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四個女人一台戲

51四個女人一台戲

啥叫屋漏偏逢連夜雨知道嗎?向雅苦色一笑說,偏巧都讓我趕上了。就在我為找一份能養活自己的工作焦頭爛額之際,突然接到媽媽的電話,我那正值當打之年的父親突患腦溢血住進了醫院。人是搶救過來了,可後期的治療費用將是一個龐大的數目。我匆匆趕回這座城市,卻在留下我身上僅有的八千元錢後不得不回到北京。學業耽誤不得,還得設法為我父親去掙治療費。

可躑躅在繁華而五光十色的北京街頭,除了做小姐這唯一的一條路,我拿什麽養活自己和為父親掙來昂貴的醫療費。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神降臨到我身邊。

這天我正在地下室含淚跟母親通著電話時,從推開的門外,款款走進油頭粉麵衣著光鮮的陳兆。歆兒,別笑話我那麽沒骨氣,當一個女人已經準備下海做雞的危急時刻,前情人的出現於我不啻撈到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在我且驚且愕之際,他輕輕暖暖擁我入懷,依然情深意切地說,小雅,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僅就這句話,我伏在他懷裏大放悲聲。他亦含淚吻去我的淚,溫柔地說,我去你班上打聽到你的情況,就連忙趕來了。雅,重新接納我吧,雖然我給不了你婚姻,但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讓你受這樣的苦了。

他熱烈的吻如狂風驟雨般落在我的臉上,我瘋一般回應著他,多時沒處投放的荷爾蒙,在他卸去我身上的衣物後被迅速點燃了。當時我隻有一個念頭,我是需要他的,是需要他的愛他的侵入的。

藍歆輕輕一句,沒出息!

講到情動處的向雅毫不介意,眼裏竟含了淚笑著說,那個時候哪還顧得了旁的,隻視他為救星,既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也拯救了我荒蕪已久的身體。

藍歆又來了句,沒誌氣!

向雅搖了搖頭說,你是沒經曆過,但凡女人在這個時候都是沒什麽誌氣可言的,何況那時我認為他並不壞。

藍歆存心氣她道,換我是怎麽也不會重新投入他的懷抱的,因為這是一個既沒出息也沒誌氣的男人,靠不住也靠不牢。

向雅使勁蹬了她一腳說,別淨打擊我了。哎呀,嘰裏呱啦講了半天,都兩點了。你得去睡了。

藍歆說她不困。向雅起身拽起她往臥室裏推去,說你明天還要上班呢。

藍歆立住腳對她說,要不你跟我一塊兒睡吧。

飛她一個媚眼,向雅壞壞地笑著說,我才不呢,在一間充滿了你和你的情人顛鸞.倒鳳的荷爾蒙味道的空間裏,要我睡得著才怪,當心我吃了你。

藍歆嗔道,你敢。瞎說,荷爾蒙哪來味道,連這點常識都不懂,荷爾蒙沒味道的。

向雅把她往門裏推去,說,是我不懂還是你不懂啊,荷爾蒙有股侵入人的骨髓裏的味道。絕對的,有靈性的人才能感覺得出,那種虛無縹緲的味兒,能讓你神魂顛倒意亂情迷激情四射欲醉欲仙……

藍歆給了她一記輕輕的耳光,斥道,得了吧,少胡言亂語,當心睡不著。

向雅笑了個說,今夜我注定睡不著,玩一會兒你的電腦。你睡得著就去睡吧。乖乖的啊。

早早的,藍歆被三下敲門聲吵醒,起身一看,才七點,而門口倚著麵容略憔悴的向雅,她埋怨道,幹嘛呀,還早得很呢!

懶丫頭,不早了,吃了早餐就該到點了。快起吧,有熱騰騰香噴噴的早點候著你呢!向雅說。

真的嗎?你弄的?一晚上沒睡你?藍歆邊爬起身,邊扔出一連串的驚歎號。

向雅扭著曼妙的身材離開了。藍歆趕忙跳下床,跑到飯廳裏一看,桌上擺著還冒著熱氣的豆漿和油條小籠包,還有倆削好了的蘋果。她跑進客廳扳著正收拾茶幾的向雅的肩頭問,喂,你別不是真的一晚上都沒睡吧。

向雅情緒不高地說,我正處在重度失眠中。等你上班去了,我再眯會兒。快洗去吧。

吃過早點,向雅沒讓藍歆插手把桌上收拾好了。藍歆臨走搓了把她的臉說,給我振作點兒,我不想看你這樣,會心疼的。

向雅點了點頭把她送出門外。

坐在公交車上向窗外看去,沿街許多商戶懸紅掛綠,頗有些新春的味道了。藍歆不免為留在家裏的向雅擔心,怕她陷在失意與打擊中走不出來。

走進心理轉角,肖蕾已經到了,情緒同向雅一樣不甚高。這小女子這段時間都來得比較早,按她的意思說,她連麵對母親的勇氣都沒了,這幾天她就像祥林嫂似的,老說自己是個壞女孩,怎麽勸都沒用。

剛打開空氣淨化器,姚鈺陰著張臉進來了,藍歆便逗她道,今兒怎麽了,個個給我臉色看,我哪裏得罪你們了?

