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黃沙百戰挑長槍
“不可,連斬月力氣過人而聞名遐邇,你,隻適合在暗處,這樣單槍匹馬的較量,你不能去。”說完納蘭蔻又對著一側的吳指揮官道:“吳指揮官,你去打頭陣。”
吳指揮官與連斬月都是大力士,兩人交戰,應該更為妥當。
“遵命。”吳指揮官抱拳回到,轉身下了城樓,隻聽一聲:“來人,牽馬。”
但聽見噠噠的馬蹄聲響起,沉重的城門被守城士兵推開了一道口子,一匹黑馬閃身而過,而後跟著一列士兵。
人已經出盡,城門再次關上。
“連斬月,我來應戰,出招吧。”黑馬奔騰,黑馬之上吳指揮官大聲一吼,虎軀一震,幾個轉眼,便已經到了連斬月馬前。
吳指揮官手持大錘,威武的擎在頭頂,伴著一聲聲吼聲,也是煞氣逼人。
“吳指揮官必勝,吳指揮官必勝……”大靖國士兵也不甘示弱,在吳指揮官閃馬出現之時,便自覺的發起了此起彼伏的呐喊助威聲,響徹天際。
受了大靖國士兵的刺激,炎日國士兵的呐喊聲越發的沸騰,一時竟大過了咚咚的擂鼓聲。
戰場,就是如此,戰場,就是比士氣的戰場。
如此震天的喊聲,靖光城的百姓早已嚇得瑟瑟發抖蜷縮在屋中,平素本就不熱鬧的街道已是無人之道,好不淒涼。
靖光城百姓早已習慣了戰爭,卻依舊害怕戰爭,在清晨的戰鼓聲響起後,吆喝的小販立馬挑起了擔子回了家,茶樓聽曲的茶客立馬喝幹了手中的茶奔出了茶樓,這個時候,他們以往的經驗便是躲到屋子裏,閉門不出。
街道上本該來往巡邏的士兵已經集結到了行軍區待命,也有英勇的百姓自覺的進入了行軍區的征兵處,領了一身盔甲與武器,加入了這場牽動了大靖國百姓心腸的保衛戰中。
其實大靖國與炎日國百姓,並不知曉衛胄撕毀合約為的哪般,納蘭蔻一事,也就堪堪止於那幾人之口,這是恥辱,雲釋天豈會讓它流傳開來,讓大靖國所有百姓看他的笑話。
兩軍一戰,是必然,也是納蘭蔻與衛胄必須要給國家百姓的一個交代。
衛胄雖高傲,對炎日國百姓卻是有情,納蘭蔻雖負血仇,卻還是放不下心中要為大靖國獻一份力的熱血衝動。
於是,這樣兩個傑出的男女,早就在戰場上廝殺,互相了解卻又陌生,心裏互相佩服卻又互相鄙夷,直到那晚夜襲,兩人第一次有了真正的交流,自此,就一發不可收拾。
兩人一發不可收拾的惺惺相惜,衛胄一發不可收拾的情愫,納蘭蔻一發不可收拾的複仇之路……
命運的齒輪,在那晚夜襲之時……便已經轉動……把曆史的腳步與兩個戰場廝殺的男女的感情推向了不可預知的方向。
然,他們還是隻能是對敵,因為彼此的身份,因為彼此那些千絲萬縷的聯係,他們各站在敵對的兩方,拿著手中的劍對著彼此,尋找著狠狠刺下去的地方。
是夙緣……亦是孽緣……
………………
“請指教。”連斬月抱拳頷首,拉著馬韁繩的手一抖,已經退到了一丈外。
“請。”吳指揮官亦抱拳頷首拉動了馬韁繩,退出了一丈外。
這是戰場對對手的尊敬。
之後的,才是對戰。
連斬月口中突的爆出一聲喝聲,飛馬殺來。
吳指揮官也不示弱,雙腿一夾馬腹,迎了上去。
長槍與大錘,都不是輕巧的武器,但見連斬月手握長槍一掃,吳指揮官隨即俯身避過之時,手中的大錘已經自馬的右側向著連斬月襲來。
連斬月握馬韁繩的手猛然一拉,馬兒吃痛嘶叫了一聲,高高的抬起了前頭的雙腿。
一記大錘,卷雜著呼呼風聲,就在這一抬腿間避過。
馬嘶聲、戰鼓聲、呐喊聲……
滾滾黃沙迷人眼,呐喊震天顯士威。
