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相思無度轉瞬去,療慰真心一世求

相見總是心放,擔憂又來幾何。

匆匆忙道相思,歡歡喜述衷腸。

蕭天競調整了下矛盾的心情,轉過身來,看著雪兒,臉上浮現了笑容。

真好,真的就看到她了,他想了多少天了,夢了多少回了。

雪兒也很興奮,隻是她更多了份擔心,雖然她老是期盼著他能早點出現,可是,等他真的來了,她又開始在心裏埋怨了,他怎麽能這麽衝動,他是什麽身份,怎麽可以輕易冒險呢?

雪兒急了,得讓他趕緊離開才好,“四哥,這兒不是久呆的地方,我們長話短說。”

蕭天競依舊笑著看著雪兒,雪兒繼續說道,“綁架我的人,是冷易,我不知道他是什麽人,但是,這兒的人都叫他主公,而且他還說,要對你不利……”

雪兒滔滔不絕的說著,蕭天競忽的上前一步,將雪兒擁進懷裏,力道之大,讓雪兒有些震驚,他平時不是這樣的呀。

雪兒有些呆了,她還沒反應過來,蕭天競隻是靜靜的擁著她,一句話也沒說,鼻尖傳來雪兒獨有的味道,讓他很滿足,打定主意再也不讓她離開自己了。

過了一會,雪兒反應過來,掙紮著推來蕭天競,這兒很危險,得讓他趕緊來開才好。

卻不料,她這個舉動,讓蕭天競的心涼了大半截,難道她生氣了,難道她不原諒自己了,蕭天競重新拉過雪兒,往懷裏摁去,不讓她又機會掙脫。

“雪兒,你聽四哥說好不?”雪兒停止了掙紮,倒要聽聽看他想說什麽。

蕭天競見雪兒不再掙紮,柔柔的聲音飄來,“雪兒,你不知道,你對四哥來說,有多麽的重要,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那焦慮不安的心竟然改變了,在山莊的時候,我沒想那麽多,逼你下上,也真是為了不讓你知道太多的秘密,可是,下山之後,我慢慢發覺,你的一切,我都那麽渴望知道,你的琴聲,你的笛聲,你的歌聲,每一樣都讓我的心動蕩著。可是,我有我的理由,我怕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所以我一直回避,一直不敢正視自己的心,我自以為是的認為我自己會將情緒控製的很好,所以我試圖遠離你,我想和你好好的維係著這段兄妹之情。可是,這一次的意外,我才發現,我錯了,我不僅是個膽小鬼,我還是最愚蠢的人,所以我告訴自己,以後再也不讓你離開我了,我要護著你,一生一世。雪兒,你再給四個一個機會好嗎?”

聽著蕭天競訴說著自己的心情,雪兒這些日子以來的顧慮,在此刻消失不見了,雖然他是皇帝,雖然他是天下人的,但,隻要現在,他是屬於她一個人的,這就夠了,這些日子,自己是多麽想他的,這種苦,她不願意再受了。

雪兒將頭埋得更深,蕭天競感覺到雪兒的雙臂正強有力的抓著自己,他笑了,笑得無比燦爛,壓根就忘了,他們這會還在虎穴之中呢?

這一幕,極其唯美,天地皆要失色似地。但是,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雪兒自然不敢耽擱太久,於是將冷易的身份,以及東風居的一些情況,再有那日再假山邊所聽到的消息都告訴了蕭天競。

蕭天競打斷了她的話,“雪兒,我們出去再說,先離開這裏?”

雪兒倔強的說道,“四哥,你聽我說,這兒守衛深嚴,你帶著我和明月,如何能逃得出去,而且你要注意你的身份。”

蕭天競一驚,看著雪兒,她怎麽會知道,雪兒見他那樣,解釋道,“冷易告訴我的,他還說了他的計劃,說是死都要跟你鬥,你可危險了,最好趁早防範,或者幹脆會阜城去。”

蕭天競見雪兒還有心思開玩笑,心裏的擔心退去了,“不行,一起走,我不能讓你再呆在這,太危險了?”

雪兒耐著性子說著,“四哥,聽我的,你先走,我留在這,他沒有為難我,我留在這,或許還能再聽到些什麽,會有用的。”

蕭天競壓根就不聽,“不行,聽四哥的,我們男人之間的鬥爭,怎麽能讓你涉險,我寧願我走點彎路,也不能讓你涉險。”

雪兒聽著蕭天競果斷而關心的話,有心感動,他是這麽擔心自己的嗎,這陣子都是如此吧,看來對自己還真好呢?雪兒忽然覺得幸福就在這一刻,一瞬間就包圍了她。

兩人依舊在爭執,這時,門外傳來了明月的高亢聲音,“紫鵑姑娘,你怎麽來了,這麽晚了,找我家小姐有事啊?”

