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賭裂

林舒借著林語芬扶著自己,站了起來,看著眼前一身黑衣打扮的林語芬,淡淡的笑著回答道:“我是林舒,你是?”林舒雖然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但還是問了一遍,假裝不認識林語芬。

林語芬聽林舒這麽一問,倒是急急的回答道:“我叫林語芬,是蔣遷的未婚妻。我這次是特地來找蔣哥哥的,他老躲著我,我都好久沒看過他了,一早聽說,你和蔣哥哥來緬甸賭石,在這遇上你了,想必蔣哥哥就在附近吧。”林語芬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說到最後,隻有一個解釋,她是來找蔣遷的。

林語芬雖然穿著一身黑衣,可感覺上去透著一股子清純,雖然黑道出身,卻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想到這裏,林舒倒是淡淡的笑了起來,轉頭,拉著林語芬向酒店裏走去。

“蔣總應該就在酒店吧,我們先進去,打個電話問問他在那裏。”林舒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林語芬向裏麵走著,眼中閃過一絲精明,白家那個女人,搶走了她的父親,那她何不搶走林語芬的未婚夫呢?

想到這裏,林舒倒是冷冷的笑了起來,這蔣遷和自己朝夕想處,自然是日久生情嘍,她這不算搶,隻是順其自然罷了。

林舒帶著林語芬來到了自己的住的那間客房,找到了自己的手機,正打算撥通蔣遷的電話,卻讓林語芬攔了下來。

“林小姐,你把蔣總的電話告訴我吧,我打打看。”林語芬,急急的說著,臉頰頓時變得通紅,一臉害羞的樣子。

看到這樣的林語芬,林舒一時間愣住了,把蔣遷的電話報給了林語芬。

電話接通,裏麵傳來蔣遷淡淡的聲音。

“那位?”蔣遷說話間,帶著一股高傲,或許對於陌生電話號,蔣遷永遠都是這樣傲慢的態度。

“蔣哥哥,我是語芬,你在那,我去找你。”林語芬顯然很激動,急急的說著,臉上露出了喜悅的表情。

然而電話那頭,卻聽到啪得一聲,電話掛了。

緊接著,林語芬一連打了幾個電話,回應的都是甜美的錄音聲。

林語芬似乎被蔣遷給氣著了,把手扔猛得一扔,豆大的眼淚便啪啪的往下落,一邊哭,一邊急急的道:“他就這麽不喜歡我,我們可是從小就有婚約的,他別想甩掉我,一輩子都別想。”林語芬說到最後,氣憤的握緊了拳頭,重重的打在了自己坐著的椅子上。

看到林語芬吃鱉樣子,林舒倒是愣住了,看來,蔣遷對她林舒的態度還算好的,最少不會一聲不哼的把電話掛掉。

想到這裏,林舒倒是撥了次蔣遷的電話,意外的很容易通了。

“有事?”蔣遷淡淡的口氣,在電話那頭響起,沒有傲慢,聽上去都要溫潤許多。

“你到我這房間來下,好麽?”林舒低聲的問著,下意識的看了眼坐在自己旁邊的林語芬,正看著自己的手機,一臉期望的樣子。

“嗯。”蔣遷輕輕的嗯了一聲,便把電話掛掉了。

林舒聽著電話那頭嘟嘟的聲音,一時倒是愣住了,下意識的看了眼林語芬,原本還在哭的雙眼,頓時轉成笑意。

看著林語芬的笑,林舒倒是也扯了扯臉上的笑,淡淡的說道:“蔣總說等下就過來,你先在這裏等下。”林舒一邊說著,倒是看著林語芬淡淡的笑著,突然很喜歡這樣一個小丫頭,心中頓時覺得,自己的想法,確實過份,她與蔣遷無緣,為何還要讓林語芬傷心,為何不幫幫他們呢?不過想著,林舒卻又苦澀的笑了出來,她有什麽資格去幫林語芬。

