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極致震懾

錢月甩手走後就真的再也未曾在我麵前出現過,說走就走的本事再次發揮出來。他是錢家的大公子,是全國最有錢人家的大兒子,可以想象從小被多麽捧在手心被嬌慣的寵著。所以就算外表看著多麽風度翩翩、成熟大度。骨子裏還透著被寵過頭唯我獨尊的少爺本質,一有不順心的人和事的就可以大發脾氣或是丟下一切責任自顧自遠走。若不是經曆過六王之戰的洗禮我的那股脾氣絕對比他還大,可是我經曆過便可以成熟的對待挫折。對錢月任性可以像對待孩子一樣體諒寬容。

即便如此,我連日來的情緒還都在圍著錢月左右徘徊,一會兒想著說是不是該出去尋人。轉念一想我雖故意找找人醜化自己在先,但是錢月他為此新婚夜逃婚,令我這位公主及皇家顏麵盡失。算來兩人就當扯平,為何讓我低身下氣的求他回來呢?

但是,又想到了之前沒挑明身份前,他是如此體貼、溫柔、細心。被嗬護了這麽久感動深深的留在心裏,那麽我作為女人偶爾服一次軟也不是不可以。

可若錢月回來,我私下為朝廷做事,偶爾不問自取的接濟一下我家皇弟弟就不那麽方便。更何況正是西北戰事最要緊的時候。可錢月離家兩年,漂泊在外的,也是趁此機會讓他回來一家團圓。

思緒萬千,該或是不該找回錢月的兩個念頭來回交替。

當我耐不住性子與三公主小小抱怨了一下,那時三公主坐在深秋裏依舊溫暖舒服如夏末初秋的山穀裏,紅色,黃色的楓葉掛滿枝頭,在這樣愜意的環境下涼涼的說道:“我們的這位三駙馬是何等的本事,竟讓一向自持穩重聰慧的三公主你變得這般幼稚。隻是一個尋與不尋的問題也如此婆媽了。突然很有興趣見見他了。”

我突然意識到對錢月我放了過多的心思和情緒在上麵。這幾天休息不好,臉色固然憔悴了很多。有次與甑賀坐一起看賬目,他看著我的臉突然說道:“三公主殿下這是怎麽了?心情不好?休息不好?還是有心事呢?臉都日漸憔悴了,怎麽了,難不成被人拋棄了不成?”

一句玩笑話戳的可是真準,正中靶心。本公主何止被拋棄了呢,還是被同一個拋棄兩次。那句話怎麽說來著的:放一次錯可以原諒,但同樣的原因放兩次錯,那放錯的人就是傻瓜。

被甑賀無意這麽一吐糟,我頓時下定了決心不再去找,也不想錢月的事。他愛幹嘛幹嘛,愛去哪就去哪,我們兩人如從前一樣做個老死不相往來的“好夫妻”。

當然我不會被甑賀白白吐糟於是也問:“甑公子這是關心我呢還是打趣取笑我呢?倒是甑賀公子你這些天也一樣的臉色蒼白,是心情不好?休息不好?還是有心事呢?我看您印堂發黑,今日家宅安寧嗎?”我把所有的問題拋回給他。

“公主還會看相啊,在下家宅很寧靜,謝謝關心。”甑賀摸摸額頭回答。

寧靜?有人死在離自己別院不遠處也算家宅寧靜咯?我心裏想著,也不好明著問出口,隻是從那幾個繼續監視著那裏的人得之,死掉的豔娘與恒緣智的屍首在天亮前都是那個茶園的農夫收拾埋好。然後那人如什麽都沒發生似的每天依舊正常作息。放過甑賀的目的有二,一來、是當日一幫人密謀贏私他確不在。沒有直接證據證明甑賀之罪。二來、那個既然西北叛軍要取得商人們的聯係必有人在,此人是誰?是甑賀本人?還是他背後還有秘密隱藏著某人。

長公主說:“殺掉吧,一勞永逸留著倒是後患。”

我說:“要殺以後也很方便,不著急,先把其他的解決掉。到時自然會有人露出破綻。”

那夜之後,將逃掉的陸韜輝等人和他們的計謀著支持西北六王餘部叛軍,發起戰事借此發戰爭財的事飛鴿傳書告知皇弟。很快幾日後陸韜輝幾人連同其家族人全部被捕入獄,家產被抄充公。沒幾天,全國各地就貼出告示稱,陸韜輝等人因叛國罪押製京城斬首示眾。其家眷一律被貶為奴,有一些還被發配邊疆。

一切都雷厲風行,不到一月陸家還有他們追隨者,紛紛落馬。死的死、發配的發配。一時間,揚州地界因陸家是最大的商人,很多商鋪、酒店、和青樓紛紛關門歇業。曾今書中所描寫:“煙花三月下揚州”的繁華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風雲色變、愁雲慘淡萬裏凝。與陸家他們有過密來往的人這段時間紛紛低調行事,閉門不出,唯恐會牽連到自己。這次現在西北吃緊,皇上自然殺一儆百以儆效尤。而陸韜輝這麽大膽子感與叛軍為伍自然拿他殺雞儆猴。

越是這種危難時刻,國家像是繃的過緊的一根弦,再拉緊一點就要繃斷戰火燎原。越是這樣,內在越是要安定團結。攘外必先安內。既然陸韜輝的事件已經啟到震懾的作用,那接下來就是要安撫民心。

長公主又說:“此商場之事皇妹你比較拿手,就麻煩你了。”

於是我不得不帶上呂平言匆匆跑了一趟揚州,在揚州沒有發生大規模混亂時接手了陸氏家族的生意。使其日常運作。因為陸家已無人在、其家產沒收,商鋪店麵和酒樓等運作起來需要一大筆資金。

而長公主在我來之前早就發話:陸家真金白銀和古董字畫所有值錢的東西已收入國庫,不可能再拿出來為我所用。隻要一提到國庫長公主就變得很摳門,隻入不出。

就知道是個貼錢費力的苦差事不得已這筆錢還得讓錢家出,於是我也提條件:“既如此那陸家前五年賺得的錢財歸錢家所有。”

長公主睨了我一眼說:“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我不由委屈了:“皇姐你這麽說就不對了,我並不是為了錢家。自從我嫁入每到什麽天災人禍用錢之時您就管我伸手要,殊不知錢家的錢多也經不得一個國家來用。我還不是一分一裏的省著用,能賺錢的時候就多賺點。而且以後要出錢的地方還有很多吧。”說著說著,才發現自己原來也是很摳門。

“嗯,我知道。”長公主摸摸我的頭:“這些年辛苦你了。”

長公主泛著青筋但是依舊柔軟的手摸我頭,就像是小時候那樣。剛想感動一把,她接著說:“好五年的利潤歸錢家。但是,現在運作的錢還得你自己想辦法。”

真心的摳門,不會是家族遺傳吧。二皇姐和皇帝也沒見這麽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