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步步小心
展覽館裏突然變得人聲鼎沸,林舒本來還想再和左麗說些什麽,左麗倒是急急的朝有聲音的地方走去。
左麗一路快步走著,林舒則一路急急的跟著,而這一路走了十幾米的路,她不得不承認,這左麗駕馭高跟鞋的功力,可見厲害,同樣是高跟鞋,林舒卻不像左麗那樣,自然優美,而且速度極快。
她要是走快些,隨時都可能跌到。
林舒就這樣一路跟在左麗的後麵,剛走到人群圍著的最外一圈,看不到裏麵的人,卻聽到裏麵一個女聲,高聲叫道:“死男人,你剛剛做什麽?摸本小姐屁股,你不要命了。”女人的聲音,很熟悉,林舒這一聽,便聽出來是誰。
卻不敢確定是誰,隻是覺得有些像林語芬的聲音。
惦量著,林舒試途擠到人群裏麵看看到底是誰。卻沒有誰肯為她讓路道。
倒是左麗,見林舒想擠進去看,微微勾起了嘴角的笑,站在一群男人的後麵,淡淡的道:“各位先生,可以讓個道,讓我朋友進去看看?裏麵的人,是她認識的。”左麗一邊說著,那些男人已經讓開條道,而左麗轉頭看著林舒示意她快些進去。
看到左麗幫忙,林舒也不含糊,急急的從人群中穿了過去,來到人群之間的最中心,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站在人群之中的人,正是林語芬,而地上,正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中年男人,撫住自己的一隻眼睛,而另一隻眼,狠狠的盯著林語芬,整個人縮成一團,很害怕,卻又很憤恨的樣子,中年男人的身邊,則滿滿的一地血,有從中年男人嘴裏流出來的,也有從眼睛裏流出來的。
看到這些,林舒不免覺得有些惡心,胃裏微微的翻滾著。
“你個死男人,我讓你摸我屁股,這就是報應。”林語芬,把男人打成那樣似乎還不解氣,一腳向男人踢了過去,嘴角勾起了肆意的冷笑,接著道:“我告訴我,你以後要是再**女人,就不再是打一頓這麽簡單了。”林語芬說到最後,竟憤憤的咬著牙齒,眼角盡是冷冷的笑。
男人被林語芬這麽一踢,一時受不了,嘴裏吐出鮮血,雙手握著緊緊的,要反擊,卻是沒有力氣。
林舒著實看不下去了,想走上前去,幫幫那男人,卻又讓人拉出了人群之中。
接著林舒的的人是蔣遷,而林舒抬眼看著蔣遷,他正用一臉複雜的表情,看著人群之中的事,辦看了一眼,便轉頭,看著林舒道:“跟我走。”說罷,便不由分說的,拉著林舒急急離開。
林舒一路被蔣遷這麽拉著,連反對的機會也沒有,掃了眼四周,卻不見左麗的身影。
兩人沒走兩步,便看到幾個警察模樣的人,正朝人群之中衝了過去。
林舒心中這才明白,蔣遷把自己拉出來,是讓自己不要多管閑事,若是她跑過去幫那男人,那就是得罪了林語芬,若是林語芬突然生氣了,指不定會做出什麽事。
但又有可能她衝進去,林語芬和她套近乎,那今天的事,她隻會成為林語芬的同夥。
所以,蔣遷拉她走,最漠不關心的法子,也是最好的法子。隻是這樣的冷漠的態度,不免讓林舒覺得有些心寒,林語芬是她蔣遷的未婚妻,蔣遷竟然可以做到這樣冷漠無情。
林舒同蔣遷走出了展覽館,蔣遷這才放開林舒的手,張口想教訓林舒,卻讓林舒搶了先。
“你不用說,你拉我出來的道理我自是明白。”林舒苦澀的笑著,突然發現,路見不平,也是需要資本了,怪隻怪她本事不夠。
想到這裏,林舒突然覺得自己心裏一陣莫明的難受。看著蔣遷,有些憤憤不平,其實蔣遷有這個資本,不是嘛?為什麽他要坐視不管?
