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回老家

白衣女人聽到林舒這樣的話,一時間愣在了那裏,轉而,卻是急急的應了句道:“姓林,姓林,我知道。”說罷,女人轉身,走進了另一輛車子裏,手機裏輸入的依舊是蔣小姐。

林舒本來是想,叫住白衣女人,想問些事的,必竟,劉子建還有些秘密沒告訴她,而眼前的女人,或許,給些錢,她會把什麽事都說出來。

那麽多精品翡翠,憑劉子建一人之力,能全部買出去嘛?這裏麵必定有人幫忙,隻是這個人,是何玉琛嘛?

若是何玉琛,他一定不會把翡翠買出去,而是留下來,給何氏用。

何氏的運氣不佳,林舒自然是知道的,而何玉琛,做戲的工夫,也不是一般的好,所以留下翡翠,何玉琛自然有一大堆解釋的法子。

想到這裏,林舒搖了搖頭,將電話號碼保存了,想著下次把那女人單獨約出來,喝個茶,聊個天,說些事。

現在,女人被另一個男人接走,她若是叫上那女人,倒顯得不太好了。

離開劉子建那裏,林舒原本打算給偵探社打電話,可是心中想著,偵探社竟然隻收了一半錢,想必,事情也就隻查到了一半,而另一半,查不下去,亦或是查不出來。

惦量著,這事,林命倒覺得,就此做罷算了,且不管事情如何,她自個心中有底便是了。

林舒的車子,在路上平穩的行使著,路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心中想著,上次見奶奶的時候,還是在過年,已經有半年沒回過家了。

於是林舒打了電話給蔣遷,說是請假回老家,見見奶奶,正好,她把老家的房子修修,還有那破舊不堪的小學校。

蔣遷沒有為難林舒,批了假,這倒讓林舒覺得大吃一驚。

然而當林舒回到蔣家大宅收拾衣服的時候,卻正好碰上了蔣遷也回來了,一時間,林舒的心中隱隱的感到不安。

她拿著自己的衣服,走到樓下,正好碰上了那個拋棄自己多年的母親,一臉輕盈的笑,正著林舒道:“舒舒,你這是要去那裏?”中年婦人,急急的問著,臉上閃著絲絲的不安。

看到自己的母親這樣,林舒一時間倒是愣在了那裏,想說什麽,卻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麽,告訴這個女人,她是要回家嘛?那萬一,這個女人要同自己一起回家呢?

拋棄了她這麽多年的媽媽,就算要回家,她也不歡迎。

林舒呆呆的站在屋子裏,沒有急著回家,而是慢慢的抬頭,想要說什麽,話卻讓蔣遷接了過去。

“公司要進一批毛料,舒舒是首席賭石師,自然要一起去。”蔣遷站在林舒的身後,平靜的說著,雖然是私事,可卻說得和公事一樣,淡然的表情裏,在告訴中年婦人,不要多管事。

中年婦人神色間明顯一愣,扯了扯臉上淡淡的笑道:“公司的事呀,那你們一路要小心。”中年婦人急急的說著,看著林舒的眼中,多了分不舍,這麽些年了,她的女兒,長大成人了。

林舒一直沒有說話,隻是看到蔣遷轉頭便走,她也急急的跟上了蔣遷的腳步。

一路跟著蔣遷走出了蔣家大宅,走到院子裏,林舒原本打算開自己的車,卻讓蔣遷指著另一輛車,示意她坐上去,林舒惦量著事情的輕重,乖乖的坐上了車。

坐到車裏,林舒的心情,明顯得忐忑不安,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麽,卻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麽,她現在是要回家,看望自己的奶奶,而不是去賭石,不知道蔣遷是怎麽想的,難不成他出爾反爾,不讓她回家了。

想到這裏,林舒愣住了,急急的張口,剛說出一個字。卻讓蔣遷搶了先。

“我先送你回家,然後,直接去緬甸。”淡淡的開氣,漠不關已的樣子,仿佛不是在和林舒說話,而像是自言自語。

聽到蔣遷這麽一說,林舒倒是沒再說什麽,乖乖的坐車上,不再說話。

車裏的氣氛有些怪異,林舒心中想著那天在巷子裏的事,如果蔣遷真的急於把她推到蕭青沿裏的懷裏,為什麽還要等三年合約期滿?

