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傷流·起舞·末世源
沒有人的黃昏
窗外的風景就像一幅靜物素描
明滅的基調並不頹廢而啟示人
平靜的去想一些弄不清楚的世界
白衣的少年會在哪裏停留
憂傷停止我們去到遠方
這時一隻不知名的鳥兒不約而至
在這幅偌大無比的素描裏停頓了一下
然後振翅在天空中劃下一道絕美的弧線
飛的無影無蹤任憑昨天隨地飄落
他不知道有一種脆弱叫做孤單
孤獨的花睜開流淚的眼
祈求時間不要去改變
沉默的樹盛開在天藍
怒放的生命年華燦爛
夏日晴朗的夜晚
風中有盛開的合歡花香
一切靜默純真的理想
故事裏的小王子帶著期盼
殘忍的巫婆又能怎樣
隻是幻想擁有無限擴張的天堂
——傷流·起舞·末世源
一起偕行的人真的很多,有時候我們並沒有意識到這些人的存在,一些很小的事情微不足道,但身邊的他卻能為你想起,然後幫你處理好,或許我們真正在乎的人卻不是最重要的。
十二月二十四,平安夜,兩個漂亮的男生並肩走在某個街頭,時而低頭歎息時而仰起頭望一下天空中紛紛揚揚的雪花,加上那彩色的霓虹,更是顯得光鮮亮麗。
長歧,你看到路邊的那排危房了嗎?韓晨指著馬路對麵的那一排破舊的小房子。
還記得七年前的這一天,我就在那遇見了她。韓晨的眼中流露出無限的溫柔。
她……是誰?
七年前的冬天,那年冬天,雪下得很大,天氣冷的可怕。韓晨仰起頭,深吸了一口氣。
韓誌誠打了我媽媽,因為另外一個女人,他嫌棄媽媽不夠溫柔賢惠,長歧,你要知道韓誌誠的家業是和媽媽一起一點一點打拚出來的,媽媽是個才貌雙全的女人,家世也很好,和韓誌誠一起,外公怎麽也不同意,媽媽甚至和外公斷絕了關係,嫁給了韓誌誠,她是那麽驕傲的的女人,卻在韓誌誠最困難的時候出去和別人借錢,韓誌誠放不下麵子,媽媽就去借,她可是拉下了麵子,要知道以前的她是多麽風光,想娶她的人可是排著長長的隊呢。媽媽還是跟了韓誌誠,韓誌誠一無所有,媽媽卻死心塌地愛著他,後來家裏的事業越做越大,韓誌誠遇見了那個女人,就鬧著和媽媽離婚,媽媽傷心極了,總是躲著我偷偷的落淚,我看見了好幾次,直到那個夜裏,他又逼媽媽和他離婚,媽媽不願意,他就動了手,那天他們吵得很凶,爭吵中他推倒了媽媽,媽媽的頭撞到了桌腳,血把地毯染紅了一大片,那紅是多麽刺眼,血腥味彌散在空氣中,很可怕……
韓晨的眼圈紅了,他望著前方,視線卻沒有焦點,眼前一片模糊,是淚水打濕了眼麽?
