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遠行
在剩下的一個月，白羽消停了，沒有為禍鄉裏，隻因為沈夢璐在村裏，無奈的白羽隻是在算命老頭的攤子前教那些未諳世事的山村孩子大逆不道的理論。
當然，白羽並不是刻意去把這群孩子教導成跟本.拉登似的人物，一個個為禍地球，而是不想讓這群孩子變成一個個山村刁民和小城書呆子，所以白羽還是會教給孩子讀書寫字的，沈夢璐上學所留下的課本則成為了白羽和沈夢璐教學的教材，算命老頭更悠閑的坐在攤子旁，聽著白羽二人的教學，時不時的插上兩句。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已經到八月底了，離沈夢璐開學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沈老頭卻是遇到了一個煩惱，這讓沈夢璐一個人去學校吧，打死他他都不放心，讓沈大東，更別說了，沈大東性格憨厚，帶著他不如沈夢璐自己去，自己跟著去，也沒什麽戲，自小在山村長大，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山外的小鎮子。
後來敲定了自己和沈夢璐一起去的沈老頭還是不放心，迷信的他去算命老頭子那去算一卦，求個吉凶。
在沈老頭眼裏，這算命老頭子還是有點本事的，當然這種印象是算命老頭子胡言亂語吹來的，自小迷信的沈老頭還是很信算命老頭子的話的。
算命老頭裝模作樣的掐掐手指，嘴裏還念念有詞：一二三，二二三，七八九十念真言，一請天地動，二請鬼神驚，三請毛老道，四請孫伯齡，五請天上黃，六請老周公，七請小悟禪，八請是沙僧，九請李麗華，十請陸露明。
這算命老頭的詞一出，讓在一旁喝茶乘涼的白羽噴了一地茶水，沈老頭就信這個，瞪了一眼白羽，怪白羽惹惱了鬼神，白羽也不阻攔，隻是好笑的聽著算命老頭扯淡。這廝是請鬼神呢，還是請明星啊？
算命老頭又是一陣掐算，裝模作樣的看了看沈老頭的麵相：“生意一輪一輸，目下運犯五鬼星，問財兮如風雨，謀利息似灰塵，眼前七殺照星，目前又犯浮沉，登舟過度少開口，莫惹煩惱慎交友。”
這話一出，白羽聽的直點頭，但是沈老頭迷惑了，一輩子沒讀過書，大字不識兩個，就白羽還聽的稀裏糊塗，更何況沈老頭，沈老頭疑惑的問道：“老哥，這算什麽褂？”
算命老頭搖頭晃腦，掐指算卦，說道：“就是說你這事成不了啊。”
一聽這，沈老頭子慌了，好不容易閨女考上大學了，這怎麽成不了啊，連忙的問道：“那有解嗎？”
一聽的這話，當然是點頭說有，天橋底下算命的先說一堆你聽不懂的，在說一堆你懂的把你逼上絕境，末了在說我給你指點明路，讓這求卦的感恩戴德的，這就是典型的被別人賣了還給別人數錢。
算命老頭裝模做樣的說道：“老弟，我給你指點，夢璐這丫頭命格文昌，你命格喜訊，不適合跟夢璐同行。”
其實是文曲星不適合跟喜訊星通路，這算命老頭子是純屬忽悠沈老頭，沈老頭不明白這事，便急忙說道：“那誰最適合？”
算命老頭又是一陣忽悠：“文昌乃正統學術，最適宜者屬天府，紫微星，若紫薇與文昌同度，便一路風順，無禍無害。”
沈老頭像是聽明白了一部分，頻頻點頭，便又問道：“那誰最適合？”
算命老頭則是將目光看向悠閑的白羽，沈老頭順著算命老頭的眼光望去，一怔，說道：“你不會是說白小鬼吧？”
自從村裏人認定白羽是地府小鬼之後，便叫白羽白小鬼，這叫的最歡的莫屬沈老頭了，算命老頭則是點頭：“紫微星乃鬥數之主，中天之尊星，鎮妖群怪，乃文昌星最佳同行。”
沈老頭聽的一愣一愣的，又想起，每一次跟白小鬼上山的時候，山裏的野獸都是躲的遠遠的，加上算命老頭的忽悠，竟是信了這算命老頭的話，自己坐在一旁，尋思著是不是讓白小鬼陪著閨女去學校，算命老頭也不再忽悠，而是坐在那哼著京劇，沈老頭像是過了一萬年一樣，走到白小鬼身邊，說道：“小鬼，你能陪著二娃去北京嗎？”
白羽點了點頭，笑嗬嗬的說道：“如果我去，你就放十個心吧，向來隻有我坑別人，沒比人坑我。”
沈老頭想起白羽的油嘴滑舌，便也點了點頭，說道：“那好，你要照顧好二娃！”
白羽隻是頻頻點頭，不再說話，等沈老頭走後，算命老頭開口說道：“這一去，還回來嗎？”