想到這裏,林舒急急的搖了搖頭,她這是在期待蔣遷對她有感覺嘛?不對,如果蔣遷真的對她有感覺,那天在巷子裏,就不是把頭埋到脖子裏,而是·····

想著,林舒又急急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覺得自己的想法真是可笑。

蔣遷的車速很快,上了高速之後林舒和蔣遷,趕在了半晚回到了家,雖然一路陡峭,但是蔣遷開車卻出奇的穩,兩人的速度也算快的。

因為是在傍晚,山裏昏昏暗暗的,但村子裏的人還算多,有著一股子繁華的鄉野氣息。

車子好不容易開到了家門口,林舒便迫不及待的跑到了屋子裏,急急的衝到了裏屋,卻沒有發現奶奶的身影,惦量著,林舒轉頭,大聲的叫了句奶奶。

屋子的另一頭,才緩緩的走出來一個,七十左右折,頭發半白的老人,身材微微發福,看上去,透著一股子硬朗。

“奶奶。”林舒顯得有些小孩子氣,整個人便撲到了奶奶的懷裏,撒嬌一樣的叫著奶奶,眼眶裏閃著晶瑩的淚珠,外麵的世界,真的不如家裏好,外麵的世界,真的很瘋狂。

“怎麽突然回來了,你和宇民還好嘛?”林舒的奶奶,比起林舒,倒要平靜不少,淡淡的口氣,卻先問了林舒前男友的事。

聽奶奶這麽一說,林舒倒是想起來了,她被李宇民拋棄的事,沒和奶奶說過,當初,她隻是瞞著奶奶,卻沒想過以後要怎麽麵對。

想著,一時間林舒倒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不想讓奶奶擔心,不想讓奶奶難過。

“李宇民好賭,舒舒,一早和她分手了。”這時,一直站在那裏沒有說話的蔣遷,卻突然插了句嘴,淡淡的說著,眼中閃過點點的笑意,一時間,如陽光般的燦爛。

林舒聽到蔣遷這話,一時間,愣愣的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說什麽,舒舒,什麽時候,蔣遷也這麽開始叫她的,她們,其實算得上是死對頭,畢意蔣遷老折磨她,而她,也是被蔣遷抓得死死的,透不過氣,也鬥不過。

“分了也好,那孩子,我也不怎麽中意。”這時,林舒的奶奶倒沒反對林舒和李宇民分開,而是眼中閃著欣慰的說分得好。

一時間,林舒更是沒話說了,奶奶一向思想古板,從小就告訴她,要從一而終,當初,李宇民有什麽不好,她和奶奶說,奶奶都隻是告訴她,忍忍就算了。

不然,當初的林舒,怎麽會在李家那般低聲下氣。

想到這裏,林舒看了眼蔣遷,再看了眼自己的奶奶,心中,卻是估量著,這蔣遷說話的感染力。

“那你是。”林舒的奶奶剛剛說完李宇民的事,這才想起了一直站在那裏的蔣遷,急急的問了句,神色變得凝重。

眼前的男人,俊朗貴氣,透著一股子富家子弟的味道,卻又不頑固,多了分沉穩,好是好,就是不知道是什麽關係。

“哦,我是舒舒的老板,擔心她一個人回家,會有危險,所以,就跟過來了。”蔣遷依舊淡淡的笑著,沒了之前的嚴肅,多了分陽光。

看到這樣的蔣遷,林舒倒是愣在了那裏,瞪著雙眼,看著蔣遷,想看出個所以然來,卻是什麽也看不出來,蔣遷的笑,很真,蔣遷的話,沒毛病,隻是這不應該是蔣遷說出來的,擔心,蔣遷會擔心她?

