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得來不易小消息,恨不能飛身前去
輾轉多日種有望,黃天豈負苦心人。
詳盡規劃暫坐忍,潛入虎丘會佳人。
蕭天競自然不會衝動的去東風居,既然,東風居有可能是馮黨餘孽的老窩,那,他完全可以來一出聲東擊西了。
這會,蕭天競在房中踱步,預訂的計劃是該要提前些了,他不能讓雪兒再多等了。南鷹實力不凡,對於淩陽城大大小小的瑣事,幾乎都能完全捕捉到。
蕭天競打開一張紙,在燈光的幫襯下,隱隱也能看出,其實那也就是一張類似於布防圖的東西。
蕭天競的手指在紙麵上移動著,如有所思。
按原本的計劃,是要等解決了東風居的事情之後,才要動這個地方的。
蕭天競在等,也該來了。
果然,一會之後,賀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蕭天競輕呼一聲,“進來吧。”
房門重新關上,進來的人,除了賀廉,還有薛世仁。
薛世仁一如既往的嚴謹,與他多年來所處的位置自然是分不開了,他一個人要幫皇帝掌管著淩陽城所有的情報,自然是馬虎不得。
“主上,屬下……”
蕭天競打斷了他,“薛公,不必多言,淩陽城局勢複雜,連七弟和雪兒,也下落不明,是朕的失職,我在這,跟薛公陪不是。”
蕭天競話語中飽含著歉意,他九五之尊,能做到如此,如何能不讓人動容。
薛世仁忙躬身行禮,“主子,不可如此,他們這是為國效力,理所應當。”薛世仁聲音中強忍著哀痛。這個時候,最重要的自然是大局,身為臣子,他很明白這一點。
蕭天競輕呼一口氣,轉過身,說道,“薛公,具體的情況,你也了解,你的意見如何。”
薛世仁點點頭,“依屬下看來,馮黨餘孽,最近是想要大動了,不然也不會再如此短的時間內,接連有如此多的事情發生。”
蕭天競點了點頭,“有理,他們劫走賑災銀,又策劃了商盟大會,看來都是為了那幅圖。本來我還不信,現在看來,大戰是免不了了?”
“隻是,主上,現在似乎還不是最佳時期,我們的人還沒有完全掌握那個地下製造廠的情況,貿然行動,會暴露自己的。”薛世仁的擔憂,蕭天競也讚成,但是,他還是不放棄。
蕭天競負手背對著她倆,“不錯,卻是不是最好的時機,不過,我們這麽想,他們估計也是這麽覺得,所以,我們不僅可以出其不意,我們還可以聲東擊西。”
薛世仁雖然心中還有疑慮,但一時未想到對策。
蕭天競暗笑一聲,“薛公,忘了當時的江南一戰了嗎?”
薛世仁忽的就明了了,心裏不得不佩服他的冷靜與膽大,當時的江南一戰,出其不意,虛實難辨,可謂是天下皆知,時至今日,他竟然想要故技重施,誰又能想得到,豈不是當真是出其不意,隻是這聲東擊西,如何而來?
他就不再懷疑,“就這麽辦,這樣一來,不僅可以打亂他們的計劃,還能夠進一步探探他們的實力,如果這次我們成功引入地下兵製造廠,對方必然傾力來援,這樣,就能更好的掌握對方的真是情況了。”
“隻是,這樣一來,我們的人,豈不是要身涉險境?”賀廉不解。
蕭天競不語,薛世仁看了看賀廉,那張嚴謹的臉上,扯出了難能可貴的笑,“小子,你還沒明白呢,一切隻是個假象,這才是真正的心理之戰。”
賀廉依舊雲裏霧裏,不過看他兩默契十足,想來問題不大。
蕭天競正聲道:“薛公,這個計劃,沒人比你更清楚,且淩陽局勢也屬你最明了,接下來,看來,這個重任非你莫屬了。”
薛世仁老氣橫秋,自然甘當此任,沒人比他更合適,“主上放心,臣明白。屬下這就去安排。”
蕭天競點頭表示同意。
薛世仁走後,蕭天競對賀廉說道:“賀廉,你去通知虎鷹,讓他們今晚故意留些痕跡給他們,釣魚可是要有魚餌的。”
“是,屬下這就去。”
“等等,讓虎鷲全力配合薛公,讓他的人,在兩裏外待命,一邊接應薛公他們。”蕭天競接著說道。
賀廉領命而去,隻留下蕭天競一人,他掃了眼麵前的古琴,好久沒聽到那動人的聲音了,何其想念。
薛世仁一出四方來客,就著手布置著一切,淩陽城的氣氛,隱隱緊張了些,冷易的人,自然感覺到了這一切,隻是一邊有薛世仁,一邊有虎鷲,而四方來客那,有似乎什麽動靜也沒有,他們自然生疑,趕忙報知冷易。
密室的門層層打開,鐵門的線人匆忙的往裏邊走去,這少有日光,聞之有些腐味。冷易置身於此,卻仿佛未曾發覺,依然安靜冷酷。牆上刻滿了話,有些模糊,淡看那痕跡,似乎並不久遠。
畫麵龐雜交錯,不知有什麽好看的,隻是,冷易死盯著那些話,讓人好不理解,冰冷無比的麵容,好似在提醒著什麽。
那線人輕聲在密室的門外說道,“主公,有情況。”
隔著石門,裏頭的聲音更增添了一絲的冷酷和詭異,“說。”
那人得到指示,娓娓道來,“主公,今日我們發現,對方的人馬似有大動,而且據底下的人傳來的消息稱,薛世仁又出現在了淩陽,不知何故。”
聲音好半天沒想起,石門倒是開了,冷易挺拔的身軀從密室中他出來,那線人本能的向旁邊閃去。
“他現在在哪?”
