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物是人非事未休,臥榻幾經多少回

急急忙兒來相探,昏迷陳醉不相看。

停留幾刻他人懼,奈何心軟暫歸去。

很多事情,雪兒都沒辦法不管,霍振元,如果雪兒理智點,她如何會為了他去求冷易,又如何會為了他,平添這麽些煩惱。他自有他應該珍惜的人,也自有合適的人珍愛這他,他總不至於成為一個棄兒,無助的飄蕩在世界的夾縫中,苦苦掙紮。

無論是霍氏一族,還是李家,他們可都是淩陽城舉足輕重的大戶。這點小事,能解決不了嗎?

雪兒其實心裏明白,即使冷易不救,肯定也會有其他人會去救他的。至少,雲兒肯定不會看著不管的。隻是,她自己卻是無法做到不管,至少冷易的勢力更隱蔽,解救的時間會更快,這就足以讓霍振元減少很多的痛苦,那麽,她就必須得這麽做。哪怕隻是為了報答他那夜得悲痛欲催。

誰都沒有錯,錯的隻是時機,隻是不合時宜的機緣巧合。

雪兒歎了一口氣,不再都想,之希望冷易能盡早的實現諾言。

次日一早,雪兒剛吃完早飯,就有人告訴了她一個好消息,那就是,可以去見霍振元了。雪兒原本還不太開心,一聽此語,當下一喜,心裏麵著實小感謝了一下冷易,這人說話還聽算數的,這才幾天,就把人給救回來了。果然不愧是鐵門的門主,也隻有他,才敢和四哥相抗衡吧,換做其他人,哪敢。

雪兒衝去門去,迫不及待的帶著明月隨著冷易的手下來到了後院的一個房間外,有些偏僻,雪兒指了指裏頭,問道,“喂,守衛大哥,霍公子他在裏頭。”其實雪兒有些狐疑,冷易幹嘛挑這麽偏僻的一個地方。

那人點了點頭,雪兒想,應該不會有什麽吧,諒他們也不敢亂來。於是就壯了壯膽,上前把房門打了開來。

剛一走進房內,就見霍振元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似乎是氣絕了,雪兒大驚,忙大喊,“來人啊。”

那守衛聞聲而來,雪兒急道,“他怎麽了,不會是死了吧。”

那守衛被弄得不知如何回答。怎麽一來就問這樣的問題,這不吉利的呀。他低下頭,什麽也不說,免得越說越麻煩。

明月朝床榻走去,盡量使自己鎮定,到了床前,深吸一口氣,仿佛眼前的人是洪水猛獸似的,看得那守衛頗為無奈,直感歎,果然是與眾不同的兩個女子。

明月探了探霍振元的鼻息,忙縮回了手,等來一會,才回頭對雪兒搖了搖頭,雪兒懵了,搖頭是什麽意思。

不管了,她也衝上前去,伸手去探了探鼻息,然後,然後,她發現,明月的搖頭是什麽意思了,有些小尷尬,尤其還有外人在場。她雙眼直瞪著明月,明月自然很無辜。暗暗嘀咕:明明是你自己誤解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呀。可是,她也隻能敢怒不敢言了。

雪兒不理她,問那守衛說道,“他怎麽回事啊?”

這個問題簡單,主公出門早有吩咐,於是那守衛輕聲回道,“重傷,昏迷。”

雪兒一聽,重傷,那豈不是很嚴重,“請大夫了嗎?吃過藥了嗎?他什麽時候來的?”雪兒的語氣有些急,聽起來像是在發脾氣似的。

那個守衛有些嚇到,心裏其實是在揣度著用語。

明月看不過去,推了推雪兒,“小姐,一個一個來?”

雪兒意識到自己太慌亂了,怎麽可能沒吃藥,怎麽可能沒請大夫,“他什麽時候會醒?”

守衛又不吱聲了,雪兒看著他,他依然不回答,雪兒懶得理他,不說就不說嘛,我自己等著他醒來就是了。雪兒搬來一張凳子,坐著。

隻是,她哪裏想到,霍振元是吃了藥沒錯,可關鍵是,那要是冷易給的,他就是要讓霍振元睡上一天,哪能這麽輕易就醒了。

等了許久不見霍振元醒來,雪兒有些不耐,那守衛也好不到哪去,主公出門前特意吩咐,不可以讓雪兒姑娘在這呆太久的,這會已經兩個時辰過去了,雪兒姑娘要是再不走,等門主回來了,他就死定了。

那守衛恭敬的說道,“小姐,我看霍掌事他一時半會也不會醒來,要不您先回去吧,等霍掌事醒了,我再叫您?“

雪兒不願,她呆在那個房間也無聊,在這還不是一樣,“沒事,我再等等!時間還早。”

雪兒呆在這,對她來說,當然沒事,可這可就把那守衛給急壞了,主公交待的,怎能違抗,可是眼下這位主,也是不可得罪的,當下不知如何是好,一時呆在那裏,不動了。

雪兒覺得奇怪,這守衛也太不懂禮貌了吧,她的話都不聽了,轉念一想,肯定又是那個冷易的命令,不然怎麽會。

“是你們主公這麽吩咐你的。”雪兒試探性的一問。

那守衛笑了,“小姐英明,體諒下我們弟兄吧。“

雪兒覺得這人說得也對,沒必要為難他們,“你們主公呢,我找他說去?”

