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是變態嗎

夭夭抬起的腳步還沒放下,直接轉了個圈蹦蹦跳跳的又跑了回來,毫無顧忌的拉起喬秩的手就往外走,“你知道,快帶我去,快帶我去!”隻給圍觀的人留下了個背影。

人群中的有心人,在心裏慢慢的消化著剛剛對話中的關鍵詞,隱宗、王爺、三年前還有兩人口中的月兒,隻有老鴇手裏拿著一錠銀子,頂著一張快要哭的臉揮了揮帕子,驅散了看熱鬧的人。

夭夭在喬秩的領路下,很快就來到了巷子裏嶽家宅子前,抬著頭不樂意的看看門匾,又看看巷口,不樂意的嘟囔著:“這誰找得著。”

喬秩本來是不想進去的,憐月剛剛的話還在他心裏膈應著,他不想這時去觸黴頭。但又低頭看看自己被捏的已經泛紅的手腕,和已經麻木的胳膊,隻能硬著頭皮跟著夭夭往門裏走。

悲催的逍遙王爺,被夭夭抓了手後,本能的就想要掙開,奈何被夭夭誤解為他不想帶自己去找月兒姐姐。為了保險起見,另外一隻手不知怎麽變出一根銀針,飛快的紮在了喬秩的手臂上,所以,現在喬秩是真的手無縛雞之力。

門房的人自然是認識喬秩的,並沒有阻攔,有機靈的已經飛奔著去報信。

夭夭向其中一人問了憐月的住處,但到院子後,才發覺自己根本就不認得路,另一隻手隨便拉了一個從自己身邊走過人,便讓她帶路往清漣園的方向小跑去。

清漣園內,憐月在心裏狠狠地給喬秩記上一筆後,怒氣也漸漸平息,變本加厲的在藍水麵前說著秦澈的壞話,和那個李靜茹的扭捏。

有好幾次藍水都要甩袖離開,但都被憐月一句“你還在意他?”給強忍了下來,臉已經烏雲密布,一旁的嶽令鈞幾次想轉移話題,也都沒有成功。

憐月這麽做其實是有意的,她想看看她的藍姐姐到底用情有多深,有多麽忘不了那個負心漢,雖然那個負心漢是她的表哥,但在憐月心裏,若要她在藍水和秦澈裏麵選一個的話,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藍水。

照今天的情形看來,在憐月剛剛提起秦澈時她沒有立即翻臉,比起以前已經好了很多,而且當她講到大哥出手揍表哥時,她還特意瞄了幾眼大哥紅腫的手,大哥為此嘴角到現在還是翹著,顯然心情不錯。

所以,當藍水提出要單獨見一麵秦澈時,憐月絲毫沒有阻止,而且也阻止了大哥去阻止。結束了這個讓人頭疼的問題,三人又開始商量起接下來的行程。

所以,夭夭衝進院子裏後一眼就看到了他們,興奮的大喊一聲:“月兒姐姐!藍姐姐!鈞哥哥!”

三人聞聲望過來,就看到了一個嬌小的青衫男子左手拉著位絕色美男,右手拉這個滿臉羞紅的婢女,滿臉驚喜的看著他們,忽閃忽閃的大眼亮晶晶的。

憐月不確定的問道:“你是夭夭?”

夭夭狠狠地點點頭,略帶哭腔的訴起委屈,“是我,是我!夭夭找你們找的好苦好苦!”說著甩開手裏拉著的兩個,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

憐月這邊卻是一下跳了起來,奔到她麵前,伸出嫩白的雙手使勁扯了扯夭夭的臉蛋,才終於相信,緊接著又一下跳開,探頭往夭夭的身後瞄了瞄,確定再也沒有人,才驚嚇道:“你怎麽在這!二哥怎麽允許你在這!”

夭夭一下就不樂意了,雙手叉腰,也顧不得擦拭臉上的淚水,數落起憐月來,“為什麽我不能出現在這,是誰告訴我師哥不喜歡我,是誰告訴我外麵美男多,是誰害我被罰禁足!是月兒姐姐你!但這些都沒什麽,有什麽的是月兒姐姐你這次不幫我求情,不幫我逃離苦海就算了,人家好不容易逃了出來,你說從初晨師哥的視線下逃出來容易不?”

“不容易!確實不容易!”憐月看著發飆的夭夭趕忙開口附合。

夭夭接著飆,“這還不是最不應該的,最不應該的是你不應該在我馬不停蹄一路追來,弄丟了馬,被偷荷包還差點被賣進青樓的才找到你的情況下,還不歡迎我!”

憐月聽的一愣一愣的,啥子,丟荷包,青樓,這都是夭夭經曆的嗎,也太精彩了,同時心裏也是十分疑惑,難道這次夭夭是真的逃過了二哥的眼線,不應該啊。

夭夭本想說出來後憐月一定會好好安慰她並鄭重的道歉,可是憐月除了眼中有震驚外,竟遲遲沒有說話,本來不是很委屈的夭夭一下就覺得自己快委屈死了,眼淚啪啦啪啦的掉著,最後連擦都來不及。

“咳咳……”憐月在心裏仔細的分析了一下,剛有些頭緒,準備分析給夭夭聽,便看到正主正哭得那叫一個痛哭流涕,以她對夭夭的了解,這時候是一定不能去勸的,隻能轉移注意力,“夭夭啊……難道你一路上沒有發現自己被跟蹤嗎?”