姚鈺走到沙發旁一屁股坐了下去便捂著臉哭了起來。這可大不妙,她從來整也把自己整張笑臉出來的。藍歆走過去摟了她的肩擔心地問,是不是弟弟和弟妹鬧起來了。

姚鈺猛搖著頭,一頭栽進她的懷裏愈發傷心地哭。藍歆搖嬰兒般搖著她問到底怎麽回事。這個風情女人抬起抽風似的腦袋哽咽著說,我,我老公失蹤了,已經兩天了,怎麽打聽都沒有他的消息,讓我怎麽活呀!

還真出事了。藍歆拍著她的後背心問,兩天了?該找的地方都找了?

肖蕾還有心思開她玩笑說,是不是跟別的女人私奔了?

姚鈺猛一抬頭狠盯了她一眼凶巴巴地說,他敢!旋即又垮了臉哀哀地說,絕對不會。怎麽多年了,他待我就像剛戀愛那陣一樣的好。就前兩天,在家他還背著我滿屋樂呢。

肖蕾今天成心拿她出氣地說,那可說不好,也許他有愧於你哄你開心都有可能的。

放屁!姚鈺一下跳了起來,凶到她跟前,見她一副毫不退讓的神情,忽兒一笑,媚眼生風地說,小妹妹,說出來怕你眼欠,我和我的岡岡幾乎每天都做那個啥愛,恩愛著呢,激情著呢,沒見我天天光彩照人,那是愛在滋潤著呢!

騙人!肖蕾的臉稍稍地紅了,怒眼圓睜道,哪有結婚上十年了還天天做.愛的,膩也膩了,累也累了,你作秀呢?要不你老公玩什麽失蹤呀!

姚鈺掙紅了臉吵架似地喊,誰膩了?誰累了?誰又作秀了?哪天我把他揪到你麵前,你當麵問他,我倆是不是幾乎每天都做.愛?這有啥好秀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你瞧我這滋潤的,這水靈靈的,是荒得出來的嗎?告訴你小姑娘,全是做出來的,你還別不信。

她這竹筒倒豆子般把她夫妻間的**都抖落了出來,應該不是假的了,也讓藍歆心裏大致明白問題出在了哪裏,此時卻是不能挑明了的。見她和肖蕾還真扛上了,藍歆把肖蕾往邊上一扒,去問姚鈺,報警了沒?

她說昨晚就報了警,到現在都沒消息,急得她都尿頻了。這時有倆男青年進來了,藍歆簡單地安慰了她幾句,迎了過去。這段時間,肖蕾因心理壓力過重,都懶得動了。

姚鈺拿出手機撥了號,甫通,立刻急著問,老海,我家岡岡有消息了嗎?

對方不知說了些什麽,她滿懷希望的臉色即刻轉陰。接著她連撥了幾個號,眼裏的淚懸而欲溢。藍歆瞧著心下不忍,就多費了點功夫陪她。約十一點時,向雅打來個電話,問她訂了餐沒,說她買好了菜正做著,等會兒送過來。

姚鈺聽著以為是她的未婚夫打來的,羨慕而又傷心地說,現在就瞧著人家秀愛情了。我這死鬼到底怎麽了嘛!

踩著12時的點子,從心理轉角的門外,嫋嫋婷婷走進了拎著保溫盒的向雅。肖蕾和姚鈺瞪圓了眼珠子,以為她走錯門了,直到藍歆迎上前熱情地打著招呼說你還真送飯來了,無處不熱鬧的肖蕾小跑著攏去,驚喜地直嚷,好美好美的田螺姑娘耶。歆姐,你哪揀來的?

向雅猛搓了把凍紅了的臉,伸出冰涼的手探進肖蕾暖暖的頸窩裏,冰得她一下跳起老高,向雅樂得咯咯直笑說,看你還欺負人不。

人來瘋的肖蕾從她手裏奪下飯盒,忙忙地打開,嚷著看做了些啥好吃的。

向雅打量著心理轉角的空間,連聲說著不錯,看了眼窩在沙發裏興味索然的姚鈺,輕聲問藍歆,她是你客戶?

藍歆搖了搖頭,拉起姚鈺介紹了向雅。向雅或許想活躍下氣氛吧,故作驚訝地說,喲,真了不起,這麽大幢大廈都歸您管那,了不得了不得。

姚鈺勉強應付地說,沒你這麽誇張吧。瞧你一進來,那個蓬篳生輝的……

向雅見逗不起她的樂,怕萬一生了啥誤會藍歆臉上不好看,忙截了她的話說,都是美女,就別相互吹捧了。

豈知姚鈺最愛聽的就是別人誇她美,臉上立刻堆了笑說,妹妹一張嘴真是舌燦蓮花。我老了,跟你們站一塊兒就隻剩相形見絀的份囉!

肖蕾拈了塊燒雞尖放嘴裏,咕噥著說,姚姐太謙虛了。咱這三美女排一塊兒,都比不過你的萬種風情還有那個啥風韻猶存,時下大男人小男人可迷這個了。

姚鈺一嘟嘴,嗔道,去,這裏沒你個小丫頭片子插嘴的份。

這時,沙發上她包裏的手機響了,肖蕾作勢要去接,她百米衝刺搶了過去,一把將手機抓在手裏,剛聽對方出聲,她喊一聲岡岡,眼裏的淚就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