“嗬,你這樣看著我,想說什麽?”蔣遷看到林舒憤憤的盯著自己,倒是看透了林舒的心思,他冷冷的笑著,問林舒。
然而林舒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反正她說什麽都沒有用,說了也等於白說。
轉頭,林舒正準備離開。展覽館裏卻是突然衝出來一個中年男人,遞上一張名片交到蔣遷的手裏,用著流利的普通話道:“蔣先生,今天這事,還多虧了您幫忙,不然就要鬧出人命了,白家那位小姐,還真沒幾個人敢惹,我們公司安排了一頓飯,不成敬意,答謝蔣先生,不知道蔣先生有沒有空,這是我的名片,以後還請多多指教。”中年男人說罷,急急的低下頭,將名片遞到了蔣遷的麵前。
“舉手之勞而已,吃飯就不必了。”蔣遷收了中年男人的名片,轉頭,便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而站在那裏的中年男人,倒是急急的道:“蔣先生,您要去那裏,我讓車送送您吧。”
“不必了。”蔣遷淡淡的回答著,拉著林舒離開,沒打算多做停留。
中年男人說那些話的意思,林舒自然是能聽明白,蔣遷這是幫了展覽館一個大忙,製住了林語芬那火爆脾氣,想到這裏,林舒倒是笑了起來,看來,蔣遷也不是完全冷血,見死不救的人。
兩人離開展覽館,坐車回酒店,坐在車上,林舒倒是忍不住問起了左麗的事。
“你和左麗小姐很熟嘛?”林舒看著蔣遷,想問個所以,心中想著,蔣遷或許會說些什麽,比如關於他和左麗怎麽認識的事。
然而蔣遷卻是轉頭,看了眼林舒,淡淡的說了句:“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事。”說罷,蔣遷便又把頭轉了回去,不再理會林舒。
林舒被蔣遷這麽一說,突然有種吃鱉的感覺,這蔣遷似乎總不會按常理出牌,根本讓人琢磨不透。
回到酒店,林舒不免聽到酒店裏的人,說起這兩天公盤的事,自然,也有人切垮了要跳樓,甚至搶。。劫殺人的事。
這事,聽起來,自然令人毛骨悚然,必竟,林舒是依著自己的異能,才有了今天的成果,若是沒有異能,她也和其他人一樣。
想到這裏,林舒倒是苦澀的笑了起來,一路跟著蔣遷,向酒店裏麵走去,而這一路走下來,林舒看到酒店裏,有意氣風發的人,也有垂頭喪氣的人,世間百態,誰也不知道下一秒自己的命運。
等到林舒好不容易回到屋子裏,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電話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不過電話那頭,傳來的則是林語芬的聲音,說是讓林舒去緬甸地方警局保釋她。
林舒雖然不想參和這趟渾水,但是電話裏的是林語芬,何況,她以後還有很多地方要林語芬幫忙的,所以,林舒避開蔣遷,獨自一個人打車,來到警局。
然而當她來到警局看到林語芬的時候,不免覺得有些驚呀,此時的林語芬有頭發散亂,麵帶淚痕,完全就是一個被人欺負的小屁孩形像。
而林語芬見到林舒來了,想要站起來,衝到林舒的麵前,無耐手卻被手拷死死拷住了,一時間,林語芬進退不得。
林語芬這副樣子,看著不免讓人覺得心疼,畢意是小丫頭,很多事,不懂變通。
而且看林語芬的樣子,一定是被人欺負了,不然那滿臉淚痕,是不會出來的,就單看今天在展覽館的事,就知道林語芬一定是個強悍的主,隻可惜遇上了更強悍的主。
林舒交了保證金,帶著林語芬走出警局,林語芬卻突然抱住林舒,放聲大哭起來。
“真的不是我的錯,是那個臭男人,摸我屁股,我隻是教訓他一下,沒想到被抓到警局來了,他們怎麽這麽不講理,要是在國內,我早就。”林語芬說到這裏,林舒卻是突然轉頭,伸手,捂住了林語芬的嘴。
“別說了,先回去吧,我在同一間酒店給你訂了間房,回去洗個澡,好好睡覺,明天,不要亂跑了,今天你突然離開蔣總,我也不好問你去那裏了。”林舒急急的說著,說到最後,放開了林語芬嘴,等著林語芬回答。
林舒確實不明白,今天林語芬去那裏了,怎麽會突然消失,按理說,她那麽喜歡蔣遷,應該不會離開蔣遷的。
而林語芬聽林舒提起這件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大聲音叫道:“都是那個劉齊,說帶我看好東西,結果什麽都沒有,還害我把蔣哥哥丟了,於是我去找蔣哥哥,然後就碰上了那個臭男人。”林語芬一邊說著,一邊氣得直跺腳,一臉通紅,恨不得把害她的殺了得樣子,隻是不知道,林語芬若是知道,今天報警的人是蔣遷,她會不會也把蔣遷殺了?
