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十月揚州
好吧,錢最終還是讓錢家出了。還好錢家我掌權,有關於“錢”我說了算。而呂平言一幫管事都對我忠心耿耿不會多言其他,他們一眾明白了我是在為錢家謀福利,至於以何種方式還有其他的旁枝末節他們都漠視了。因為這些年來連他們的錢老爺,錢茂生都開始不管生意上的事情全全交托於我這個兒媳婦。他們這些身為錢家的管事隻要看準錢家當下的掌權之人,忠人之事便好。
揚州陸家生意,其他都好辦。在錢家商場曆練了這麽久,凡是生意拿起來駕輕就熟。就連陸家與他人合夥的生意,多麽難纏的合夥人在我的“淫威”下都交出原本就屬於陸家那一份。這些人還真不少,陸家倒台後,想直接吞掉最後都乖乖吐出來雙手奉上。唯獨有一樣讓我頭痛了,那便是“妓院”。更令人頭痛的就是在所以生意中“妓院”這筆還是占最大頭的。
呂平言拿著賬目,臉有些糾結的難看。他說:“少夫人,要不這帳我們幾個人去對就好了。少夫人您就不要去了。”呂平言對之前我喬裝打扮進慶春樓的事到現在還心有餘悸。這會子再要去對賬,那去的可不是一家兩家。而是揚州一半的大小妓院都是陸家的。
桌子上厚厚一疊賬本,各各豔俗的妓院名字寫在上頭,看著甚為宏偉壯觀。
看著我躍躍欲試的表情,呂平言暗叫不好,當即給底下的使眼色。眾人紛紛你一嘴我一舌的勸說道:“少夫人,這事小的們去辦好了。”
“是啊,您實在不便出麵。”
我沒理他們,抬頭問站在一邊隨侍的墜兒道:“墜兒,沒去過妓院吧。夫人我帶你去見識見識如何?”
墜兒這丫頭一聽,高興的拍手:“好啊,好啊。聽說揚州的妓院是全國最好的,我們可以去嗎?”墜兒剛樂嗬嗬的拍完手,就見前麵一排人用“你怎麽可以慫恿少夫人去妓院”的罪大惡極的眼神看著她,不由縮了縮脖子改口:“少夫人,其實妓院也沒什麽好看的都是女人。我們不要去了吧。”
“去,為什麽不去。別當心有夫人在。”說著我站起身來,在眼花繚亂的一長串名字前,托著下巴認真的冥思苦想:“我們先去哪家?”
可惜沒有一個人說聲推薦,我隻要隨意指了一家說:“好吧,就這家吧。呂管事你們前麵帶路。墜兒,來、來。跟著少夫人我走跟緊點不要到時被被人當姑娘調戲了。”
於是底下人看著墜兒如同看個罪人。墜兒無辜的都快哭了,無聲的抗議:少夫人您自己要去別拿丫頭當墊背啦。
來到挑選的妓院門口,這裏燈火輝煌。剛剛揮著手絹的姑娘看見我們幾個人,其中還有夫人丫鬟在其中還以為我們是來青樓抓丈夫,來踢館的呢。估計是以前也經常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很快好幾個姑娘圍了上來不讓我們上去,還有幾個見勢跑回樓裏叫龜奴護院來。
“夫人,我說這位尊貴的夫人捏。這裏沒有您找的人。”一個體態豐韻肌膚白皙的姑娘說道,手一伸攔到。
“你又不知道我找誰就敢攔我說沒有。”我故意氣勢洶洶,真的像是來找茬的。沒辦法最近日子過的鬱悶,突然有了好玩的事情就順勢跟著玩起來。我就這樣推開她的手徑自往裏闖。
“夫人,夫人您真的不能進去。這裏禁止女眷進入。”推開了一個,前麵又擋了好穿著花花綠綠的幾個姑娘。她們本該柔情似水現在一下子彪悍起來,一時沒有用內力還推不開。看來上次穿女裝進慶春樓絕對是正確的選擇,不過她的說的話倒是好笑:禁止女眷。那裏麵,還有門口的你們是男的不成?
