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不可能

一號毛料場,占地麵積非常大,而這裏各式各樣的花樣都有,解石,成品翡翠,工藝翡翠,奕有盡有,當然,在這裏最多的是沒有切過的毛料。

這裏是切漲率最高的一個毛料場,也是切垮率最高的一個。

這些都是相輔相成的,東西多了,好的差的自然就多,壞的東西自然也多,不過,大家多是衝著這裏切漲高的程度來的,不少人忽視了切垮率。

林舒同蔣遷兩人就這樣一直走著,蔣遷沒有打算出手的意思,而林舒見蔣遷不打算出手,也沒有去看毛料,而是四下看去,這裏的人,她是一個也不認識,這裏世界各地的人都有,也讓林舒一飽眼福。見到了這麽些不同國家的人。

不知道走了多久,蔣遷終於停了下來,轉頭看向林舒,淡淡的問道:“你當初是為什麽被未婚夫趕出門?”

蔣遷突然問出這樣的話,讓林舒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她呆可的看著蔣遷,卻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蔣遷這是那壺不開,提那壺,她被李宇民一家趕出來的事,已經是半年前的事,她自己都快忘記了,蔣遷突然在這時提起那件事,是顧意讓她難看?

想著,林舒倒也不多說什麽,而是淡淡的笑了起來,看著蔣遷道:“因為出身。”林舒這說得是實話,因為出身農村,被李宇民一家看不起,而被趕了出來,不過這話又說回來,她的身世是迷離的,若是當時,她就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賭王,媽媽改嫁蔣家,估計著縱使她沒有異能,李宇民一家也會把她當成寶。

惦量著,林舒倒是無耐的歎了口氣,其實當時她若是一早知道,估計李宇民還會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當初她在李宇民家當牛做馬一樣,換來的是什麽?她的心裏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你的出身?不比他身邊現在的那個女人差。”蔣遷聽到林舒的話,倒是不急不慢的接了句,嘴角卻是勾起淡淡的笑,看前方。

林舒聽到蔣遷這麽一說,笑得更加苦澀,蔣遷這是顧意挖苦她嘛?

惦量著,林舒到沒打算和蔣遷說下去的意思,自顧的向前走,卻讓蔣遷拉了加,指著不遠處,淡淡的笑道:“你看看前麵。”蔣遷這話,說得有些陰陽怪氣,聽在林舒耳裏怪不舒服。

不過林舒還依蔣遷說的,向前麵看過去,跳過人群,林舒看到不遠處,正站在李宇的老婆,一身清晰淡雅的白色裝束,站在一個中年男人的麵前,臉色卻是極為難看。

“怎麽了?”林舒看完後,倒是不急不慢的問了句,這是別人的老婆,她看什麽,別人家的事,她可懶得管。

“你再看仔細點。”蔣遷突然來了興趣,示意林舒再看看。

聽到蔣遷這麽一說,林舒倒也來了興趣,不知道蔣遷葫蘆裏賣得什麽藥,隻是她這一看地去,卻看到李宇民的老婆,已經和那個中年男人抱在了一起,而不遠處,正站著李宇民,一臉自嘲的笑著。

就這情況,林舒不是看不出來,這李宇民的老婆找了別的男人,而李宇民也抓奸在場,卻沒有勇氣上去說自己的老婆,隻有把怒氣吞到肚子裏,自己嘲笑自己。

想到這裏,林舒倒是覺得好笑,這李宇民現在這副樣子,隻能說是自做孽而已,隻是報複他的人,不是林舒,而是李宇民自己現在的老婆。

林舒轉頭,懶得去看鬧劇,也不明白,蔣遷怎麽突然有興趣八卦起來,看來,蔣遷的變態和思維,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兩人一路走著,看了不少毛料,也買了不少,隻是這些毛料都屬於蔣遷,林舒隻有再一次感歎蔣遷這位奸商的奸詐。

待林舒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鍾,而賭了一天的石,林舒整個人已經累得不行,這一回到房間,倒頭便睡了下來。連晚飯也沒有吃。

