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回 玉璽

這太沒品了。

保鏢們滿頭大汗的努力幫著布克先生解鋼索。

火已經被熄滅了。保鏢的頭吩咐著任何人不許上來。封堵了這層樓的電梯口和樓梯。

火燃的不算小,厚實的地毯被點燃,散發的煙霧觸動了警報器。噴頭淋漓而下,早就讓不能講話的布克先生驚醒了。他掙紮了半天後,才等來了保鏢。

可是鋼索真結實。

鑰匙沒有,那鎖頭不是一般的牢固。

老毛子的東西在任何方麵都是二個詞來形容的,一個是大,第二個是結實。

布克氣的眼前發黑。

自己現在被五花大綁著,赤**,邊上還有二位震撼裝扮的女人。一看就知道剛剛自己在幹嘛的。

這些愛好隻能在私下進行。

大佬要有尊嚴。而現在布克先生的尊嚴蕩然無存。他想的要吐血了。一群王八蛋還在耽擱著,他卻不知道,自己暴怒的脾氣讓保鏢們根本不敢試圖拿槍來幹嘛。

這麽近的距離,電影上一槍擊破手銬其實很假。槍管內的火焰溫度和氣流足夠讓人的手受到傷害。子彈在近距離遇到牢固的障礙,一個變相的話,也容易傷害到人。

尤其是反著銬住的人。

布克卻想不到這些,他隻想先穿衣服,問題是他說不出話來。

一群五大三粗的保鏢在一邊努力著。終於有人找來了配備的鑰匙。下巴掛著的布克艱難的摸索著去穿衣,穿沒褲帶的褲子。

他老臉通紅,他滿眼血絲,他痛恨前塵,他憤怒欲狂。

以後還怎麽帶兄弟?

“老板。”

布克托著下巴,對了那二個也驚醒了的女人,看著她們那副沒下巴的樣子,更覺得麵目可憎,布克奪過了家夥,開槍了。

一片血噴灑到了壁爐內。撲撲的,熱氣騰騰著,整個房間散發出了一陣血腥。

“醫生。”布克努力說著,四腳朝天的躺了沙發上。

保鏢連忙道:“已經去了。”

布克現在沒力氣說話,他躺了那裏,羞惱的閉起了眼睛,第一個想殺的是這些目擊者。可是他不敢流露出這樣的表情來。

反噬不是不可能的。

他隻能先忍耐著,他發現經曆了今晚後,自己的脆弱。這該死的中國小子,這個變態!

騙子!人渣!

布克在心裏罵著,隨後在醫生的努力下顫抖。

俄羅斯雖然物產豐富,可是就缺點著名老中醫之類的特色。骨科大夫不好找,好的骨科大夫更難找。痛苦著,布克甚至有點懷念沈烈。

強人被人屈服後,他會隱隱的恐懼,或者崇拜對手。這種心理障礙是傳統。

布克仰望沈烈這個魔鬼。

他覺得能把自己折騰的這樣,不是魔鬼是什麽?記憶深處現在開始時刻提醒他,報仇,但是要小心翼翼。

他已經自動忽略了自己可是因為特別愛好才淪落到這個地步的。

他不想去想,以後也許也不會做了。

躺了那裏,扶了下發酸發疼的下巴,招手來一杯伏特加,含了嘴裏,他咕嚕了而下,檸檬片浸泡後,伏特加有點清涼的滋味兒。

再喝了一口,布克覺得好多了。

丟了杯子,布克坐在那裏,無語的看著窗外。保鏢們全退了出去,隻有保鏢頭子呆呆的站在那裏,想問,又不敢。

良久。

布克有氣無力的問道:“諾曼那個蠢貨知道麽?”

“布克先生,請您放心,不會再有人知道了。”

“恩。知道是誰麽?”布克咬了下牙,卻疼的連忙捂住了嘴,狠狠的把酒杯砸了出去:“是那個中國小子。他是什麽東西變的?蘇聯最好的特工也不會有這麽恐怖!他從窗口進來的。給我去看看。等等,你要他們去,你留下。”

“是。”

吩咐完了,布克又道:“這二個女人真可憐。”

保鏢頭子……

很快的消息傳來了,他不敢置信,親自出去看。保鏢這行是實力說話的,他能做頭就是因為最厲害。

很快的,他垂頭喪氣的回來了:“布克先生,這家夥不是人。他是靠指頭,和一根魚線,從上麵跳下來的,另外在天台上發現了一個招待被捆著。”

“殺了。”

“是。”

“還有什麽發現。”

“還有,布克先生,他從窗戶出去後,該是直接跳下去的,在後麵發現了點痕跡,然後就沒影了。街上的兄弟在那個方向發現少了一輛車。”

布克頹廢的很:“跑了。不要找了。有他的照片麽,給我請最厲害的殺手來,我出五百萬美金。一定要給我把他做了。”

“是。可是德國人那邊?”

