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美人欲出手

南京市公安局,蕭塵雖不是被五花大綁,但全身上下卻被結結實實的捆在一個椅子上。

“叫你不說,叫你不說……”一個年輕的警察每說完一句便會狠狠的將自己的右拳打在蕭塵的身上。

蕭塵已經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被拷打了,疼痛早已經讓他沒有了說話的力氣,嘴角的血跡在流出後便會被那些道貌岸然的警察迅速擦去,在拷打自己的時候他們也總會墊著一塊東西,以防止表麵的皮膚出現損傷。蕭塵雖然那對醫學藥理不懂,但多年在山上采藥又隨著老頭子學過一些望聞問切的中醫手段讓他知道自己的五髒六腑隻怕已經受到了極大的損害,但蕭塵依舊不肯鬆口,堅決的否認是自己挑釁了王明。

屈打成招,蕭塵嗤之以鼻,難道你們還能把老子弄死不成?如果老子不死,等出去以後定然十倍百倍的奉還你們今天對我的賞賜。

看著麵前一臉憤怒之色的年輕警察,蕭塵一直沉默的嘴角動了,出現的是一副不屑和鄙夷,慢吞吞的諷刺道:“小子,你的拳頭不錯,很有力道,可惜,老子還能說話。”

年輕警察叫李軍,二十四五歲,個頭稀拉平常,但身材卻是十分健壯,剛剛從學校畢業沒幾個月,因為家裏的關係,被安排到了南京市公安局。如李軍這個年紀的小夥子正是意氣風發準備在自己的崗位山大展雄風好好的做一番為民除害的豐功偉績來回報祖國的養育之恩的年紀,卻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執行問話任務卻碰到了蕭塵這樣一個頑固派,後來在一個副科長劉國正的暗示下,又加之自己心內的怒火,便開始了對蕭塵的嚴刑拷打。

李軍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開始拷打麵前這個混混了,但是李軍知道自己的拳頭已經開始發麻,力道也不如先前淩厲,甚至有些軟綿綿,可麵前的這個混混依舊看著自己,眼神中有著極度的諷刺和不屑。

“媽的,找死。”李軍大怒,一頓狂風暴雨般的拳頭再次招呼在蕭塵的身上,可他依舊是那副表情,一如自己第一次打過他之後。

南大,春華樓。

張天佑在林風的嘴中得知蕭塵被帶入警察局的時候頓時麵如死灰,雖然他一直和蕭塵鬥嘴,一副不服輸的摸樣,可也隻有在蕭塵的麵前他才會有這副摸樣,在他的心裏,蕭塵是他唯一的親人,也是他唯一的寄托,他甚至發誓等自己長大之後,一定要給蕭塵最好的生活,可此刻,蕭塵卻被帶入了警察局,一個在張天佑心裏十分恐怖的名字。

“林大哥,鬼見愁還能出來嗎?”張天佑一臉緊張,聲音甚至帶著輕微的顫抖,一雙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林風,生怕錯過他嘴中的每一個字每一個音符。

林風長歎口氣,坐在寢室的椅子上,“也許吧,不過要是上麵有人要存心置他於死地的話隻怕就很難出來了,即便他隻是打傷了人。”林風雖然不從政,但對於政界的一些齷齪伎倆卻是了然於心的,這也是他反感自己父親的一個方麵,也因為他的反感,他和貴為南京市市長的林凡頗有些父子不和,見了麵也不過偶爾的幾句話,若非如此,林風完全可以懇求自己的父親出麵保了蕭塵。

張天佑聽後如五雷轟頂,這個消息對他而言實在是一個晴天霹靂,他實在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的生命中一旦缺少了蕭塵會是怎樣的一番模樣,那個為了讓自己好好學習而想盡辦法的鬼見愁,那個為了自己打架的事情被打成重傷的好大哥,那個時常陪自己玩耍笑鬧的至親之人。張天佑在失神之後開始思考如何解救蕭塵,但他知道自己是萬萬沒有那個能力的,而自己身邊的林風也顯然是沒有辦法的,否則也斷然不會坐在自己的旁邊愁眉不展。良久,張天佑想到了一個人,那個在又一村的家中和蕭塵飲酒的女人,那個自己看上去便如仙女一般的人物,張秋靈,張天佑記得鬼見愁時常說張秋靈是一個神魔莫測的人,是一個神通廣大的人,那麽,她一定有辦法救鬼見愁的。

張天佑開始在寢室裏搜索起來,他記得蕭塵有一個電話本,他希望那電話本上有張秋靈的號碼。在一陣翻箱倒櫃的尋找中,一個黑色的筆記本躍然於眼前,張天佑立時興奮了起來,連忙打開筆記本,但裏麵卻隻記載了一個號碼和五個字,“她,恨或不恨。”張天佑沒有思考這五個字的含義,找林風借來了手機之後,便撥通了這個號碼,對張天佑而言,這個號碼便如同救命稻草一般,即便他不知道這個號碼的主人是誰,可鬼見愁既然將這個號碼記在了本子上必然不是一個普通人,而且在張天佑的心裏,鬼見愁也就隻認識張秋靈一個女人,“她”這個字的意思張天佑自然是知道的,雖然他現在上的是小學一年級,但他的水平卻遠遠不止小學一年級這麽簡單。

電話接通,對方卻沒有說話,張天佑不禁有些著急,問道:“是張姐姐嗎?”