“嗯,林舒姐姐,你可以先出去嘛?我想和蔣哥哥獨處一會。”林語芬急急的說著,臉上寫滿了期望。

看到林語芬的這副表情,林舒倒是點了點頭,應下了,急急走了出去,離開了客房,心中想著,一天沒吃東西了,這個時候她也餓了,正好吃些東西。

然而當林舒剛走到酒店樓下,準備吃東西的時候,她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一陣輕音樂,加上手機上跳卻著蔣遷的名字,她整個人有種不詳的預感。

惦量著,林舒沒接電話,就當沒聽到,自顧的吃東西。

“聽說這次緬甸公盤,來了不少經驗老道的賭者,而且連,連任幾界的賭王也來了。”林舒正吃著東西,坐在她不遠處的幾個中國男人,正津津樂道著這次緬甸公盤的事。

提起賭王,林舒倒是來了興趣,蔣遷一直說她是賭王的女兒,其實她到現在都沒見過賭王長什麽樣子。

就連報紙雜誌也沒有賭王的樣子,這賭王倒略顯神秘了點、

想著,林舒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聽著不遠處的幾個中國男人的聊天。

“別說賭王了,就連蔣家公子也來了,還有新升賭者林舒也一同來了。”林舒隻聽到另一個人,擔到了自己的名字,一時間,倒更加有興趣聽下去了,沒想到,她也能成為別人口中津津樂道的人物。

“說到林舒,我倒也有所耳聞,聽說是賭王的私生女,所以,估計著賭技都是賭王傳授的,不過那女人,也是個騷包子。”另一個中年男人,說到林舒,淡淡的笑了起來,這林舒,雖然賭石很厲害,私生活卻不檢點,這也算是大家公認的。

聽到別人說自己不檢點,林舒心中自然也有悶氣,想要衝上去,把幾個人罵一頓,可是想著,卻又覺得沒必要,如果真這樣說,她不是被人抓住把柄了嘛?

想到這裏,林舒隻有無耐的歎了口氣,心中想著,自己那裏像騷包子了?她的私生活那裏不檢點了?

“這個林舒,我也聽過,也是借著男人一步步爬上來了,先是何少,再是蔣公子,現在又是蕭家長子嫡孫,以後還不知道是誰呢。都說做女人好,往那一躺,什麽事都解決了。”幾個中年男人,說到這裏,突然笑了起來,更有興趣談論這件事,對於他們來說,議論別人,也算得上是樂事一件。

林舒聽著有些受不了了,站了起來,轉身,離開了餐廳。

然而她的腦子裏卻是越發的悶氣,不過想著,這嘴吧長在別人身上,別人怎麽說,那是別人的事,她管不了,也管不著,何況,事實如何,她自個民裏清楚,管人家說什麽。

幾個大男人,議論女人怎麽樣怎麽樣,可見他們做人素質一般。

離開餐廳的林舒,本想回去到自己房間,可想著,蔣遷和林語芬在那裏,也就做罷,沒想回去。

而這時,她的眼前,突然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她的視線,頭頂卻響起了蔣遷平靜的聲音:“哼,你這是要去那裏?不吃飯嘛?林舒!”蔣遷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在場的人都聽到了,而之前議論林舒的那幾個中年男人同樣也聽到了,那句林舒。

幾個中年男人,不約而同的看著林舒。之前一直在報紙上看過有關林舒的照片,隻是照片模糊,又沒真正見過林舒,所以,林舒坐在他們旁邊,他們也沒去注意。

而今天一見,倒讓幾個男人都愣住了,這林舒,不像想像中的那樣一股子狐媚勁,反而多了幾分淡然、女強人的味道。

幾個男人心裏是有些害怕的,必竟女人不好惹,何況,這個女人現在是個有權有勢的女人,指不定那天,往他那男人懷裏一撲,然後吹吹枕邊風,把他們幾個封殺了,那真是得不嚐失。

幾個中年人想到這裏,不免覺得,這說閑話。也是一個極具危險的事。

“不吃了。”林舒站在那裏,淡淡的回著蔣遷的話,說罷,嘴角勾起了淡淡的冷笑,這蔣遷分明就是顧意的,平時不見他叫自己這麽大聲。這會她正尷尬的時候,卻突然叫得這麽大聲。