我懶得跟她們費唇舌、費力氣,轉身看著跟著來的呂平言他們。這一幫隨行的四人站的遠遠的,沒一個自動自發的上來說話,打定主意眼睜睜看我被擋在門外就隨了他們的心願。身為隊伍中的另一個女人,墜兒站的更遠,遠遠地躲在四人身後害羞的伸頭看看又縮回去。這倒不是她膽小,女孩子家家的,就算是明目張膽的站在這彌漫著迷離曖昧氣氛的妓院門口都要十足勇氣了。
四男一女就站在門口,盯著我。眼裏滿是“不要進去,請不要進去。”的請求。但這是他們的奢望了,我人都到門口了怎麽又能半路折回。而且如果第一次同呂平言上慶春樓是掠奇心多過責任,那麽這次純粹是例行公事。陸家旗下遍布全國的百家妓院,如果運用的好不僅是錢財上的收入頗豐。最主要的是這種達官顯貴和有錢人出入的地方總是有廣闊的用途,例如一點消息、一點人脈、一點把柄等等、等等豐富的資源等著我去發掘。我怎麽可能就因為擔心自己的顏麵或是臉皮薄而放棄大好機會,敷衍的丟下給手下人去操作呢。
門口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從裏麵更是跑出很多龜奴和護院來作勢要維持秩序,轟人。呂平言等幾人看不行了,再對峙下去要鬧到人盡皆知,明早街頭巷尾議論的話題就是“錢家少夫人夜闖妓院。”。四人才心不甘情不願的上前來阻止。
“住手,造反了你們啊,睜大眼睛看我們是誰。叫你們老鴇出來,有事找她。”說話的那人是陸家前管事柯明輪,陸韜輝被捕後受連累差一點也進去。最後查清楚,確是隻是為陸家生意上的奔波勞碌的夥計並沒有參與密謀挑起戰爭中。柯明輪對妓院這塊知之甚詳我又聘他回來做回管事之位,陸韜輝在世時也沒對他有多好。柯明輪是聰明人,我不怕他會傻到要替陸家平反賣命。
秉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則,我將陸家在揚州的所有產業都總歸他管,封他個總管之職。這比在陸家做事不僅權力大了,還漲了工資。不僅是他,連同其他在陸家做事認真沒有參與密謀叛國的人我都一一聘回。
柯明輪一出麵,很多人就認出了他。
“哎呦唉,這大水衝了龍王廟,這不是柯管事嘛。”那個之前攔路當道豐韻的女子立刻笑著迎上來,一邊拿著扇子做樣子替我們扇了扇,拔高了音調的說道:“都讓讓,讓讓,一個個這麽眼拙,給我們柯管事讓條道。”
“這幾位是我的朋友。”柯明輪指著我們說。
“是,是,是。各位裏麵請啊。”
說話間,人迅速的閃了,大家該幹嘛幹嘛去。剩下一個龜奴彎腰哈背的將我們引到裏麵路過熱鬧的大廳,來到一間奢華的包廂。墜兒一路上東張西望瞪著銅鈴般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此行完全滿足了她的好奇心,膽子也肥起來開始不滿足用眼看,更用手去摸門框上華麗的裝飾。剛好老鴇開門進來嚇了她一跳,縮回我身後。
老鴇熟練的揚起笑容一一打過招呼。
柯明輪指著我說:“這位是錢家的少夫人,以後也是我們的老板。”
“是、是。”老鴇雖然覺得一個女子竟然做起整個揚州乃至全國的妓院的老板很是好奇,還是連忙點頭稱是。
我溫柔出聲詳細詢問了生意的細節,老鴇不敢敷衍也好生一一回答。一些事情聽得墜兒臉紅心跳的。作為以後掌管妓院的大老板,我則麵無表情聽過將細枝末節都記在心裏,管一行至少懂一行,即使是臨時抱佛腳的略懂皮毛也比一問三不知的要好。
等幾個大的妓院都實地去過,與各個老鴇打過招呼。讓她們知道從今後我才是她們的大老板。
終於打點完畢帶著呂平言和墜兒回到了杭州,等待著我們的是一個比天塌下來的還糟糕的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