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你混蛋
林舒現在冷靜下來了,自然也把事情細細的想了一遍,奶奶身體一向健康,為什麽會自殺,而自殺的起因,怕是因為她林舒吧。
想到這裏,林舒愣住了,坐在地上,卻聽到蔣遷淡淡的聲音道:“剛才醫生說是自殺。”蔣遷的聲音很淡,淡到讓人聽不真切。
然而聽明白後的林舒,整個人都愣住了,從冰冷的地上,站了起來,看著蔣遷道:“我想好好安葬奶奶,可以放我幾天假嘛?”林舒說話間,有氣無力的樣子,她也不想和蔣遷多說什麽,說完這幾句話,轉頭便走出了急救室,聯係了殯儀館,按照她樣這裏的習俗,是買棺木,然後土葬。
一切聯係好,林舒再次回到了自己家的屋子,若大的廳堂,卻是越發顯得冷清。
按昭習俗,棺木放在屋裏的廳堂裏,林舒換上了一身白色的麻服,披上了白色的麻巾,呆呆的跪到了棺木旁邊。
村裏人替林舒請來了哭喪的人,幾個中年婦人的哭聲,回蕩在屋裏的每個角落,一聲高過一聲,林舒卻隻是呆呆的跪在那裏,呆呆的流淚。
林舒不知道自己在那裏跪了多久,隻覺得天色灰沉沉的一片,棺木上那顏色也是灰沉沉了,除了滿屋子掛滿了白色,一切變得暈暗又陰沉。
屋裏的哭聲,一聲高過一聲,林舒不知道自己跪在那裏多久,沒有做聲,腦子裏轟轟亂亂的,直到,她被人一把從地上抓了起來。
“舒舒,不要再難過了。”熟悉的聲音,在林舒的耳邊響起,然而那熟悉的聲音,卻讓林舒自嘲的笑了起來,蕭青沿,他怎麽會到這個地方來?
“都三天了,你不吃不喝,身體也受不了。”蕭青沿的聲音,依舊在林舒的耳邊響了起來,聽著卻讓林舒想起來了,三天,原來她已經跪了三天了?
不行,她要跪滿七天,等奶奶,頭七回來看她。
想到到這裏,林舒轉頭,又想跪下去,卻發現自己的又腳無力,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暈倒在地上。
她的頭很暈,身體一點力氣也使不上,隻覺得心裏沉沉的,空空的,她什麽都沒有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林舒是在自己的房間裏,手裏的幾張信紙,被她抓得死死的,似乎從來沒有離開過她的手。
屋裏空空的,少了什麽,永遠也不會回來,林舒抬起手,一隻手還打著針,慢慢的打開了手裏的信紙,看了眼信裏的內容,卻是無耐的笑了起來。
她長長的吸了口氣,想要從床上坐起來,卻發現自己全身無力,又倒了回去。
肚子裏空空的,餓得厲害,她勉強的坐了起來,努力的讓自己的心情平靜,奶奶留給她的信,她的一切又變得清明。
而這時,林舒屋子的門,被人推開,走進來的人是蕭青沿,手裏拿著一個托盤,裏麵放著一些吃的東西。
看到蕭青沿,林舒倒是愣住了,暈倒之前,林舒就見過蕭青沿,她不明白,蕭青沿怎麽會來,而知道這件事的,也隻有蔣遷,看來蔣遷還是隻顧著商人的本性,隻知道把她往別的男人懷裏推。
想到這裏,林舒倒是衝蕭青沿淡淡的笑了,她能做什麽?隻有按奶奶告訴她的法子,好好的活下去,她不會再任人擺布。
“舒舒,你總算醒了。”蕭青沿一進門,看到林舒坐了起來,倒是急急的放下手裏的東西,扶住了林舒,急急的伸手在林舒的額頭摸了摸,沒有發燒,這才安下心來,看著林舒道:“你暈迷了四天,可總算醒了,生死有命,想必你的奶奶也是想讓你好好的活著。”蕭青沿急急的說著,伸手,拿起了桌上的碗,示意林舒吃點東西。
林舒想吃些東西,伸手,卻是連抬手也覺得那麽吃力。
而蕭青沿自是看出來了,將林舒的手,放到了被子裏,自己拿著碗,偎林舒吃東西。