想到這裏,林舒倒是明白了,看來蔣遷真是根本不把林語芬當會事,說扔就扔,說報警就報警,根本不關心,而且,也不管林語芬的死活。
這蔣遷對林舒語著實有些過份,不過想來,林舒卻覺得好笑,都這樣子的,林語芬還不舍得放開蔣遷,看來,蔣遷著實把林語芬迷得神魂顛倒。
林舒同林語芬回到酒店,好不容易安排好林語芬,回到自己的房間,這時候,她又看到蔣遷正坐在自己屋裏的沙發上,手裏正把玩著手機,一臉麵無表情。
林舒並沒有太過吃驚,自顧的走到房間裏,並沒有關門房門,而是一路走著,看著蔣遷淡淡的道:“這麽晚,蔣總在這裏做什麽?”林舒平靜的聲音說著,慢慢的走到了蔣遷麵前,看著蔣遷,卻是冷冷的笑了出來,她大半夜的離開,蔣遷不會不知道,而碰到蔣遷也是意料之內的事,隻是林舒不知道蔣遷現在坐在這裏的是想幹嗎。
“你剛才去那裏了。”蔣遷沒有低著頭,用平靜的語氣,問著林舒這樣一句話。
聽蔣遷這麽一說,林舒倒是愣在了那裏,張了張口,卻是冷笑道:“這個時間,我去那裏,應該不屬於蔣總管吧。”林舒這話說得有些憤憤,她不反抗,不代表是她是柔順的小貓,任他揉捏,這蔣遷不要太過得寸進尺了,管起她的私人生活。
然而蔣遷卻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看著林舒,伸手捏住了林舒的脖子,淡淡的對林舒道:“真想捏碎你的脖子。”說罷,蔣遷轉頭,離開了林舒的房間,重重的關上了房門。
可蔣遷那話,讓林舒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呆呆的看著前方,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蔣遷這是什麽意思,教訓她不聽話嘛?
惦量著,林舒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能做什麽,蔣遷的暴戾她見過,但是這種無理由的暴戾,她隻能無話可說,她到底做了什麽,讓蔣遷又是逼她吃辣,又是捏碎脖子的。
惦量著,林舒倒急急的將自己房間的門反鎖上,心中這才安心一些,隻是她心中有些心煩意亂,總覺得不舒服。
林舒以為,自己第二天一早會見到林語芬,隻是沒想到,她一醒來的時候不僅沒有看到林語芬,而且林語芬連住的房間也退了,林語芬的不辭而別,讓林舒覺得有些奇怪,雖然林舒想問些什麽,不過麵對蔣遷,她倒是什麽也不敢說了,把話全吞到了肚子裏。
在緬甸公盤,主要是買毛料,然而這次,她同蔣遷來到一號毛料場的時候,看到不少人有解石。
賭石者通常喜歡看解石,那一層層表皮剝開後看裏麵的玉肉,讓人看著心驚,也讓人興奮。而林舒,對於這種大家圍觀,然後津津樂道的事,也有興趣,她同蔣遷站在人群裏,看著解石機旁邊那個中年男人,高高瘦瘦的,還透著幾分年青時的英俊,隻可惜年紀大了,頭發掉了一半。
中年男人,雖然一臉平靜的樣子,可額頭,早已經布滿了細細的汗珠,整個人看上去,緊張得厲害,一刀定富貴與貧窮。
解石機上的毛料剛固定好後,工作人員,叫了句那中年男人,中年男人頓時嚇住了,下意識的看了眼那毛料,完好無缺,長長的歎了口氣,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看上去,滑稽得厲害。