“哦,那就好,那就好,要是不嫌棄,今個晚上,就在我們這裏住一晚吧,雖然簡陋了點,但住著挺舒躺的,還有我們家舒舒,還是個心靈手巧的孩子,要是做媳婦,一定持家。”林舒的奶奶,聽到蔣遷這樣的話,一時間,眉開眼笑,拉著蔣遷便往屋裏走,臉上的笑,越發的肆意,這感覺,讓林舒想起了住在村頭的媒婆。

“奶奶。”林舒急急的叫了句,雖然奶奶高興,她很高興,隻是奶奶這話,說得和什麽似的,做媳婦?真是可笑,她和蔣遷,不是一類人。

然而奶奶,卻並沒理會林舒說什麽,一路拉著蔣遷來到了林舒的房間,林舒從小住到大的屋了,典型的徽派建築,外設照牆,內開天井,炎炎夏日,屋裏透著一股子清涼,而屋子裏,除了大廳,便是屋內的幾間房間,林舒的房間和奶奶的房間,是正對著的,中間隔著天井,天間下麵,是一條凹槽,光線很好,而房間也是經過改良的,采光同樣很好,這樣的屋子,即不失江南水鄉的特色風格,也不會太顯陽森怪異。

隻是讓林舒感到無耐的是,房間隻有兩間,林舒一間,奶奶一間,如果她晚上和奶奶睡的話,那蔣遷就要睡她的房間,那她屋裏的東西,肯定會讓蔣遷翻個遍。

想到這裏,林舒一時倒是愣住了,急急的衝到自己的房間,裏麵依舊很幹淨,隻是屋子裏,她從想玩到大的玩具,還一箱一箱的堆在那裏,多得讓她頭痛。

“舒舒,你怎麽了?”林舒還在無耐的時候,她的奶奶,已經帶著蔣遷站在了她房間的門口,兩人一臉奇怪的站在那裏,不明白林舒突然一驚一咋的幹什麽。

林舒見奶奶進來,一時間,倒是愣住了,急急的扯了扯臉上的笑道:“想起些東西,進來看看,這麽久沒回來了,好懷念。”林舒急急的回答著,說罷,倒是走到了房間的門口,想要擋住蔣遷的視線。

“奶奶,今個咱們睡廳堂吧,那有天井,可以看星星,這大夏天的,正好乘乘涼。”林舒一邊說著,一邊拉著自己的奶奶出門,隨便想把蔣遷也一同擠出去。

可沒想到奶奶卻是不肯出門,而是走到了屋子裏,打開林舒的一箱寶貝,拿起一個布娃娃道:“小蔣,我家舒舒,人可心細著呢,你看這娃娃,都是她一針一線縫,就連到大學,交了男朋友,也沒把這活落下。”奶奶一邊說著,一邊將手裏的一隻娃娃交到了蔣遷手裏。

蔣遷看到手裏的東西,先是愣愣了,隨後,低低的笑了起來,拿著娃娃道:“可以送給我嗎?”淡淡的口氣,透著一股子笑意。

而林舒隻有無力的低下頭,等著蔣遷笑,她本來是不想讓蔣遷知道這事的,結果她奶奶,竟然硬是把這事扯了出來,扯出這些事,隻會讓林舒感到更難堪,讓蔣遷更加欺負她。

“當然可以。”林舒的奶奶,聽到蔣遷這麽一問,頓時眉開眼笑眼笑,又拿了一隻娃娃送到了蔣遷手裏,剛好一對,一男一女。

其實當初林舒曾經拿著這些東西給李宇民,可李宇民卻嫌棄這些東西幼稚,不僅不肯要,而且還扔到了地上,雖然事後李宇明解釋過把娃娃扔到地上的事,可林舒當時記得清清楚楚,奶奶的臉色很難看,林舒從來沒有見過奶奶發脾氣,而那時,是奶奶第一次發脾氣,雖然奶奶沒說什麽,但是林舒明白,奶奶其實一點也不喜歡李宇民,自以為的家夥。

正在林舒愣神的時候,奶奶已經接著蔣遷走到了那一箱一箱的娃娃前,指著這一箱一箱的東西道:“瞧瞧,還喜歡些什麽,多拿幾個,以後有了寶寶,給寶寶玩。”