“你身體還很虛,這些天都是用營養水吊著的,現在就先吃些清淡的東西。”蕭青沿一邊說著,一邊扶著林舒,細膩的樣子,完全不像曾經的蕭青沿。
她身邊的事變了,她身邊的人也變了。
吃過東西後,林舒覺得身子舒服了許多,想著,都已經七天了,應該是奶奶的頭氣,她暈倒,也不知道奶奶下葬沒有。
然而,沒等林舒問起,蕭青沿便從旁邊拿出了一件麻衣,苦澀的歎氣道:“奶奶到現在還沒下葬,你現在要不要?”蕭青一邊問著,心裏又一邊擔心林舒的身體吃不消,不過想著事情的輕重,對林舒而言,怕是沒有什麽比她奶奶更重要的。
林舒聽到蕭青沿這樣一說,一時倒是急了,借著蕭青沿扶著自己的手力,站了起來,穿上麻衣,便向屋外走去。
雖然頭暈暈的,手腳無力,一陣不試應,不過林舒還是勉強的站起了,走到了外麵。
一屋的白色,除了那副棺木,還站著十幾個穿著黑衣西裝的人,便沒有其它人。
看到放在廳堂中間的棺木,林舒的鼻間微微犯酸,眼淚從臉頰滑過。
很小的時候,她就習慣了家人一個個的離去,她依稀記得奶奶那時候的話。
“舒舒呀,每個人都會死,隻是早晚,如果奶奶離開了這個世界,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因為奶奶和爺爺,會在天上看著你,你代我們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
林舒把思緒遠遠的拉了回來,看著屋子裏的白,跪到了地,重重的嗑了幾個頭,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止不住一般。
林舒的的奶奶出殯入葬都很順利,隻是唯一讓林舒感到不舒服的便是自己的蔣遷,他竟然把蕭青沿叫來了,為什麽不把自己的父母叫來,相必奶奶也會想見見自己的兒子和媳婦。
隻是,沒來就是沒來,或許情義對於他們來說,根本不值錢,對於他們而言,是笑話罷了。
再次回到城市,已經是在半個月以後的事了,讓林舒感到奇怪的是,她的手機,竟然和城市的時間對不上?那裏錯了,她也說不上來,隻覺得一陣怪怪的。
她不明白,自己手機上的日期為什麽會的電視對時,差上一天。
不過,想著,也許是手機問題,林舒也沒太把事放在心上。
回來後的林舒,並沒有回到蔣家,而是直接去了自己之前買的那棟別墅裏,許久沒來,別墅依舊沒有改變,也許是這區的管理好。
林舒整理下了東西,便在這裏住了下來,她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隻有蕭青沿知道。她隻想,好好的在這裏呆上幾天,洗掉不快樂,傷心,重新麵對這個世界。
看到這屋子,讓她想起了,當初被李宇民一家掃地出門時的樣子,那時的情景在她的記憶裏是那樣清晰,被趕出來的時候,她唯一害怕的便是怕奶奶知道了,怕奶奶會傷心,而現在奶奶不在了,她的事,永遠也不會有人關心,永遠也不會有人為她傷心,為她落淚。
想到這裏。林舒的眼圈,紅成一片,心中苦澀得厲害,為什麽奶奶會選擇自殺,奶奶身體很好,在山裏住了那麽些年,也沒和誰結下怨,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自殺。
惦量著,林舒的腦子裏卻突然閃過何玉琛和許客的影子,在上飛機的時候,看到過他們兩個,親密的抱在一起,他們為什麽會去安徽,他們去安徽的目地又是什麽?
一時間,林舒突然想起了多年前的事情,何玉琛的爺爺和她的爺爺,難道何玉琛真的想要殺人滅口嘛?
