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見識
一輩子見過最大城市就是上學的鄉鎮的沈夢璐，在到了一座小城市之後，看著四周的大廈，望東望西，對這些小城市沒什麽觀賞興趣的白羽則是買了去長春的車票，在經曆了四個小時的顛簸之後，兩人終於到了特大城市，長春。
當沈夢璐看到周圍高聳入雲的摩天大廈之後，才感慨山村的渺小，而沈夢璐此時才算是真正見識了什麽叫做大城市。白羽拉著沈夢璐趕到火車站，這一段時間正是學生高峰期，排隊買火車票要排很長時間，無奈的白羽隻好重操舊業，忽悠了幾個黃牛黨，當一個黃牛黨被白羽忽悠的要去參軍的時候，白羽在沈夢璐的笑聲中如願以償的拿到了兩張到北京的坐票。
在離火車發車還有一個小時的時候，沈夢璐帶著白羽去了火車站旁邊一家簡陋的理發店，白羽則是心疼的花了三塊錢把自己那鳥窩一般的頭發整理一番，在把臉上的胡須刮掉的時候，白羽的真正麵貌才展現在沈夢璐的麵前。
頭發稍微減短，比以往精神許多，英俊的臉龐，不是帥，而是英俊，菱角像是刀刻一般分明，一雙劍眉，人畜無害的笑容，讓理發店的老板娘看的眼睛都成心型了，而出了理發店，雖然穿著很土氣，但還是引來路人的頻頻注目，加上沈夢璐傾國般的相貌，更是讓兩人瞬間成了焦點，讓白羽大感吃不消。
在沈夢璐嬌笑的聲音下，白羽跟眼睛攤的老板討價還價，終於花了三塊錢在老板快哭了的目光下拿走了一副黑色的大號特土的眼鏡框，鏡片被白羽扣了下去，戴在臉上的時候，立刻遮掩了原本的英俊，這時候的白羽又是恢複了刁民的本性，加上粗布製的衣著，一看就是從山村走出來的農民工。
白羽很滿意現在的模樣，沈夢璐似乎很不喜歡別的女人盯著白羽看，所以當白羽恢複了原來那樣的懶散時，也是笑著點了點頭，而沈夢璐也把自己本來紮著的頭發散了下來，遮住了一部分臉龐，在加上剛剛在地攤買的太陽帽，立刻掩去傾國的麵龐。
很快，火車的時刻到了，當兩人費盡力氣找到自己的座位的時候，同時鬆了一口氣，白羽把編製袋子放在火車上的行李架上，坐在沈夢璐的身邊，此時的沈夢璐已經是滿頭大汗，掏出紙巾擦掉身上的汗水，看著旁邊輕鬆的白羽，奇怪的問道：“大哥，你怎麽不流汗啊？”
白羽笑了笑，調整了下自己的坐姿，對沈夢璐說道：“我這人懶散，汗都懶的流出來。”
這種答案，則是引來了周圍人的一陣鄙視和沈夢璐的嬌笑，很快火車啟動了，當看著窗外的建築旅客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視野的時候，沈夢璐隻是一陣輕歎，白羽笑了笑，知道沈夢璐因為離家不習慣，便說道：“等過年放寒假咱們就回家。”
家，那個離小鎮子幾十裏地的小山村，那個隻有四五十戶的小山村早已經成為白羽心中的家，沈夢璐聽到白羽的話後，點了點頭，看著周圍急速後退的風景，想到了自己即將要去的城市，北京。那個隻在書中看到過的，首都城市，經濟，政治，繁榮，很多很多的字眼都是圍繞著北京這個古老而又現代的城市。
沈夢璐此時一陣迷茫，即將要到的城市會是什麽樣？那裏的人會是什麽樣？滿肚子疑問的沈夢璐此時眼睛裏充滿了迷茫，這時，白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累了就休息會，我在你身邊呢，沒人敢碰你。”
當聽到那句，我在你身邊呢，沈夢璐的迷茫消失了，而是一種對白羽的依賴，深深的依賴，白羽看到沈夢璐眼中的依賴，輕輕的拍了拍沈夢璐的肩膀，輕輕的說道：“到北京還早呢，你快睡會吧。”
向來對白羽言聽計從的沈夢璐點了點頭，雙手抓住了白羽的左手，摟住那個沈大娘縫製的小包，沉沉的睡去，而白羽則是一陣輕笑，看著熟睡的沈夢璐，眼神中充滿了愛惜。
車廂裏大部分都是學生打扮的，還有少許是跟白羽一樣的農民工打扮，而坐在白羽身邊的是一對父子，看穿著應該是城市人，孩子的年齡大約在二十左右，看樣子應該是今年的新生，那對父子看見白羽，兒子笑著對白羽說道：“你好，你也是去上學的嗎？”不算標準的普通話，摻雜著少許的東北腔。
白羽搖了搖頭，一口東北農民土話：“俺妹子上學，今年考上大學，俺來送她的。”
那孩子看了一眼熟睡的沈夢璐，笑了笑，也恢複了東北腔，說道：“俺也是，你妹子是哪個學校的？”