奶奶這話一說,林舒的臉頓時紅了一大半,想要說些什麽,卻覺得說什麽也沒有用,反正他老人家高興,就由她去了。

惦量著,林舒倒不再說什麽,天色已經很晚了,她還是去廚房看看吧,該是吃飯的時候。

吃過晚飯,林舒便搬了張搖椅,在廳堂裏,拿了床小被子,靠了上去,夏日裏,靠在廳堂,透過天井,看著天井外的天空,是林舒最喜歡的了,清晰又自然。

連她自己也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子看過天空的,外麵的天空是很大,卻不如這裏的天空幹淨,不如這裏的關。

她喜歡這樣的感覺,卻又要迫於無耐的去試應外麵的世界。

突然她的身邊多了一張椅子,以為是奶奶,然而轉頭一看,卻看到了蔣遷,頓時把林舒嚇得魂飛魄散,急急的跳了起來。

“你不到屋裏睡?”林舒急急的問著,不免覺得有些奇怪,她已經把自己的房間給讓了出來,蔣遷這種富家子弟,不睡屋裏,這樣露天睡,會習慣?

“睡裏太悶,就出來了。”蔣遷靠在椅子上,淡淡的回答著林舒的話,沒有要回去的意思。

“我奶奶呢?”林舒再次急急的問著,按理說,奶奶是很喜歡和她睡在外麵的,多少個夏天,她們都是這樣過來的。

“奶奶說天寒,怕風濕犯了,就呆睡裏睡。”蔣遷依舊淡淡的回答著,沒有理會林舒的激動。

聽到蔣遷這樣的回答,一時間。林舒倒是無話可說了,奶奶是有風濕,可是,那不是好幾年前的事嘛?不是早好了嘛?不過,這些年,她也沒關心過奶奶,風濕有沒有再犯,她也不清楚,不過,奶奶不出去,她也不可能跑去拉著奶奶出來吧、

惦量著,林舒倒是靠在搖椅上,自顧的看天空。蔣遷都已經坐到了她的身邊。她總不可能敢他走吧。

林舒就這樣靠著,然而精神卻是越來越好,心中覺得泛味,轉頭,看了眼蔣遷,正閉著雙眼,均勻的呼引著,似乎睡沉了,惦量著,林舒倒是輕輕的哼起了歌,哼到後來,又覺得心裏無味,自言自語的道:“蔣遷喜歡寧達?感情的事,還真是難琢磨。”

“哼,你覺得呢?”林舒語音剛落,靠在她身邊的蔣遷,便淡淡的回了句,透著股冷冷的笑意,像是在嘲笑林舒的無知。寧達喜歡的是她林舒,那個變態女人,隻對女人感興趣。

蔣遷突然說話,倒讓林舒整個人都愣住了,轉頭,借著月光,正對上了蔣遷那雙漆黑的眸子,仿佛一汪湖水,深不見底,看不表,也摸不透。

林舒微微愣了許久,似乎想起了要回答蔣遷的話,微微勾起了嘴角淡淡的笑,反問道:“難道不是嘛?”林舒這話是對蔣遷說的,也算是在提醒自己。

蔣遷聽到林舒這樣的話,明顯有些生氣,張了張嘴,卻是一字一句的道:“她···喜···歡···你。”

蔣遷的話,聽在林舒耳裏,像是一個笑話,她林舒不是傻子,他蔣遷和寧達,關係都那麽密切了,任誰也知道,蔣氏上下,也早就傳開了,不是什麽密秘。

若是寧達喜歡她,那寧達是不是應該有事沒事就粘著她呢?

想到這裏,林舒冷冷的笑了,沒有回答,隻淡淡的應了句:“哦。”便沒想說下去,她若是再和蔣遷說下去,她隻會認為蔣遷講的話,全是笑話,沒幾句可信。

惦量著,林舒閉上了雙眼,想著早睡早起,明個,她好和奶奶到縣裏去,買些東西。養足精神最好。

然而,她卻感到,自己的眼前,被一層陰影籠罩住了,急急的睜開雙眼,卻看到蔣遷,正站在自己的麵前,背著光,看不清他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