敢情這蔣遷是不是一直在旁邊看?顧意讓她出醜。

想到這裏林舒一把推開蔣遷,自顧的走出了餐廳,而蔣遷的身後則站著一個林語芬,林語芬見林舒生氣的推開蔣遷,不由的覺得莫明,轉頭,倒是急急的跟上了林舒的腳步。

而蔣遷卻沒有理會這兩個女人,自顧的在餐廳裏坐下,點了些吃的。

“林舒,你這是怎麽了,突然生氣?”林語芬一路跟著林舒,急急的問著,蔣遷不理她,她倒更喜歡跟著林舒,像是大姐姐。

“沒事。”聽到林語芬問起,林舒倒是轉頭,扯了扯臉上的笑,回答著林語芬的話,她氣的是蔣遷,分明就在玩她。

想到這裏,林舒隻有重重的歎了口氣,蔣遷就是個人精。

“林舒,蔣哥哥不肯我跟著他,怎麽辦,你幫我想想法子。”林語芬剛聽林舒說沒事,倒是急急的說著蔣遷的事,拉著林舒的手,撒嬌一般。

林舒雖然不厭惡林語芬,但她也沒有好到,替林語芬牽線搭橋的程度,何況她有什麽資格去幫她,想到這裏,林舒倒是淡淡的笑了起來,看著林語芬道:“林小姐,這事可不由我管,這查蔣總的事,我也沒那資格去管。”林舒一邊說著,一邊淡淡的笑著,一副漠不關已的樣子。

林語芬聽到林舒這麽一說,倒是急了,拉著林舒的手,用力的搖了搖道:“剛才蔣哥哥說我幼稚,說我還不如你,你讓我變得和你一樣,蔣哥哥或許就會喜歡我了。”說著,林語芬著急的眼淚又在眼眶裏打轉,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看到林語芬這副表情,林舒不免覺得有些好笑,這林語芬,果真是城堡裏長大的,帶著一股子幼稚勁,雖然她有些喜歡林語芬這種在真的樣子,但是,若真要林語芬變得和她一樣,可能嘛?

林語芬打一出身,父母就疼愛得不得了,又是出身豪門世家,自小自然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身邊還有一群保鏢,隨時準備著保護她的安全。

而她林舒呢?自小就和奶奶相依為命,好不突然有了異能,賭石至富,卻又遭到業內人士的嫉妒,隨時可能丟了小命。

想到這裏,林舒冷冷的笑了,淡淡的回答著林舒芬:“這樣你的,比我好。”林舒這話說得是心裏話,林語芬的確是比她好,天真爛漫,活潑,隨心所欲,喜歡蔣遷,就死追著不放。

而她呢,就是害怕,得到,失去,玩耍,心裏不管有什麽感受,都埋下去,不讓人知道,也不讓自己沉迷。

“怎麽會,蔣哥哥說林舒好,你就好,你告訴我,你平時都喜歡做些什麽?”林語芬沒有理會林舒說話的意思,而是自顧的說著自己想說的話,看到林舒淡淡的站在那裏,倒是接著道:“哦,對了,我得出去一趟,你們要等我回來。”林語芬上下打量了下林舒,轉頭,便急急的離開了這裏。

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森舒,看著林語芬越來越遠的身影,微微的歎了口氣,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套房裏,金碧輝煌,幾十平米的客房,裝修得卻極具考究,林舒心中估量著,這房間住一晚上要多少錢,心中卻又想著林語芬的樣子。

如果,她也像林語芬那樣就好,什麽都不怕,追著自己喜歡的不放,不管發什麽事,都是樂觀的態度,那樣子的話,對她而言,需要多大的勇氣。

她承認,自己是一個膽小鬼,害怕這,害怕那的,可是如果她不這樣做,她的日子能好好的過嘛?

