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絕世容顏

“藍姐姐,傅大哥是真的喜歡你,他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麽在乎,細心的照顧一個人。”

傅逸予對藍昔塵的用心,明眼人都看在眼裏,木易馨雖然千百萬分的希望,那人就是自己,可是毋庸置疑,藍昔塵在傅逸予心中的地位,已經沒有人可以代替。

“馨兒,在床上躺了三天,身體都乏了,我想出去走走。”藍昔塵試圖轉移木易馨的注意力。

“可是,藍姐姐你的身......”

話還未說完,藍昔塵便已從床沿旁站起身,有些踉蹌,可是她卻咬牙堅持自己站起來。

木易馨見狀,欲上前來扶,可是在接觸到藍昔塵的眼神後,最終放下了伸過去的手。

藍昔塵和木易馨剛走至門前,一人影迅速來到他們身邊,動作之快,令人咋舌。

“怎麽起來了?”傅逸予自然地將藍昔塵攬進懷裏,讓她將渾身的力量都集中到自己身上,讓她依靠著自己,動作上溫柔至極,可是麵上卻是灰蒙蒙的一片,顯然,眼前的男人,心情欠佳。

“傅大哥,藍姐姐說身體乏的緊,便想出來走動走動。”

藍昔塵無奈的看了看木易馨,這丫頭這麽急的解釋,希望他不要誤會才好。

“你身體才稍稍恢複些,還是不要出來見風。”這般說著,傅逸予早已擋在了風口。

他的細心,毫不掩飾,她都能感覺,可是卻真的不知道要做出怎樣的回應?第一次沒了主意。

“是啊!藍姐姐,你身體剛有些好轉,最近天氣又多變,別再受涼了。”

“我沒事!一直悶在屋子裏,對身體恢複也不好。“藍昔塵說話的間隙,想要從傅逸予的懷中掙脫出來,可是他的力氣恰到好處,現在的自己卻連一點力氣也沒有,如何能掙脫的開?

“我真的沒事!”重複的話,是有意說給他聽的,可是麵前的人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依舊我行我素的摟著她。

感受到他摟著自己的手掌傳過來的內力,藍昔塵吃驚的想要躲開。

“傅逸予!”

這是藍昔塵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可是顯然,傅逸予卻很享受她此刻受驚的表情,而且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他已經上癮了。

如果藍昔塵留心,她一定會發現,自己身上正在發生著驚人的變化,雖還有以前的淡漠冷靜,可是她的臉上已經漸漸開始有了別的色彩,變的生動活潑,變的更加像人了。

“昔塵,你不用這麽連名帶姓的叫我,我會更加高興的。”打趣的說道,連傅逸予自己都有些吃驚,他竟脫口而出這般‘混話’,看來,自己實在是中毒太深了。

“你……”眼前的男子怎麽能這般無所謂的說出這番話?藍昔塵有些死絕。

“哈哈……”

剛剛還是陰雨綿綿,此刻便放晴了。

藍昔塵知道,伴著自己的兩人有意避開蓮花池,可是腳卻不聽使喚的,一步步走近那裏。

三人來至荷花池旁,隻見木易鴻一人跪在姥姥墓前,他頭低的幾乎緊貼的地麵,因此看不到臉上的表情。

“姥姥,如果當初我沒有離開,是不是......”

三人靜靜的站在那裏,沒有去打擾墓前的人,可是傅逸予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嚴肅。

“可是現在一切都太遲了,昔塵不可能再接受我了。”木易鴻臉上盡是落寞。

這幾日,昔塵重病,木易鴻連去她房裏看她的勇氣都沒有,傅逸予又時刻伴在她身邊,那般細心照顧,他自認,如果角色對調,自己不一定能做到傅逸予這般。

“哥哥。”木易馨實在是不忍心看下去了,開口提醒木易鴻。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木易鴻很快的收拾好心情,好似一切都不曾發生,可是卻在三人的心中烙下了印記。

“姥姥,你最喜這池蓮花,往後,它可以時刻伴著你。”藍昔塵來至墓前,若有所思。

木易鴻見狀,悄然的推至後方。

這幾日,藍昔塵和傅逸予之間的關係幾乎是突飛猛進,傅逸予的用心,她又豈會完全的無動於衷。

“怎麽還沒睡?”傅逸予不知何時來至房間,和立在窗前的藍昔塵的並肩而戰。

原本該是傅逸予的房間,可是這幾日一直是藍昔塵在住。

“睡不著。”

“你身體才剛剛有些好轉,別再受涼了。”

“嗯!”

如此刻這般平靜的交談,真的是難能可貴,兩人都有些不想打破此刻的恬靜。

看了看窗外漸變的夜色,藍昔塵轉至桌前,開口說道:“天色不早了,傅公子早些回去休息吧!”

這般明白的逐客令,傅逸予也並未說什麽,靜默應著。

“你早點睡!”轉身,帶上房門離開。

腳步聲漸漸輕了,直至暗夜徹底沒了生息。

來至梳妝鏡前,藍昔塵怔怔的看著鏡中的自己,那般陌生。

女子麵若桃花,未著胭脂,卻兩頰緋紅,一雙明媚的雙眸仿若含著點點星光,熠熠生輝。

這是貌若鬼魅的藍昔塵嗎?此刻的她,殘顏不在,竟這般的傾國傾城,晃了山明和水秀,可是這樣的絕美之貌,卻隻能等到這樣的暗夜才會出現,這是上天在和自己開玩笑嗎?