林舒的腦子裏亂著一片,嘴角勾起苦澀的笑,如果不是她,誤入賭石界,那她的奶奶依舊好好的活著,沒有何玉琛,沒有蔣遷,更沒有多年前的秘密,那個秘密,會隨著爺爺的死,長埋於地。
可現在,所有的事情,一件件的出現在她的眼前,讓她透不過氣,也沒有反擊的力量,她該怎麽辦,她要怎麽做?
林舒在自己家的屋子裏呆了一個星期左右,沒在在城市裏露臉,而是每天躲在家裏,看著城市最近的新聞,例如她看到最重要的一條,是何家少董與其秘書許客,在XX酒店訂婚,異樣的豪華。
這條新聞,可謂是轟動全城,當然,也因為何玉琛訂婚的事,林舒的名字再次被牽扯進來,然而外界卻不敢多做評論。
而另一則消息,則是蔣遷和賭王之女林語芬,也將在今年年底成婚,林舒稀奇的不是蔣遷的林語芬結婚,而是林語芬的父親,竟然就是林舒在緬甸酒吧看到的那位年男人。
看到中年男人,林舒不免覺得好笑,怪不得當時,蔣遷突然著重把自己介紹一次,原來是為了讓她的父親看到。
兩大珠寶世家的公子同時宣布訂婚和要結婚,一時間,報紙頭條,電視新聞爭相報到。
林舒原本對這些並不關心,除了何玉琛同許客訂婚讓她有些意外之外,其它的,根本與她無關。
隻是這時,林舒腦子裏卻突然想出了一個好法子,竟然蔣遷要算計她,她為何不將計就計?
雖然冒險了點,不過,這是她報複何玉琛的第一步,蔣氏,加上蕭家,全力對付何氏的結果會是什麽?
想到這裏,林舒的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了一絲冷笑,就算她是軟柿子,也不是任人捏得的。
房間裏的門突然被人輕輕的推開,來人是蕭青沿,他輕輕的走到屋裏。
林舒見蕭青沿突然來了,急急的把電腦屏幕上的新聞換了一條,然後再看向蕭青沿,微微的扯了扯臉上的笑道:“你總是進出這裏,蔣總會發現的,若是讓他發現我回來了,還不回去上班,一定要扣我工資的。”林舒一邊說著,倒是一邊笑了一起來,走到蕭青沿麵前,拿過他手裏拿著的東西接著道:“今個又帶了什麽菜,你中別再帶些稀奇古怪的,我可做不來。”
“放心,這會可都是家常菜的配料,不會再難為你了。”蕭青沿聽到林舒這麽一說,倒是急急的接著林舒的話說著,嘴色向上揚著,這是他的未婚妻。
蕭青沿的話,林舒倒是不信,之前蕭青沿不也這樣說,還不是昭樣帶些她不會做的東西,於是林舒低下手,打開購物袋,看到的,倒像蕭青沿說的那樣,是一些家常小菜,林舒這才歎了口氣,拿著東西,向房間外走去。
“那我先做飯,蕭少爺請便。”說罷,要舒便向樓下的廚房走去。
廚房裏的工具一直都很齊全,隻是林舒很少用,這次住了這麽久,林舒倒是每天都在用這個廚房,雖然有些東西用得不順手,倒也不影響她做飯。
她記憶裏,總有奶奶早出晚歸的影子,那時候奶奶為了湊她的學費,時常工作到很晚,後來,她年紀大了一些,也明白了自己上學給家裏帶來的負擔,於是她想過要輟學,可是奶奶不同意,她也隻好接著讀下去。
不過一邊打工,一邊讀書的她,時常讓人瞧不起,甚至言語侮辱,而那時候,李宇民出現在她的生命裏,浪漫的邂逅,卻沒有完美的結局。
想到這裏,林舒低下頭,洗著自己的菜,不去想那些已經過去了的事,現在她要麵對的是未知的以後,還有那些視她為眼中盯的人。
然而在這個時候,一雙手,從林舒的身後圈住了她的腰,蕭青沿的聲音,淡淡的在她耳邊響起。
“我們結婚吧。”蕭青沿將頭埋到了林舒的脖子間,溫熱的氣自撒在林舒的耳邊。
