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誰在拿貞操當回事

37誰在拿貞操當回事

就在喬俏和一個大了自己十多歲的男人海舸,在月色下的江灘邊上蘆葦叢旁玩著小小的曖昧時,藍歆卻在為挑戰一個傳統而嚴肅甚或尖銳的命題而大傷其腦筋。

快八點了,藍歆簡單收拾了一下心理轉角,準備下樓,肖中宇的車正在樓下等著。正鎖著門時,有電話進來,是個極溫婉的女孩的聲音,開口便說,對不起藍老師,這麽晚了給您打電話,實在是憋了好些天,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藍歆安撫道,沒關係,有什麽事兒慢慢說。

女聲說,我和我的最要好的室友產生了很大的矛盾,因為我和她在某個敏感的問題上發生了較大的衝突,誰也說服不了誰,想請您當個中裁。您現在有時間嗎?

盡管肚子餓得咕咕叫,且未婚夫在樓下候著,藍歆能說我正準備去吃飯沒空嗎?

女孩在那邊高興得連聲說謝謝,約定在騰翔大廈前會麵。

來電梯裏出來走到大廈門口,童大為的班,他指著階下停著的輛車說,您得照顧著點兒男朋友的情緒,他在那恭候多時了。

藍歆嗔他一句,站好你的班,小屁孩多管閑事。

肖中宇從車裏出來,微笑著打開副駕車門,還來上一個極優雅的請的動作。藍歆撅了嘴,向他亮了亮手中的手機。肖中宇立刻明白怎麽回事了,略埋怨地說,座都給訂好了,你就不能婉轉地推了?

藍歆在他腮旁印上一吻,調侃地說,顧客至上,他們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喲。

見肖中宇扳了臉確實像生了氣,她隻得耍出撒嬌那點兒本事,晃著他的手說,別給我臉色看嘛!那要不這樣吧,完了我陪你去酒巴K歌。

肖中宇無可奈何地說,那好吧,我送你過去。

藍歆對他說了人約在這兒碰麵的事。肖中宇馬上問男的女的。逗得她撲哧一樂,說你當你老婆傻呀。回吧,先看場電影犒勞自己。

肖中宇正要進到車裏,一抹紅色,旋風般刮了過來,在他的車旁刹出聲響急停。一輛紅色寶馬的正副駕席上走下兩個青春靚麗的女孩,其中一個認準藍歆,揚手一聲“嗨”算是打招呼。另一個女孩規規矩矩向藍歆鞠了一躬,無須她開口,藍歆便已認定她就是那個打來電話的女孩,瞧她那溫婉相。

果不其然,女孩柔柔地道聲“藍老師好”,先自我介紹叫可兒,再拉過女伴介紹叫寧兒。寧兒對藍歆點了下頭,卻朝一旁因這倆明顯學生模樣的女孩竟開了輛寶馬過來被雷著了的肖中宇瞥去一眼說,好靚的帥哥呀!藍老師,若不是您男朋友我可要追的喲!

藍歆笑著說,正好給我一個考驗他忠誠度的機會,使起勁兒追。

肖中宇拉開車門往裏坐去,嘴裏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就別拿我開涮了,拜拜!

寧兒的目光追著車去遠了,回過頭對藍歆說,您真本事,他好有型哦。

可兒推她一把說,走吧,別老見著帥哥就一副花癡樣。

車子開起來後,藍歆問了句去哪。可兒正欲開口,被寧兒搶了過去說,去一個您一定覺得特親切特舒服的地方。

感覺就三兩分鍾的時間,車子開到一個類似大學校門口前,可兒讓寧兒停了車,她推開車門跑著去了。藍歆從車內下來,往校門口立著的幾個大字那兒望去,原來自己來到頗有些名氣的江南大學這兒了。

僅過了小會兒,可兒略氣喘地又跑了回來,懷裏抱了堆零食,手上還拎著些水果,笑對藍歆說,剛才一定是您男朋友約您吃飯。真不好意思,您就將就跟我們隨便吃點兒。

車子開進學校大門,曲裏拐彎走了好長截路,才找了個地兒停下了。藍歆隨著可兒和寧兒下了車,一股熟悉的味道撲鼻而來,不是凋零的花,也不是衰敗的草,而是這些花草樹叢中散坐或散步的莘莘學子們的身影。哦,那不是味道,是氛圍。

寧兒提議,先帶藍歆四處隨便走走,讓她重新體味一下校園氣息。穿過樹林和草地,時或與單個或倆倆成雙的男女擦肩而過,藍歆仿佛覺得自己回到了大學時代,一段美好而忙碌且少憂慮的最值得記憶的人生。

三人信步來到一座小小的山包下,朦朧中放眼望去,幽暗的林中竟錯落著些許類似小帳篷的玩意兒。

藍歆不由好奇地問,那是些啥呀?

