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逃!

若鏡童鞋相當淚奔,對於宮清逸這突如其來的親吻著實羞惱不已:“宮清逸,你個混蛋,你個卑鄙”無恥還未出口,已被宮清逸點了啞穴。

他令堂的!還有完沒完了!!死宮變態怎麽就這麽喜歡讓人變啞巴!!

激烈起伏的胸膛表明了若鏡童鞋有多麽的憤慨,34年來(25+9)第一次被個男人吃豆腐吃的這麽徹底,還是無法反抗的被吃豆腐。

“噓~~阿鏡,莫要破壞了氣氛……”宮清逸眯著滿是情*欲的桃花眼,癡癡說完,複又覆上了她的嬌唇。

宮清逸自小便有輕度潔癖,不喜碰觸他人,除了治病救人沒有法子,尤其是塗脂抹粉的女子,更讓他退避三舍。

話說自從宮家大少二十弱冠之後,資深老管家孟伯見自家公子似乎對女子有些排斥,相當著急,每每見宮大少皺著眉頭一臉嫌惡地躲避濃妝豔抹給他使勁拋媚眼的女子,那顆60歲的老心髒就要抖上三抖,尤其當那些女子眼睛放電放一半時突然抽筋抽的跟馬達一樣時,更是心跳加速、老淚縱橫。

為了防止自家公子往小攻小受方向發展,老孟同誌厚著老臉,從宮府家丁處搜羅了不少淫詩豔曲和春*宮圖,偷偷塞到宮家大少的攬月閣中。這攬月閣是宮大少緬懷母親宮煙竹的院落,平常吃住都在攬月閣,宮府差不多也是空殼一座。隔個幾天,老孟同誌趁小宮童鞋出門,偷偷溜進小宮臥房,查看小宮有無動過春*宮圖,每一次都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終於,老孟頭絕望了,決定不再偷偷送春*宮和淫詩豔曲了。其實,老孟頭不知道的是,小宮童鞋是個腹黑的主兒啊,你讓他看,他還就偏偏不要看了,你若失了興趣,他便來了興致。所以,老孟頭偃旗息鼓後,小宮童鞋意猶未盡地欣賞起了春*宮,夜晚有了平生第一次的夢遺。(魚樂臉紅~~~)

然,小宮童鞋不論如何看春*宮,第二天麵對那群對他咽口水拋媚眼,恨不得渾身披金戴銀的“青春無敵美少女”,隻有一種感覺,用兩個字來形容,那便是“惡寒”,三個字,“很惡寒”,四個字,“非常惡寒”。

自懂人事來,莫說親嘴兒,便是正兒八經地牽牽小手,小宮童鞋都沒有試過。倒是有一年給一大戶人家的姑娘瞅病,那姑娘原是想男人給想瘋的,乍見小宮童鞋,頓時驚為天人,趁小宮童鞋把脈之際,強行摟住了猝不及防的小宮,自打那日開始,小宮童鞋就更討厭女子的碰觸,每次被愛慕他的女子碰觸,輕則將衣服毀掉,重則那女子哪裏碰到宮家少爺,哪裏便會潰爛生瘡。久而久之,錦瑟王朝所有覬覦小宮童鞋的女子對小宮童鞋便產生了隻可遠觀不可近褻的神聖感來。

二十二年來,能入得了眼的也就小乞丐歐陽若鏡一人爾;二十二年來,能讓自己怦然心動的也惟有小乞丐歐陽若鏡一人爾;二十二年來,第一次想主動擁入懷中好好疼愛的,也堪堪隻小乞丐歐陽若鏡一人爾。

隻是,小宮童鞋很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麽時候心裏就住進了小乞丐歐陽若鏡的?其實,非得要明白做什麽呢,有些事情,太明白了,也就做作了。

所以,小宮童鞋自打醍醐灌頂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後,便打定了主意,不再放開那小乞丐,甚至在得知小乞丐想走的時候,隻想緊緊抓牢了她,不讓她離去。誰知道小乞丐會有那麽激烈的反應,惹得他自然而然的順著演下去就變成了非禮了。不過,這個非禮,他是很樂意甚至歡喜罷了。

對於小宮童鞋的歡喜,若鏡童鞋很不歡喜,眼前這張俊秀非凡、清雅之極的麵皮下竟也會有霸道強勢的一麵,這讓若鏡童鞋很意外,也很難淡定。在當小宮童鞋的鹹豬爪慢慢挪向盈盈一握的柳腰時,若鏡童鞋鼓起被啞上一輩子的勇氣,狠狠地咬上了小宮童鞋的薄唇。

小宮童鞋吃痛,靈台瞬間清明。鬆開鉗製住若鏡童鞋腦袋的右手,當然左手還是握著她的手腕兒,右手食指性感地劃過唇上的傷口,看著手上的血跡,默不作聲。若鏡童鞋知道,那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更加不安,伸出左手就要掰開小宮童鞋按著自己脈門的修長手指。

然,若鏡童鞋似乎預料有誤,小宮童鞋隻是未看她一眼,倏的就放開了手,順道也解了她的啞穴。另取出一小瓷瓶,又從腰間抽了笛子,一並給了她,然後自己開門就走。自始至終,沒瞅過若鏡童鞋,自始自終,不曾說過一個字。

歐陽若鏡惴惴不安地捧著手中的東西,舔了舔腫脹的紅唇,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而後立馬跟一驚弓之鳥一般,一溜煙兒地跑出了醉香樓,飛也似的鑽進馬車,連連催促土豆趕馬上路。