隻是林舒睡到半夜的時候被餓醒了,她醒來的時候,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張紙條。

手裏多了張紙條,林舒不免覺得有些奇怪。打開紙條,看到的,卻是一小行電腦錄入字。

“身邊之人,不可全信,你切仔細想想。”雖然隻是一小行字,卻讓林舒整個人都愣住了,誰會突然給一張這樣的紙條給她?她身邊的人有誰,這一小行字,已經直指蔣遷的不可信,那麽寫這紙條的人就絕對不是蔣遷。

林舒心裏卻突然亂成一團,不可全信,是告訴她,不要相信蔣遷嘛?可是在她的心裏,似乎一早就相信了蔣遷,縱使她想過蔣遷不可信,可是一件件事下來,相對其他人而言,她倒更相信蔣遷。

不過仔細想著,林舒又覺得不對。

惦量著,林舒回想著最近發生的事,她的腦子裏亂成一片,紙條的意思,回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

林舒坐在那裏,想了許久,想到最後。

她突然自嘲的笑了起來,最近的事,讓她迷了眼,有那麽段日子裏,她像小姑娘那樣,期待著愛情,蔣遷做的一件件事,讓她沉淪,雖然她不把事情放在臉上,可是已經有一個聲音,在她的心中叫器著,蔣遷是最好的男人。

林舒腦子飛快的轉了轉,到最後,卻是覺得整件事都就得可笑,從寧達的出現,到偵探社的人,還有何玉琛,蕭青沿。

林舒算是明白,自己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迷住了雙眼,若是蔣遷對她有幾分意的話,會把她推到蕭青沿的懷裏?蔣遷這樣精明,會分不清自己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

她突然想起了一句話,再聰明的女人,一旦戀愛,就會變成傻子,雖然她沒有戀愛,卻已經被蔣遷迷住了,這段日子,她就不停的像個傻傻女人,不停的在替蔣遷做事,盡心盡力,結果是什麽?

是她想太多了嘛。還是她腦子清楚了,一件件事情下來,是她自己迷了眼,現在仔細想來,卻是漏洞一堆,是她真笨,還是蔣遷太厲害?

睡過一覺之後的林舒,在夜裏醒來,再次想睡,卻怎麽也睡不安穩,悶悶的,想要大叫,卻是把所有的悶氣都咽到了肚子裏,最後,林舒卻突然釋懷,自顧的笑了笑,在酒店找到一盒泡麵,淡然的吃了起來。

其實有些事,鬧心,糾心,根本沒有用,她要做的是反擊。

吃過東西後,林舒一覺睡到了天亮,在緬甸的第四天,蔣遷倒不再去賭石,而是帶著林舒四處遊玩,雖然不知道蔣遷葫蘆裏到底賣了什麽藥,林舒倒一另頗有興趣的玩了起來。

隻是這一路玩下來,林舒時不時注意蔣遷,蔣遷總會站在她的身後,淡淡的看著她,眼中閃著異樣的光,卻看不透他真實的想法。

自然,氣氛對於林舒而言,顯得有些怪異,隻是她的臉上,依舊含著淡淡的笑,雖然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兩人一路玩下來,自然也照了不少照片,當然,林舒一路下來,算是玩得最開心的一個。

玩了一天下來,林舒自然是累了,回到酒店,她本想一頭倒下去睡覺,卻在倒下去的時候,站了起來,竟然蔣遷想用美男計,她何不將計就計?

想到這裏,林舒倒是自顧的笑了起來,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若是將計就計,她算什麽?利用自己的人,一步步向上爬嘛?或許她應該想點別的法子,隻要不讓自己迷住了雙眼就可以。

