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原來你的愛,曾給我美麗心情
她回頭看蕭陽,蕭陽卻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陸子川若有若無的眼神一直飄向江一米這裏,帶著點兒不悅。
喬平安唱完,坐到蕭陽身邊,端起江一米前麵的茶,先飲了一口說:“唱的嗓子幹,我先喝了。”隨後問蕭陽:“怎麽樣,我唱歌還不錯吧。”蕭陽隨口嗯了一聲,一幅心不在焉的樣子。
喬平安喝完水,朝江一米笑了一下,是前所未有的客氣。“陸總,來來,今天的麻將就等你了。”陸子川摁滅了手中的煙,笑著問江一米:“麻將怎麽樣,會不會打?”
江一米搖搖頭,陸子川說:“沒關係,你來打,我教你。”
再推托就過於小家子氣了,她略一沉思就坐在麻將桌上,她是真不會打,陸子川就真的坐在她身後,一點一點兒給她指導,脾氣也比在外麵好了很多,聽著他的呼吸就在自己脖頸處,呼出的熱氣吹拂著脖子處的絨發,有點兒癢癢的。從他身上傳來的幹淨中帶著點兒煙草的氣息,讓江一米覺得稍有不自在。然而她盡量忽略這些細微的感覺,專心盯著麻將桌。
對麵的男子便笑了:“陸總,你倒是從哪裏找來這麽有趣的美女,打個麻將倒認真的像戰場上研究兵法布陣一樣,有點兒意思,不常出來玩吧。”
雖然是新手,然而有陸子川的指導,幾圈下來,她倒是贏了不少錢,一算,哇塞,比她一個月的工資還要高,陸子川塞給她,她連連擺手:“這錢不能要,真不能要,不是自己的放在手裏也總是提心吊膽,不踏實。”
那幾個男人又笑了:“陸總今天真找個了不一樣的美人兒來,實在有趣。”喬平安看不過去,替江一米塞在口袋裏說:“別讓人看笑話。”
玩了一會兒,江一米一看表,已經十點多了,這幫人還沒有散去的意思,她想先行告退,又被那幫人笑了:“妹妹,你是外星人吧,你不知道A城的精彩生活從十一點開始嗎?”陸子川笑笑說:“一會兒我送你回去。”
蕭陽也說:“一米,唱歌怎麽樣,來一個吧?”蕭陽大概怕江一米不自在,除了江一米打麻將那會兒,一晚上倒有半晚上功夫陪在她身邊。江一米倒不是不習慣這種場合,見客戶談生意經這些她倒是不怕,反正雙方都有明確的目的,隻是談條件而已,條件談攏則合,談不攏則分,比這個倒是容易應付。
唱歌她不是太擅長,但這種場合,隻要過的去就好了,江一米說拿起麥克,唱了首ruru的《美麗心情》:“多雨的冬季總算過去,天空微露淡藍的睛,我在早春清新的陽光裏,讀著當時寫的日記,原來愛曾給我美麗心情,像一麵深邃的風景,那些愛過他卻受傷的心,豐富了人生的記憶……”
這是她最喜歡的一首歌,喬平安也知道這是她去KTV的必點曲目。她喜歡這個歌裏的意境,在早春清新的陽光裏,閱讀年輕時的日記,或許那個人現在在天涯海角,然而曾經有過的愛戀卻存在記憶裏,永不褪色。
第一次和喬平安在一起唱這首歌的時候,喬平安說:“一米,你唱出來也並不是特別的好聽,但就是看你站在那裏唱歌的樣子,我要是男人,我就會在那一刻喜歡上你。”
大氣開朗的喬平安,在初入職場的日子兩個人相依相陪,剛入職的時候,公司還有值班的製度,每次在江一米值班的時候,喬平安都是陪著她吃過晚飯,再自己走。江一米不是很愛表達,但她很珍惜每一段相遇,可是喬平安這兩天和自己很有距離,唉,情之一字啊,生,也可以死,死,可以生。考驗她倆友情的時候到了。
一首歌唱完,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江一米一進去就笑她的那個人姓左,人稱左少。左少很感興趣地問:“美人兒,你在哪裏工作,願不願意來我公司做事兒,挺特別的,哥就喜歡你這種不聒噪,不貪心,琴棋書畫都能信手拈來的妹子。”
另一個笑:“左少,你也厲害了,人家琴棋書畫的功夫你也能看出來,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左少身邊的人也製止道:“別鬧了,沒看見老大都不高興了嗎?”大家看陸子川手中轉動著杯子,若有所思,沒敢再說,陸子川在他們中間的地位也是可見一般的。
蕭陽紳士地倒了一杯白開水,遞到江一米手裏,說:“這首歌不錯,唱的有韻味,一聽就是有故事的人才能唱出來的,就是不知道誰才有幸成為你日記裏那個主角?”
