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傾人心暖
‘我既然來了,又不能見你高燒身邊又無奴仆在侍就狠心離開。再怎麽說你也跟我有過交談,對過話,也算是半個朋友啊!’他又將那塊白棉布放在水裏浸透。然後擰幹,換下額上的白棉布。如此幾次下來,身體雖不是完全漸好,但也舒服了幾分。
‘看來這個白來的朋友倒是比別人好處多’蠻妤感歎的朝他哀歎道。心裏忽然納悶,襲媜跟月姈究竟去了哪裏,平時都是守在身邊的,今日怎的就不在了?
‘今天街頭巷尾都盛傳將軍府的二千金的擊鼓舞可是一絕,我真是無緣可見,這不才來巴結你,什麽時候也讓我這個鄉下公子開開眼界啊!’艾霜又恢複滿臉不正經嬉笑的看著蠻妤。蠻妤聽在心裏,也不惱,出奇的笑了起來‘好!等我身子養好了,我第一個跳給你看!’
‘聽你這樣說,求看一眼的人肯定多了,那我得在巴結巴結你’艾霜看見蠻妤忽然轉變的態度,愣了幾秒,但很快恢複嬉笑,笑著去掉蠻妤額頭上的白棉布換上了新的。蠻妤此刻心裏也算是暖了起來,但也說不出什麽話來。
艾霜!做人不能如此相信隻見過幾次麵說過幾次話的人,就算那個人看起來怎麽軟弱無能還是不爭世事。你都要戒備起來,全力以赴盯著那些緊視自己的豺狼虎豹們。往往那些看似軟弱的人其實心計都很深。
可惜!這句話蠻妤不能說出口,艾霜也無緣聽到,隻能自求多福。蠻妤是一個被仇恨蒙蔽雙眼的殺手,艾霜依舊是一個瀟灑江湖的公子哥。這樣多好,互不相見多好!你不必對我好,我也不必對你心感謝意。一切都是簡簡單單的多好!蠻妤知道人心難測,以後的路還很長,若是那一天兩人在哪裏相遇成為敵人,那是蠻妤最不喜歡看到的事!但自己還是會選擇完成任務就算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
艾霜看到蠻妤麵上的表情,以為是蠻妤感到累了,就急忙將蠻妤的胳膊放進被子裏‘你睡吧,我守著你!’
‘不行,我是女子,男女怎麽可以共度一室。傳出去會讓人說閑話的’雖說對艾霜有好感,但並不表示她就可以信任他。
‘哎呀,死板腦子,我會在寅時前離開的,你這樣我可不放心’艾霜還在堅持,見艾霜那真實的麵容表情,蠻妤莫名其妙的也應了下來。也許出於倦意又病的昏天暗地,便不再多加計較,蠻妤點了點頭,就閉上了眼睛。聽聞紅拂女初次見虯髯客的時候,紅拂女正在梳頭。艾霜你是虯髯客嗎!蠻妤心裏暗暗想,但不一會便進入了睡夢,不管其他了。
次日醒來,果真不見了艾霜的蹤影,連額上的白棉布跟金盆也不見了,仿佛昨晚是場夢一般。襲媜跟月姈仿佛無事的坐在椅子上,看著蠻妤。寶珠寶盈在一邊收拾房間。醜奴兒還是沒有蹤影。
‘昨晚你們去了哪裏!’襲媜跟月姈走過來,扶起蠻妤,正準備給蠻妤喂湯藥時,蠻妤心裏想起昨晚,先問了出來。
襲媜一愣,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奴婢也不知道怎麽了,今早一起來發現自己睡在小廚房的’一旁的月姈也急忙說‘是啊是啊,不僅僅是襲媜姐姐,昨晚我也是,我竟然睡在外麵花園裏,我明明端著一盆水想過來給小姐擦拭下身體,卻沒想到竟然睡在那裏,水盆也好好的在那!奴婢不會累的直接倒下就睡吧!’她兩的樣子分外疑惑,想必是昨晚公子末為了安全起見迷暈了他們,如果不是那就是艾霜做的。也好,這樣她們就什麽沒看見。不是挺好的嗎!
