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女人的悲劇往往自導自演
52女人的悲劇往往自導自演
一屋的人就聽姚鈺在電話裏又哭又笑地表演了。一會兒,膩膩的“老公,老公”喊著,一會兒,疾言厲色地吼叫“你給我回來”,一會兒溫情脈脈哀求“老公,我想你了,好想你身上的味兒,快回來吧。”
藍歆悄聲對向雅說,這後一句隻怕把她老公嚇得跑更遠了
向雅忙問,你怎麽知道?
藍歆朝姚鈺那邊揚了下頭說,你就瞧著吧。
果不其然,姚鈺忽然歇斯底裏地喊了起來,不,老公,你不能再折磨我了,有啥事你回來咱們好好商量,我錯哪兒了你得告訴我呀,別掛……哇……!
正吃著的肖蕾把手上的筷子往幾上一摔,嘟了嘴叫道,哭,哭,就知道哭,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頓飯了。
哭得正起勁的姚鈺猛一下衝到她跟前,吼道,你就知道吃,吃死你呀,我男人都快跟別人跑了,你還有沒有點兒同情心哪!
肖蕾給她個關我何事的衛生球,往碗裏扒了些菜,躲進沒人的傾訴角。
整個一下午,向雅都留在了心理轉角。一會兒跑進釋壓角,揮拳撂腿猛揍那些塑模,一會兒穩當當地坐在緩壓角裏,自娛自樂地看書聽音樂,再有時就靜靜地傍在藍歆身側,聽她給客戶梳理情感糾葛釋放心理壓力。
肖蕾依舊心事重重,似在懼怕著某一時刻的來臨。據她跟藍歆講,乖乖龍很久沒露頭了,新年即將到來,她擔心他又會來訛自己。另一方麵,她母親和男友均已看破她魂不守舍的異常,總在旁敲側擊問她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愈問她愈怕,老這樣下去,她恐堅持不住了。
她的反常,自然也被初來乍到的向雅看在眼裏,她也曾試圖寬解她,然而肖蕾並未領情,整了一下午的苦瓜臉。
藍歆今天給自己下了個早班,向雅心裏頗為過意不去,她向她解釋道,這今年的第一場雪,我怎麽也得陪你好好欣賞欣賞,至於那些應付不完的客戶呢,應該能予理解的。別廢話了,先找個地兒好好犒賞下五髒廟。
兩個小女人一路相伴欣賞著雪景,找了家特色餐廳,叫了個鴛鴦火鍋,還上了瓶紅酒。吃完喝完後,倆人均有了些醉意,相互摟著對方的腰肢,走在仍飄著細小雪花的街頭,向雅哼起了那首頗傷感卻也應景的歌《雪夜裏愛凍了》。藍歆也會唱這首歌,卻缺乏向雅的心境,當她沒心沒肺唱出了別樣的調調時,忽聞身邊響起了飲泣聲,扭頭一看,向雅已淚流滿麵。
她趕緊住了聲,返身將她緊緊摟在懷裏,拍著她的後背心喃喃道,好了好了,都過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向雅一聲嗚咽,有那麽容易嗎?
倆人一路慢慢走著聊著回了藍歆的家。藍歆去煮咖啡,向雅燒好了水,倆人美美的泡了腳,一人一個抱枕塞在懷裏,光著的腳用毛毯捂得暖暖和和的,手裏端了杯熱騰騰的咖啡,慢慢飲著,聽向雅講起過去的故事。
兩年說快不快說慢不慢的日子到了頭,向雅順利地拿到了北京管理學院的MBA碩士結業證書。她的本意是就留在北京找份工作,而陳兆恨不能整天和她膩在一塊兒,煩透了飛來飛去的現代牛郎織女的生活。為了這份來之不易的穩定情感,向雅依了他,與他飛回上海。因忌憚閔小慧和她的家族勢力,加之內心多少對她存有份愧疚,向雅去了家台資企業。
這家公司的老板是個和藹可親的老頭,挺看重向雅的學曆和才能,她去了不多長的時間,便讓她獨擋一麵,肩起了營銷這一大塊的重任。理論上躍上一個新台階的向雅,很快便如魚得水般幹得遊刃有餘風聲水起。而她和陳兆之間的感情,除了水中望月的婚姻,用如膠似漆來形容絲毫不為過。有時靜下來想想,如無意外,這樣過一生未嚐不可。有份富裕豐足的生活,有個愛你疼你的男人,女人這一生足矣。
然而一個突如其來的意外撕破了這份平靜的表層,令向雅如臨深淵,進一步不得,退一步不甘。
這年的秋季廣交會,向雅帶領著她的團隊齊心協力,拿到了一大批訂單,就在即將撤展的那天,一位秀美幹練的女士出現在向雅的視線內。甫見麵,向雅並未認出她,可當她盈盈而笑對她問了聲,怎麽?有了自己的事業,連熟人都認不出了?