林舒同蔣遷在緬甸呆了五天,便再次坐上客車,回到雲南,再從雲南轉飛機回林舒的老家,因為蔣遷的車還放在安徽那邊,所以,蔣遷必需得去一次。

一路似乎很平靜,蔣遷沒有多說什麽,而林舒自然也一路上琢磨著蔣遷腦子裏的想法。

想到這裏,林舒倒是突然笑了起來,她這琢磨來琢磨去,卻怎麽也想不透蔣遷的心裏在想什麽,麵對蔣遷這種人精,她一功力還差一節。

一路很平靜,平靜到讓林舒害怕,心裏總覺得悶氣,不知道為什麽,她隻覺得一陣陣發慌,卻又不知道慌什麽。

回到了安徽,蔣遷原本打算直接回去,隻是在這個時候,林舒說要再回去看看奶奶,蔣遷也隻好同意了。

快到家的時候,林舒心中卻是越來越慌,越來越悶,睛中突然蒙隴了,車子剛停在家門口,她便迫不及待的衝到了家裏,直接衝到了屋裏,先是家裏的廚房,沒有看到奶奶的影子,她心中想著,這會正是上午,還沒到做飯的時間,便又急急的衝到了大堂,依舊什麽都沒有。

看到沒人,林舒倒是忍不住,急急的叫了句:“奶奶。我回來了,你在那裏。”屋裏空蕩蕩的,沒有人回應著林舒的話。

突然間,林舒的心裏慌成一片,總覺得那裏不對,又說不出來那裏不對,雙腳有些站不住的,走到了裏屋,林舒一邊走著,一邊叫著奶奶,沒有人回應著她的話,她的心裏,卻越發急了。奶奶會不會出去散步了?

對,一定是出去散步了,林舒一邊自顧的想著,卻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一步步的向奶奶的房間走去。裏屋的木製走廊裏,地上留下了一層細灰,林舒的雙眼已經紅成一片,奶奶那麽愛幹淨,怎麽會讓屋子裏積上灰呢?

大門是打開的,屋裏積灰,一片死寂。

奶奶的房門,被林舒推開,屋裏竟然空空的一片。林舒原本提起的心,頓時放了下來,或許是奶奶風濕犯了,這些天,這些天懶得打掃?

想到這些,林舒倒是拍了拍自己的胸堂,想著自己這是庸人自擾。

轉頭,林舒推開了自己的的房間,她屋裏的桌子上,卻赫然睡著一抹熟悉的身影。

看到熟悉的身影,林舒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急急的衝了上去,扶住了奶奶,伸手觸及的,卻是一片冰涼。

下意識的把手,伸到了奶奶的鼻息間,卻是連一點呼吸也沒有。

一時間,林舒像是明白了什麽,急急的轉身,背起了奶奶,大聲叫道:“蔣總,您快過來幫下忙,我奶奶病了。”林舒一邊叫著,一邊努力的向前走著,然而,沒走兩步,整個人便摔倒在地上。

倒在地上後的林舒,轉頭,又急急的站了起來,撫起了自己的奶奶,然後再將奶奶背到了身上,大聲叫道:“蔣總,你能幫幫我嘛?”林舒說話間,已經帶著哭聲,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做什麽,心裏隻剩下害怕。

蔣遷這時候才推開門,走了進來,隻是當他看到林舒奶奶的倒在地上的時候,整個人都愣在那裏,雙手微微發抖,心裏升起了一股莫明的恐慌。

林舒不明白蔣遷愣在那裏做什麽,隻是她看到蔣遷,如同看到救星那般,急急的大聲叫道:“蔣總,能幫幫我嘛?奶奶病了,我得送她去醫院。”林舒一邊說著,雙手扶住了奶奶,再次站了起來,然而奶奶身體的冰冷,卻讓林舒多了一分絕望。

蔣遷走上去,原本想接過林舒,抱著林舒的奶奶去醫院,然而當他雙手觸及林舒奶奶身體的冰冷時,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奶奶,這是死了?