如同當初在李宇民家,她放大膽了,她不顧李宇民家親戚的任何閑言閑語,同李宇民在一起,可到最後呢,李宇民卻什麽情麵也不顧,一腳揣開了她。

想著,林舒站在屋裏,睛眶卻突然酸澀了,伸手撫了撫眼淚,不去想那不開心的事、

然而房間的門,卻突然被人打開。蔣遷站在門口,平靜的道:“跟我去3號毛料場。”淡淡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林舒沒有理會蔣遷,心中想著,林語芬讓她等她,林舒倒是淡淡的回了蔣遷一句:“今天我身體不舒服,明天再去吧。”

林舒是想等等林語芬,這話意思就是讓蔣遷一個人去。

然而讓林舒沒有想到的是,蔣遷竟然,走到了房間裏,一把拽住了林舒,拖出了房間,臉色已經黑沉了一大半。

還沒反應過來要舒,已經被蔣遷拖到了房間外,直到坐到了電梯裏,林舒這才急急的道:“你這是什麽意思。我身體不舒服,也賭不出好的翡翠。”林舒一邊說著,一邊急急的抗議,心中想著蔣遷這時候還真是霸道。

“你想違約?”蔣遷站在電梯裏,淡淡的問著,轉頭,淡淡的看著林舒,嘴角含著點點的笑。

聽到蔣遷這樣的話,林舒一時間倒是愣在了那裏,合約?看來蔣遷現在是急了,連合約都搬出來了。

想到這裏,林舒倒是淡淡的笑出了聲道:“沒想到蔣遷也會有怕的時候。看來這林語芬是蔣總天生的克星。”林舒這話說得有些調侃蔣遷的味道,連著說話間都帶著一股子歡快的語氣。

隻是聽在蔣遷的耳裏,卻覺得不舒服。

蔣遷轉頭,看著林舒,勾起了嘴角淡淡的笑,不急不慢的道:“要是林語芬知道,我們之間有曖昧關係,說你,白家會不會把你折磨得死去活來?”蔣遷這話說得曖昧。讓林舒不自禁的想起了在老家廳堂的那件事。

隻是那時的蔣遷和現在的蔣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現在的蔣遷,又恢複到以前那個奸商的模樣。

想到這裏,林舒倒是乖乖的不再說話。

林舒同蔣遷來到3號毛料場,這裏應該是一個臨時搭建的大棚,雖然冷冷清清的,沒有幾個人,隻是這裏的毛料卻是大塊小塊的,放了一地,連著十幾排的毛料,一排排的陳列在那裏,看著林舒也是眼花繚亂,而每排毛料前,都放著一塊半開的毛料,綠色誘人。

毛料擺放,是按大小,種水,鬆花莽帶,和表皮成色來放的,當然,表皮好看的毛料價格就貴,表皮不怎麽好的,價格自然就便宜得多。

林舒沒有急著看毛料,而是跟上了蔣遷的腳步,一邊走,一邊低頭,一眼掃過那些毛料。

毛料的形狀各異,成色也有好有壞,隻是對於林舒而言,她最也就是看看表麵的,若是以常識來賭石,她必定輸得很慘,對於這一點,林舒是很佩服蔣遷的,多少,是有些真本事的。不像她,真的隻是運氣好。

兩人就這樣走了一圈,蔣遷沒有停,林舒也沒敢停,一路跟著,然而這時,一塊半裂的約有三個手掌那麽大小的毛料,吸引住了林舒的注意。

毛料的表皮,著一密密麻麻的裂痕,分布也不是很均勻,隻是讓林舒感到奇怪的是,毛料一般是因為幹,而裂開,而這塊毛料,裏麵的玉肉,卻是晶瑩剔透的樣子,就肉眼看過去,外麵的一塊一塊的玉內,雖然全裂了,種水,卻是水汪汪的樣子。

雖然很奇怪,但是這種裂了是翡翠,裏麵基本上出不了好的毛料,縱使這表皮有些表現好的樣子,可若是裏麵裂個幾條線,毛料就全毀了。

想到這裏,林舒倒是想起了一句話:賭裂。不少毛料雖表皮雖然然裂了,可因為成色好,種水也足,很多賭者,就在些放手一博,若是切出來的翡翠,隻有一條兩條裂痕還好,也能賺上一些。

可若是裂得太多,毛料又小的話,那將會是賠得血本無歸,就連賣廢渣都不會有人要。

惦量著,林舒倒是有些期待這裂了的毛料裏會是一塊什麽樣的翡翠,於是她細細的盯著那塊毛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