韓晨,你別激動,冷靜一點。
媽媽的傷口愈合後,就離開了家,她不像以前那樣總是對著我笑,她把手中的包放下,緊緊抱著我,我快要喘不過氣,然後她放開了我,皺著眉摸了摸我的頭,我呆呆的看著她,想哭,卻忍住了。媽媽消失已經一周了,我天真的以為媽媽是出差去了,以前也會出差的。可是她沒有往家裏打過一個電話,韓誌誠他沒有對我解釋幾天後,他把我拽到一個陌生地方,我看見我的媽媽和一個陌生的男人親密的摟在一起,我傷心極了,媽媽也不要我了,突然間覺得這個世界容不下我了,那一夜,我哪也沒有去,韓誌誠走後,我就一直呆在那裏,在哪個牆角蹲了一夜,那天的雪很大,幾乎把我給覆蓋了。我沒有感到冷,但是意識卻開始模糊,天快亮的時候,從那屋子裏走出一個人,她在我麵前看了一會,有飛快的跑回那間屋子,再出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件紅色的棉衣。
你怎麽在這裏,天這麽冷,你一個人,不回家麽?女孩歪著腦袋笑著看著我。朦朧中看著她,微亮的天不遠處的朦朧的燈光,照的她那麽美麗,那個笑容燦爛的可以將周圍的雪全部融化。
我要上學去了,這棉衣你拿著,早點回家去吧。然後笑著轉身離去。
大概一個小時候,韓誌誠找到了我,把我揪回家,我看見他的嘴一直在動,卻什麽聲音都聽不見,他一定是在罵我,因為我看見他臉上那嚴肅的表情和那憤怒的眼神,我甚至猜得出裏麵的內容是什麽。我隻是感到累,眼皮重的抬不起來,回到家就高燒不退,恍惚中我又看見了那個女孩,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反複出現在我的腦中。韓誌誠叫保姆阿姨照顧我,自己又去忙他的事。等我完全清醒已經是三天後,我一醒來就到處找那件紅棉衣,陳姨說棉衣被韓誌誠丟掉了,我生氣極了,跳下床從櫃子裏拿了一摞錢就出門了,在一家服裝店裏,我找到了一件紅棉衣,類似卻不一樣,付了錢,我拿著棉衣回到那間房子前等著她,直到黃昏才看見她。她看見我,起初很吃驚,停了幾秒後又對我露出了她的招牌笑容,是你啊。回家了麽?
嗯,我傻傻的看著她,十四五歲的樣子,白皙的皮膚,有點黃的頭發紮成個馬尾,個子很高,或者是我當時太矮了。
小弟弟,要聽家長話哦,不可以一個人在外麵過夜,外麵很危險的。
這個,我向她遞過手上的棉衣,對不起,你的那件被我弄丟了,這是我買的,我找不到和你那件一樣的……這個……
那我就不客氣了。她笑著從我手中接過棉衣。
我叫李柔,你呢?下次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就來找我。
我叫韓晨。
這是第二次和她見麵,是不是感覺很土啊。
長歧笑了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後來韓誌誠把我送到寄宿學校,給了老師很多錢,叫他們“照顧”我。
後來呢?
後來那些老師,就真的很照顧我,但是我很不喜歡,感覺很假,很惡心,他們對我好完全是因為韓誌誠的錢,我就像他們的搖錢樹。韓晨有些諷刺的搖了搖頭。
那年我剛上初一,我不喜歡那裏所以開始搗亂,和同學打架,嗬嗬,那時候真的好傻,以為這樣可以氣到誰,又會得到誰的憐憫學校給了我處分,老師告訴韓誌誠,韓誌誠又給了他們些錢,叫他們處理好這些事。我總是這樣,韓誌誠卻總是用錢就可以擺平。
又一次我被罰站,卻看見了李柔。
韓晨,真的是你,我還以為認錯了呢,真的是你,她對我笑著,然後看見我低著頭,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沒有,是我做錯了事,被老師罰的。
以後誰欺負你,就告訴我,我在高一九班,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很吃驚,會在那裏遇見她。我在想也許我們真的有緣。
後來我們一起呆了三年,我常去找她,她的成績很優秀,可是她卻喜歡和那些奇怪的人交往,我見過好幾次,可是她每次出現在我麵前都是最良好的形象,我不知道,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她。
她大我整整三歲,可是我發現自己已經深深地喜歡上了她,也是因為她,我放棄了那些無所謂的鬥爭,我開始變得優秀,因為我眼裏的李柔是那麽優秀,可是有一天我發現了她沒有想象中的優秀,那時候我是真的動搖了,,但是這不能影響到她在我心中的位置。她身邊的男孩換了一個又一個,但是她對與我的態度始終如一,這一點讓我很高興。我並不清楚她要的到底是什麽。
上高中後,她變了很多,不再是那天清晨我見到的那個天使般的女孩子了,那個雪地裏的她是最純淨的。
就在我們麵臨畢業的時候,我終於鼓起了勇氣向她表白。
姐,我喜歡你,從很久以前,我們在一起吧。
她笑著對我說:“晨,你知道這是個很可笑的問題麽?我一直以來都把你當作我的弟弟,和我身邊的那些男人不一樣,我比你大了整整三歲,你不覺得我們一起很荒唐麽?我是你的姐姐,不該是戀人。”
我不在乎,隻要你答應,我會對你好的。
可是我在乎,晨,你還小,不明白什麽是感情,不要把親情當成了愛情。等你長大以後就不會這樣想了,我們不適合,我們不是一路人。
那以前你對我的好,都不記得了麽?