“跟蹤,沒有!”夭夭的眼淚隻停頓了一下,“月兒姐姐,你都不關心夭夭,一點都不關心。”

“那你一路上有沒有發現奇怪的事情,”憐月想方設法的吸引著她的注意力,“比如,不管多晚你投宿客棧,店家都會告訴你,還有最後一間上房。”

夭夭的眼淚漸止,想了想點點頭。

“還有,還有,就算你身上的錢不多付不起上房的房費,店家也會告訴你給你優惠什麽的。每頓餐不管你點還是不點,都會有你喜歡的菜,你若問,小二就會說,這是廚房今天多餘的……”

毫無疑問,夭夭依舊點頭,還很好奇的問道:“月兒姐姐怎麽知道,難道你一直跟蹤我嗎?”

明明是你在找我,怎麽是我在跟蹤你。拜托……這麽明顯的事一看就是二哥的作風,也隻有你才不會往他身上想,如今看來,夭夭這次跟來二哥是默許了,也不知道夭夭做了什麽能讓二哥妥協。

這邊夭夭還等著她的答案,憐月掏出袖子裏的錦帕遞給她,道:“其實,夭夭你一點都不可憐,我相信,既然你丟了馬,那麽一定會在你需要時突然有人送你一匹馬,或者剛好遇到一匹沒有主人的馬,你丟了荷包,那就一定會有人還回來,就算不還,你也會有錢花,還有要賣你進青樓的那人,估計活不到今天了。”

藍水和嶽令鈞都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喬秩雖然不知到為什麽,但也聽出了憐月話裏的意思,定是有人暗地裏照顧著夭夭。

隻有夭夭臉色大變,驚悚的問道:“月兒姐姐的意思是我遇到了傳說中的那種變態!”全身打著冷戰,直接縮到憐月身後,雙眼警惕的看著四周,“在哪裏!他在哪裏!”

如果人可以無語到吐血的話,小院裏在場的幾位這時肯定齊噴一口,若是夢初晨本人在場的話,估計早被氣暈了過去,憐月故意想要逗逗夭夭,神經兮兮故意壓低聲音道:“就在你身邊啊,從你進鳳凰嶺以後就盯上你了!”

夭夭本就哆嗦的身子,一下就僵在原地,雙眼無神的呆在原地。

“哈哈……哈哈哈……”憐月看著她丟了魂似的樣子,暢快的大笑起來,天邊的餘暉為她臉上鍍上一層金紗,配著臉上浮起的紅暈,有一種璀璨的美。

門口被夭夭拉來的婢女,癡癡的看著,自行慚愧著。一旁的喬秩好看的桃花眼中溢滿了迷離。

憐月笑得前氣不接後氣,“夭夭,你若……若讓二哥知道你這麽形容他,你的下場……一定……一定會很慘的!哈哈……笑死我了……二哥是變態……哈哈”

夭夭是單純但並不代表她沒腦子,之所以一直沒注意到,一是因為她正處於出逃,神經高度的緊張。另外就是她一路上都在打聽憐月們的蹤跡,實在沒有時間去想那麽多,如今,憐月都說到這份上了,她還不明白怎麽回事,那就可以去撞牆了。

不過,夭夭現在真的有一股想要撞牆的衝動,心裏很是懊惱卻又透著絲絲的甜蜜,看著依舊笑得前俯後仰的憐月,滿臉通紅的嗔道:“月兒姐姐!”

憐月覺得自己再笑下去非要抽了不可,慢慢的深呼吸,將笑聲收斂回來,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旁邊的喬秩,在街上的那些不好的回憶一下就竄了出來,雖然,憐月也知道自己當時有些過分,但依舊不願低這個頭,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你怎麽在這,這裏不歡迎你!”

夭夭這才發現被自己晾在一邊的喬秩,“呀”了一聲,急忙上前手一翻一根銀針便捏在了手裏,衝著喬秩的胳膊紮了兩下,才收手。

隨著銀針離開,喬秩覺得手臂的力量在一點點恢複,微微活動了兩下,道:“這個你應該問夭夭。”

夭夭哪裏用等憐月來問,直接倒豆子的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憐月這才知道將夭夭差點賣進青樓的就是夭夭本人,那她的小命肯定無礙,至於那樓裏的人,恐怕就沒有那麽好運了。

憐月的臉色才稍有緩和,看著依舊站在原地的喬秩,說道:“我勸你,最好趕快去通知你的相好一聲,趕緊離開那幢青樓,晚了就沒人趕保證那裏會發生什麽?”

“為什麽?”喬秩問出口就覺得有些多餘,卿若還在那裏,是要去提醒一下。多餘的話都沒有多說,直接告辭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