛護著眾生的格蘭國的管理者,不滅的永恒的榮光吧!”

隨著趙誠的話音落下,籠罩了整個神廟的金光以一種肉眼看到見的速度急劇地向回收縮,眨眼的功夫一道金黃色的光柱將錯過站在最前麵的威爾,竟然將威廉籠罩在內,威爾扭過頭吃驚的看著籠罩在光柱中如同穿上一副金黃色甲胄的威廉。

威廉剛張開嘴準備說話,忽然轟的一聲巨響,這座與皇宮同時修建的已經幾百年的神殿,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從上麵硬生生的砸了出了一個大窟窿,在塵土飛揚中,那道籠罩在威廉身上的黃金光柱也忽然的消失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這場隆重的慶典草草的收場了,威爾坐在馬車上想著那道本來該籠罩在自己身上的光柱,盡管趙誠一再的解釋,威爾的疑慮卻並沒有打消,難道神廟想借機剝去我的帝位,扶持威廉上台?

趙誠看著威爾帶著滿臉的疑惑上了馬車,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威廉一眼,也急匆匆的返回神殿中去了。

他驅趕走清掃神殿的祭司們,匆匆的來到側門那裏,跟荀玉在天空中廝殺的貝亦秋正萎頓的坐在側門的通道中,看見趙誠過來,那比起早上蒼老了數倍的臉上露出急切的神情,他伸出手指指著剛才寫在地上的“神液”兩字,趙誠連連點頭表示明白,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拔掉塞子將一滴沒有經過稀釋的神液小心翼翼的倒進貝亦秋的嘴裏。

過了好大一會,貝亦秋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對趙誠問道:“事情辦的怎麽樣?”

趙誠支唔地說到:“還沒說呢,您就.....”“算了,看來是天神不願寬恕他,讓他們準備了沒有?”

“我已經知會了他們。就是......。”

“不礙事,荀玉,他現在隻怕已經......”說著貝亦秋歎了口氣,“從此世間又少一故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