兩個戰馬廝殺之處,便會卷起一陣黃沙彌漫在剛剛開始散發溫度的太陽下,被吸進了士兵的鼻中,讓他們呼吸不適,加重了戰場的壓抑氣氛。
城樓上,納蘭蔻今日穿了一身青衫,她不想讓自己喜愛的白衣濺滿了敵軍的血,看著兩人的對戰,看著戰場上一夜平靜又被卷起的黃沙,她手中的箭又一次搭上了弓。
衛胄一襲白衣勃然英姿,獨坐白馬,在全是盔甲的士兵中尤為顯眼,如瓊枝一樹,栽於黑山白水間,終身流露著琉璃般的光彩,漆黑不見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沒得人無處喘息。他的手中空無一物,他的武器隻有劍,一把綁在身後未出鞘的劍。
四周的飛揚的黃沙中,卻看得清衛胄嘴角不經意的上揚,他雙眸猶如烈火,一路摧枯拉朽直焚燒到人的心底。
他如火的目光,穿透了滾滾黃沙,望向了城樓上那個拉弓的女子。
他伸手,身旁的將領把弓交到了他手中,抽出一支綁在馬側箭筒裏的箭支,他也如納蘭蔻一般搭上了弓,拉了個滿圓。
咻……咻……
幾乎是同時,兩支箭支射到了蔚藍的天空。
砰……砰……
飛到天空箭支猛然一爆,炸開了一朵五彩繽紛的花。
看著蔚藍天空上的那兩朵煙花,納蘭蔻皺起了眉頭。
衛胄濃密的眉毛高傲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一雙像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睛同樣望向了天空。
那兩朵白日盛開的煙花,如此的寂寞。
“炎日國威武,炎日國威武……”
“大靖國必勝,大靖國必勝……”
有士兵自發喊起的口氣在經過開頭是的起伏不平後漸變得整齊劃一,淹沒了煙花炸開得聲音,他們的目光大多被打得火熱的兩人吸引,隻有一部分人,注意到了頭頂上那兩朵盛開的煙花。
幾乎的默契的,衛胄與納蘭蔻又把眼光同時望回了戰場上廝殺的兩人。
嘴角那一抹笑,比煙花燦爛……
“吃我一槍……”連斬月手舞長槍,密不透風,漸漸已經把吳指揮官逼到了下風。
“爾莫太過猖狂。”吳指揮官連連抵抗,邊打邊退,已然是招架不住。
“哈哈,大靖國的將領,才不過如此。”戰場,講話也是門技術活,要不是連斬月不停的嗤笑打擊著吳指揮官的戰氣,又說著讓他惱怒的話擾亂他的心神,吳指揮官也不會這麽快就落在了下風。
“爺爺讓你去見閻王。”說罷吳指揮官掄起了大錘,也不管迎著他刺來的長槍,直直的就往連斬月砸了過去。
刺來的長槍被他一個側身,恰恰避過。
連斬月也不急,繼續說著擾亂吳指揮官心神的話收回了長槍,兩手一握向上一擋,擋住了砸下來的錘子。
此錘竟似有百斤重,一時間鐵鋳的長槍槍聲竟是被壓得彎了下來。
連斬月額頭青筋暴現,大汗淋漓,嘴角蒼白的**著,抬起的雙手上肌肉鼓起顫抖著承受著大錘所有的重量。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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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到一更到,最近卡文得緊,不過是越發的喜歡衛胄了,在考慮是不是加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