“請他們走吧,我不想見到他們了。”

“是。”

二十分鍾後,諾姆惱火的走出了瘋子在遠東的巢穴,他想問這是為什麽,怎麽能說趕人就趕人呢?就算是客人也讓人家住到中午十二點啊。

這些北方的怪物。沒有家教的暴發戶。

元首當年就該把波蘭和其他戰區的幾十萬大軍調集到莫斯科去。不然也不會那樣!

諾姆憤怒著。

離開了。

和俄羅斯遠東幫派的交易就此結束。他回去要報告情況。還有打聽是什麽讓布克這個人渣,做出了更人渣的舉動。

但是一無所獲。

當他回到德國的時候,被正反抽了一頓。辦事不力的下場。

他恨布克這個雜種。可是他不知道,布克比他還委屈呢。

一場設計好的車禍,和炸藥讓他的保鏢們全部上了西天。當時看到他的人全消失了。布克聰明的換了一批保鏢,挽回了他的榮譽,可是他心底的,那種被男人強奸的滋味,卻久久不能消失。

他要殺沈烈。但是絕對不承認是自己幹的。

而這個禮拜。

流竄的沈烈已經坐到了赤列堅的帳篷裏。他今天在等人。等一個將軍,鼎鼎大名的川蜀司令長官,國家最年輕的中將。

黑風怨婦似的就圍著帳篷打轉。時不時的在外邊嚷嚷一嗓子。腳下一頭白色的小狼圍著,因為它發現除了沈烈外,這匹大馬也有著它喜歡的氣息。

赤列堅跪在那裏,看著傳說裏的,他發育之前就聽說的傳國玉璽。

沈烈告訴他,在俄羅斯隨便走走,然後就撿到了。赤列堅差點沒吐血,卻不再問自己這個兄弟真相了,他做出一切事情來,不奇怪。

“你是尋寶專業戶?”赤列堅問道。

沈烈想想也荒唐。一個季度內,自己找到二批國寶了,後麵一個,還是驚天動地的。

傳國玉璽可比襄陽武庫更震撼的。

自己怎麽蒙張浦那個奸人呢?他想著。然後躺下,努力的先忽悠自己,因為隻有忽悠了自己才能征服別人。騙子總是這樣開始的。

張浦是上午聽到於誠的匯報的。

於誠說,教官電話來了,那個失蹤很久的教官電話來了,他說找到寶了。

張浦茫然著,身為大將該泰山崩於麵而不變色,可是張浦還是不由自主的加了一句驚歎,和懷疑,表情也很詭異:“又找到寶了?”

“是啊。”

然後二個人通話了,沈烈在電話裏很平靜的告訴他:“長官,我找到傳國玉璽了,我怎麽敢忽悠您?真的,全中國我就相信你。你快來。帶部隊來。”

張浦氣的差點沒把電話砸了。

不過很快的,他相信沈烈不是個瘋子。

當然不可能調軍隊來,這太混蛋了。但是張浦還是決定來,除非沈烈瘋了,不然他不可能開這樣的玩笑。赤列堅也發誓,赤列堅的父親也發誓。

張浦來了。

邊防軍,川蜀軍區的近衛,轟轟的帶著二位司令長官開到了草原。

沈烈緊緊的抱住玉璽,用布包著,站在那裏。看著一群軍人湧入,按著警衛條列布控,然後幾個熟悉的近衛在對他敬禮。

沈烈抱著玉璽,頂了下腰。

張浦臉皮抽搐著,他身邊一個白發蒼蒼,威嚴的老將咬住了嘴唇。其他的士兵也齊齊的轉了頭去。

氣的張浦破口就罵:“你這是什麽形象?”

“嘿嘿。”沈烈回頭進了帳篷。

張浦,和那位老將軍進來了。

“這位是邊防軍,第五軍區司令長官杜上將。”

“長官好。”

“好。”

沈烈知道他們心不在焉。幹脆的,把玉璽放在了麵前的矮桌子上:“雖然沒有金鑲玉,但是你們可以請專家科技鑒定年代。我堅信這是真的。”

“哪裏來的?”

沈烈道:“俄羅斯,烏蘭烏德附近貝加爾湖下。我竄到那邊,結果當地的大佬,那個叫什麽布克的?還有一些德國人居然找我麻煩,我被逼的跳湖了,卻在水下發現了這個。”

“什,什麽?”

隨便跳湖就能發現傳國玉璽?