林舒似乎察覺到蔣遷的的表情,心中卻是越發急了,忍不住急急的叫道:“蔣總,求你,把奶奶送到醫院,檢查一下。也許隻是休克。”林舒一邊急急的解釋的,一邊自顧的往外走。

然而蔣遷卻在屋裏的桌子上,看到了一小瓶裝藥水的東西和幾張信紙。

蔣遷放開了林舒的奶奶,看了眼信紙,再把信紙遞到了林舒的麵前,聲音有些急促得道:“林舒,你看看這個吧。”林舒看到蔣遷把一張紙條放在自己在麵前,一時間傻了眼,看到熟悉的字跡,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

她急急的收起紙條,卻是再次叫道:“蔣遷,我求你帶我和奶奶去醫院?”林舒這話說得有些憤憤,眼裏盡是憤怒,雙眼早已經模糊一片,心中卻是硬撐著,她相信,這個世界上,一定還有很多奇跡。

她不是連異能都有了嘛?或許,奶奶也能救活。

蔣遷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抱起了林舒奶奶那冰冷的身體,跑到了屋外,放到了車裏,急急的開動著車子。

村子裏正在修路,所以,村裏的道路比從前更加危險,更加難開。

蔣遷一路小心奕奕的盡量把車子開得平穩,來到了最近有醫院。

然而按了急救後的蔣遷,剛把林舒的奶奶放到急救車上,醫院裏的護士觸及到林舒奶奶身體的冰冷,卻是停下了推車的步,驚呀一聲音道:“哎呀!你們有沒有點常識,這人都死了,還送到醫院搶救什麽。”護士的叫聲有些大,讓其它人都停下了步子,看向林舒這邊。

“你說什麽呢?你這個護士合不合格,我奶奶隻是生病了。”林舒一邊叫著,一邊自顧的推動著車子,幾個護士見林舒凶神惡剎的樣子,倒都愣在了那裏,沒再去推那搶救車,隻有蔣遷同林舒一同將人推到了急救室。

急救室裏的醫生早已經在等,隻是當他看到病人的時候,還沒伸手看,便已經知道,病人是早已經死亡的。

“病人死亡。”見慣生死的醫生,倒是很淡然的說著病人死亡的事,現在也有不少,不願意接受現實,而做出一係列的反常行為,自然,他也把林舒歸到了那類人,淡然的告訴她,病人死亡,讓她接受這個現實。

然而林舒聽到醫生這麽一說,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呆呆的看著醫生,一時間,卻又是突然反應過來,她再怎麽自欺欺人都沒有,死了就是死了,救不回來,她發瘋,發狂,隻是認為還有一絲希望,隻是醫生的一句話,讓她整個人都反應過來了。

她唯一的親人,就這樣離開了她。

眼淚如泉水般的湧了出來,林舒低低的哭了起,蹲在地上,腦子空空一片,隻覺得自己什麽都沒了。

從小到大,她的親人,隻有奶奶,奶奶把她拉扯大,花了多少心血,奶奶以前總說,想看到她生孩子,然後抱外孫。

小時候,她害怕的時候,總會窩在奶奶的懷裏,然後奶奶給她講孫悟空、封神榜,講觀自在菩薩、、、、、、、、那時候,她便覺得,什麽樣的東西都不可怕了,會有各種神仙保佑著自己。

長大後,她慢慢發現,神仙的故事,都令人向往,可現實卻是那樣的殘酷。

但她每次她和奶奶在一起的時候,就會覺得,世間萬物都是美好的,人與人之間都是和善的,可漸漸的她發現,人心隔肚皮,誰也猜不準誰在想什麽,她變了,奶奶卻還像小時候那樣,樂觀、待人和善。

隻是現在,她的奶奶永遠的離開了她。

林舒眼中的淚水,不停的往外流著,整個人呆呆的坐在急救室那冰冷的地上,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林舒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隻覺得哭得全身沒有力氣了,才停了下來,抬頭,看了眼還站在自己旁邊的蔣遷,勾起了嘴角苦澀的笑道:“奶奶身體那麽好,為什麽會突然死亡?”林舒這話是在問蔣遷,又像是在問自己,嘴裏幹澀得厲害,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她的手裏死死的揣著蔣遷給她的那幾張紙,心中卻是越發無耐,奶奶會給她寫什麽,她想知道,卻是不敢看。

她害怕,突然很害怕看信,害怕奶奶是自殺是因為她,看到屋子裏情況的時候,便已經猜出了事情的原由,隻是她自已騙自己,也許還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