自從木易兩兄妹出現,藍昔塵便掩上了麵紗,這些年她也漸漸習慣了,為了不讓他們看見自己的容顏,一到暗夜,藍昔塵便會獨自前往斷崖,這一住便是三年。

突然像想到什麽似的,藍昔塵定神的看著鏡中的自己:自己昏迷了三日,依馨兒的說法,這三日一直是傅逸予伴在床前照顧他,那他豈不是......豈不是看見了自己容顏的變化!可是他為什麽沒有開口相問呢?他就這般耐得住性子嗎?

想這些又有什麽用呢?看見或不看見又有什麽區別呢?如果即成事實,想改變也是不可能的。

“昔塵,睡了嗎?”門外傳來木易鴻低沉的聲音。

睡不著,不知不覺便走到了這裏,見昔塵房裏的燈未熄,忍不住開口叫道。

掩好臉上的麵紗,藍昔塵來到桌上端正的坐著。

“有什麽事嗎?”

並未開口讓他進來,兩人便這麽隔著一扇門,一人站著,一人坐著。

“這麽晚了怎麽還沒休息?你的身體才剛剛好轉,夜裏風大。”

幾乎一模一樣的話語,兩個男人先後說著,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木易鴻這般說時,在藍昔塵聽來竟是如此的壓抑。

“嗯!”應著聲。

許是不願再繼續說話,藍昔塵吹熄了麵前的燭火,房間頓時暗了下來。

門外的木易鴻有片刻的錯愕,心情也如燭火般,瞬間熄滅,朝著暗夜踱步,不一會兒便消失在回廊盡頭。

躺在床上,藍昔塵久久無法入睡,這是這些年來,她第一次失眠,腦子裏空空的什麽也沒想,可是又感覺整個腦袋仿佛千斤重。

一晚上,迷迷糊糊,忽睡忽醒,睡的極不安穩,早上起來,頭覺得有些昏沉沉的,精神不佳。

打開門的瞬間,竟驚覺眼前黑了一片。

“小心!”傅逸予適時出現,扶住藍昔塵。

藍昔塵抬手扶額,想要趕去眼前的黑暗和昏沉的腦袋,自己的身體一向很好,沒想到這次會病的這麽嚴重。

感覺到身體被人攔腰抱起,藍昔塵本能的拉緊他的衣服,驚叫聲堵在嗓子口。

“躺著,別動!”男人的語氣裏盡是霸道,麵無表情。

將藍昔塵放置在床上躺好,傅逸予便離開了房間,藍昔塵因為頭暈的厲害,就這麽靜靜的躺在床上。

不一會兒,傅逸予再次回到房間,手裏端著藥碗,床上的藍昔塵從他進門開始,便聞到了濃重的中藥味,眉頭皺起。

“張嘴!”傅逸予在床邊坐下,稍稍將她扶起,舀了一勺試了試溫度,送至她嘴邊。

“我不喝!休息一會就沒事了。”藥草的苦味,她真的接受不了。

扭過頭去,眼裏竟帶著小孩的稚氣,這般的她,傅逸予有些看傻了。

“張嘴!”顯然,他並沒有忘記要喂藥。

藍昔塵不為所動,依舊扭著頭不看他。

半天,藍昔塵沒有聽見動靜,以為傅逸予放棄了,剛想去看,可是麵前突然放大的男人的臉,驚的她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此刻,傅逸予正吻著藍昔塵,為了讓她喝藥,他竟以口相喂,藍昔塵因為極度受驚,隻是被動的任由他‘為所欲為’,雙唇被輕柔的敲開,傅逸予緩緩的將口中的藥渡過去。

依依不舍的離開她的雙唇,因為沾著藥水,更加誘惑動人,傅逸予穩了穩心神。

“是我這麽繼續喂你,還是你自己喝?”

藍昔塵還陷在剛剛的震驚中,直至傅逸予開口說話,她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我自己喝!自己喝!”意識到麵前的男子欲上前的臉,藍昔塵慌忙開口說道。

“張嘴!”

這次,藍昔塵乖乖的聽話,任一勺一勺苦澀的中藥經喉嚨至脾胃,安靜的喝完了整碗中藥。

傅逸予看著藍昔塵,她的眼中盡是不情願,可是又強迫自己不要在他麵前低頭,即使心底波濤洶湧,依舊冷靜死死的盯著他的眼睛,這個小女人......她不知道,她這樣有多麽的迷人。

“傅逸予,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麵前的男人的樣子在心裏開始慢慢清晰。

不得不承認,他長的很好看,雖然能對比的也隻有木易鴻,可是眼前的男子,眉宇間盡是果斷,眼神裏透著堅毅,更平添其氣度。

“因為終有一天你會是我的妻子!”霸道的話語,不容任何人質疑。

“我不會離開山穀,不會離開姥姥。”他會願意和自己一生待在幽夢山穀裏嗎?藍昔塵為什麽你會有這樣的想法?難道你希望他能留下來?意識到內心的期望,藍昔塵有些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昔塵,我知道這山穀對你的意義,可是現在你必須和我一起離開,不過我保證,終有一日,我會陪你回到這裏,靜坐庭前,賞花落,笑談浮生流年。”他無法放下曾今的一切,可是也無法放下他。

以前,傅逸予將自己的命看之極淡,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有了她,他會好好珍惜自己,他要陪著她一起相守這片絕美的山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