“哦,我剛聽下人說,雪兒讓人準備宵夜,就想既然雪兒還沒睡,我一個人也無聊得很,就來找她說說話了。”

明月欲言又止,擋在門口又覺得不妥,於是幹笑著,輕輕的將門打開。

在門打開的那一刻,蕭天競被雪兒推出了窗戶,紫鵑隱隱看見有一身影從窗戶閃過,她沒有點破。

她猜想,應該是找雪兒的吧,也對,人家失蹤了這麽久,不管是家人和朋友,都會擔心的吧,這種情況在所難免,紫鵑並不想理會,隻要雪兒不離開,其他的事情她都可以視而不見。更何況,這些事情,她也沒必要管,這麽多年了,她了解他,他不喜歡別人幹涉他的計劃,從來都是,他是個自負的人,正因為了解這一點,這麽多年,她才沒被嫌棄吧。

紫鵑微笑的向雪兒走來,“雪兒,姐姐無聊了,不介意我打擾吧。”

雪兒眼神閃爍,“紫鵑姐姐哪裏話,我反正也睡不著,也想和姐姐聊天呢?”

兩個人說笑著,雪兒心裏暗估計著蕭天競這會應該已經離開了,放鬆了許多,聊起來也隨意了些。

紫鵑暗暗的笑著,心裏閃過千百種心緒,他忽然有些為門主擔憂了,似乎,美人已經心有所屬了,同為女人,她了解,女人一旦愛了,就輕易不會改變了,就像她自己一樣。

紫鵑和雪兒一直到吃完宵夜,紫鵑才離開雪兒的房間。雪兒和明月又嘀咕了一陣,才睡下。

薛世仁命十來個人,扮成對方的摸樣,混入製造廠內,其實,很早之前他們就掌握了對方的暗語,隻是一直沒幾乎用上,這會,倒是有用武之地了。

他們的計劃說來也不複雜,其實就是帶領幾十個人,分批潛入對方的陣營中,然後給他們製造些小混亂,讓對方在不明就裏的情況下,分寸大亂。

他們通常這兒放把火,那兒點起煙,在對方的隊伍中,趁亂大聲喧嘩,製造敵人來襲的假象,然後迅速撤離,這樣,敵人就會在混亂與煙霧中,自亂陣腳,自相殘殺。

等到厭惡散去,局麵被控製的時候,他們卻早已經是閃人不見了,等到敵人了解了始末哪能不氣憤。

這樣的伎倆,其實古來有之,今人在給予發揚光大,在結合其他戰術,故而現今,越是粗糙的,就越是不會遭到懷疑。

就像此時,薛世仁隻是小小的戲弄了下馮黨餘孽,就已經是效果顯著了。

冷易趕到城西之時,未見薛世仁有大動靜,故而放鬆了警惕,正想打道回府,他主要也是怕雪兒那出什麽意外。

卻不想,薛世仁給他來了個當頭一棒,他這會才醒悟過來,心裏也不得不佩服蕭天競和薛世仁的手段,他算是領教了,隻是,如此小打小鬧一場,有什麽意義嗎?

冷易正在沉思,西堂主說道,“門主,對方此次隻是小打小鬧,我們雖有損失,但無傷痛癢,倒是對方像是精心設計一番,會不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馬上回東風居。”經西堂主一提醒,冷易方才想起東風居,他們的目標很有可能是東風居,不是,應該說是雪兒。

冷易馬不停蹄的趕路,第二日方才趕回東風居,一進門詢問是否有大事發生,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他才稍稍安心。

有轉身向雪兒的房間走去,在去的路上,看見雪兒正和她的丫鬟明月正和紫鵑在院內嬉戲,方才把心沉了下來。

雪兒眼尖,看到了冷易,偷偷的跟紫鵑使了個眼神,接觸了這麽久,雪兒自然是明白紫鵑的心思了,隻是,紫鵑從不承認而已。

冷易將心中的那股不安壓了下來,向他們走去,紫鵑行了禮,雪兒照樣無視他,倒是明月很客氣的叫了聲門主,沒辦法,人家屋簷下,總得低低頭,她又不像雪兒,有那資本。

雪兒忽然想起了霍振元,她剛剛去看他時,他還是沒醒,問那些侍衛,壓根就沒人說得上話。

“冷大門主,你回來了,請問,我的朋友,霍振元先生,什麽時候能醒啊。”

冷易裝作不知情的樣子,“這我如何能知道,你得去問大夫。”

雪兒才不吃他這一套,大夫都聽他的,搞不好是他故意不讓霍振元醒過了的,雖然這樣想很不合理,但是雪兒就是這麽想的。

要不然怎麽那些人總是不正麵回答她的問題。

“能不能讓雲兒來看看霍公子呢,她一定擔心死了?”雪兒持一種商量的口吻問道。

“不行,她不能來這,等他傷好了再說。”冷易說完就走了。

雪兒也不懊惱,她其實也該知道,這兒不應該是任何人都能來的,就讓雲兒再等等吧。現在,她還是小心謹慎的好,她還要想想四哥。