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林夏一朝火了

我自然不會愛上你,但如果你愛上我的話,我會很高興的,因為隻要看著林初哭,她就會想笑……

也許,女人真是口是心非吧。像林夏,你永遠猜不透她的意思。

江在铖覺得,這個女人很不可信,總覺得十句話裏有九句是假的,但是那唯一的一句真的,他還辨別不出來。

狡詐的貓兒,我江在铖可不是你的老鼠……

江在铖但笑不語,林夏好整以暇地整理衣服,轉身都江在铖身側,挽著他的手腕,衝著他淺淺莞爾:“走吧,親愛的,遊戲開始了。”

那樣敷衍塞責的假笑,卻有似乎無可挑剔,江在铖心頭似乎什麽在蕩開,蕩開,微微的酸澀。

為什麽有這樣的感覺,一定是因為這張臉太像林初了。江在铖如此解釋。

出了門,林夏嘴角噙著淺笑,自始至終沒有再看江在铖。

她挽著他,江在铖微微低頭便可以看到她頭頂的璿,還有偶爾顫動的長睫,很長很密,沒有上妝,籠著那雙總是笑意連連的眼睛。

門口聚著很多台裏的同事,手裏繼續著各自的工作,隻是眼睛有意無意地瞟著她和江在铖。

人啊,總是不厭其煩地好奇……

黎墨拿著稿子,大概是要用直播室,從林夏身側過去。

林夏篤定,那廂不可能不好奇。

果不其然……

黎墨頓下腳步,湊在林夏的耳邊,聲音壓得很低:“林夏,這下我完全相信了,你丫的很走運。”

走運……那可不一定呢……林夏隻是笑而不語。

黎墨一步三回頭,眉頭糾結地進了直播室。

這邊台長大人開始打官腔:“江總裁,下周訪談依然是林夏的主播,還望再次合作。”

江在铖蹙著眉頭,沒有說話,台長大人臉一熱,令人尷尬地冷場。

這個男人啊,總是如此不可一世……看著江在铖冷峻的側臉,林夏想,這時候他肯定不耐煩極了吧。要不推波助瀾一下。林夏突然接過話:“為了我的獎金,親愛的,會答應吧。”

那一聲親愛的,林夏可是用了她二十多年來積累的演技啊,就算不能迷惑某人,也一定讓他頓時起雞皮疙瘩。

江在铖倒沒有什麽表情,眸子閃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他回答:“嗯,都聽你的。”

語氣寵溺地要滴出水,林夏一陣愕然,不自覺地撫著自己的手,果然,全是雞皮疙瘩。這個男人,她還真是半分贏頭也賺不到,她有些懷疑了,這場遊戲似乎不是那麽好玩呢,可千萬別賠了夫人又折兵。轉念一想,又釋懷了,她可沒有夫人也沒有兵,確實沒有什麽可以輸了。

林夏似乎忘了,她還有那顆冰冷的心,大概太久太久沒有溫度了,所以她才會忽視了它的存在吧。

一失足可是會成千古恨的……

既然要演戲,還是敬業一點。林夏難得的小女人姿態,聲音不大不小,卻足夠讓某些看戲的觀眾聽到:“我送你出去,晚上我去你那。”

江在铖沒有什麽反應,一貫的沉默是金,輕輕“嗯”了一聲以示回應。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瞠目結舌,林夏隻是堂而皇之挽著江在铖走出去。

在外人眼裏,應該是一恩愛的好戲吧。

看吧,其實不止是林初是戲子,她林夏也是。

門口,林夏與江在铖對立而站,隔了不遠不近的距離,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好疏離。

“我演的不錯吧。”林夏笑著問。

“你比林初更適合做演員,你是天生的戲子。”

天生的戲子……林夏笑得諷刺:托了林初的福了……七年,培養出了這樣一個戲子。

彎彎的眸子半闔著,似乎要遮掩什麽,她隻是莫不關心地戲謔玩笑:“是嗎?要是我也做了演員,林初豈不是要失業了。”沒有等到江在铖的回答,後退了一步,揮了揮手,“親愛的,路上小心了。”

說完,沒有多看一眼,便轉身,沒有回頭,走到了最底。

江在铖怔愣在原地,看著林夏一步一步走得極快。他有種莫名的別扭,既然是做戲,為何做全來,何必如此迫不及待地收場。

江在铖嘴角抿著,眉間有些陰翳,和這突變的天氣一般,反複無常的沒有道理可言。

貓一樣的女人,為什麽他會覺得,她的背影有種孤寂的涼意,和她的眼睛一樣。

算了,不過是場遊戲,終歸是要散場,何必揪根結底。江在铖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

歲月碾過了幾個晝夜,自電台那次,林夏之後便沒有見過江在铖,生活還是和以往一樣,每日朝九晚五,每日對著一個的房子發呆,每日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然後偶爾幾個人過來要簽名,然後她抱歉地說她隻是林初的胞妹。一切還和以前一樣,要真有什麽不同,大概就是小賣部鐵架的報紙上,大喇喇地寫著她林夏的名字,在江在铖旁邊。