土豆莫名其妙,卻也按照若鏡童鞋的吩咐趕緊揮起了馬鞭。

誰都沒有看到,醉香樓天字一號房的窗戶口,一個唇上有傷口的男子正漠視著他們的離開,眼中醞釀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風暴。

誰也沒有注意到,醉香樓天字三號房的窗戶口,亦有一抹淡紫的身影一臉高深莫測地注視著他們的離開。

歐陽若鏡問了巡邏的捕快,知道了嶽府所在,便趕著馬車朝嶽府奔去。嶽府是鎮關大將嶽飛的府邸,自然氣勢非常。

二人一駕趕至嶽府時,見到門口威武的石獅,解了毒的土豆含糊不清地連連感歎,這獅子,果然要比沈百萬家的要威嚴許多。兩人敬畏地看著嶽府的門匾“敕造鎮國將軍府”,邊上還有一方印鑒,字跡龍飛鳳舞、蒼遒有力。歐陽若鏡知道,這想必是錦瑟王朝的頭頭給禦筆親題的。不由對嶽飛更加敬愛了幾分。

到門前通報時,兩守將很是禮貌地讓他倆稍等片刻。果然,片刻後,來了一夥人,為首的是一中老年男人,後麵是幾個丫鬟婆子。

若鏡詫異,8年未見,嶽伯伯怎生變得這許多?!

“歐陽姑娘,老爺前幾日有過吩咐,說是這些天歐陽姑娘要來府上,讓老奴好生接待。老奴姓王,是這將軍府的管家,歐陽姑娘可稱老奴王管家。老爺去了軍營,夫人已在大廳等候。歐陽姑娘這邊請。”原來是管家。

老管家和藹可親,溫和有禮。歐陽若鏡很是感動,因了嶽飛一個軍務纏身的將軍竟會如此體貼關心她這個8年未見的侄女,於細微處見真情,歐陽若鏡對嶽飛的敬仰更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有勞王伯了。”歐陽若鏡一句王伯,將王管家叫的喜上眉梢,這丫頭,真是機靈乖巧。

歐陽若鏡跟土豆梁錚二人在王管家的帶領下,進得將軍府,府內擺設倒也簡單大方,卻也不失將軍府的威嚴。沒有名貴的花草樹木,沒有奇石林立的庭院,隻有樸素的小橋流水,歐陽若鏡心下歡喜,嶽伯伯不驕縱不鋪張,真真是為國為民的好將軍。

見到等候在大廳的那抹徐娘半老卻風韻猶存的身影時,若鏡暖暖地笑了。每次嶽伯伯來信,嶽伯母總會在信尾帶上幾句話,句句不離歐陽若鏡,若鏡自是省得嶽伯母對自己的關懷。所以當看到倚門而盼的身影時,不由加快了腳步。

王伯將人帶至嶽夫人麵前後便躬身告退了。

嶽夫人趙碧雲見到亭亭玉立、出塵靈動的歐陽若鏡,又看到她發間的梅花簪,不由滿腔酸楚、熱淚盈眶,低低喚道:“鏡兒……”

歐陽若鏡但聽得這慈母般的呼喚,鼻子一酸,淚珠子便止不住的往下淌,柔柔應道:“伯母……”

趙碧雲聽到這聲伯母,想起自己兩年前早逝的獨子,不由肝腸寸斷,抱著歐陽若鏡泣不成聲。

土豆在一旁尷尬不已。

好不容易二人都平複了下來,嶽夫人突然想起了什麽,急急道:“鏡兒,風塵仆仆地趕來,可有用過午膳?”見歐陽若鏡搖頭,忙示意丫鬟婆子備了盥洗的毛巾水盆,又備下茶水,準備膳食。

歐陽若鏡吃了午飯,便陪著嶽夫人聊起了兒時的事情,卻都不提及嶽淩傲。趙碧雲知道歐陽若鏡是怕自己觸景生情,不由心中一熱,更是歡喜和心疼這個懂事可人的姑娘,可惜自己兒子早死,不然,如此乖巧懂事的閨女就是自己的媳婦了,唉,真真是沒有緣分。

申時,嶽飛一身黃沙騎著棗紅大馬趕回府上,聽聞歐陽若鏡已到,忙匆匆洗了臉,換了身衣裳,趕到大廳。

四方的國字臉,星目含威,炯炯有神,兩道劍眉渾如刷漆,膚色古銅,身軀魁梧,有萬夫莫敵之威風。這才是自小印象中的嶽伯伯呀!

“嶽伯伯!”歐陽若鏡起身相迎,趙碧雲溫柔地看著自己的丈夫。

“小鏡子來啦!你幹爹的書信老早就到了。哈哈哈哈”爽朗的笑聲震得歐陽若鏡的耳朵都有些許的嗡鳴。

嶽飛和趙碧雲見歐陽若鏡掏耳朵的動作,皆忍俊不禁,趙碧雲嗔笑嶽飛:“看你那銅鑼嗓子給鏡兒嚇得。不可再如此大聲了。”

歐陽若鏡聽到趙碧雲如是說,不由也笑了起來。陪著嶽家夫婦用了晚膳後,若鏡拿出了九轉玲瓏佩。

嶽飛一見這玉佩,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鏡兒,你業已成年,嶽伯伯告訴你一件事情,你定要好好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