晨,你要記住,人與人相處,隻有永遠的利益,其餘的話我都不想再說了,你走吧,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柔發出一陣狂笑,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離開
你想要什麽,我給你,是錢麽,我有。
李柔的背影停頓了一下,然後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當時的我真的很可笑以為這樣她就可以到我的身邊,我封存了三年的感情就這樣被全盤否定,我甚至懷疑我是真的錯了麽?
這是韓晨積壓在心裏很久的事了,今天能夠說出來,是想忘記了麽?
忘了吧,該過去的會過去的。長歧搭在韓晨肩上的手加重了力氣。
韓晨轉過頭,看著眼前這個有著漂亮麵孔的男孩子,他那麽細心,如果自己是女孩,應該會
喜歡上他吧。
或許吧,如果沒有過去的李柔,就不會有現在的韓晨了。
一段那麽深刻的感情怎麽能說忘就忘記呢。這世間最難割舍的就是一個情字,古往今來,有多少豪傑義士都躲不過一個情字。
好了,回去吧。時間很晚了。
嗯。此時的韓晨很灑脫,長歧不禁有些佩服韓晨,而自己卻始終沒有對辛子說出那幾個字。
路燈下,落寞的影子起舞飛揚,是清醒了,還是麻木了?
想拋棄那些最燦爛的記憶,卻發現那些記憶已經烙在我們心底的最深處。
韓晨,你知道麽,我以前很差的,隻有一門課學的最好,你才是什麽。
體育?
不是。
美術?
我不是你啦,我畫畫一直都好差的。是音樂。
怎麽從沒有聽你唱過歌。
很少啦,以前我的成績不好,可我喜歡音樂老師,所以每次考試我都會一個人躲起來練習好長時間,音樂老師會把我當作模範生,來帶著大家唱歌。我的音樂成績可是全班最好的呢。
嗬嗬,有機會一定要聽你高歌一曲,看看你的歌聲能否嚇到我。
早知道你這麽不近人情就不和你說了,看你心情低落就拿自己開玩笑,你倒好,也拿我開玩笑。
韓晨看著長歧一臉生氣,但是隻是浮在臉上,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過後,又是一陣沉默。
長歧,謝謝你。
回到宿舍時間已經很晚了,但是因為平安夜的原因,所有人都處在興奮的狀態,宿舍裏大家都在互贈包裝的很漂亮的蘋果,長歧韓晨收到一大堆沒名的蘋果,他們二人在學校也是很有名的,長得帥,又聰明,更是眾多女孩子暗戀的對象,可是兩個人又都是單身,所以會傳出二人關係很曖昧的謠言。但是還是會有膽大的女孩子在平安夜送上了蘋果,有的還有寫著署名小卡片,畫著可愛的漫畫。一個個紅心,看的長歧咯咯的笑著。
看不出我的人氣還不錯呢。
我的也不遜色哦。
長歧轉頭看見同樣在桌上堆了一大堆蘋果的韓晨,笑著說,我們又一陣不用買水果了。
韓晨和長歧不同,一個不吃水果會死,長歧卻不愛吃水果,但他的皮膚好的叫女孩子都羨慕,我媽說我皮膚好是她的功勞。
校園外隱約的看見煙花升起盛開然後消失。
19歲,又將迎來怎樣的一季呢?