她想,要不是這點不同,她都會認為那日的直播室裏隻是她一時打了頓,做了個夢呢。

林夏的世界依舊平靜無痕,隻是上海的天變了,連綿了好幾天的雨來得來勢洶洶。另外,緋聞翻天覆地,像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隻是這似乎沒有打擾的林夏,確實人總是這樣,茶餘飯後喜歡說些別人的故事,不管是真是假,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何人。林夏也樂得清閑地置身事外。

偶爾逛超市,或者市場,總有些人指指點點,似乎說些大明星林初的胞妹,或者大總裁女友雲雲,林夏也隻是一笑而過,或者淡淡道一句:你認錯人了。她活了二十多年,這樣被關注還是第一次,似乎江在铖的影響力比林初還要大呢。

既然開始了遊戲,總要付出些賭注的,林夏也不庸人自擾。

日子便這樣平平凡凡,周而複始地過了好幾天,似乎黃梅時節了,天際昏昏沉沉得厲害。隱在雲裏麵的夕陽已西下。天漸進黑了,隻是林夏覺得似乎地平線變高了,黑暗來的太慢了,或者是她快要笑到僵硬了。

林夏的生活還是要繼續,采訪,直播,寫稿子……周而複始。

久濕的天氣終於放晴,人的心情似乎也好多了。林夏一身黑色套裝,及膝的短裙,白色的襯衫,黑色的外套,長長的黑發隨意在頭頂纏成一個圈,那張精致的臉未施粉黛,配上這樣一身標準的職業女性的打扮,整個人看起來顯得陰沉。

林夏偏愛黑色,衣櫃裏幾乎清一色的黑色,固執到偏執的程度,同樣林初偏愛白色。

林夏抬頭,王氏建材幾個大字,鍍了一層金色,在陽光下很耀眼。王氏建材的王誌偉,建材業數一數二的龍頭老大,也是今日林夏的財經專訪對象。林夏走進去,一路上似乎總有些若有似無的眼睛在看著自己,她好笑,莫不是這幾日被緋聞弄得人也神經兮兮了。

不過,確實在林夏看不到的地方是有幾雙分外火熱的視線。

小聲的嘀咕,確保林夏聽不到。

“那是林初?”

“不是,林初的妹妹。”

“林初的妹妹?雙胞胎?以前怎麽沒有聽說過。”

“我以前也沒有聽說過,就是個小電台的主播,就這幾日,這個林夏的風頭比她姐還盛,江氏的總裁知道嗎?”

“江在铖,整個上海女人最夢寐以求的性幻想對象。”

“被她勾搭到手了。”

“奇了怪了,為什麽不是林初?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不過怎麽看,也不是一個等級,這個女人太陰沉了。”

…………

不得不說,有時候,群眾的眼光是雪亮的。也不得不說,八卦無處不在。

林夏自然不知道自己儼然成了議論的焦點,隻是麵無表情地走進電梯。

林夏沒有見到王誌偉,隻有一個秘書招待她。

林夏拿出自己的工作證:“我是臨江電台的林初,和你們王董有預約。”

秘書小姐沒有抬頭看林夏,看了一眼名片後才久久抬頭,林夏好笑,看個名片也要這麽久。

應該是名人效應吧,這樣的轉變還真讓人不能適應呢。

林夏好耐心地等了一會兒,秘書小姐才笑著接待她:“林小姐,你稍等一下,我們王董還在開會。”秘書小姐起身,“去休息室坐會兒吧。”

似乎這個秘書有些熱衷過分了。也不知道是托了林初的福還是江在铖的福,林夏自認欣然接受。

秘書一般都有敏銳的直覺,尤其是女秘書,眼前女子就這張臉,和這個名字顯然是金卡,無上限的服務便是。

“那大概什麽時候結束。”林夏看了看手表,已經到了約定的時間,專訪要兩個小時,不知道能不能完成。

秘書小姐倒了一杯咖啡:“這我也說不準,有個很大的合作案正在商談,王總怕是一是顧及不來。江氏的案子王董很重視,所以如果可以,林小姐還是改日再來為好。”秘書小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江氏……林夏蹙眉:難道是江在铖的江氏?還怎是巧啊。

林夏搖搖頭:“不了,我在這等好了。”看了一眼桌上的咖啡,卻沒有喝一口,“那好吧,謝謝。”

咖啡的香氣很濃,是許多女人偏愛的卡布奇諾,林夏卻很是討厭這種味道,記憶中,有個女人摯愛這種甜到膩味的東西。

林夏很少和咖啡,有時候工作需要,她也隻喝最苦的曼特寧。伸手,林夏將咖啡倒在垃圾桶裏,心裏有些過意不去,那個女秘書白忙活了一場。

等人確實很磨人耐心,時間這個東西很奇怪,你等的時候,它偏生很慢,比如現在,林夏百無聊賴,不知道第多少次看手表。

“鈴鈴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