‘等會讓寶珠寶盈來伺候吧,你們兩-回房好好休息一下去!’將湯藥一點點的喝進嘴裏。襲媜連忙拿了茶水蜜餞上來。
‘奴婢可以伺候小姐的’兩個人聽聞急忙異口同聲地說著。蠻妤看著她兩眼上明明有些青黑。想必是沒睡好,也是睡在地下自然不是很舒服。
‘我是小姐還是你們是小姐,讓你們休息就給我去休息,要不然今晚繼續半中央睡著,我要向喝杯茶我找誰要去?’蠻妤怒瞪了她兩一眼。聽這樣襲媜月姈也不再說什麽。隻能道聲謝,服侍著喝了藥,涮了口,吃了蜜餞之後,蠻妤繼續睡下,襲媜月姈就退了下去。一會寶珠寶盈就輕輕走進來,守在床榻旁邊。
醜奴兒,你是去了哪裏!難道姐妹之情就這樣沒有了嗎?那天晚上我才看懂你原來也是個城府極深的人,要不然,你如此堅強的過活,背後的傷悲我卻從來都沒有知道過,是我疏忽了,還是你偽裝的一向都好!蠻妤的心情跌宕起伏,就像被風吹起的落葉一般。
躺了好久之後,蠻妤的身體漸漸地好了起來。窗外也下起了鵝毛大雪。整個落春院裏火炭燒的熱烘烘的。十幾天過去,醜奴兒沒有出現了!蠻妤心裏急躁不安,這丫頭到底是去了哪裏。找了陸玖來,想讓他幫忙找找,陸玖雖然嘴上說答應,但一個奴婢他是不會放在心上的。於是,蠻妤便叫南宮燕兒出去尋找醜奴兒。南宮燕兒也沒說什麽,徑直出去就不見了蹤影。房內少了兩個人,氣氛越來越緊張。
秋心詩社一月一次的對詩又來了。大家專門為了照顧蠻妤,這次就定在了將軍府中。隻是文昊因為有事,所以請了假。將軍夫婦一聽當朝三位皇子兩位公主都要來將軍府,急忙命了人前前後後將將軍府打掃了一遍。午膳在將軍府膳堂用完之後,眾人朝著北閣而來。北閣早就準備好了大圓桌擺放在正堂裏。圓桌上擺著糕點水果之類的。眾人依著位置一一坐下
‘木蘭姐,那天的舞真的是你跳的啊!’歌香一看見蠻妤出來,急忙站起身,朝蠻妤走來。今天她身穿一身粉襖長裙,整個人襯得分開嬌小美麗。蠻妤恭敬的笑了笑‘那天拙舞一曲,怕是掃了大家的性質!但是我很生氣,很生氣很生氣’蠻妤說著又故意繞過他,朝著圓桌走去,看了看這幾人,惱怒的低下頭。木椿笑了起來。安成淵疑惑的看著蠻妤,千瑾辰則是搖著扇子漫不經心的看著別處。
歌香一聽急了,急忙跳到蠻妤的身邊‘木蘭姐,怎麽回事,誰欺負你了,我幫你去找她算賬!’歌香急衝衝的麵上帶著憤怒的樣子,像是在說著,誰敢欺負木蘭我就端了他的窩!木椿坐在蠻妤的旁邊,又在旁邊擺了一個小方桌,上麵放著古琴,看來這個木椿是隨身都不忘拿。木椿淺笑的看著遠方,蠻妤想這應該是看向自己的!
‘瞞了木蘭,真是心裏愧疚!’木椿說完站起身來,朝著遠方弓下了身子。蠻妤急忙扶起她嘴裏急說‘不敢當,要是這樣,豈不是折殺了我’
旁邊的歌香好奇的看著蠻妤與木椿,腦袋似乎看起來還是沒有轉過彎。蠻妤扶起木椿坐下,然後麵對著歌香,氣呼呼的說‘說!你是公主還是郡主!’她疑惑的看著蠻妤為何問這句話,但思想了大半天之後,終於醒悟過來,撓著後腦勺傻傻的笑了起來。
‘我看我們的重新做個自我介紹了!’千瑾辰笑著站起來,端著一杯茶笑著說‘我以茶代酒,敬木蘭一杯,就當是個歉意’說完,抿了一口茶水。然後又繼續說著‘我,封國公子辰,排行第七,封國人都叫我七辰。但我不喜這名字,就自稱為千瑾辰了!’蠻妤端起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就當做是認同了。
‘我公子淵,排行第五,安成淵也算是自稱的吧’安成淵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蠻妤回笑。‘哎呀,早知道你會生氣,是因為這件事情,那我們早就說了,隻是想隱瞞自己的身份,這樣跟百姓交流起來也挺方便的。算了!我是金羚郡主,不是什麽公主。是丞相府的小千金,母親是當朝太後的侄女。所以嘍,這個稱號是看在母親麵子上才給我的’歌香滿不在乎的做在蠻妤身邊,大大咧咧的說著。也沒拿起茶杯,則是端了糕點盤到自己跟前。
‘我的賠禮就算成是幫你吃這糕點吧,這麽多,吃不完壞了,多可惜!’說的輕巧,蠻妤這裏人多的是,怎麽會吃不完了,其他人看著歌香那個樣子,心裏發笑,卻又不敢當眾小凱,皆是捂著嘴偷笑著。
木椿隨手撥了琴弦。幽然的輕輕說‘我雖是皇女,但也隻是個妙音格格,所以,以心論之即可!’木椿滿臉憂愁,明白自己處境是多麽的尷尬,蠻妤打量著這位哀愁的女子,或許正如醜奴兒說的一樣,她的眼睛看不見,但她的心確實明亮的。
‘好了,既然大家都坦白了,那正題就開始吧!’蠻妤看著大家的表情,嘴角笑了笑,想著這樣就足夠了,便連忙讓襲媜做下來,再讓那些人準備點酒菜去。
‘聽聞木蘭去參加鬥才會時第一道試題是寫四首春夏秋冬的詩詞各一首,今天就以這個做題目!木蘭跟襲媜必須另寫四首!’木椿不知望向何處,但嘴角一直都是淺笑。聽了這樣說,眾人點了點頭。一旁的寶珠寶盈連忙擺了文房四寶在不遠處的書桌上,隻要公子小姐們想到了,就去那題詩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