“清華！”白羽驕傲的說出了全國最高學府的名字，引來了周圍傾聽的一群人的注視，眼中充滿了羨慕。
那名學生在聽到白羽說出的學校名字後，有些激動的對白羽說道：“俺也是，俺以後和你妹子是校友了。俺叫趙誌寧，你呢？”
東北人豪爽，這一點白羽是知道的，白羽則是笑著說道：“俺叫白羽。”
聽到兩個對話，這趙誌寧的父親也摻乎了進來，三人都是很小聲，照顧著正在熟睡的沈夢璐，沈夢璐在熟睡中還是緊抓著白羽的左手，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她在陌生的環境中安心的睡去。
三人就這樣在火車中亂侃，而白羽很好的隱藏了自己，讓趙家父子兩人心中的白羽就是一個土生土長的山村小夥子，白羽忽悠人有多厲害？恐怕知道的也隻有那山村的五十戶人家，反正現在的山村村民在白羽走後拿出了過年剩下的炮仗點燃了慶祝。
而在談話中也知道，趙誌寧是一個小城市的學生，趙父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趙誌寧很爭氣，從小到大都是班裏第一，也不負眾望的考上了全國最高學府清華大學，讓趙父興奮的三天睡覺都在笑。
白羽很能侃，這一點算命老頭或許是最明白的，反正十多個小時的時間就是在白羽提起的話題下消逝的，而趙家父子竟然也是跟白羽侃了十多個小時，尤其是聽到白羽在山上打獵碰到四百斤的野豬，狼群的時候，更是讓這對父子熱血沸騰，囔囔著有機會去白羽的山村，也過一次打獵的癮。
而趙家父子也是跟白羽說出了很多的生活樂趣，還有出外旅遊的時候所遇見的名勝古跡，讓白羽大呼長見識了！
快到北京的時候，沈夢璐悠悠的醒來，白羽則是柔聲說道：“我們快到了。”沈夢璐點了點頭，伸了一個懶腰，無意間展現了自己的容貌，讓對麵的趙誌寧說：“看見仙女了！”
沈夢璐則是笑了笑，白羽指著趙誌寧，介紹的說道：“他叫趙誌寧，也是清華的新生。”
沈夢璐點了點頭，跟趙家父子自我介紹，當知道沈夢璐不是白羽的親生妹妹後，趙誌寧暗中對白羽伸了個大拇指，意思是兄弟的女朋友真漂亮。
向來不把別人的事當回事的白羽隻是咧嘴笑了笑，沈夢璐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幾個山果，遞給趙家父子，笑著說道：“嚐嚐，這是俺們那山上摘的。”
沒嚐過真正山果的趙家父子喜滋滋的結果沈夢璐手中的山果，趙誌寧吃了一口山果，雙眼放光的說道：“真好吃，太還吃了！”
趙父也是感慨，自己活了這麽多年，從沒吃過這麽好吃的山果子，沈夢璐則是笑著又遞給了趙誌寧父子兩個，笑道：“其實過一段時間這山果子才最好吃呢，現在還不是成熟。”
趙誌寧則是感慨的說道：“現在都這麽好吃，真不知道全熟的時候會多好吃。”
沈夢璐看著窗口外的風景，有些憂愁的說道：“大哥，等我開學了，你要回村嗎？”
白羽搖了搖頭，輕輕的說道：“我等你，我在北京有一個朋友，應該能給我找份工作，我等你咱們一起回去，不然你要是被人欺負了，沈老頭還不殺了我？”
沈夢璐想起在山村中，沈老頭拿著掃帚攆著白羽圍著村子跑的情景，不禁捂著偷笑，嬌嗔道：“還不是你惹他生氣，其實我知道，你呀，和算命大伯合著夥的騙我爸。”
做過的陰謀事被沈夢璐揭穿後，白羽尷尬的笑了笑，說道：“要不是這樣，我怎麽跟你出來？沈老頭沒見過外麵的世界，他雖然不比我好到哪去，也免不了被外麵人給騙了。”
沈夢璐又是噗嗤一笑，的確，自己的父親從小在山村，見過最大的城市就是那個小鎮子，太不了解外麵的世界，了解的整個山村也隻有算命老頭和白羽了。這時，白羽拿出了算命老頭遞給自己的木刻，木刻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白羽穿了一根紅色的西繩，木刻上雕刻的是一種很奇怪的圖案，一條龍圍繞著一團雲，四周摻雜著神秘的花紋，很是精美，白羽遞給了沈夢璐，說道：“算命老頭子的，戴上吧，能保平安。”
沈夢璐結果木刻，仔細打量著手中的小小木刻，說道：“這幅圖案好漂亮。”
白羽點了點頭，沈夢璐輕輕的把木刻掛在自己的脖子上，依舊將木刻捧在手心，細細的打量著，而白羽則是注視著觀察木刻的沈夢璐，眼眸裏滿是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