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玩火燒了眉毛

39玩火燒了眉毛

臨睡前,肖蕾還在網上運指如飛地同網友們聊得夠歡。突然,乖乖龍的頭像閃了。她竟愣了愣,多久了,他一直隱身,還以為占了小女子的便宜閃了呢。她先發了個怒發衝冠的表情上去,接著卻又發了個心花怒放的表情。

乖乖龍:偶病了!

肖蕾:病哪了?偶好心痛!

乖乖龍:住了十多天醫院,悶死了偶。護士美眉不讓偶出院。

肖蕾:額,她相中你了唄。

乖乖龍:衰。偶欠她的住院費啦。

肖蕾已經隨手寫下“那就多陪陪美眉唄”,腦子裏忽的靈光一閃,原來跟小女子玩這個,老套了,正想找個借口閃人,乖乖龍已經開口了,要“借”一萬銀子,“逃離那個白色的樊籠。”

肖蕾撒起了小嬌:偶姐那個資本家每月才給偶開十張票子,這個月生意不好還欠著。昨天看中一款風雪衫,才八百,買不起,好可憐哦。

幾乎在下個0.1秒,乖乖龍:曉得豔照門不?

肖蕾的腦子還沒轉過彎來,“飄”的一下,一張豔照打得她眼睛一疼,那憨憨睡著、身上一絲不掛的,是我小女子?!

不會吧,一定是PS出來的!

乖乖龍像曉得她的心思似的,“那小蠻腰上的小紅痣痣好美美哦。”

混蛋!肖蕾恨不能伸過手去把屏幕那端的他揪到跟前來,“啪啪”扇他兩個大耳光。

乖乖龍發了個拍手的圖像過來:偶可是跟“妹夫”有得聊的啦,他有木有看過你的小紅痣痣?

肖蕾癡了,傻了,木頭了。

乖乖龍限肖蕾一個對時把一萬塊打到交行的一個賬號上,******。閃了。

肖蕾欲哭無淚,死的心都有了。

砰,砰,房門被敲響了兩聲,母親又來查崗了。她趕緊關了窗口,上前把房門打開,母親坐在輪椅上慈祥地怪罪道,怎麽還不睡?會影響工作的。

怎麽會?我正準備上床睡的。肖蕾回避著母親的目光,仿佛自己一絲不掛著,趕忙推著她往她房間裏去。一進門,床上空的,她遂問,媽,爸還沒回?

酒沒喝夠,他難得回。母親挪動著身體上了床,見女兒傻傻地立著,不像往常幫自己一把,瞧她神情恍恍惚惚的,便問,怎麽,黃擎又惹你了?

他敢!肖蕾狂了句,幫母親蓋好被子,回到自己屋裏。左思右想,眼下隻有歆姐能幫到自己了,中宇哥要知道了,非揭去自己一層皮不可。

電話一接通,她卻不知怎麽開口地一個勁隻會說,姐,姐,完了,完了。藍歆在那頭說,她正跟肖中宇在一塊兒K歌,肖蕾嚇得忙把電話掛了。藍歆馬上撥了過來,問她是不是出啥事了。她羞愧交加“我,我”著,藍歆一句“你要急死我呀,快說”,她“哇”的一下哭出聲來,姐,我被人訛上了!

藍歆看了肖中宇那邊一眼,況且眼前還有著個喬俏,便對她說,沒事,有姐呢。現在說話不方便,等我到家QQ。

放下電話,喬俏關心地問,你也有急的時候啊!好象出啥事了?

往肖中宇那邊指了指,藍歆說,我那小跟班出了點狀況,他是她哥,現在不方便說。

她問,急嗎?

藍歆說,不急她哭呀!可沒辦法,千萬不能讓他知道。我已經估計到是怎麽回事了,再急也是明天的事。

喬俏卻說,這會急死小丫頭的,你不也急嗎?我去攆了他們。

沒等藍歆出言相阻,喬俏已經走到肖中宇身旁,同扭頭看她的馬超和他的女伴點了下頭算是招呼過了,對肖中宇說,肖哥,我明天早起有個采訪,想拉著藍歆一塊兒去,你K著,我送她回家早些歇著。

這招果然見效。肖中宇往馬超那邊望去,馬超一眼瞧見了,馬上過來說,走了啊,中宇,差不多了,一塊兒吧。

回到家,藍歆先衝了澡,回臥室,被肖中宇抱了個滿懷,臉埋她頸窩裏聳了聳鼻子說了聲好香,等著我,風急火燎地衝進了浴室。藍歆輕手輕腳摸進書房,剛打開QQ,肖中宇喊了起來,要她遞條內褲。她找著內褲遞進去,被他一隻手拖住,要跟她來個鴛鴦浴,她一下掙脫了,把內褲甩他臉上。

回到書房,肖蕾一串哭臉候著,擔心被肖中宇發現,她讓她稍等會兒,先回到臥室。剛躺下,肖中宇從浴室裏出來進了衛生間,她知道他又去兌消毒水了,正煩著的她喊了嗓,你別弄啊,我累了。

肖中宇兌了消毒水過來,湊到背對他的她臉旁,伸出手指撩撥她最敏感的頸窩。她團緊了身體有氣沒力地說,別鬧了中宇,我真累了,明兒還要早起呢。

肖中宇隻得作罷。其他可以勉強,惟獨歡愛不行,挺沒趣的。

或許K歌時多喝了些水,肖中宇睡下去沒多會兒,被尿憋醒了。起身一看,藍歆竟不在床上,書房的燈亮著,他過去瞅了眼,無異常。撒了泡尿出來,他倚在書房門口,頗不悅地說,剛才還在說累,煩我了?