長歧,累了麽,今天走了很久,身體還好吧。
嗯,是有點累了,今晚不看書了,想早些睡了。
平安夜,大家狂歡到很晚,長歧把CD開到最大聲,然後沉沉的睡去,耳朵裏是陳綺貞幹淨好聽的聲音,自己怎麽聽也聽不煩。
夜深了,韓晨起身關掉了長歧的CD,這一夜,失眠的人卻是韓晨,手中的筆轉了一圈又一圈,書看了很長時間,卻一頁也沒有翻過去。台燈幾乎亮了一夜。
第二天,長歧發燒,韓晨帶著他去醫務室打點滴,一邊責備著自己不好,不該讓長歧在外麵帶那麽久。
長歧啞著嗓子對韓晨說沒有關係自己很快就會好了。
是我不好,昨天我一個人回家就好了,真是的對不起,對不起。
韓晨看著滿臉憔悴的的長歧,心裏說不出的難受,他寧可現在躺在哪的人是自己。長歧嘴上說著沒有關係,但是他頻頻皺起的眉,卻騙不了人,長歧不喜歡麻煩,也不喜歡給別人添麻煩,這一點和韓晨很像。
要不我們去醫院吧,你看起來不太好。
不要緊的,你快去上課吧,我還要很久呢。長歧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笑。韓晨知道長歧的固執,便不再與他糾纏。隻好答應下來。
嗯,如果晚上還沒有退燒你就得跟我去醫院。
好,我聽你的話。長歧向韓晨揮了揮手,示意他快點去上課。對了,你幫我看一下傳達室有沒有我的包裹,幫我代領一下,我的學生證在上衣的口袋裏。
好,我知道了。
《小王子》裏的一句話:花兒常常都很單純,它們隻有一圈花瓣占有的空間很小,也不會打擾任何人。
長歧和韓晨應該是屬於這樣的一類人,不會打擾到被人的生活,亦不會被別人打擾生活,簡單到隻有彼此的存在。
韓晨,你怎麽又回來了,不用上課麽?
給老師請過假了,我還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裏再說了,老師講的還不是以前講過的那些,自己看一看就會了。
哦,對了,你的包裹。長歧接過韓晨手中的東西,小心地打開,是兩張一樣的《Groupies吉他手》,上麵還有陳綺貞的簽名,是長歧一直想要的專輯。
一個署名穀澤,一個署名辛子。
裏麵各裝有一封長長的信。長歧簡單的看了一下,兩封信的內容都差不多,不過是說些自己生活的趣事,叫長歧好好照顧自己,好好學習之類的話。
長歧收好東西,往被子裏鑽了鑽,韓晨也不時的抱怨一句天氣真冷,燒暖氣的人一定在偷懶。兩個人逗笑了一會,韓晨坐在一邊看書,長歧躺在床上休息。
晚上,長歧的燒退了下去,韓晨才放過他,沒有抓他去醫院。
19歲,19歲的第一天長歧在病床上度過。
長歧,生日快樂,生日怎麽過的,禮物收到了麽?
嗯,受收到了,穀澤你呢,最近怎樣?
還好了,就是上海冬天沒有下雪。
是嗎,今年家裏的雪很大呢,氣溫好低啊。
怎麽病了麽,聲音不大對啊,不要太累了,不要勉強自己。
嗯,知道了,昨天晚上出去玩了,有點受涼了,現在沒有問題了。
都多大了,怎麽還不會照顧自己啊。
我沒問題的。嗬嗬。辛子,她還好吧。她家裏出事了……
什麽,你說什麽?長歧你大點聲音,我這太吵了,聽不清,辛子怎麽了?電話那頭音樂聲,煙花聲,說話聲融合在一起,想必很熱鬧吧。
沒,沒什麽,你忙吧,下次再聊。
嗯,那我掛了,下次聊。
拜拜。
說出口長歧有些後悔了,或者穀澤已經知道了呢。不過那句話穀澤應該沒有聽見吧。長歧翻了個身,裹緊了被子。
長歧,生日快樂,很想你呢,還好麽?