向雅凝眸細辨,終於認出她是在北京時辭退自己最後一份家教的梁琪女士。梁琪也是欲來找她簽一份訂單的,可當她一眼認出向雅後,不免略躊躇,擔心這個單不好拿,但她又非拿到手不可。思前想後,不如坦誠以對來得痛快,遂上前相認。向雅本爽快之人,對這些江湖上稱之為過節的小小不愉快根本沒放在心上,反而以一種他鄉遇故知的姿態接待了梁琪,並合作成功。
訂單到手,梁琪堅持要請向雅吃飯。向雅卻因撤展抽不開身,梁琪一句“你難道不想知道當年我為何辭了你的原因”的話,引起了她的傷感和好奇之心。
吃飯的過程中,也許考慮到會敗了胃口,梁琪並未提及此事,而是在飯後喝茶時,才道出幕後原因。在她辭退向雅的前夜,有個男人登門造訪,給了她一萬元錢,讓她辭了向雅,否則將給她帶來無盡的麻煩。
錢她退了回去,“但我一個單身女人,是不願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的”,梁琪頗為內疚地對向雅說,對不起,這事絕非出自我本意,但為了孩子,我隻能這麽做,請原諒。
從梁琪對這個男人的描述中,向雅很快將之與陳兆對上了號。她給她看了存在手機裏陳兆的相片,得到確認,北京那段尋找工作中所遭遇的噩夢就此揭開迷底。
梁琪問向雅和這個男人是怎麽結下梁子的,她惟有苦笑以對。
回到上海後,出於向陳兆本人求證既已毫無意義的考慮,向雅對他采取了若即若離的策略,想通過時間淡化和他之間的情感糾葛。陳兆很快敏感到她的冷落,迫問其原因。向雅無奈向他抖露了那一段,並提出不想與他繼續保持這種曖昧關係。起初陳兆以太在乎她為借口苦苦挽留,見她不為所動,便斥她忘恩負義不知好歹,並赤裸裸地威脅她,如果不想北京那段經曆重演,乖乖地回到他的懷抱,否則讓她在上海呆不下去。
萬般無奈之下,向雅提出給予其經濟補償,欲以二十萬買斷和他之間的關係。
陳兆馬上露出他醜惡的嘴臉,語氣森冷地說,區區二十萬能買來我當初對你全身心的付出嗎?想買斷,可以,至少拿出十倍的價錢,我放了你。你拿得出嗎?我又在乎嗎?從來隻有我甩別人的,你想甩了我,做夢去吧!除非我玩膩了你那一天。
向雅斥他無恥,大罵其是個不折不扣的流氓。
陳兆更其無恥地說,我就流氓了你能拿我怎麽樣?我玩了你你要感到榮幸才是。這麽多年來我用在你身上的銀子,足夠我玩遍上海灘所有的高級妓女還富餘,你知足吧!
氣憤之餘,向雅狠狠地扇了他一記耳光。卻未料他一腳將她踹倒在地,在接下去的拳打腳踢中,竟誘發了他身體內的荷爾蒙邪火,幾把撕去向雅身上的所有衣物,在她的哭喊聲中將其野蠻地強暴。
當陳兆在向雅身上發泄完自己的淫.欲後,起身離去之際,他還不忘威脅她,從今往後死心塌地做他的情人,一旦不從,他將會把她“二奶”的隱密公之於眾,讓她在上海灘一天也混不下去。
悲憤欲絕的向雅不甘其辱,想離開上海。但陳兆很快就窺破她的心思,叫囂道,你隻要在中國的土地上待上一天,北京的噩夢必定重演。
向雅絕望了,屈服了,北京往事令她不寒而栗。流氓自有流氓的哲學,他不想放過你,你即便逃到天涯海角,他也能讓你現形。
還有一點,致令我下不了逃離他的決心……,趁著她口幹去飲咖啡,藍歆接過她要說下去的話,你非常滿意和眷戀目前的工作和生活狀態,再也不願顛沛流離,對吧?
向雅卻以一個反問句道,你願意嗎?
搖搖頭,藍歆說,沒試過,但我是決不願屈服於陳兆的淫威的。
輕歎口氣,向雅卻說,或許那時我還殘存有對他身體的留戀吧。你知道的,他是我第一個也是唯一的男人。
藍歆大搖其頭道,你呀,真是沒出息到了輕賤的地步。
愣了好一會兒,向雅自問自答道,真是這樣嗎?也許是的吧,在他此後的不斷糾纏中,我竟也時常在生理上達到**。
藍歆怒其不爭地狠踢了她一腳,斥道,所以,你接下去的悲劇離不了你的自導自演!
不禁哀歎一聲的向雅盈盈而泣,也狠勁還了她一腳說,我恨我為什麽沒有早一天遇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