藍歆轉過身體溫柔地衝他一笑說,明兒陪喬大記者采訪,預備一下,晚上回來補償你。乖乖睡吧。

早早的,肖蕾就在昨晚和藍歆約定的肯德基候著她了。距預定時間八點就差了那麽一點點,藍歆才行色匆匆地進來了。她撅了嘴正想埋怨兩句,藍歆先已開了口說,我和你中宇哥一塊兒出來的,你想讓他瞧出什麽來呀,昨晚差點被他發現了。那家夥有動靜嗎?

肖蕾苦著張臉搖搖頭說,他已經吃定我了,還費什麽勁哪!

藍歆恨得牙癢癢地說,事到臨頭聳了?你不是一向號稱天不怕地不怕的嗎?

肖蕾癟了嘴說,姐,昨晚該罵夠了,快替我想想辦法吧,我一夜都沒睡。

氣得藍歆拍了把桌子怒道,催什麽催,我一晚上腦殼都想疼了,有那麽個好辦法現成放那兒嗎?從來就知道有束手無策這詞,誰曾想今兒找上門了。你說,除了乖乖地交錢這一條,能有啥別的辦法?

急得肖蕾一下捧住了頭,哀歎道,哎喲喂,那這樣他不玩死我了嗎?

藍歆氣道,現在曉得後果的嚴重性了?這回玩火燒了眉毛,下回看還燒哪。哎,隻惟願這小子有點兒良心,否則沒完沒了看你如何收場!

肖蕾霍然而起凜然道,了不起跟他拚了,一命抵一命。

藍歆譏笑道,嗬,巾幗不讓須眉呀,能找得著他,這一萬塊還省了呢!

一屁股又坐了下來,肖蕾泄氣地說,他要是這麽沒完沒了地下去,鈍刀子割肉,不如跳江死了得了。

電話響了,藍歆接聽,竟是姚鈺那略帶嗲嗲的嬌聲,喂,藍歆呀,你在哪呢?

藍歆說有點兒事,在外麵。

姚鈺說,你的門口都排起隊了,不想做生意了?

她的話是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的,但心理轉角的門是必須得開的。藍歆匆匆對她說了就到,拍了張卡給肖蕾說,你把錢如數打過去,但最好能互通個信息。至於如何掌握分寸,看你自己的了。

在前往翔騰的車上,為自己不能兩全其美地解決好這事,藍歆非常懊惱。自己不是一向標稱沒什麽能難到的嗎?卻無能到乖乖受縛的地步。

邁進翔騰大廈,童大為向藍歆敬了個禮後關心地對她說,藍老師,您的臉色好象不大好,病了嗎?今兒風大。

藍歆沒好氣地回他一句,要你多嘴。

出了電梯,心理轉角那邊靜靜的。這個姚鈺搞啥名堂,一早關心到別家門口了。走近門口,裏麵有鈴聲在響,她趕緊地開了門接了電話,是個有關家庭暴力的谘詢。她正做著相關輔導時,姚鈺進來了。倆人對上眼,她丟了個不好意思的眼風過來算是陪罪。

天氣寒冷,室內還沒來得及開空調。藍歆一邊跟對方說著話時,漸感身體躁熱,忽然想起空氣淨化器忘開了,偷眼覷姚鈺,已然略微喘上,麵湧紅潮。她遂借起身走動打電話,把淨化器給開了。

結束了通話,藍歆衝著姚鈺假意唬起臉說,你閑著沒事怎麽的,一個電話把我哄了來,至少你得替我拉三單生意。

姚鈺輕巧地拍了一掌得意地說,你以為我一早撐著了。眼下就有一單生意上門。

藍歆“切”一聲,你呀。

姚鈺一把拉她坐下說,正經跟你說個事兒。我有個堂弟,因為都忙,平時呢不怎麽見麵。昨天他老婆打來電話,說她就要生了,讓我推薦一家好點兒的醫院。下班我專門去了一趟,一見我那弟弟,嚇得我都不敢認了。原先多意氣風發的一個小夥子啊,也就幾個月的功夫,像霜打了的黃瓜似的,渾身提不起二兩勁來。後來聊著聽他說,近段時間來,他總感覺身體哪兒不對勁,渾身少氣沒力的。去醫院也檢查過,沒哪兒有毛病。而且在單位上,一個科室的同事也不怎麽待見他了,他老感覺他們在背後議論著自己什麽。

可能是職場壓力所帶來的幻聽幻覺。藍歆分析。

我也是這麽對他說的,可他不信,說自己一向跟同事的關係處理得很好,他們沒道理背後議論他。藍歆,他這屬不屬於心理上有毛病啊?看得出姚鈺是真替弟弟著急。

藍歆逗她說,看不出,你都頂半拉心理醫生了。這麽跟你說吧,既然你都認為他心理上有問題,那是一定的。

姚鈺立刻問,能看好嗎?

藍歆簡單對她解釋道,心理問題因人而異,且它多半是無須吃藥的,哪來百分百。這裏麵還關係到患者願不願配合的問題,他要說一半掖一半,那就自找罪受吧!

姚鈺點著頭說,有道理。我昨天就跟他說了,你是最棒的心理醫生。我這就打電話叫他過來。媳婦都快生了,整天看他的衰樣,奶都會給憋轉回去了。

中午,吃過午飯,因放了肖蕾一天假在家裏反省,藍歆一個人特別地忙,前兩個角幾乎不斷人。正忙得不亦樂乎時,姚鈺現身門外,悄悄跟她打著手勢,估計是她那個弟弟來了,看裏麵有人,有些不好意思。

她走到門口,見姚鈺身側站了個高出她大半頭的年輕男子。當她的目光移向他的麵龐,瞳仁竟瞬間驟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