喬平安倒不客氣,奪過江一米手中的杯子,笑道:“要喝水自己倒去,沒有公主的命,倒養成了公主的病,蕭少,你們別慣著她。”
晚上到家的時候,都將近午夜了。樓梯裏的燈壞了,剛到了自己樓層,摸鑰匙的功夫。從黑暗的樓道裏傳來一個帶著醉意的聲音:“江一米,你的生活可真精彩啊,現在幾點了才回來,還是坐寶馬回來的。怪不得對我總是不冷不熱的。”
江一米嚇了一跳,一看是喝的醉熏熏的楊一朋。
生活真精彩啊,這個不是和薑紫琳馬上就比翼雙飛了嗎,還有空來這裏鬧,就算你有閑心,姐還不一定有閑空呢。江一米憤憤的想。
她打開門準備進去,楊一朋卻一個箭步走在門邊,手裏拿著半瓶子酒,擋著門說:“江一米,我要訂婚了。”
江一米說:“恭喜恭喜,紅包到時候我一定給,你快回去吧,天太晚了。”
楊一朋指著她說:“江一米,你夠狠,這十年來,我一直捧著你,護著你,就算你大學期間你有男朋友,我也一直關心你。後來,你好不容易接受我了,我牽個手你都不願意,你就那麽不待見我啊……你能怨我背叛嗎……我是男人,我是個正常的男人。”
楊一朋用拳頭把自己的胸脯拍的震山響:“我有正常男人的正常需要,你不讓我碰,卻弄個你閨蜜天天在我身邊撩撥,你什麽意思,啊,江一米?”
江一米無語了,你說這世界到底怎麽了,自己背叛了,還怨女朋友沒管好自己,真沒地說理去。
楊一朋還在繼續委屈:“江一米,你是不是算準了我把持不住自己,這樣錯在我,分手你也心安理得,而且你還是受害者的身份……你,你是披著羊皮的狼……”
大晚上的,江一米怕他把別人吵醒,放低了聲音說:“楊同學,我真的不怪你,就是分手了,咱同學七年的情分還在……就像歌裏唱的,十年之後,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好不,朋友,今天太晚了,你先回吧。”
楊一朋卻不買帳:“江一米,你今天不少tm和我貧,我今天還就不走了。”接著,他莊嚴的宣布:“我今天就住這裏。”
江一米看他醉的厲害,講道理也講不明白,好脾氣地說:“好,好,你住這裏吧,我走。”她拿著包剛想下樓梯,楊一朋一下子改變了強硬的態度,伸手抓住她,語氣裏有著往常沒有的脆弱:“一米,別走,我難受,你陪我說說話。”
“你放開手。”江一米嚴肅地說。“我不放。”楊一朋那張酷似範明的臉上寫滿了小孩似的倔強。江一米看了很不厚道的想惡心。
“一米,你到底不喜歡我哪一點兒,你給我點兒希望,我改。”這個時候的楊一朋甚至有點兒可憐兮兮的。
江一米使勁掙紮,想起一句台詞:“大哥,你到底喜歡我哪一點兒,我改。”楊一朋把頭伸過來,帶著刺激性的讓人惡心的酒味兒,江一米急忙躲閃:“楊一朋,你敢放肆,我就報警。”
“江一米,你報啊,你報啊,我追你十年,你在我租的房子裏也住過,誰能相信我連你的手都沒牽過,你欺人太甚。今天是你欠我的……”說著,他嘴唇向江一米的臉湊過來。
“放開她,你這個畜生”。隨著一聲嚴厲的低喝,陸子川一個結實的拳頭打在楊一朋鼻子上,鮮紅的血流在他上衣上,滴滴暈染開來。
楊一朋問:“你是誰?”
“山海集團陸子川。”楊一朋聽了他的名號,對江一米說:“江一米,你真能耐了,攀上這麽高的枝兒,你等著,這事兒還沒完呢……”嘴裏說著什麽,踉踉嗆嗆的下樓去了。
江一米驚魂末定,問陸子川:“你怎麽又回來了。”陸子川說:“我在車裏看你房間裏的燈遲遲沒開,不放心,上來看看。幸虧我上來,要不多危險。”
原來他一直在車裏,等著看她打開房間的燈。這麽輕描淡寫的說出來,心裏咋就有種說不出的甜蜜呢。
江一米打開房間裏的燈,和陸子川又冷場了。
陸子川隨著江一米進了她租住的這間小房,房子真的特別小,也就四十平左右,沒有廳,一個走廊,一大一小兩個臥室。但房間雖小,經過江一米的布置,溫馨中透著優雅。正對門的牆上畫著大朵的芙蓉,那是江一米喜歡的花朵,吊燈是古典派的,壁紙像是一幅的山水畫,屋子裏一應用具,都好像散發著年輕女性淡淡的香氣。
難得是她有一個不錯的陽台,陽台上放著把古藤的椅子,閑暇的時間她能在陽台上邊搖邊曬太陽。
江一米的房間裏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樣的地方是,書架。她有好幾個書架,上麵都放滿了書。陸子川隨手抽出一本,是張德芬的《遇見未知的自己》。
陸子川看她給自己沏茶,在茶水裏又放了幾朵玫瑰,被水泡開,像是開在水裏似的,就有種不太真實的幸福感,淡淡地問:“你還看這種書啊,類似的像《少有人走的路》,《THEPOWEROFNOW》都還不錯。”
江一米一下子崇拜了:“陸總,你還喜歡看書啊?”陸子川被她問的一愣,江一米連忙補充:“我是說,你還喜歡看這種書啊?”
陸子川很低調的說:“嗯,我在哈佛大學的時候選修過積極心理學。”
哈佛大學,積極心理學,富二代很多不是躺在父母功勞薄上睡覺的紈絝子弟嗎?江一米可不仇富,但是老祖宗說了:“自古英雄多磨難,從來紈絝少偉男。”古人欺騙我們又沒好處,所以,她對富二代沒啥好感。
但,這個富二代,不光長的有點帥,學問好像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