辛子啊,我還好,謝謝你了。
謝我什麽啊,禮物收到了麽?
嗯,今天剛收到,很喜歡啊。
你的聲音怎麽了,聽起來怪怪的。生病了嗎?
還好了,有些感冒,別擔心了,死不了的,嗬嗬。
你別胡說,我可害怕,你那一次還不夠啊,我可禁不起那樣的折騰了。學習忙嗎?可別累到自己了。
嗬嗬,我是一個懶人,不會虧待自己的。
那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啊,過年我們在好好聊聊。
好,我一定奉陪。
先不聊了,我這還有點事,先不聊了。
對了,長歧我爸爸這一陣電話總是關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我很擔心,你有空幫我去看看他。
好的,我一定會去看的。
那就這樣吧,拜拜了。
拜拜。
小歧,生日快樂。
嗯,謝謝媽媽。
在上課麽,方便接電話麽?
沒,下課有一會了。
……
那你早點休息,過元旦回家吧,媽媽給你改善一下生活。
嗯,好。長歧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就這麽答應下來了。
都想吃什麽?
隨便了,媽媽燒的菜我都喜歡。
嗯,你喜歡就好。那我一定給我的寶貝兒子做很多好吃的。
好,您現在工作忙麽?
還好,有你秦叔在,現在清閑多了。
媽媽,我還有事忙,放假我就回去了。
好,我等你。
嗯。
掛掉電話,長歧看了看手機顯示1分44秒。
長歧回想起過去,自己喜歡趁母親熟睡時,偷偷爬上她的床,靜靜的趴在母親的身邊看著她,看她美麗的麵容,熟睡時頻頻皺起的眉,長歧會伸出小手,用手去撫平母親皺起的眉,母親醒後就會笑著摸摸長歧的頭,說:小歧啊,你要快快長大,媽媽累了,到時候這個家就要交給你了。
小長歧很認真的點點頭,那時他並不懂母親話中的含義,他不明白自己將要肩負起怎樣的重擔,他想要母親陪著他,也可以撒嬌,任性一次。
長大後他漸漸明白,因為自己是家裏唯一的男子漢。
後來的長歧開始討厭這個沾滿銅臭的世界,討厭那些一張張麵慈心惡的嘴臉。
韓晨的畫多了些雪景,大片大片的白覆蓋著大片的蘆葦,陽光如利刃一般從雲間射出,仿佛有一件寶物放射著光芒,連天都藏不住他的光芒。陰沉的天空像要壓垮整個世界,他們相信明天的明天一定會是晴天。
怎麽了,心情不好?
沒有。
你騙不了我,你的畫已經告訴我了,我雖然不懂畫,但是我感覺的出來。
什麽?
長歧指著韓晨的畫,這是一幅很憂傷的畫被大雪覆蓋的蘆葦中,一個少女用手輕輕撥開身前的蘆葦,像是在尋找什麽,臉的側麵漂亮的輪廓,整幅畫本來就要活過來,卻被那鉛灰色的天覆蓋包裹的喘不過氣來。
大片的白掩飾不了你心中的空白,沒有東西可以去填補那片空白,因為它就像你心中的那個人,無可取代,那個清晨,那個純真的女孩。大片的蘆葦稍縱即逝,大片的綠變成枯黃,你心中的憂鬱也在一點點加深。韓晨笑了,繼續說。
這個畫中的女孩是李柔吧。
嗯。
長歧頓了頓,然後繼續說。“灰色的天才是你真正的憂鬱,你不想那樣的汙濁沾染了她,可是卻而沒有一點辦法。”
隻是一個背影就這麽美。是那麽的真實,仿佛隨時都會轉身,帶著一個壞壞的笑,抑或是滿眼的悲傷。再或者,會說出那一句,晨,我等你……
你想要留住什麽。是你最純真的笑容,還是你那美麗的靈魂?
隻要你說出口,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付出什麽我都會滿足你。
冬天過去了春天還回來,隻要想,沒有什麽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