“你是誰?”一個清麗的女聲,很甜。

張天佑雖然隻是一個孩子,但他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絕非張秋靈,不禁有些懷疑的看了看一旁的黑色筆記本,繼而又急迫的說道:“姐姐,你能救救鬼見愁嗎?他被抓進公安局了。”

滴滴的聲音傳來,對方已經掛了,張天佑頓時失神,難道真不是張秋靈姐姐嗎?難道就沒有人能救鬼見愁了嗎?

距離南京城數千裏之遙的天府之國,成都,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緩緩放下手中的電話,嬌聲笑道:“嗬嗬嗬嗬,蕭塵,你又出事了嗎?”聲音甜如蜜餞,笑如百花盛開,正是唐舞,唐門的四小姐,唐門未來的接班人。

唐舞笑完過後不禁想起那次在成都自己手持飛刀站在蕭塵三米開外的場景,當時隻要自己手指一動便可以要了他的性命,雖說後來來了一個女人要救他,但唐舞知道,那是自己不想殺他,否則,再來十個又如何?因為她是唐舞,是唐門年輕一輩中天資最高、智慧最高、武力最高的接班人。

唐舞也想起自己帶著一身病號服的蕭塵走在秦淮河邊時的對話,雖然自己表麵上很平靜,可又有誰知道,蕭塵是第一個和唐舞有過深夜漫步殊榮的男人。

心亂,唐舞有些無奈,也許她自己也沒想到那個要滅唐門的男人竟然讓自己如此掛懷,不置可否的輕輕一笑,唐舞走向了自己的座駕,一輛豐田霸道,驅車趕往了南京。

唐門到底在世間存在了多少年?現在的人很難知曉,甚至有許多人根本不知道唐門的所在,認為那隻是古龍筆下的一個江湖世家,根本當不了真,可天下間的能人異士卻知道唐門是存在的,並且有著數千年的曆史,代代傳承,直至如今,已經相當繁盛,遠遠不是古龍筆下的唐家堡可以相提並論的。

霸道帶著彪悍的氣焰碾碎一切風霜,經過一夜的奔馳後,來到了南京省委的門前。當執的解放軍戰士立即走到霸道車前,看著車內千嬌百媚的女人,十分嚴肅的說道:“小姐,這裏是江蘇省政府,請你不要把車停在這裏。”說完之後才發現車內的女人根本沒有看自己,而是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言笑如花的說了起來。

戰士心內不禁無奈,嘴角也因為心中的無奈而微微笑了起來,這個女人竟然跑到省政府的門前打電話,真是囂張。然而就在自己準備動用武力驅逐這個女人的時候,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快步走出了省委大樓,來到了自己的麵前。

震驚,戰士十分的驚訝,甚至臉上出現了一股不可置信的神色,因為這個年逾古稀的老人正是江蘇省的省委書記唐蕭,一個魄力十足的老人,讓江蘇在極短的時間內便在經濟民生上追上了廣東浙江等早已起步的強省,戰士對這個老人也是極為敬佩的,連忙恭恭敬敬的敬禮,道:“首長好。”

老人卻隻是對著自己微微一笑,隨後便望著霸道車裏的年輕女人,笑道:“乖孫女兒,還不出來嗎?爺爺我可是親自出來迎接你了。”

車內的女人這才展顏一笑,施施然從車內而下,十分優雅,卻不顯得做作,戰士十分驚愕,不是傳聞唐蕭沒有親人嗎?如今怎麽會有一個孫女?

老人看著一臉吃驚的戰士吩咐道:“這裏沒你的事了,去好好站崗吧。”

“爺爺。”唐舞直接朝著老人撲了過來。

唐蕭抱著唐舞,輕輕拍了下唐舞的背部,戲謔的笑道:“乖孫女兒,你可是有好些年沒來看爺爺了,這次這麽著急的來找爺爺是不是有什麽事要求我啊,我記得你幾個月前好像來過南京一次,那次可是沒來找爺爺啊。”

唐舞狡黠的一笑,道:“爺爺,你冤枉舞兒了,舞兒那次是來做生意的,根本抽不開身嘛,而且舞兒也知道爺爺你公務繁忙,就沒敢來打擾你老人家了,不過這次舞兒來南京就是為了看望爺爺的。”

唐蕭沒有深究,看著麵前已經如同自己一般高的孫女,心懷大暢,笑道:“舞兒,乖了,知道來看爺爺就好,不論你是為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