沈烈牢記著所謂謊言要百分之九十九的真話,百分之一的假話。他很正經的把情況講了一遍。然後道:“我偷了潛水服,抱著石頭跳下去,一陣水流而來,我差點沒淹死。還好有氧氣,然後一直沉了下去,我也不知道在哪裏,反正靠著南邊。我是從那裏上岸的。”

“怎麽發現的?”

“不知道啊,我下去了,然後在湖底**,想找個地方扣住手,那石頭滑了,結果無意抓到了紐,然後一拉,居然拉動了。”“下潛有多深?”

“我不知道啊。”沈烈稀裏糊塗的看著張浦:“我真不知道。那麽多人找我麻煩,氣死我了。”

說著然後立即沾沾自喜:“不過我報仇了。”

說完得意洋洋的把怎麽抓到布克在幹嘛的,然後把這些事情講了一遍,最後摘下手表,拿出了那個雪茄盒,褲帶是堅決不拿的。

放到了二位長官的麵前。

沈烈道:“你們看。”

杜將軍拿起了雪茄盒,一檢查,再看了下手表。在沈烈的提議下,檢查了下,放了一邊看著張浦:“蘇聯特勤的。那個布克我也知道。他說的該是真的。”

說完看著沈烈:“不簡單啊,難怪一個電話就能讓張浦過來。那個布克雖然,咳,但是你很有膽氣。不錯。”

張浦不屑著:“這家夥就是個,算了。老司令,你看看。我也對古玩有點研究。感覺的確不凡啊,就算不是傳國玉璽,也絕對是上品的古物。”

“和氏璧說,色澤綠而轉藍。成璽後,形背螭鈕五盤,刻的是受命於天,既壽永昌!”杜老坐在那裏,沉吟了下:“上報。請專家鑒定。沈烈,你再做一份發現此物的過程筆錄吧。一並上繳國家。”

“是。”

“你就沒想過私吞?”張浦含笑看著沈烈。

沈烈很實在的苦笑著:“我賣給誰啊?”

杜長官終於大笑起來,指著沈烈道:“川軍武庫也是你發現的?真有點私心,你早就發達了,還愁買不出去?我看你是條好漢。不錯。”

沈烈笑了笑。

張浦顯然麵子上也有光,抓著玉璽小心翼翼的盤弄了下,看到邊上的破布氣就不打一處來:“傳國玉璽,居然用這玩意包著?”

“我也想啊,一路逃命,偷車,打劫,搶馬。這一路狂奔,還有經過三個國家的邊防!長官,你不能這樣吧。”

“好了,不和你扯,跟我去軍區吧。”張浦道。

杜將軍笑眯眯的站了起來:“好了,到我的地盤上,不能不招待,沈烈,走,晚上老頭子陪你喝酒。張浦,你可是沾了他的光唷。”

張浦哈哈一笑:“好好。”

“杜長官,我想麻煩你個事情。”沈烈突然道。

張浦一愣。

杜長官也愣了。

沈烈看著他:“能不能,請你和張長官為我說幾句話,別在抓我了。我殺幾個作惡的洋人,難道也是錯?這幾個月顛沛流離的,我實在不想這樣。”

“怎麽回事情?”杜長官看著張浦。

張浦尷尬的道:“回去和你解釋。走吧。”

“你沒錯?”杜長官問道。

沈烈堅決的搖頭,抓緊時間把經過講了一遍,另外提供證人。張浦愈發的尷尬:“老司令,我隻是想磨礪磨礪他,護著他的。”

“張長官對我是維護的,並且說過這些。”沈烈連忙把張浦對他的話又說了一遍。他看出來了,張浦跟著人家前輩混過的。

軍隊就是講資曆的地方。

小兵將來當了司令,看到曾經的班長現在的旅長,都要客氣一番。除了正事,還是曾經的長官為大。這是軍隊傳統。

當然,這樣的奇跡很少的。就目前軍銜地位看,也是邊防軍這種邊關精銳上將比張浦這個中將分量重。

沈烈不抓緊時間白不抓。

杜老的眉宇間才鬆了點,張浦這個讓沈烈曾經大氣不敢出的“軍閥惡棍”居然臉上有點白。

沈烈看的快活死了。

麵無表情的站著,他聽到了杜老一句話:“我會給你個交待的,調查清楚後,事情屬實的話,誰敢動你,先過我這一關,先過二十萬邊軍這一關。哼。”

說完不滿的看了下張浦:“當然還有川蜀的精銳。”

“是。”張浦連忙點頭。

“走吧。”

沈烈連忙規矩的掀開了帳篷,老將軍帶頭,張浦捧著玉璽,他跟上。

赤列堅也陪沈烈一起。

一行人在重兵環繞下,向著軍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