“主公出去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出去啦,哦……”雪兒貌似醒悟,也不深究,見霍振元的確沒有醒的跡象,就離開了。

冷易最近似乎很忙呢,幾乎不怎麽呆在東風居,不過這樣也好,這樣自己就不需要老是和他一起吃飯了。

冷易離開東風居,就往城西而去了,薛世仁如今就在城西,正準備今晚就給他來個出其不意。冷易自然是為此事而來,想那地下製造廠,何其重要,冷易自然十分重視,故而親自前去查看。

南鷹暗衛見有人從東風居中出來,看那架勢,似乎是什麽重要的人物,趕忙報於蕭天競。

蕭天競接到這個消息,笑了,雖然不知那人是誰,但是,從南鷹暗衛的情報中,可以肯定,這個關鍵人物,果真是出洞了,那麽,城西製造廠離此頗遠,來回肯定是一日不止,況且還有薛世仁和虎鷲在那,恐怕,今夜他是回不來了,今夜,他就要夜闖虎穴了。蕭天競忽然有一絲興奮,終於有希望了,他等著這一刻,不知有多久了。

夜終於來臨了,蕭天競和賀廉兩人都是夜行裝,趁著夜色的掩護,他們很順利的就來到了東風居外。

這兒似乎很平靜,蕭天競給賀廉一個手勢,兩人翻牆而入。

東風居畢竟不是一般的民宅,賀廉拿出一份地圖,兩人搜尋著可能藏匿雪兒的地方。

轉過了好幾個彎,找了好多個地方,無果,蕭天競意識到如此似大海撈針般的尋找,不是辦法。

前麵有腳步聲傳來,蕭天競給賀廉一個眼色,賀廉閃到一旁,待那人走近,就將其控製,蕭天競問道,“雪兒在哪?”

那人搖了搖頭,賀廉加大了手上的力道,那人的脖子滲出血來。

那人終是熬不住,說出了實情。賀廉將手中的匕首一抽,那人氣絕,將屍體拖至較隱蔽的地方,兩人向著目的地而去。

他們兩人摸黑前行,觀察著四周的情況,見守衛偏多,不可驚動。又沿著四周搜尋了一遍,方才發現,一個窗子正好打開著,從窗戶看去,雪兒和明月依稀能看得清楚。

蕭天競和賀廉皆是一陣興奮,果然不費他倆一路苦尋。

蕭天競在賀廉的耳邊低語了幾句,賀廉轉身離去,去前方守著去了,蕭天競還是擔心,會有突**況。

蕭天競見雪兒和明月兩人在屋內閑聊,心想,如果這會貿然進去,一定會嚇到她倆,到時候驚動了門外的守衛,就收不了場了。

蕭天競來到窗前,見窗前的一棵樹甚是顯眼,他靈機一動,輕輕地搖了搖。一次,兩次,到第三次的時候,裏頭的人終於覺察到了什麽,輕輕的走到窗前查看,待雪兒走到窗前,蕭天競又搖了下小樹,然後才輕聲說道,“雪兒,是我。”

雪兒聽出是蕭天競的聲音,有些激動,又甚是擔心,她做了一個安靜得手勢,走到明月麵前。

明月小聲問道,“小姐,怎麽了?”

雪兒示意她不要聲張,輕聲說道,“是四哥?”

明月的嘴巴,成了o型。雪兒用手捂住了明月即將溢出的聲音,急切的讓她冷靜。

待明月點了點頭,雪兒才放開手,輕聲說著,“你出去,讓他們幫我準本宵夜,然後找個借口和他們閑聊,呆在外頭把風。”

明月使勁的點頭,雪兒作勢來到榻上。

明月打開房門,又將房門關上,“我們家小姐說,肚子餓了,你們趕快就準備點宵夜。”

說完作勢要進門,一眼瞟見了一個丫鬟脖子上有個很不錯的鏈子,於是她靈機一動,找著話題就扯開了,裏頭的雪兒鬆了一口氣,笑了,挺機靈的嗎?

雪兒來到窗前,向四周看了看,沒發現什麽不正常,就衝蕭天競點了點頭。

蕭天競閃身進去,雪兒隨即關上窗戶。

蕭天競環視了下四周,頗有感觸,不知道這些日子,她在這,過得如何呢?

雪兒見蕭天競呆呆的看著,沒有出聲,兩個人都在想在各自的心思,一時倒是安靜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