林舒急急的轉頭,一把推開了抱著自己的人,沒有準備的蕭青,向後退了兩步,差點摔倒在地上,林舒有些驚慌失措的看著蕭青沿,代價,做什麽事,都要付出代價,可是,她不喜歡蕭青沿,一點感覺也沒有,蕭青沿這樣,隻會讓她感覺到無盡的絕望,連一絲喊救命的機會也沒有。
兩人就這樣呆呆的看著,林舒先是反應過來,知道自己這麽做不對。努力的扯著臉上的笑道:“蕭少爺,以後別這樣了,我不習慣。”
蕭青沿沒有回答林舒的話,而是轉頭,走到了外麵,屋子裏頓時變得異常安靜,廚房裏的水,依舊在嘩嘩的流著,直到溢出水池,林舒這才反應過來,急急的將水關掉,又反水池的水放掉,然後接著洗菜做飯。
林舒以為她推開蕭青沿侮辱了他,蕭青沿會獨自離開,隻是沒想到,蕭青沿,卻靠在客廳的實森沙發椅上微微閉著雙眼。
看到蕭青沿,林舒倒不敢多說什麽,放下手裏做好的菜,卻不敢說話,而是自己坐在飯桌上,自顧的吃飯。她就當蕭青沿是睡著了,不去叫他好了。
屋裏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林舒吃過飯後,蕭青沿依舊躺在那裏,沒有聲響,連動也沒有動一下。
惦量著,林舒走到蕭青沿的身邊,伸手拍了拍蕭青沿,見蕭青沿不醒,倒也法子,轉頭,正準備離開,手卻被蕭青沿一把抓住,重心不穩的,林舒整個人都倒在了蕭青沿的身上。
這時,蕭青沿才張開雙眼,漆黑的眸子裏,看不清他在想什麽,隻覺得,周圍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林舒掙紮著想要起身,卻讓蕭青沿一個轉頭,扣到了身上,漆黑的眸子裏閃著異樣的光芒。
林舒掙了掙手,掙不開,有些氣急敗壞的衝蕭青沿道:“你給我放開。”林舒的聲音有些大,回蕩在客廳裏,顯得異樣的刺耳。
“我要你。”蕭青沿淡淡的回答著林舒的話,臉色變得黑沉沉的。
“你混蛋?”林舒大聲的叫著,說話間也變得急切,她沒有把握,能逃開現在的蕭青沿,她隻希望蕭青沿能冷靜一些。
“對,我混蛋。”蕭青沿不怒反笑,看著林舒,臉上色變了變,眼神卻是越來越暗。
看到這樣的蕭青沿,林舒心裏倒是微微的沉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先平靜下來,轉對,她年著蕭青沿,平靜的道:“青沿,我還沒準備好,你先放開我。”林舒隻希望蕭青沿能先放開她。
“我準備好了。”蕭青沿聽到林舒的話,倒是急急的答了句,神色凝重。
屋子裏的氣氛越發的曖昧,林舒死死的盯著蕭青沿,卻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叫人,在這裏,根本行不通,她和蕭青沿訂婚的事,人盡皆知,武力,以她的體力,根本鬥不過蕭青沿。
而且,連法律都不會保護她,因為她是蕭青沿的未婚妻。
想到這裏,林舒突然有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她隻有任人宰割的份。
蕭青沿似乎有迫切,低下頭,急急的吻著林舒的眼睛,鼻子,嘴吧,一直向下。
手也開始不安分,不停的在林舒的身上遊走著,卻讓林舒感到無耐,她真的隻能聽天由命,任人擺布嘛?喜歡不喜歡,愛不愛,她連選擇的權力也沒有,而這一切,都是落選賜給她的。
林舒的腦子越來越亂,呼吸也變得紊亂,腦子卻依舊清楚的知道自己這是在做什麽,她隻覺得不甘心。
她掙紮著想要推開蕭青沿,手卻被死死的扣住,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