圍觀的人,有低聲嘲笑的,也有一臉嚴肅的。
看到這樣的情況,林舒不免來了興趣,看了看毛料的表皮,她也看不出什麽所以然來,思量著,再看了看在場的人,多是一些中年男人,多是一些珠寶商,大家一副饒的興趣的樣子,看來這塊毛料,有不少人看好。
看到這些,林舒倒是向前擠了擠,想要看清那塊毛料,隔得太遠,根本什麽也看不到,可是這樣擠了擠,也還是隔得太遠,無法看清。
不過,林舒的眼神不錯,就這樣遠遠的看過去,毛料的表皮的表現,算得上是中等,至於出不出綠,那要看運氣,而裏麵的玉肉會怎麽樣,會不會出蘚,這也要看運氣和經驗。
看到這些,林舒心中惦量著更加有興趣,她站在那裏看著,她沒打算用異能,想試試自己的判斷能力。
這麽些日子以來,她賭石雖然總使用異能,不過,她大至都會看一下,品種好的翡翠和出綠的翡翠是什麽樣的表皮。
自然,也累積了一些經驗。
磨石的經過是漫長的,林舒同蔣遷站在那裏許久,都不見毛料裏出綠,而中年男人早已經是急得滿頭大汗,原本那副淡然的樣子,也早已經消失不見。
許久不見出綠的毛料,讓中年男人心煩意亂,而圍觀的人,也開始議論紛紛,大家都看好的毛料不出綠,讓大家自然感到有些失落,不過還是想看下去。
毛料切了一小半,依舊不出綠,解石的工作人員都顯得有些不耐煩了,而中年男人卻一直沒有說話,死死的盯著毛料。
就在大家都覺得沒希望的時候,毛料裏竟然磨出了一抹清晰的小綠痕,綠痕的突然出現,確實誘人,可是那抹綠太少,看不清毛料的品種,不過水頭質地不錯。
雖然隻是一小抹綠,那中年男人明顯鬆了口氣,而大家更有興趣的接著看下去。
接下來解石,林舒不難感到,這裏的氣氛已經輕鬆了不少,而毛料裏的綠,也越發顯眼,一層層的水撒上去,更是誘人,人群裏,已經有不少人蠢蠢欲動,隻是一號毛料場裏明文規定,不準在這裏私下交易翡翠。
這規定是商人為了賺更多的錢而想出的法子,自然,也很好的控製了這裏毛料的售也量。
這裏可以解石,卻不能在這裏售買,大家看到別人解出好的翡翠,卻不能直接在這裏交易,以免資金流動。
而大家身處毛料場,也會想賭上一賭,而這賭的必要因素就是錢,沒有錢,想買毛料,那是做夢。這算到最後大贏家隻有這毛料場的主人。
想到這裏,林舒倒是笑了,轉頭,沒再看接下來的解石,知道出了什麽翡翠,自然沒有看下去的必要。
而林舒這一轉頭,目光卻停在了蔣遷的身上,高大的身影,站在她的身邊,年青男女這樣時常在一起著實會讓人誤會,難怪業內會那樣評價她。
想到這裏林舒苦澀的笑了起來,這事,她也不知道怎麽辦,蔣遷還有合約在手,她總不可能毀約吧,何況,如果她真毀約,那可真是被坑得連渣都不剩了,反正就三年,過了這三年,她大可以找個好男人嫁了,離開這些男人的圈,什麽蔣遷、什麽蕭青沿、什麽何玉琛,讓他們都見鬼去吧。
她可以像奶奶一樣,找個深山老林,過著自己的生活。
想著,林舒愣住了,其實這樣子,也不是法子,她必需要有足夠的資本去做這件事,而現在的她,還是被人欺負的小羅羅。
根本連躲都躲不起這些人,若想要好好的過日子,就必需讓自己更加強大。現在,她隻能低聲下氣、步步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