遠望著山的另一頭，白羽的臉上露出了堅定的神色，說道：“回來，這裏是我的家！躲了大半年，也該出去解決一下陳年舊事了，不然這心裏憋的慌。”
算命老頭沒有說什麽，點了點頭，繼續閉目敲打著那首不知名的旋律，滄桑而溫煦，優雅而動人！
沈夢璐本來是在屋裏收拾東西，心情很是不好，對現在的她來說見不到白羽是一件很難受的事，但是在聽到沈老頭回來說讓白羽陪著自己去北京的時候，興奮的在炕上跳了下來，抱著沈老頭子轉了好幾圈，讓沈老頭子大歎這丫頭的魂都被白小鬼勾去了。
當沈夢璐跑到算命攤子麵前的時候，白羽不知道去哪了，算命老頭看到興奮的沈夢璐，笑著說道：“丫頭啊，什麽事這麽高興？”
沈夢璐臉一紅，但還是問道：“白大哥呢？”
算命老頭子笑了笑，好像早已經知道沈夢璐會問這個問題，笑道：“他去做點該做的事，你放心吧，晚上他才能回來，丟不了！”
沈夢璐不知道白羽去做什麽，但是聽到算命老頭的話後，還是點了點頭，跟算命老頭說了聲，自己便回自家屋子去了，而算命老頭也是樂的清閑，跟白羽共同把沈老頭忽悠之後的算命老頭覺得自己現在像是月老。
而在離村莊大約十裏地的山峰之上，白羽卻是拿著一把無鞘長劍佇立在山峰頂端，此時的白羽還是那副糟蹋的樣子，亂糟糟快可以給鳥當窩的頭發，滿臉的胡渣，粗布褂衫，麻布長褲，千層底布鞋，一副地地道道的農民裝扮，但是，手持長劍，佇立高峰的白羽仰望著周圍高聳入雲的山峰，竟有一種傲視群雄的氣勢！
陷於敵陣千軍萬馬之中，我自屹然不動！想就算是縱橫大軍的趙雲見了此時的白羽也會自愧不如吧。
仰望了許久，白羽低下頭撫摸著手中的長劍，感受著鋒利的劍刃，白羽喃喃的說道：“兄弟，這一次我要走了，你在這等我，好不好？”
長劍顫抖，像是不舍主人離開一般，白羽挽了一個劍花，看著手中的長劍，說道：“你陪了我四年，縱橫地下世界，誰不是聞風喪膽？但這一次，我要解決的是一件武力解決不了的陳年舊事，等我回來！”
說完，白羽便向天空隨手一甩，長劍便飛了出去，不知落在何方，白羽長嘯一聲，震的周圍百獸戰戰兢兢，無一敢出自己的巢穴，嘯聲停止，白羽縱身一躍，消失在山峰之中。
第二天的早上，村頭，白羽提著編製袋子裝的行李，袋子裏是沈大娘準備的東西，有幾件衣服，鞋子，這些都是沈夢璐在小鎮上學的時候，買的便宜貨，本來沈大娘要求在買的，但是沈夢璐嫌花錢，說這些衣服還能穿，也沒在買，其餘的是一些吃的，山裏的果子，等等。沈夢璐責是背著一個小包，包裏是錄取通知書，還有一萬塊錢的現金，村民都出來了，來給這兩位送行。
沈老頭一臉滄桑，囑咐著白羽：“白小鬼，這一路別讓二娃受委屈，這孩子能吃苦，但是我這個做爹的放心不下！”
白羽這時收起了平時的懶散，可憐天下父母心，白羽堅定的說道：“放心吧，不會有人傷害她的。”凡是敢傷害她的，我全殺了。
沈老頭難得看見白羽表情正經一次，也相信了白羽，點了點頭沒在說什麽，沈大娘則是在一旁叮囑著沈夢璐，這時，算命老頭走了過來，在身上掏了掏，掏出了兩塊錢，遞給白羽，說道：“回來的時候給我捎盒煙。”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白羽接過錢之後笑了，因為在兩張錢中央夾著一塊木刻，很精致很小巧的木刻！白羽是聰明人，算命老頭比誰都明白，所以什麽也不說，他能知道白羽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白羽走到沈大東身邊，看著健壯的沈大東，笑著說道：“大東，回來的時候我會檢查的，別給我偷懶，省的以後你出去了我丟人！”
憨厚的大東點了點頭，在白羽教導大東的時候，沈大東這個憨厚的漢子便視白羽是神一樣的存在，對白羽異常的尊敬！
這時，遠處來了一輛拖拉機，白羽憋了一眼拖拉機，今天就是坐著這玩意到小鎮子上，然後轉車到小城市，在做幾個小時的車到長春，然後買上火車票到北京。在眾人的目光下，白羽和沈夢璐坐上沈老頭心中的奔馳前往小鎮子，沈老頭和沈大娘則是追著拖拉機跑，沈夢璐對這二老擺手，喊道：“爹，娘，你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