那人緊隨著冷易,“往西而去。”
冷易未再言語,負手離去,腳下的步伐平穩有力,他暗想,這個老鬼,又來興風作浪了,他的人,可是沒少吃過他的虧,在這關鍵時候,他竟然來了,看來消極安靜並不傻呀。往西,是想要去我的底下製造廠嗎,好,我讓你們去,就讓你們給我們練練兵吧。
“快速命人通知製造廠,這幾日,加緊防備。另外,密信西堂主,整裝待命。”冷易冷冷的吐出這些字,不帶一點情緒。
“是。”那人快速離去。
冷易走出密室,問身邊的人,“那邊的事情,如何了?”
“稟主公,人已經在府上了。”
“好,去看看。”冷易抬步而去。
穿過好幾個庭院,冷易才停下腳步,他依舊雙手背負著,一路未有言語。
幾個守衛見到冷易,忙躬身行禮,將房門打開,環境不錯,是間套房。隻是,不知道冷易來此卻是為何。
冷易慢慢的走進去,冷漠的看著那個幾乎耗盡力氣的人,那人睜開眼,見是冷易,很是震驚,他如何能想到是他。
冷易冷笑了下,依然居高臨下的看著霍振元,“不用驚訝,我不僅僅是冷易。”
霍振元不解,冷易轉身,兩個人上前擺弄了下,待他再轉身之時,霍振元就見冷易已是銀麵視人了。
霍振堂當即驚訝無比,強撐著想要起身,冷易冷漠又空洞的聲音再次響起,“霍掌事,你且安心養著,這陣子,讓你受苦了,我鐵門的兄弟,如何能讓人欺淩了。”
冷易的話,聽來像是再安撫霍振元的心了,也是,身為鐵門當家,豈能作勢不理自己的手下,更何況,還是對他極其重要的。
霍振元不再矯情,硬硬的聲音響起,“承蒙主上不棄,霍振元必當肝腦塗地。”
“霍掌事不必如此,你是我鐵門的有功者,鐵門門規,有功者賞,有過者罰,這些都是你應得的。”冷易這時候重複了門規,自然是要讓霍振元正視自己的身份,霍振元自然明白。
冷易將麵具除下,走出房去。
冷易走後,霍振元眼神黯淡的看著房頂,腦海一段的畫麵閃過,冷易,門主,父親,商盟大會,捐銀等等,這些在他腦海中出現過無數次的東西,又出現了。
他忽然什麽都明白了,能把事情做得天衣無縫,淩陽城內,還有誰能做到。霍振元忽然很想笑,原來這麽多年來,父親都在欺騙自己。
他現在也終於明白,為什麽之前他始終參不透這各種原因了,隻能怪他自己,太相信了。
現在看來,他,霍振元,還不至於成為一個棄子,否則,鐵門又怎會救自己呢?鐵門內,向來以殘酷而聞名,手下但凡有犯錯的,誰能幸免,他霍振元還算是幸運至極了。
冷易繃著一張臉,毫無情緒,身後依然隻跟著一個人,在行宮中,除了冷易開口,否則,他的身後永遠都是隻有一個人,而且也隻能有一個,雪兒當日聽說此事,一個勁的搖頭,還一個勁的感歎這世間竟然還有人怪癖至此。
“明天就帶雪兒姑娘去見霍掌事。”他停了一會,從袖中取出一樣東西,“把這個給霍掌事送去,我不想雪兒姑娘和霍掌事有言語之交。”
侍從自然不解,隻是他也沒有過問的權利,東風居內,所有人都知道,不許問為什麽?連他的貼身丫鬟紫鴛也沒有這個權利。
冷易回到自己的寢室外,紫鴛自然是候在那,見到冷易,彎腰行禮,打開房門。
冷易步入寢室,紫鴛跟隨其後,淡淡的說道,“主公,都準備好了,是否沐浴?”
冷易走入內室,裏頭霧氣繚繞,冷易將兩手一伸,紫鴛上前幫他更衣去了。
冷易也就隻允許紫鴛一個人做這些事情,甚至於他們的夫人都不被允許。紫鴛沒想到此,都是既感歎,又知足。
沐浴完畢,紫鴛照樣是問道,“主公,今夜可需紫鴛為您準備。”
冷易擺擺手,示意不要。
紫鴛笑了下,轉身告退了,將門掩上。
紫鴛走離冷易的寢室,心中暗想,主公最近已不近女色久矣,這到底意味著什麽呢?紫鴛隻是感歎,主公最近的行為舉止,有些許的改變,外人自然無從察覺,若不是她貼身服侍,她也難有此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