寧兒攔住她欲上前的腳步說,咱們就到這裏吧!藍老師,沒見過吧,知道那裏麵是什麽嗎?您可別嚇一跳。就這兩年興起來的,我們管它叫愛巢。

藍歆馬上明白過來,卻仍不敢置信地說,這裏可是堂堂學府耶……

寧兒立馬斷了她的話說,愛情之花可以開遍在這個世界上的任何角落。學府怎麽了?窮學生自得其樂,礙不著誰。學校曾幾番取締過,然星星之火既已燎原,誰也撲滅不了。您看這些三三兩兩的學生,若真有可疑的人在這附近晃悠,他們就地自覺組成護衛隊。撼山易,撼愛巢難。

瞧她一副認真且神聖的表情,逗得藍歆“撲哧”一樂。

離開“愛巢”,寧兒和可兒領著藍歆找了個避風地兒,席地而坐。

寧兒邊嗑著瓜子兒邊開了口讓藍歆接她一招說,藍老師,前段時間網上鬧那個啥貞操陪嫁論您曉得吧?我那時就和可兒爭論個不休,還差點兒鬧掰了。您站哪邊?

這個是沒法討論的,否則今晚就撂這兒了。她隻能裝作淡淡地說,我哪邊都不站。自己的生活,自己安排,自己的情感,自己把握。這事上,沒有絕對的是與非。寧兒,現在是個你情我願的時代,你認為還有討論這個的必要嗎?

寧兒極為爽快地說,到底是讀過碩士的人,一開口就鎮得住。您或許已經看出來了,我對所謂的貞操是不屑一顧的,為愛自己的人毫無保留地獻出自己的所有,這才叫個愛情。

可兒馬上接了她的說,那我想請問你,你又是如何界定所謂的愛呢?送你鮮花,送你各類名牌,送你寶馬,這就叫愛情了?你考慮過這種愛情能持之以恒嗎?為了滿足這眼前點點的虛榮,就把自己獻了出去,這就是你所謂的愛的奉獻?

寧兒反駁道,那你還要怎麽的?像你一樣打持久仗,非要等那個什麽新婚之夜?真是個傻妞,有這樣有耐性的男人嗎?再多優秀的男人也被你給“守”跑了。

可兒道,那就是不夠愛。

寧兒斥她道,沒見過像你這樣又固執又偏激的。你也不看看,現在還有海枯石爛不變心的愛嗎?

可兒一下把她給逮住了,說,那你剛才還說為愛你的人獻出你的所有……

寧兒立刻打斷她說,正因為我感覺出他現在是愛著我的,所以我就接受了他。更因為我明白現在的愛是一段段的,該抓住的便抓住。能抓一輩子算一輩子,抓得了多久抓多久。

可兒便說,那我寧可不要。

寧兒罵她死腦筋。

藍歆趕緊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問,真拿我當中裁,就聽你們吵了?

寧兒馬上指著可兒說,主要是她想找您的。

稍稍扭捏了會兒,可兒才瞟了寧兒一眼說,是她非要我學她的樣,接納豪天。

她說的接納是什麽意思,藍歆當然明白,便感興趣地問,那你為什麽不幹?

可兒囁嚅著說,我也不是那麽保守的人。可我總覺得他要我勝過愛我……

哎呀呀,寧兒不耐煩地打斷她說,在一起久了,整天抱著你啃呀啃的,那個啥荷爾蒙一上來,他肯定想得到你啦,太正常不過的事,老跟愛不愛的扯在一塊兒,你煩不煩哪!

那也不能說他想要我就給呀!你少打岔。可兒煩了說,在我還拿不準他愛我到底有多深時,我才不願把我交出去呢。我是挺讚成網上的一句話的,無論社會發展到啥階段,作為女人都要珍惜自己的貞操。

放屁!寧兒爆了句粗口說,真要是守到那天,那娶你的是個混蛋,你白守了你呀,大把的青春就被你給耗了,懂不懂?你以為現在的男人真在乎你的貞操呀,他就把你當寶捧在手心裏呀!你也不看看,那些買處的人都是些啥人,都是些心理變態的混帳王八蛋!對,就是這樣一批人在在乎貞操,就是這樣的在乎法,懂不懂?

可兒皺了下眉頭說,你這是在瞎扯!我指的是跟愛情有關的貞操,我是想為我一個真正愛的人守住貞操,跟你扯的完全是兩碼事兒。

寧兒起不打一處來地說,守守守,守個屁呀,那荷爾蒙的勁兒一上來,你拿什麽守?當心哪天遇上一個荷爾蒙亂躥的家夥一下子把你給摁了,冤不呀你!

可兒卻嘻嘻一笑說,那你放心。因為我美呀,自小我就有著極強的防護措施,還練過好一陣呢,般般的人還真別想動我的心思。

寧兒騰的一下起了身,氣呼呼地說,我懶得跟你這樣拎不清的人多說。藍老師,我還有事先走了。打車的錢找她。

她還說走就走了,遠遠地,還聽得到她在罵可兒死腦筋。

看出些蹊蹺來的藍歆問可兒,她到底怎麽回事?

可兒也帶氣地說,她是豪天請的說客。豪天說過,他不願用強,尊重我的意願,卻又要譴她出來當說客。藍老師,現在做一個處女好難哪!既要克服自身的生理需要,還得聽閑言碎語,好象太把貞操當回事的都成外星人了。

藍歆無語。她拿不出什麽大道理來開導她,這並非負負得正那般簡單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